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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也是要打一把伞出门的。这样的天气,若是有一口酒喝,那便是更好了,最起码能暖一暖身子。”
林昌吉这便是在有意套近乎了,可惜那老道士却是根本不理他,还是自顾自的在照看那火堆。
林昌吉倒是没有灰心,他也是早就有所预料,此时却是拿出一个葫芦来,自顾自的拧开那葫芦口子,然后仰头就是喝了一口。这大殿现下也是破败,靠西边的棚顶上还漏了个洞。冷风吹进来,倒是让这下边生起的那堆火产生的那么一点热乎气很快的消散干净。但是这空气也是清新,葫芦里的酒香也是溢了出来。
“福伯,要把要来一口,驱驱这寒气。”
“哦,掌柜的,这就不用了,小的这里也是有。”
“呵呵,你那酒不烈,呵呵,俺这可是正宗北地烧刀子酒,你尝上一口就知道了,和你们这江南的米酒是不一样的。”
“那好,小的就尝上一口吧。呵呵,这倒是跟掌柜的沾了便宜了。”曾阿福倒是没有什么做做,直接就是接过林昌吉的葫芦,仰头喝了起来,这一喝,这酒香更是浓了起来。
那道士此时虽然并没有做声,但是那鼻子却是动了一动,这细微的动作却是没有逃过林昌吉的眼睛。
“大师,俺倒是想跟你打听个人,俺听说这里两年前可是来了一个姓徐的人,原来便是这上海县的人,不知大师可是知道。俺是北地来做买卖的,便是想找他有些事情,若是大师知道此人,不知可不可以给在下引荐一番。”林昌吉也是直白,他也是知道,就在这里耗着也是没什么办法,索性便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一旁的曾阿福却是在那里摇头,那意思说了也是没有用。
“不知道,没听说过。施主还是去别的地方问一问吧。这个道观,已然破败如此,谁还会到这里来。”这道士此时回答的倒是干脆,直接摇头,不过这也是他说的最多的一次了。打从进这道观开始,林昌吉就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
“那倒是叨扰大师了。哎,看来又是白跑了一趟啊,哎,可惜了,这等人物,竟然是落到这般下场。可惜了,若是在俺们辽东,又岂会是这般模样。大师,贸然来此,倒是多有打扰,我这里也是没有什么别的,这葫芦酒水,便是俺从北地带来的,便算是给大师的礼物了。大师若是好酒,这酒可是不错的。行了,就此告辞。福伯,俺们走吧,在去别的地方寻一寻吧。”
“是,掌柜的。”
曾阿福现下倒是纳闷,这林掌柜的倒是直白,且不做纠缠,就这么就走了,还真是怪了,这看着也是不像昨日那般迫切啊。
两个人出了道观大门,曾阿福一脸的疑惑。“掌柜的,你不再仔细打探一番了,就这样就走了?”
“哎,福伯,我来问你,你当初又是从哪里听说这徐光亮进了这道观当道士了。”
“这个吗,当日这徐光亮因为那些大户逼着他交出那织机,便一怒之下砸了所有的织机,烧了他那工坊,然后人就没了踪影。当时是晚上,半夜的时候出了这事。第二日,那些大户人家便派人把这道观围上了,街坊邻居便说这徐光亮定是跑到这道观里了。若非如此,那些大户人家也是不会围了这道观的。所以众人便说这徐广亮在这道观里当道士了。但是那天那些大户也是没有找到这徐光亮的踪影,便又去他家里,也是没有人,只有他自家的婆娘和孩子。两个地方都没有,那些大户人家便也只有做罢。后来又听说这徐光亮是躲到外地了,不再会回来了,这事才渐渐平息。这要说起来,这道观如此破败,倒是拜两年前那些大户人家的家丁所赐。”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徐光亮身旁还有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比若是他自己的下人什么的。”
“这个便是不知了。不过他家里人现下大概还在这上海县吧。他老婆当日事发之后,也是带着孩子往苏州娘家那边躲了一阵子。可事后来便又回来了。掌柜的你也知道,这女人一嫁出去,那便是泼出去的水了,他娘家那边也是不愿意收留他,好在这边徐家族里头还是有人接济一番的,不然,这徐家的孤儿寡母,怕是早就饿死了。便是饿不死,也会被债主上门讨了房产地契的。哎,说起来,这也是可怜人啊。”
“那我们就再去那徐家看看吧,说不定倒是能发现些什么呢。”林昌吉一听到这里,心中倒是有了些盘算。
“哎呀,掌柜的,要我说,你去了也是白去。你是不知道,当日那些大户人家,都是派了人手在他们家外边等着呢,都是想这徐光亮会回家把老婆孩子接走,却是想不到,竟然这徐某人竟然真的就没有了。过了都有半年多了,这些大户人家才把看着的人给撤了。”
“哦,看来这些大户人家也是不傻啊,知道这徐光亮发明这东西好用啊。早知道如此,他们何必当初呢。”
“还不是为了银钱,这东西要是单给这些大户人家自己用,那他们可是省了银钱了。他们哪个又是不想闷声发大财的。”
“嗯,福伯,你倒是看的准,是啊,这天下啊,都是为了这利字才互相争斗的。若是没了这利,那又争斗个屁。行了,不管怎么说,福伯,倒是要再麻烦你一趟了,你再领着我去那徐家看看。好歹我也是听了这故事的人了,若是能看到他家的人,便去看一看。”
“好吧,我就知道你不死心。等去了之后,你便死心了。”两个人说完,便有赶着马车往上海县城里去了。
他俩一走,那大殿三清像后边,瞬时便转出一个人来,也是破败不堪的打扮,不过倒是能从他穿的这身看出来他以前绝不是穿短衫做长工的下人。
“老熊,这酒你可给我留了,可别自己都喝了啊,我在下边可是就闻到这香味了。哎,这曾阿福怎么也来这里了,难不成那董家还是不死心。这都好两年了,我这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哎。”
“老爷,咱老熊又怎么会不给你留下一口,你放心,有的是呢。这葫芦,我看至少也是二斤酒,管够你喝。不过那年轻人却不似董家的,你也听到了,这口音董家人可是模仿不来,也许真是北边来的,这曾阿福我若记得不错,两年前可是在那陈家做工头的。现下这又换了一家,这我也是不清楚。”
“这个却是马虎不得,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天知道这董家会不会从北边弄个人过来,当初可是在家里等了半年呢。这些个砸碎,想的倒是好,也亏得我小心,不然,现下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
“老爷,我好像刚才听他们说要去你家里去看看。看来这两人还是有些不死心啊。”
“不管他,先喝了这酒再说。家里那边,都是知道该怎么做。哎,倒是苦了他们娘俩了。”那人拿起那葫芦,仰头便是一口,谁知道大概是没有什么准备吧,因为这酒实在是烈,竟然把他辣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酒,嗯,真是好酒,舒服,真是舒服,看来这人倒是没说谎话,还真是辽镇那边的烧刀子酒,这酒当年我也是喝过。哎,不过现下这口味,却是比那当年那酒更烈上一些。一线喉,嗯,真的是一线喉啊,这酒南边的人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喝的惯的。呵呵,老熊,你信不信,不信你也来一口。”
“哦,果真如此,那咱老熊也来一口。”
这两个酒鬼此时倒是不再顾忌什么,竟然是什么也不吃,便开始喝起来。
林昌吉自然是知道这道观里还有一人的,他观察的可是相当仔细,因为那热汤的锅边上,可是放了两双筷子,林昌吉在鹰眼的培训中可是特别训练过这眼力的。那老道士在林昌吉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可是偷偷的把那双筷子给藏了起来的,这个细微的动作,林昌吉也是看到了,他只不过是没有说罢了。他留下那一壶酒,也是为了引出那人。不过他自然是不会马上回身去这道观里头的。因为他可是要这人真心实意的跟他去辽东的。
跟着曾阿福来到这徐光亮的家里,一看才发现,这家也是一番破败的样子。不过此时这门口倒是有个下人在那里等着,好像有人来到这徐家了。
“敢问小哥,这里可是那徐光亮的家。”还是曾阿福上去搭话,毕竟他是本地人。
“嗯,你们又是谁,来这里做甚?”
“哦,我家掌柜的想来寻这徐先生,算是有些事情吧,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哦,我也不是他家的人,再说,这徐先生不是都失踪了吗,这上海县满地的人都是知道,你又是哪里人,该不会不知道吧。”
“这位小哥,在下是那新开的昌隆工坊的掌柜的,之前听说了徐先生的事情,倒是想请徐先生出山,可惜现下却是寻不到,这年刚过,便想过来看望一眼徐夫人,顺道打探一番。这位小哥既然不是这徐家人,却又是哪里人。”
“哦,我是跟着我们家老爷出来的,我们家老爷和这徐家人有旧,怎么,你这也要问。哎呀,我跟你说,徐先生已然没了踪影,你来也是白来,还是回去吧。”
“哦,在下也是知道,但即便如此,在下也是想跟这徐夫人见上一面。虽说素未平生,但是听了这徐先生的事情后,在下倒也是颇为佩服。小哥既然不是这徐家人,在下倒是不必叨扰小哥了。”林昌吉一听这人不是徐家下人,便也不想和他多废话。
“虽说我不是徐家的人,但是我们老爷却是和这徐先生有旧,告诉你不用来了,你就赶紧走吧。再说听你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平白无故的,找什么徐先生。”
“呵呵,这位小哥既然不是徐家人,这里的事怕是就不用你管了吧。在下却是有些事情想和这徐夫人当面谈一谈,还请小哥让步,在下要办自己办的事情。”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说了不让你进去,你怎么还要进去,你怎么不知好赖啊!”
“呵呵,这位小哥,这事和你既然没有关系,我这又是有事要找徐夫人说,怕是不管你事了,你这又为何要阻拦在下呢。在下这可不是不知好赖啊,这分明是小哥你在有意阻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