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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茶杯被重新倒扣在桌上,冥烈眉毛一掀,怒瞪着公子道:“你个臭小子还敢找借口敷衍我?!我听这小丫头说你在谈情说爱还当你总算开了点窍,现在看来,主仆都一个德行,满口谎话!”
公子陌一怔,凉凉的目光扫过夏夏一眼。
谈情说爱?他公子陌?
然后重新淡然道:“爹,要找人伺候你院里多的是,何苦来我这受气?”
“你…不孝子!忤逆子!”冥烈气得直吹胡子,可是显然,无可奈何。
只得转移目标,冲着夏夏咆哮一声:“丫头,泡茶!”
夏夏正闷声不吭当着自己的缩头乌龟,冷不防被冥烈中气十足的男中音这么一吼,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直到冥烈又重复了一遍,才战战兢兢地靠过去,每一步似乎都如履薄冰。
从刚才冥烈说出她部分罪行以后,她就能感觉到公子陌时不时瞟来一个凉飕飕的目光,摆明了是记上仇了要秋后算账。
还不说,加上她主动投敌叛宫未遂的行为。
现在每走近他一步,她都能感觉那凛冽的气场好像要将她吞噬一般。
不能怪她胆小,而是她刚刚绞尽脑汁终于想了起来,要求背诵的宫规上叛变怎么处理——千刀万剐千刀万剐啊!
“云雾茶。”
夏夏挪到两个男人中间,小心翼翼地端起茶具,忽然听见公子陌开口,一时心虚差点把手上的茶具给摔出去,良久才反应过来,公子陌是在给她下指示,让她泡云雾茶,不是要跟她算账。
可是,云雾茶又是个神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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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家啦!尼玛啊!每次迁徙都要脱层皮!不废话,开更!
PS:之前复习得昏头胀脑的,前面两章的顺序发错了,网页上已经调整,手机上却显示更新的两章一样的,而且漏了一章,正在申请编辑改正,手机用户看糊涂了的话可以上网页看,也可以等修正后再看,应该不会很久。
☆、幽冥令牌(5)
夏夏好茶,乐乐好酒,所以清荷院里总是备着乐乐从厨房顺来各种茶叶和各种酒。
不过这两货纯属一个德行。
乐乐可谓千杯不醉,却品不出酒好酒坏。夏夏没事就灌茶消火,却从来分不清哪种是哪种。
心情好了,每个都来上一撮,泡出来她还觉得别有风味…
云雾茶…
夏夏试图死命回忆礼仪课老嬷嬷教授的那些知识点,却头大地想到,自己好像压根儿没听,半途躲乐乐后面睡觉去了,还被老嬷嬷发现当众拎出来。当时,她可是大言不惭地说,这些个茶不外乎都是香啊醇啊的,没什么好分。
好了,这回栽大了,节骨眼儿上的事,不火上浇油么!
最终,夏夏只得哭丧着脸抓阄似的抓起一罐茶叶,闻闻味道不错,就草草冲泡了端出去。
公子陌是何等敏锐的人?
那茶只一进屋,他立刻就皱了眉头,凉凉道:“这是碧螺春。”
夏夏脸一垮,暗自叹息果然没蒙对,边忿闷地在心里嘀咕:“狗鼻子”
只是她也许太过于专注内心感受,居然连自己嘀咕出声也没有察觉。
虽然声音极轻,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声音却再清晰不过,何况,还是如此安静的屋子里。
一瞬间,公子陌和冥烈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诡异,只是夏夏还在顾自懊恼,完全没有察觉。
“端上来吧,解渴再说,别管云雾还是碧螺春了。”冥烈挥挥手。
两父子此时已经分别坐下,也不知刚才谈了什么,气氛显得不甚友好,冥烈坐在主位,沉思中带着一脸的不甘和算计。公子陌虽表面淡然,也显得少了几分慵懒,一双冷眸警惕地瞪着自己的父亲。
夏夏夹在两人中间沏茶,切断了两人的视线,这才使得僵硬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冥烈忽然问。
夏夏一抬头,发现那深沉的眼眸正盯着自己,便老老实实道:“夏夏。”
冥烈正喝一口茶,忽然一阵咳嗽,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
老人家,一咳就咳个惊天动地,夏夏手足无措,没想明白自己做什么了让他反应这么大,下意识地就看向公子陌。
☆、幽冥令牌(6)
然而公子陌也是一脸不解地扫着两人。
冥烈好不容易顺下气来,才靠着椅背上,微微叹息:“夏夏,夏夏啊…”
“嗯?”夏夏不解,她的名字很特别吗?干嘛一直念啊念。
“你不会泡茶?”冥烈忽然问。
夏夏懵,泡茶还有啥会不会的?她这不是泡出来了吗?他喝的难道不是茶?
冥烈仔仔细细看过夏夏所有的表情和反应,才缓缓摇头,一脸痛惜的样子。
“你是新来的?”冥烈不知道怎么似乎对夏夏产生了兴趣,开始围着她的问题打转,“分配工作没有?”
“呃,还没有…”夏夏不明所以地回答。
“你以后就在枯风院当值吧!”
夏夏被冥烈跳跃的思维带着走,完全来不及反应,懵懵懂懂就答应了。
续完一杯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枯…枯风院?”
靠,那不就是这里!公子陌的地盘?!
“怎么,你不乐意?”冥烈显得有些意外。
他这个儿子,什么德行且不说,就外面那群小姑娘,哪个不迷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别人想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呢!
居然也有不稀罕的人么?
夏夏也不知道该说乐意还是不乐意。
要是平时,尼玛也就豁出去了,她才不要和这个闷骚冷酷男天天待在一起。
可是今天她变节在先,虽然未遂可是也已经有了犯罪动机和犯罪行为。
千刀万剐啊千刀万剐!
夏夏又看了一眼公子陌,祈祷他能自己提出反对意见。
这个家伙,不是不近女色么?且跟她也不对盘,看她也不顺眼,应该不会乐意的吧?
谁知道公子陌此时撇头看墙,完全不搭理她怨念的目光。
这时,冥烈一改之前的严肃,难得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道:“丫头,冥幽宫除了牲口圈的屋顶不怎么结实外,还不是那么好逃跑的地方,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一锤定音,再不容质疑。
只是,他忽然又想起什么来,笑意全收,瞬间转化成一脸暴怒。
“三帅人呢?我倒要问问他,冥幽宫没给他钱怎么的?建个牲口圈也建不牢了!”
夏夏这才明白,乐乐说得倒霉三帅的具体含义。
☆、幽冥令牌(7)
冥幽宫內外大小杂物都是由青鸾殿负责,出点什么幺蛾子,自然都找他三帅。
而那个人…
夏夏恍然回忆起那个毫无气场可言的青衣男子,典型的受气包样儿,真不知道乐乐看上他哪点。
不过话说回来,这冥幽宫主也是,没事跑去睡什么牲口棚,那里是搭给人睡觉的地方么?典型没事找茬。
某人鄙视之余,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在羊圈里运功打坐,才引发了这一系列乌龙事件。
“三帅?”公子陌一挑眉,无良地回道,“最近正胳膊肘往外拐,替外人来回跑腿着。”
夏夏顿时满脸黑线。
公子陌好像是在说他替钟离送礼的事啊!
可是,那事要是他公子陌不默许,可能办得成么?
果然是个受气包,宫主不待见他,少主也不待见他,真不知道他怎么混到今天这个职位的。
“哼,这小白眼狼,回头我再收拾他!”冥烈一拧眉,挥手退开夏夏,重新把目光转到公子陌身上,“他的事,稍后再提,你的事却刻不容缓了…”
“不劳爹费心。”
夏夏第一次看见公子陌也有脾气,虽然并不明显,表情也温温淡淡,可是他却话也不容冥烈说完就打断他,并且一副谢绝再进行此话题的架势,这些反常行为都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冥烈一把眉毛纠结异常,沉声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今已二十有一,却连妻室也不娶一房,是想叫老头子我断子绝孙么?”
“哥二十有五,一样未娶,你怎么不催他?”
“你…他就是个忤逆子,你好的不学学坏的?”
公子陌不置可否,只淡淡道:“兄长未娶,弟弟怎敢先娶?爹,你还是先将哥收拾了再说吧!”
冥烈被这话气得差点憋闷死。
他要是搞得定大的,他还千里迢迢回来收拾小的?那大的比小的还要人精,人都捉不住,捉住了也搞不定,甭管你怎么搞,他定能给你搞砸了!管保你下次不敢再这么搞。
小的呢?捉住了他哥的幌子,软硬不吃。
真是气煞他也!
“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我做主定了!没有余地!”
☆、幽冥令牌(8)
冥烈火气上来,直接采用强硬措施,一番话说得煞气十足,好像公子陌不从就要把他绑进洞房似的。
夏夏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已经完全融入了旁观者幸灾乐祸的气氛中。
公子陌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脸上苍白一片,冷硬如冰。
他回身往屋内走,静静地反问道:“娶妻做什么?多成全一个寡妇?”
气氛顿时由热烈的争执降到冰点。
冥幽宫上下谁人不知,少主从小身染不治之症?
可又有几人知道,他命不久矣?
“陌儿,我说过你不会死的。”冥烈看着那清瘦的背影,有着与世隔绝的苍白,面色渐露沉痛。
“那么,爹,这次可带回了解药?”
一室寂静。尴尬,沉默,伤痛,绝望,无以打破。
公子陌得不到回答,清冷一笑,消失在珠帘之后。
人人都说他不会死。
却没有人拿得出救他的办法,只是任那一次又一次的发病渐渐加重,直到有一天,药浴也救不了他的命…
而那个日子,其实不久了。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
冥烈握紧发白的拳,脸色极其复杂,可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解释。
他扶着把手沉重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屋门,开门离开。
临末,瞅了一眼还在屋中呆怔的夏夏,意味不明地闭了闭眸,仿佛极累。
他走到院中,缓缓停下脚步,负手而立。
“晚夕。”
一个黑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