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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夕,这样的结局,你满意了吗?”
乐乐尖锐的声音突兀出现在耳边,晚夕却恍若未闻,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中的光芒也在不断溃散。
“他…他怎么样…”颤抖着嘴唇,嘶哑的嗓音终于发出了此刻唯一还能思考的问题。
乐乐闻言,嘴角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轻声道:“你以为,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有存活的希望吗…”
晚夕一怔,身形一颤,一口血便从口中涌出。
千万百计,机关算尽,明明只是为了除掉那个多余的存在,却为什么,最终演变成了她亲手将他推向死亡?
她亲手害死了他?
晚夕和乐乐并看不到那电光火石间游走的非人力量,她们只是看到,一场前所未有的爆炸席卷了天地,任谁也无法想象,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可以存活。
见到晚夕如此情形,乐乐非但没有半丝同情,眸中反而闪过一丝狠戾。
她勉强也算与靖王有所合作,对晚夕在靖王府所作所为再清楚不过。
勾结外敌,泄露消息,设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就是连夏夏的遭遇,也跟她脱不了关系。
☆、幕回【众人篇】3
“身为杀手,你还真是尊严扫地。”最让乐乐不耻的,绝不是手段有多卑劣,而是一个杀手,三番两次叛主,丧失了最基本的底线。
即便骄傲如她,从不奉任何人为主,也不曾背着公子陌做过亏害于他的事。
晚夕闻言,凄惨一笑。
尊严?大概在被主子抛弃的那一刻,也就一并丢了吧。
乐乐摇摇头,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涟漪,手掌却缓缓移动。
“你我之间较量数年,死在我手上也不算辱没了你。血刹殿不留叛徒,想必你是明白的。”
晚夕僵直不动,连目光都没有偏移一分,仿佛并没有察觉那凌然而来的杀意。
是啊,血刹殿不留叛徒,冥幽宫不留叛徒。即便不是今日这番场景,也终有一天,她会了结在公子陌手中吧?这一点,她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便早有觉悟。
只是,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死在他手中竟也成了奢望。
那人已然不在,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手起刀落,不沾半丝血光。
那迷茫的眸光中,终是闪过一丝如若解脱般的轻松。然后一点一点凝固,变得空洞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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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三途河边。
幻色水镜流转,冷冷地倒映着所发生的一切。
妖光溢彩的人影漠然悬浮在绯色花丛间,感受着曾经被禁锢的力量一波一波汹涌而来,冰霜般的美眸中终于闪过一丝波动。
那个曾经用生命布下的诅咒,终于破解。
只是这破解的代价,也必将是付出生命。
轻轻吸进一口冥界独有的气息,感受着花丛间的难得静谧,明明该是舒畅轻松的心情,却不知为何掺了一分冷清。
那聒噪的一声声“姐”,再也无处寻觅。她也再不必担心,纠缠她的诅咒之力可能随时爆发。
可为什么,心里好像空缺了一块。那以往执着不屈的信念也黯然动摇了呢?
“怎么,一切不是如你所愿吗?还摆这种臭表情?”
突兀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让得彼岸猛然一惊,片刻才松散下表情,缓缓转身,静静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魔君,这似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如今大咒破解,你我力量都已恢复。我自然是要来会一会老对手,何况我很是好奇,此刻的你会是什么表情。”
黑衣的人影从容不迫,同样悬浮在一片花海之上,片叶不沾身。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冥火下来就是你,冥界是不会放任你横行世间的。”彼岸微微警惕道。
毕竟,从前两人都受诅咒压制,动起手来谁也奈何不了谁,自然顾虑少了很多。如今都已恢复到全盛状态,说不得随时都会出现一场性命之搏。
虽然…她并不想挑起争斗…她似乎,是有些厌倦了…可保不得魔君会不会想起往昔仇怨,突然发难。
“这样的表情,才像你。”君陵尹望着彼岸脸上淡淡的敌意,忽然一声嗤笑,“放心,咱们的仇怨,我暂时还没心思去清算。”
☆、幕回【众人篇】4
闻言,彼岸脸色并没有变好一些,不过暗地里,却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莫非以为,阎不在冥界你这样擅闯进来就没危险了?”彼岸似是有些看不惯君陵尹忽然跋扈起来的态度,语气里多少有一分淡淡的挑衅。
“呵,冥界对付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并不介意你们动作快一点。”君陵尹眼皮一挑,淡然道,“来这里,不过是给你带一句话…”
彼岸扬眉,不言。
“他说,他不怨你…”
一语落,空洞的心头猛然一震,脸上控制不住泛起些许苍白。
彼岸惊疑不定地瞪着君陵尹,看着他意料之中的眼神,脑中有一瞬间慌乱。
“果然是个有能耐的小子,我做不到的事,他竟然做到了。”君陵尹忽然朗声大笑,恩怨纠葛的千年里,难得畅快。
“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什么意思,你我心里都清楚,倒不知,阎王大人若是察觉了,会作何感想。”君陵尹冷冷一笑,言辞里毫不客气。
仿佛终于是被戳中了痛脚,彼岸脸色微变,平日的淡漠瞬时化作了尖锐:“你得意什么?你以为妖儿又会放过你?夏夏那里的毁灭之种虽然陨落了,另一个女孩儿身上的却已经萌芽,一旦毁灭力量彻底爆发,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闻言,君陵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扫了眼前的人一眼,道:“这就不牢您费心了。想看的我已经看到了,就不奉陪了,告辞。”
“你!”
“如果想对付我就尽管来红楼据点找我,不过,想必你并不乐意看到那群你一手造成的怨灵。”
话毕,君陵尹没有留给彼岸更多的余地,五爪一捏,周身的黑气就瞬间扭曲,带起一片模糊人影,瞬间消失。
彼岸站在原地,眼神直直盯着他消失的地方,暗含恼恨之色,胸口波荡起伏良久,才渐渐平息。
从来没想过,她掩饰得如此之好的心境,居然会被这个人轻易察觉。
为什么会被察觉?明明连她自己在此之前都没有察觉,不是吗?
僵硬地站在原地,脑中还是不自主地泛起先前那句话,心中微微苦涩。
他说,他不怨她…
在明知她的本相后,在面临生死存亡之刻,他依然说,不怨她,他是蠢货么…
他不记得,她筹谋策划,将她诱留在三涂河畔的千年岁月了么?他不明白,若不是她屡屡诱哄他出入凡尘,夏夏就不会被牵涉到如此之深么?还是他以为,夏夏坎坷的遭遇,妖儿不期然与她相遇,都是巧合么?
狠狠甩了一下脑袋,捏一捏袖袍,彼岸蓦然转身。
那些消失的东西,并没有留恋的价值,她想要的,不是路边风景!
忽然,第一眼跳进眼帘的事物惊得她直直踉跄两步,跌倒在地,脸上血色全无。
那成片成片绯色彼岸的花海中,一抹刺眼的蓝悄然伫立其中,无声无息,散发着火焰般的幽光。
一朵蓝色彼岸花…
黄泉路,奈何桥。
忘川水,彼岸花。
历经轮回,当你再一次踏回原点,可会找寻到,曾经失落的记忆?
☆、【大结局】1
落云国,宣帝在位二十三年,史料载京城东郊天现异象,流光溢彩,后于郊外发现奇异巨石,上刻有“帝亡于安乐也。”
宣帝闻之大怒,彻查其事件良久未果而迁怒甚广。其中安王首当其冲,诸皇子也多有牵连,唯有靖王及十七皇子远赴边疆抵御连殊国多番骚扰入侵而幸免于难。
宣帝在位二十五年,身体每况愈下,其年九月病危难治,欲重立遗诏,然太子一党勾结内侍宠臣,欲行逼迫退位之事,幸而九王及时带兵回京,□□谋逆。
同年十月,宣帝薨,遗诏传靖王轩辕钟离登基继位。靖王拒而不从,群臣跪请三次,始从之。
靖和元年,九皇子轩辕钟离登基,册封太子妃朱氏为后。
同年十月,查朱氏一族勾结外敌,参与前太子谋逆一案,靖帝心痛难当,判朱氏一族满门抄斩。
靖帝念皇后旧情,特赦死罪,废其皇后一位,贬为庶人,终生幽禁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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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指尖流沙,一晃眼过去,便是三年过去。
三年中国势变迁不断,江湖也同样风云莫测。
昔日流玥城头牌势力冥幽宫近年来渐渐销声匿迹,而新生势力冥楼却以势如破竹之姿态,占领江湖一席之地。其间多有不服挑衅者,皆败亡而归。
冥楼分部,一间毫不起眼民宅中,一位相貌清丽的年轻妇女端着铜盆,挪着迟缓的步伐向深院行进。
她的目的地是一所静宅,那里躺着一个昏迷了三年之久的女子,从伤势无药可医到奇迹般地自行恢复,她如今脉象生命均与常人无异,只是却迟迟不醒。
然而,她又似乎对外界有所知觉,但凡吵杂过分,昏迷中的秀眉都会轻轻蹙起。
于是,静宅渐渐成了禁地,下人之类并不被允许在周围随意出入走动。平日里可踏足的人最多也就双掌之数。
年轻妇女轻轻推开门,发出响声时下意识地去看□□女子,见后者并没反应,才松一口气。
然而松气之后,却不免心头黯然。
这样的日头过得太久,都不知道该期望□□之人有反应还是没有反应了。
将铜盆端于床边桌案,浸湿了布巾又仔细拧开,然后才小心翼翼替□□之人擦拭额头。
也不知那梦里又出现了什么事物,竟沁得一头冷汗却无人察觉。
年轻妇女叹一口气,神色黯然。
“吱呀”一声,门再度推开,首先进来是一名形貌匆匆的白衣男子,一进来,看见屋里情形,立马对着床头女子狠狠斥道:“你又干这种累活作什么!不知道自己腿脚不灵便么!”
女子一怔,闻言脸庞上渐渐出现一抹不服气的神色:“我又不是废人。”
见后者脸上明显流露出认真的不悦,前者立刻缓了脸色,带一分讨饶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