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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她一大家闺秀谁教她的三脚猫拳脚,只是跟专业的比起来,就太小儿科了。
“我跟你拼了jian人!”
夏夏眉眼一厉,眼中透出狠戾之气。
她觉得自己从第一次双手染血开始,心态就不怎么健康了。尽管她一直学着控制自己的脾气且颇有成效,可一旦有人惹到她动真怒,心中总会不自觉升腾起肃杀之气。
潇潇曾这样劝阻过她:这是一条不归路。归不了的,是心。
_5_可是,她现在仍然庆幸自己有实力,有能力保护自己,不用受着欺侮还憋着气,不用像唐柳那样委屈至极还毫无还手之力。
_1_迎着拳风,夏夏微微笑开,刚才那一点真怒也缓缓化解了去。
_7_因为实力的差距,因为看见眼前人的弱小可笑,所以不屑,不屑与之动真怒。
_z_真是一个奇怪的轮回。能够豁达开朗之人,却往往是那些实力强悍之辈。
_小_发狂的小姐再冲过来,夏夏也不过是想出手小施惩戒,并没有动真格的意思。
_说_然而,异变陡生。
_网_一直作旁观状的白衣女领头蓝儿忽然一跃而起,撞飞了那大家小姐,自己迎着夏夏的招数当面冲来。
夏夏一惊,立刻运气内力,两人轻对一招即分开,居然平分秋色。
夏夏也没用全力,是以为蓝儿终于开始干预,并不想事情闹大。
然而她失算了。蓝儿一招手,后面一白衣女就手丢出一把长剑,仿佛早就准备好似的,长剑出鞘,立刻向她刺来。
夏夏秀眉紧皱,完全不知这蓝儿什么用意,只得顺手转出随身匕首,专心应对,见机行事。
不得不说,夏夏的武功和潇潇琉璃这样的绝顶高手比起来,也许只能戏称做花拳绣腿。然而对于蓝儿这样的普通高手而言,却是货真价实。可以说,比之当年的一殿之主冰儿,也不遑多让。
所以即便是蓝儿仗着长剑优势,也分毫没有占得便宜,反而要聚精会神,一不留神就要露出险情。
就连诸多围观者也隐隐看出,蓝儿并非夏夏对手,只是每每斗到激烈处,夏夏会适时抽力,似乎是要逼蓝儿知难而退。
☆、暴露
这让所有人很吃惊,尤其是会武的白衣女已及江书雅。因为她们谁也没有看到过夏夏认认真真动武。
而夏夏也渐渐意识到了,蓝儿似有意挑衅。一而再再而三地攻击她的面门不说,明明知道自己落了下风也决不罢休,甚至没有丝毫神色变化,反而越攻越猛,颇有不死不休的架势。这让夏夏心中产生了极不好的预感。
她欲速战速决,立即加强了攻势,蛇腕一翻,蜿蜒向前,身形同时扭转躲闪,准备直接割蓝儿手腕,迫她弃剑。
只是临末,又犹豫了一下,将刀锋翻转,换成了刀柄。
夏夏攻手,蓝儿攻面门,双双相对,这一次谁也不退缩,眼看,胜负即分。
“住手!”
冰冷的声音如锋芒突袭,如雪山般巍峨沉重,夏夏心神一荡,匕首下意识错开,没有继续攻击。
长剑也同时微错,只是那一瞬间,蓝儿脸上忽然绽放出得逞似的微笑,剑尖一挑,顺着收势,红色面纱轻轻飘落,无声。
“少主。”白衣女们纷纷低头行礼,唯有夏夏一袭大红紧身短袍,扎眼地伫立在人群间,暴露在空气中的面孔布满了错愕与惊慌。
“在冥幽宫的地盘私斗?一个个长了好大胆子!”公子陌的声音低沉,并不激烈,却仿佛有千金迫压之势,逼得在场每一个人喘不过气来。
夏夏僵硬着身体,缓缓抬头,心情复杂。
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暴露呢…
公子陌今天未带面具,想来这也不是他的习惯,先前不过是个单纯的掩饰罢了。他的眉眼甚至比从前更为冰寒,凝结着天地不化的寒戾之气,所过之处,一片萧杀冷凝。
夏夏知道,这是他动怒时特有的气息。曾经,她视之为魔鬼般的气息…
他的眸子微扫,轻易落到她的面孔上,紧紧锁定。
夏夏忽然心中一颤,那双如渊深沉的黑眸中,居然没有半分惊讶?
薄唇轻启,他一字一顿道:“既来了冥幽宫,就遵守冥幽宫规矩,所有敢于挑战我耐性的人,都先掂量好了后果,是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那一刻,夏夏心中居然也有些发寒,因为那个森然的眼神,因为那话是对着她而说。
而她心中的寒,不是因为怕了那话中威胁,而是…她困惑了…他是在警告她吗?
这时,跟在公子陌身边的乐乐也慢慢踱上前,象征性地扫了一眼诚惶诚恐的众人,冷声道:“钱四小姐的愚蠢行为不但毁了她自己,更是牵连了她的家族亲人,望你们引以为戒,不要没得给自己找罪受。”
“乐乐姐,我们知错了。”
蓝儿等人赶紧单膝下跪,这一唱一和,明眼人都看出来是乐乐在给她们找台阶下。
然而公子陌并不打算轻易罢休,满眼冰寒如针尖般刺入夏夏心底。
“所有聚众闹事者,按宫规处罚,无一例外!”
此话一出,乐乐当即恨恨瞪了一眼公子陌,口鼻喷气,跺脚离开。
没有人能扭转公子陌的决策。乐乐也不例外。
☆、一场设计
“蓝儿,愣着干嘛,还不走?”远远的声音传来,蓝儿偷瞄一眼公子陌,见没什么异议,感紧招手示意自己手下的白衣,跟着乐乐的方向而去。
却不知,这两人关系何时变得这么紧密了。
公子陌也动了,他向着夏夏的方向,步步而来,每一步,仿佛都载着无形的压迫,逼得夏夏心如擂鼓。
他看她的眼神那样陌生,那样…无情,以至于夏夏开始怀疑,曾经她以为真切发生过的那些事,追逐过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是她的幻觉?
“我…”
想要解释点什么,想要不那么被动。然,他从她的身边径直擦过,并不曾停留。
“还跪着做什么?起来!”那话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身后一直处于激动状态的唐柳。
她抽抽噎噎,步伐也不能站稳,委屈道:“我…我不知道你是少主…我没有要勾引你…”
“起来。”公子陌皱眉,冷声道。
“呜呜呜…”唐柳边哭,边又绊了自己一脚,好不容易站稳又跪在了地上。
“扶她起来。”公子陌终于微缓了口气,对旁边的江书雅说。顿了顿,又朝空气里道“夜玄,带她们去枯风院。”
夏夏慢慢回转身,满脸木然地看着那个始终背对她的白色身影,张了张嘴,却发现似乎哑了声音,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听着他们看着他们,直到白色的背影开始远去,也未曾发出一个音节。
终于,白衣顿足,微侧头,却吐出一个将夏夏完全石化的字眼。
“滚。”
那些从公子陌出现开始就吓得大气不敢出的大家小姐立刻腿软地抱头鼠窜,做鸟兽散。
唯独夏夏始终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目送白衣的翩然离去。
再不曾回头望一眼,再不曾留哪怕一句话。
冷风吹过,夏夏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寸寸冻裂,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麻木。
她不明白,人为什么可以在几天之内,变得这样彻底…
还有她的心,为什么如刀绞般寸寸开裂,其间仿佛有风声呼啸而过,徒留一片寂凉。
这算什么?
“怎么,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一天吧?”刺耳的声音毫不掩饰讽刺之意,忽然响彻在耳边。
夏夏蓦然抬头,看见去而复返的乐乐,以及她不似先前超然的态度,脸上的幸灾乐祸之意盎然。
她玩味地笑着,慢慢走近:“很失望吧?没想到你会变,他也会变吧?哈哈,我很好奇,你先前期待过什么?”
夏夏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却演绎着自己完全陌生的表情笑容,恍然意识到,蓝儿的行为太莽撞了,过程太执着了,而公子陌和乐乐出现…太巧合了…
所以说,一切不过是一场简单的设计?
所以说,有些人,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只等着看她众目睽睽下演这一出可笑的戏给她们看?
那么公子陌呢?
当她在寒山决绝弃他而去时,当他知道她偷偷摸摸去而复返又混进他的征婚大队时,他是不是也觉得她十分滑稽可笑?
☆、如此聒噪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的样的滋味。愤怒吗?不。伤心吗?也说不上。
她只是定定看着乐乐,喑哑着声音吐出四个字:“你也变了。”
嘲笑的嘴脸一闪,眸中冷光乍现。
乐乐收了笑容,状似亲昵的凑到夏夏耳边,低喃道:“别着急跳脚,好戏才刚开场呢!你的对手不是唐柳,是我…”
于是乎,夏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来就受到了这种近乎刻薄的针锋相对。
就像冬雪说的,她乐乐,才是公子陌内定的未婚妻。
夏夏眉眼微敛,退后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淡淡道:“我还以为,你的对手该是冰儿。”
乐乐脸色骤变,半晌,不怒反笑:“一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牙尖嘴利,很好,很好,我记着了。”
她抽身甩袖,声音重新冰冷道:“记着去司行院,自己领罚。想来你也是记得路的。”
说完,她冷笑一声,这才彻底离去。
夏夏不知在那条岔路上站了多久,直到僵硬的全身重新瓦解,反而变得虚软,才面无表情地往回走。
走着走着,身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
“乖楼主,不难过啊,这公子陌也忒没有眼力见儿,我们这么大一个美人摆在面前他看不见…”
夏夏没有理会袭方,径直往前走。
难过吗?不,不,倒不如说是…无所适从…
因为大背景的改变,因为人心的改变,因为时间的仓促,这一刻,她很无措。
与其说她在意公子陌态度的突然转变,不如说她更在意自己心里那种复杂的感觉。
那被无视时一瞬间的落空感,那不算积极的期待被现实打破时的刺痛,以及看着他对唐柳关切时的胸口拥堵。
前所未有的复杂,且不知滋味。
如果一定要她比喻,她觉得像心肌梗死…
“乖楼主,不要不说话嘛!不就是个男人嘛,这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嫌少么?改明儿咱也给你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