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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格格的叮嘱似还回荡在云娃的耳边,‘切忌’二字更是如洪钟一般重击在她的心上,她脑子一片混乱,想到小世子和十二阿哥那莫名其妙地病愈和紧跟其后来势汹汹地腹泻,她的心中就后怕不已,若是有个万一,那她云娃就是死一百次也无法原谅自己。
到底是谁偷拿了药丸给两位小主子服用?他们如今到底是去了哪里?
云娃拼命地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她坚信自己前几日来取药的时候绝对没人看见,那到底是谁给小世子和十二阿哥吃了“解毒丸”的呢?云娃努力地回想前两日给小世子和十二阿哥偷偷喂药时的情景,想了好几遍,还是没发现她喂药的时候遇见过什么人。
“除了日夜守在小世子床前的莽古泰,确实没遇到过谁啊!啊,不对,莽古泰。。。。。。”云娃终于想起了她最熟悉不过的莽古泰,又想到出事后聚在大厅的那些人里根本没有莽古泰的影子,偷拿“解毒丸”给世子和十二阿哥服用的人不用说,肯定就是同样消失了的莽古泰。
云娃心想,莽古泰武艺高强,定是他一直守在小世子身边的时候,偶尔发现了自己在偷偷地给克善喂太医处方之外的药,于是他跟踪自己发现了藏药之处,取药之后确认药丸是救人之物而非害人之物后,不知道“解毒丸”药效和服药后果的他便一股脑地给两位小主子服下了整枚药丸,于是两位小主子才会忽然病愈,然后又不停地腹泻,差点没脱水而亡。
万幸,他们都熬过来了!也万幸,两位小主子是和莽古泰一块儿离开的。莽古泰武艺高强,以前“荆州之役”时他们四人逃难,莽古泰对付起那些反贼,都能以一敌数,更何况如今天下太平,虽有“伤寒症”肆虐,可十二阿哥和小世子如今已经算是得过“伤寒症”的人了,他们也不怕被传染啊。
而且,云娃隐隐觉得克善和十二阿哥信上所说的急事,极有可能是去寻找新月格格。说来也是云娃的错,新月格格如今能力非凡,可云娃毕竟是第一次与她分开,心里难免会有些担心,更何况她去的地方还是疫情最严重的西山。所以云娃在与克善独处的时候,偶尔会对昏迷中的克善念叨几句她对新月格格的担心,说不定这些话都被克善听了进去,等他醒来记起这些话后,肯定会去西山寻找他的姐姐。他们也知道西山如今是疫区,所以才会选择偷偷出走这一极端的做法。
云娃的推测与事实*不离十,如今克善和永璂正在莽古泰的陪同下直奔西山而去。他们两个人虽然都只有八岁,但在他们心中却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毕竟,这个时候男子十一二岁成亲的比比皆是!莽古泰原本以为两位小主子会吃不了这连日赶路的苦,走个一两天就会反悔转头回京,可没想到他们两人的体力精力超常,比起他这个有武功傍身又正值青年的大人来都毫不逊色。
莽古泰可以说是看着克善从小长大的,他的体力如何可是说没人比莽古泰更清楚了。十二阿哥永璂的身体据说也是不好的,和克善的底子差不多。如今两人的身体同时变得极为健壮,莽古泰的脑子简单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把这种变化都归结到那两颗神秘的药丸上。于是他一边带着两位小主子拼命赶路,一边心想回头一定要找云娃再要两颗那种药丸给自己吃,看看能不能让自己的武功再精进一些!
三人一路朝西狂奔,终于在一个夕阳满照的傍晚赶到了西山城,永璂和克善还在犹豫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进城,莽古泰则直接上前大声喊着:“快快开门,我们三人好像得了‘伤寒症’,这里是不是能免费医治?”
城门上的士兵默默地互相看了一眼,虽然看莽古泰他们三人的精神状态不像是患病之人,但也没有多话,直接将城门打开让他们三人进去了。
这一日,正是农历五月初八,西山成为“伤寒症”疫病封锁区正好九九八十一天。
☆、第34章
云大夫;你过来这边帮忙照看下,我去李大娘家里看看,她已经连着三天没来取药了!”
一个衣着考究,衣料却旧得起毛的老先生走到屋角;对正在照顾一对先后染上“伤寒症”的年轻夫妻的云曦沙哑着声音说,若云曦只是个普通人定会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一大跳。
老先生姓夏,据说家里曾经显赫过,但到了他这一代;整天只知道读书做文章又次次科考失利,家里常年只进不出;如今穷得是叮当响。他就是这西山城的本地人,疫病爆发封城后;他们一家人被困在了城里。为了一家老小的口粮,他只得弃文从医,当起了大夫。这时的读书人,只要不是死读书那种,一般都是涉猎颇广,懂点医术都很正常。但夏老先生毕竟是半路出家,医术在几人中垫底,所以颇被另一对大夫师徒瞧不起。
那对师徒师傅姓李,徒弟是他从小收养的孤儿,也跟着他姓李,两人既是师徒又像父子。据说当初小李大夫替人看病时被病人染上了“伤寒症”,被当地人强行给送到了这西山城来,大李大夫孤身一人,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徒弟继承衣钵,而且以后肯定也是想由小李大夫来替他送终的,所以他咬咬牙,也跟着病了好几天的小李大夫一起入了这西山城。不知是他们的师徒之情感动了老天,还是大李大夫的医术高超,后来小李大夫居然很快就痊愈了。两人暂时出不了城,为了有口饭吃,只得又干起了老本行。幸好得过这“伤寒症”的人是不会再染上它的了,小李大夫倒也没有“十年怕井绳”。
还有一位胡大夫云曦不知道他原来姓什么,只知道因为他年纪不大却留着一缕山羊胡,所以很多病人都叫他胡大夫,他整日里笑嘻嘻地也不否认,时间久了,人们倒是忘了他的本姓,人人都叫起他胡大夫来。他的性子在这五个大夫里算是最好的了,随时都保持着一张笑脸,所以很多病人家属都愿意等着他给家人看病。五个大夫中,他算是最忙的。云曦来了四天,都没能见到他几面。
剩下的一位大夫腿脚有些不方便,走路一瘸一拐的,据说他以前是个军医,在一次战役中被流箭所伤,抢救不及时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整日里阴沉着一张脸,从来不多说一句话,跟病人说起话来也都是命令的语气,所以没人敢问他姓什么,只私底下叫他“瘸子大夫”。
最后就是云曦了,西山城如今唯一的一个女大夫。听说以前也有两位女大夫,不过都染上“伤寒症”死了。疫病肆虐,大夫们没日没夜的看病都忙不过来,所以也没人怜香惜玉,有时云曦觉得她干得活比其他五个大夫更多,因为她毕竟是女人,除了看病,总还是要收拾收拾临时医馆的卫生,清点清点药材的用量等等,这些事原本是小李大夫在做的,但云曦来到医馆后,他就理所当然的将这些事扔给了她,自己专心地救死扶伤起来。女人在这个时代,总被认为不如男人。所以云曦虽然说是定真师太的高徒,虽然如今的西山城急缺大夫,但其实她目前做的最多的却不是看病,而是打杂。
不过云曦并不想与凡人争这些虚名,这几日她老老实实地听其他五个大夫的吩咐做事,有空的时候能看几个病人就看几个,表现的一点也没有功利心。其他几人居然也认为理所当然,并不觉得奇怪。云曦心想可能之前那两个女大夫也是如此,便决定继续如此风格地做下去。
到了晚上,云曦因为是女人,不可能跟他们五个大男人挤在医馆内休息,其他五人也有些照顾云曦这个弱女子的意思,安排她住到隔壁一套空置的房子里。房子不大,总共才三间房,不过带着个小院,显得空间敞亮。夏先生他们都不告诉云曦这套看着干净整齐的小院子为何会空置着,但云曦也能猜到,肯定是这家人全都病死了,一般人遇见这种房子都有些忌讳,万不得已是不会搬进去住的。
如今西山城空置的房子很多,虽然外面送来的患者多,但死的人更多。后来的这些病人迫不得已挑空房子住,也是优先考虑离水井近,或者是离城门近。而为了方便城里所有的患者,夏先生他们选的医馆地址正在城中心,离水井远,离东西两个城门更远。所以这套还算干净整齐的小院子就便宜给了云曦。
如今这西山城,能够不愁吃喝的除了守城的士兵们,就只剩下他们这几个大夫了,加上最后进城的云曦,西山城数万计的患者,如今一共就靠他们六个大夫支撑着。当然,城中被困住的大富之家也有很多,他们家里倒是有粮有水,但墙高门禁,他们关起门不出来,外面的人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毕竟如今西山城中最多的都是些病人,家属也多是紧守在病人身边,闲着到处游逛的人极少。
这种出乎云曦意料之外的平静,说起来还要感谢当初的乾隆,他只下旨封城,并没说屠城,所以粮食和药材供应并没有断绝,只是因为疫病传染的缘故,用水有些紧张,如今全城就靠三口水井供水,每一口水井都被士兵们用盖子锁了起来,还修了雨棚。城里每户人家每日都限量供水,虽然困难了些,但秩序倒还井然。看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老百姓的日子还有希望,都没人会走极端的。
每当晚上的时候,云曦都会贴上隐匿符,然后从她进城的城门开始一处处的查看,可惜如今已经过了三天,除了看见无数家庭的生离死别,云曦一无所获。想想最后还剩靠近西门的几十户人家没有查看,她也不着急,而是踱到三口水井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解毒丸”融了几粒在水井中。
几粒“解毒丸”当然不可能救治数万计的“伤寒症”患者,但至少可以缓解他们的病情,让他们的病症慢慢的减轻减少,再配合那五位大夫的治疗,西山城的危机肯定会最终解除的。
溶解掉今日的药丸后,云曦悄声回到小院。因为她如今神识尽失,无法随时了解城中的情况,虽然她的修为已是筑基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