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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夏掩嘴轻笑娇嗔的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呢!”
她娘亲一共就生了三个孩子,大哥与她,还有最小的小七儿,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毕竟是嫡出最大的,而自己亦是嫡长女,因而母亲在太傅府中的地位可说是已经牢不可破的。
再加上母亲本身就比较会调和与父亲之间的感情,因而,这些年就算是有了四房姨娘以及三妹、四弟、五弟和六妹的出生,亦都没有影响到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反思一下,若是前生的自己,不是那么胆小懦弱,喜欢一味的忍让,能够掌握母亲驭夫之术的七分,断然也不会出现前世那一幕惨痛的经历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生若能够得到萧卿墨全心的爱意,想来也是不枉她重生一回了。
“那小家伙对我的敌意可是很重的,这一回,我一定要好好的拍好她的小马屁,不然要是在你面前撺掇我的坏话,那我岂不是惨了!”如此一说,萧卿墨还真的盘算着怎样讨好那个小姨子了,“夏儿,你说说,小七儿最喜欢什么,我一定事先备好了!”
“哼!我偏不告诉你呢!”浅夏却不理他,“你若是将我娘家人全都讨好了,以后我若是在你这儿受了委屈还不是连告状的地儿都没有了!”“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受委屈呢!”一听这话,萧卿墨立即表态。
“这可说不准哪!”
“我一定不会的!”
“不信!”
“真的!”
“……”
两人你来我往半认真半玩笑着说笑着,筱蓝在门外一晃而过,浅夏便知道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便忽然想起了什么的道:“哦!对了!卿,侧妃姐姐已经两日不曾来请安了,据回报说是身子又不大爽利了,你去看看她吧!”
微微顿了顿,萧卿墨却是忽的沉下了脸道:“身子不舒服就请个大夫去看看就成了,我去亦是无用!”
显然还在生气那日呂微澜对待浅夏的态度太过恶劣,萧卿墨不愿意去见她。
生气便代表还是在意的,若是不在意便不会生气!
浅夏心中泛着浅浅的酸意,原来在乎了一个人之后,便会吃味儿,但为了自己,她却必须要“贤惠”一把了。
“我知道卿一定是还在生气那日侧妃姐姐那般对我,但你也要谅解一下她,毕竟是因为太过在意你,她才会因为你对我的好而生气吃醋。”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萧卿墨的反应,虽然他此时恢复了往常那副高测莫深的模样,看不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情绪,但浅夏却知道他还是想要去看看呂微澜的。
即便现在心中酸涩的要命,但若真的不让他去了,那自己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便又装出十分识大体的继续道:“可她如今毕竟是卿的人了,在王府中虽然也有姐妹平时与她一起闲聊,但总不若在家中舒适。如若连你都不愿意去看她了,那她岂不是更可怜了吗?”
“可她之前得我宠爱时却时常的挤兑夏儿,夏儿如今为何要这般关心着她?”虽说男儿情薄,但萧卿墨实则却是一个重情的人。
只是,他的爱有些狭隘,不愿意同时对待两个甚或是好几个女人同等的爱意,因而才会在此之前独宠呂微澜,这之后又因为察觉到自己对浅夏的爱意之后还曾经矛盾万分。
虽然如今他能确定对待浅夏的爱意是比呂微澜的要更深厚一些的,但呂微澜确实也是他曾经爱过,并想要好好的对待的女人,因此听说她身子不舒服,总也是有些担心。
缓缓坐起身,浅夏认真的看着萧卿墨的眼睛,真诚的道:“我不会说我对侧妃姐姐没有一点的怨言,毕竟她当初是那样的对待我,都不愿意你来到我的水菡院。且还时时的仗着你的恩宠而挤兑于我,不将我放在眼中。
但是我与她又同为女人,自然能够体会到她此时的心境,一如当初的我一般。想要得到你的垂怜却不能见到你的面,心里的感觉真的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出来的。
而今,特别是在我得到了卿的宠爱之后,更是觉得咱们这几个嫁入王府的女人,以后的日子都将仰仗着你的庇护而生存。
因而,纵然我会因为你去关心着别的女人而吃味难受,可又觉得别人是那样的可怜,所以……”
浅夏的这一番话不可谓不巧妙,一边说出了萧卿墨想要听得意思,那便是他的重要性,不光是呂微澜和其他女人,就是她商浅夏亦是非常的想要得到你萧卿墨的爱意。
再又借机阐述了自己的心意,即便是她因为同情别的女人而让他去看看人家,但是她还是会吃醋的,所以,你是最好看过一眼,表示一下关心便回来,不然,可能就会因为她的生气和进不了房门了!
最后的一句欲言又止自然又表现出她此刻的矛盾心理,想要做一个豁达的女人实属不易,你萧卿墨可别拿了鸡毛当令箭,真的就又与别的女人重归于好了。
不点明,是因为浅夏知道萧卿墨一定能够懂得,懂得了便会珍惜,珍惜了便就不会再被别的女人诱。惑。
这样,就算是她央着萧卿墨去看呂微澜,而呂微澜那边出了事请之后,任凭呂微澜如何的辩解,或是指出有可能是别人栽赃嫁祸,萧卿墨也绝对不会真正的怀疑到她身上来。
而他,心中有着对她的歉意之后,又被呂微澜一阵无理取闹,自然就将对呂微澜还剩的一点点爱情全部消散了。
不能一次性的除掉呂微澜没关系,她要的便是让她慢慢的体会被人逐渐遗忘的恐惧和折磨,那要比直接让她死了更加的让人痛快。
狡辩(6000)
“对不起夏儿,以前我是太浑了,才……”萧卿墨愧疚的自然以为是比浅夏知道的要多些,特别是新婚夜差点就要做出的对一个女人一生凌辱的混账事情,却不知道正是因为浅夏已经经历过,才会先他而下了手,成了他心中的一个结。
但又或许正是因为浅夏当时的不亢不卑和强硬态度,才令得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失落了一颗心而不自知,硬是耽搁了许久才逐渐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卿!以前的都已经过去了,咱们谁都不是神仙,岂能不犯错的,我早已经不去在意了!”不去在意但并不代表不记着,因而就算浅夏的心底原本善良,但对呂微澜的杀她之仇还是要报的,“你先去看看侧妃姐姐吧,我这就嘱咐小厨房做几个你爱吃的菜,等你用膳!”
“好!那我便先过去!”浅夏的意思很明白,你快去快回,看过了就好,他们还得一起用膳呢,于是,萧卿墨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出去。
浅夏原是打算要一起去的,她想要好好的看看那呂微澜在被陷害之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但总觉得身子有些疲软,将一切归咎于萧卿墨这阵时日以来的日夜需索,累的她白天亦是精神不济,只叫了筱蓝吩咐小厨房做饭便又斜倚着软榻继续闭目养神焘。
翠微苑那边,萧卿墨刚走进呂微澜的寝房,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咆哮,然后是一个丫鬟惊叫的声音和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发出的摔碎之声。
眉头紧紧一蹙,想要开口斥责,便听见呂微澜气急败坏的大声道:“本妃不是说过了,以后不喝这汤药了吗?雪漫那个贱丫头呢,她是明知故犯不想活了是不是?”
“回、回侧妃,雪漫姐姐昨夜不知吃了什么东西,从昨儿半夜一直拉稀,已经浑身无力了,奴婢才顶替雪漫姐姐来服侍侧妃的!”一个小丫鬟的声音惊恐万分珑。
“废物,不就是拉个稀而已,就想要偷懒了吗?她就那么娇贵么,快将她给我叫来,就是爬也要让她爬着来伺候!”呂微澜气急的一脚踹向小丫鬟,吓得小丫鬟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差点没有撞上萧卿墨。
不让小丫鬟出声跟自己打招呼,萧卿墨倒想要看看一向还算是温柔,只是稍微有些小性子的呂微澜究竟在人后是什么样子的。
里面又再次传出一声哗啦啦瓷器碎了一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呂微澜声嘶竭力怒吼声:“反了,反了,一个个都反了,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要自作主张了!雪漫你个死丫头,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又不停的骂了几句雪漫之后,呂微澜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走到北窗边的一个角柜旁。使了好大的力气将角柜搬动了,然后自后面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了仔细的检查着里面的东西。
这一看,脸色不由的一白,喃喃着道:“东西没缺,那、那碗息子汤是怎么回事?”
“息子汤?!”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呂微澜身后的萧卿墨听着这一句话,脑中嗡的一声炸响,赤红着眼睛在呂微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拿过了呂微澜手中的布包,怒瞪着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的呂微澜,怒吼着爆喝一声,“你给我说清楚,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墨?!”不知道萧卿墨是什么时候来的,听见了什么,呂微澜的脸上早已吓得没有了血色,只能呆呆的跌在地上不知所措,只是本能的装着傻,希望能够搪塞过去,“澜儿、澜儿不知道墨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吗?那要不要本王将你之前就对着一个小丫头发火的事情都详细的说给你听?”萧卿墨怒极,睿智如他,怎么可能不将呂微澜此时拿出的藏在角柜后面的这包东西,与之前的息子汤事件联系在一起。
而这一联想,自然是不能意外的将竹沐雪的死亡要重新的审度一番了。而这一深究,又必然将薛跃歌的自杀也要翻出来了。
这样的认知令得萧卿墨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不得不猜想的后果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墨!墨,你听我解释,我、我是因为太在乎你了,心里不痛快,所以才将气撒在丫鬟的身上的!”没有想到萧卿墨打一开始就出现了,呂微澜立即狡辩着。
“是么?太在乎本王才会不想夏儿怀有本王的骨肉?太在乎本王才会自己喝下息子汤而不想要给本王生孩子?”自上而下怒视着跪在地上拉着自己衣摆的呂微澜,萧卿墨只觉得胸腔一口气无法纡出而气息不稳,“这就是你呂微澜爱一个人的方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