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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的定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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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看着满眼的各类西式料理,实在提不起什么食欲。
夏言甚是了解她的喜好,于是帮她搜寻堪可入口的食物,终于哄着她喝了杯奶油蘑菇浓汤,吃了一块蓝每果饼,两个蛋塔,几块酥皮小点心,两个蜜汁鸡翅,最后给她乘了盘水果沙拉,才算放心。
席间,韩矜冰不时抓着他的胳膊,“言,我饱啦,真的真的,吃不了是要浪费的,别夹了!”
“不行,你这样胃会受不了,乖一点阿。”
说完便哄她开口,“听话,张嘴”夏言叉着切好的火龙果,递到她嘴边。
矜冰认命:“好啦,我自己来,吃还不行嘛。”
说完嘴里一边嚼着,一边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夏言伸手刚想揉向她头顶,触到却又收回来,眼神温柔专注,“丫头今天头发这么漂亮,不能欺负了。”说完轻抚她脸颊。

韩矜冰微笑,脖颈一凉,忽然觉得有视线狠狠地射过来,下意识转头望向身后,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不远处,刘瀚羽手举酒杯,倚在墙边,正微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似锁定猎物般目不转睛的盯视着她,眼中射出幽暗冷然的光。
韩矜冰不自禁轻颤了下,夏言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和刘瀚羽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上,霎时火光电闪般对峙,片刻后两人都暗暗在心中有了评断。
矜冰心下惘然,是她疏忽了,刚才想起这间Shopping Mall进驻了她公司在b城最大的旗舰店,她本不该来的。忽然感到夏言握向她的手一紧,她低头,在抬起时露出甜甜的微笑,反手温暖的回握住他,强自镇定,不再看向身后。

刘瀚羽望着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巧笑嫣然,心头似压了千斤重物,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的矜冰在别人怀中辗转生姿,明眸顾盼,他却无计可施,他却不能大步走过去理直气壮拉她入怀,更甚者他不能以武力解决那男人。
这时,他才从心底升起阵阵忧心的恐惧,他的矜冰,现在还是属于他的吗?

悠扬乐曲响起,夏言拉她入场,一手牵她的手,一手轻扶她纤腰,带她轻盈旋转,白纱的垂顺裙摆,在韩矜冰的缱绻灵动下,似有了生命般肆意绽放着无尽流转的柔白光华,更衬托得她莹白的肌肤在镁光灯照射下闪烁着珠光般的色泽,整个人都闪着柔亮的光晕,轻盈着,旋转着,魅惑着被她吸引的每个人。

刘瀚羽一直知道他的矜冰是出色的,是特殊的,尽管那时她还如未被雕琢的璞玉般未被世人发现,但他却是今天才知道她居然在这五年中有了如此惊为天人的改变,出落得让他都不敢直视,更无法忽略。
当下他便举步走向她,在休息的间隙,伸手邀请她跳下一支舞。
韩矜冰哑然于他的举动,但并未犹豫多时,伸出手交给他。
他牵过她的手,似这一刻已等了天长地久。
他双手轻握在她腰侧,带她和缓的摇摆。
她双手环住他颈项,眼神迷离,思绪飘向遥远的时空。
刘瀚羽在她耳边轻柔到:“冰,那时候没机会跟你跳这支舞,今天补上。”
她回神,眼神深幽,“瀚羽,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再也补救不了。”
他望着她,一阵心悸。
夏言送她回家时已是接近午夜,停在她家楼下,却并不给她开中控锁。
韩矜冰看向难得严肃的夏言,轻声问:“言,你有话要说?”
许久沉默……
夏言终于鼓足勇气般开口:“冰,是那个人对吗?”
这次,换她沉默。
他又问:“你就是因为他所以才不能接受我?”语气中带着无措的伤痛。
矜冰被他那抹伤痛刺到,眼睛发酸,“不是的,不是因为现在的他。”
“你打算……回到他身边吗?”夏言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会,我和他,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她这次很坚定的回答。
听到他似轻呼出口气,语气瞬间轻快了很多:“好,我知道了,冰,谢谢你今天陪我。”
说着俯身吻向她额头,下车绕过,替她打开车门。
牵出她的手,给她披上外套,轻拍她肩“别想太多,早点休息,上去吧。”
韩矜冰抬头深望了他一眼,点点头,“路上小心”转身离开。
她知道每次如果她不先上楼,他就不会走,所以拗不过他,也只好随他去了。
矜冰一步一步,似脚下坠铅,艰难走上台阶,每一步都缓慢的像踩在她心上,她觉得自己似乎正被卷入无可挣脱的深渊中,幽暗的未知逐渐吞噬着她……


离歌

韩矜冰这周上班难得的风平浪静,除了周一例会时和平时偶尔碰到,刘瀚羽有意无意看向她的眼神让她困扰外,其他工作都出奇的顺利。
HR的邮件刚刚抵达她的电脑,唐佳就忙不迭地跑过来,“矜冰姐,你参不参加公司这次的卡拉OK大赛?”
韩矜冰笑着摇头:“我五音不全,不参加。”
“啊?好可惜哦,优胜者可以去海南双飞五日哦~~~嘿嘿,不过,矜冰姐,你不参加我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呵呵~~~”
她看向这个笑眯了眼的小姑娘,“这样阿,那好,你去打听打听谁是评委,到时候我帮你拉选票。”
“真的真的!矜冰姐,你真是我的天使诶~~~”唐佳叫嚷着扑过来抱着她就是一阵摇晃。
韩矜冰手忙脚乱的勉力挣脱,“小佳,你用说的就好了,我禁不住你折腾阿~~~”
唐佳哈哈笑,“我这就去打听,等我消息!”说着蹭地跑开。
结果让韩矜冰始料未及的,她居然也是评委!
周五下午,就有同事轮流去ktv练歌了,正式比赛在晚上,她作为评委只要7点前到现场就可以。
据唐佳打探来的可靠消息,评委包括各部门的经理,12个人,另外有三个人是HR抽签式选出来的民意代表,而她,韩矜冰,就是这三个民意代表之一。
唐佳可是虎视眈眈,尤其又觉得有矜冰给她撑腰,很是雄心壮志的拿名次。

晚7点,韩矜冰准时到达公司在附近钱柜包的超大包厢,这N001的包厢据说是钱柜最大的包厢,里边设施一应俱全,足以容纳上百人。
进去和相熟的同事打声招呼,然后就看见唐佳冲她挤眉弄眼的,这要不是她事先跟小丫头说了不要在大庭广众下飞扑过来,让别人认为她贿赂评委,她还指不定做出什么离格的事儿呢。
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就找个角落坐下,等待比赛开始。
参赛人员一共23人,从中会选出10人进入复赛,然后再决出冠亚季军。
今天初赛,每人只演唱一首自选歌曲即可。
看着各同事深情的深情,耍宝的耍宝,伴舞的伴舞,低沉的低沉,高亢的高亢,走调的走调,千奇百怪,各显其能,韩矜冰从来不知道公司有这么多“能人”!
忍俊不禁之时,也跟着合着曲调,轻哼出口,自有一番韵味。
一时自我沉醉之际,身边多了一个人,趁她不备压住她的手。
韩矜冰坐的很偏,位于包厢的死角,沙发旁还有树型盆栽掩映,不注意还真不容易发现。
没看向他,只凭气息和手的触感,她都能知道是谁。
“堂堂一个公司总经理,在这儿调戏小小助理,你不怕被人看见了?” 她轻声调侃到。
“男未婚,女未嫁的,我巴不得别人看见。”他凑近她的耳垂儿,暖暖的呼着气。
韩矜冰一下子就红了耳根儿,身体因为他的挨近也跟着开始发烫,手忙隔在两人之间,欲推开他,但又不敢太过挣扎引起别人注意。
刘瀚羽玩味的看向她,点燃一支烟,吞烟吐雾之际,手缓缓滑向她腰下的浑圆,有意无意的轻轻触碰,“冰,这里的手感,我很怀念。”
韩矜冰倏然弹跳了下,脸登时红似番茄。
脑中正在飞速运转考虑怎么脱身,就听见众人哄闹的声音“刘总,来一个!刘总,来一个!”
原来是同事发现了刘瀚羽进来,纷纷起哄要求他献歌。
他倒也不推辞,起身去点了歌,拿了话筒坐回来。
韩矜冰自他坐回自己身边,又开始坐立不安,可碍于众目睽睽之下,她又无计可施。
伴奏中悠扬的钢琴声合着音乐响起,韩矜冰突然睁大了眼看向他,他却一派安然看着硕大的MTV液晶屏幕,低沉婉转的嗓音倾泻而出,在她耳边回荡:

当我们再度相视微笑
成熟的心有一点苍老
许多的伤痛都已经忘掉
记忆里剩下的全是美好
你我都找到新的依靠
过去对错已不再重要
只是我们都清楚的知道
心里还有个画不完的句号
只怪你和我相爱的太早
对于幸福又了解的太少
于是自私让爱变成煎熬
付出了所有却让彼此想逃跑
上天让我们相遇的太早
对于缘分却又给得太少
才让我们只能陷在回忆中懊恼
韩矜冰闭眼,有苦涩微咸的晶莹簌簌滑落脸颊,他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一曲未了,她起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径直走过,推门,离开。
手指摸到自己一脸的濡湿,她快步走进化妆间。
看向洗手池前整面墙的玻璃镜,里边的人泪眼婆娑,泪痕犹在,她望着那双倒映着水波的眼眸,陷入悠远中……

圣诞节过后,刘瀚羽每天都会亲手给她受伤的胳膊和手腕上药,有时候竟然举着她的手腕,怔怔的发呆,看似很心痛的样子,韩矜冰每次都想以白眼视之他这种猫哭耗子的行为,心中恨恨地道,早干嘛来的,你拖着我胳膊死拉硬拽,攥着我手腕死活不放手的时候,我不是怎么哭叫怎么反抗你都当成耳边风了吗?你不是都视而不见了吗?那现在在这里摆这种心疼的脸给谁看阿?想着就把手腕猛地收回来,“看够了没阿?天天看烦不烦阿?你要每天看看它我就能不疼我也认了,就跟不是你一手掐出来的一样,下次我也把你胳膊抓花,看你还能不能打篮球!”韩矜冰愤恨的说。
“你这丫头,对你稍微好点儿就得意了是不是?”他手里忽然落了空,瞪向她。
“对了,我还就得意了怎么着吧,我现在是受害人,你就是行凶者,我没对你实施专政打压,你就该感恩戴德了,知不知道!” 她趾高气扬的大声说。
“把手给我,还没涂完药呢!”刘瀚羽伸过手一把抓过她手腕。
矜冰哇哇叫:“你谋杀阿!还是会疼的!”
他抬头瞄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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