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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她算是明白了 ,苏氏这一招不禁狠毒,还是个连环计,先是以血书和束腰来陷害自己,然后让邱姨娘放松警惕趁虚而入,她这么做,是一石二鸟啊……
如果可能的话,或许苏氏还会把自己出事的原因嫁祸到邱姨娘的奸夫头上,理由很简单,邱姨娘一直对自己同丹琴的矛盾怀恨在心,尤其对于怂恿了丹琴偷走那些芦荟之事耿耿于怀,然后伺机报复,买凶杀人。
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想必就算苏氏真的这么打算,也被自己转嫁到彩鸳头上坏了计划。
但是她也不算是全盘皆输,至少除掉了背叛者邱姨娘不是。
思及至此,左丹青清咳两声,显然没有要管这件事的打算:“秋霜,这是父亲大人的事,我身为儿女,不应该非议过多,更别提要帮什么,清者自清,若是你家姨娘是清白的,父亲大人自会明鉴。”
秋霜听着左丹青这一番没有重点的托词,心下黯然,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去又没说出口。
就在这时,房中突然传来猛烈的敲门声,让人听着不由得无比心慌。
红杏连忙走过去开门,谁承想她刚一把门拉开,冲进来的小厮就将她推倒在地。
“什么人如此放肆?!”左丹青面色不善的看着来人,都是府里头的护卫甚至还有左管家在内。
左管家一看到左丹青,立马陪笑道:“奴才不过是奉二老爷之命,来抓秋霜那个丫头过去问话。”
说到这里,他目光不善的看向白宣怀中的秋霜,感受到他**犀利的视线,秋霜不由打了个哆嗦,抓着白宣的手也连忙缩紧。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跑到您这儿来了,让四小姐受惊了,奴才现在就给她带走。”
“慢着!你还没说为什么要一定带她走呢,青青可否问问左管家,是何缘由啊?”左丹青来到秋霜身边,微笑的对着左管家开口询问。
“这……四小姐有所不知,春暖阁出了点事情,如今我们必须赶紧叫这丫头过去问清楚前因后果。
“是这样啊,既然如此那秋霜你就先随他们去吧。”说到此处她撇过头,压低声音对秋霜补充道:“别怕,只要你听话,我保你平安。”
秋霜听了立刻点头如捣蒜,小身子颤抖的幅度不再那么剧烈,抓着白宣的手也不再那么紧了。
左管家如愿的要到了人,临走时目光不善的扫过左丹青,见到这位四小姐安然无恙,心中不由得惊异,二夫人的计划他也有参与,就在刚刚,他们才收到苏府送来的密信,说派出去那些杀手竟然在半路上全被诛杀。
如此看来,这个四小姐非池中物啊,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保护她呢?
左管家带着满腹的狐疑带着秋霜离去,白宣担忧的目送走了秋霜,关上门忍不住叹道:“她真是太可怜了,她娘亲的病还没治好,她就要凶多吉少了。”
“谁说她凶多吉少了?”左丹青漫不经心的开口,白宣顿时两眼放光。
“她不会被二夫人处理掉么?还是说小姐你会出手帮忙啊!”
“你啊!等的不就是我出手么。”左丹青无奈苦笑。
“嘿嘿……”白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继续道:“秋霜人其实不错,就是愚忠了点,邱姨娘那样的人,她还要求情,唉……”
“她才不是愚忠呢,你当她是傻的?”说到这里左丹青觉得有些口干,走到桌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继续道:
“说是替邱姨娘求情,还不是为了自个儿,她要是真的忠心,当初就不会做那碗羹了,不过她那些个小聪明倒也不是特地用来害人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看她是可塑之才,你又惦记着,那就帮扶一把吧。”
左丹青肯出手除了她说的这些,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不能让帮了自己的人心酸,秋霜若是今天真有个好歹,以后府里头的丫鬟谁还能被她收买?
这点上,她和苏氏正好相反,苏氏老谋深算,却难改自私的脾性,一旦出了问题,首先遭殃的就是身边的人,就像这次毫不犹豫的给彩鸳推了出来,不过说到彩鸳,算算时辰她的板子也该打够了丢出去了。
左丹青想起自己被老祖宗叫进去前吩咐红杏和白宣的话,不由得问道:
“彩鸳那丫头怎么样了?”
“这个,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跟车夫说留心下 ,现在还没听到回信儿。”左丹青平日里出门的车夫是应老夫人安排好了的,小扣子不在的时候一般需要男人去办的事情白宣都会麻烦他来做。
“这么半天,也该有消息了,算了,你现在去跟他说,先别管彩鸳了,让他先想办法给秋霜救出来。”
“小姐,您不过去啊?您就不怕邱姨娘多嘴说什么?”白宣看着左丹青淡定的坐在椅子上,一点要挪步的意思也没有,忍不住有些不安。
“过去?我过去她才有话说呢,呵呵……秋霜是委婉的说,你觉得邱姨娘真的不知道府里头人被叫走是因为我出事儿?恰恰是她知道,所以以为苏氏要对付我,才放松了警惕。”别说是邱姨娘,就是左丹青自己也没想到苏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若是她说了当初咱们去暗示她的话,真的没关系么?”白宣还是放不下心。
“一个有罪之人的话有几分可信,就像彩鸳说她在绥县见过你,大家都以为她是垂死挣扎罢了。再说……现在其实我已经我那母亲大人撕破脸皮了。”
说到此处,左丹青的眼底不由得划过一丝嗜血般的痛快。
等了这么久,她自己也早伪装的不耐烦了!
“咔哒,咔哒”窗外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用手指轻叩,故意传递暗号一般。
“谁?”白宣连忙走到窗前,拉开半掩的窗子,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卫珂俊朗的侧脸。
见开窗的人是白宣,卫珂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低声道:“你家主子呢?”
虽然不爽他的态度,白宣还是乖乖回头唤道:“小姐,是卫珂。”
卫珂?没想到自己没找上他他倒先送上门来了,左丹青怀疑是凌夜的人在暗中保护自己,只是不知道卫珂在这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她走到窗边,站到卫珂面前,还不等开口,就见卫珂突然从地上扶起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低声道:
“这是你的人吧?”
白宣眯起眼睛借着暗淡的月光辨认了一下,惊呼道:“这……这是车夫老黄!他……难道他死了?”
“虽然还没,不过也无力回天,我在左府西院外头发现他的。”卫珂慢条斯理的说着,他的职责范畴只是保护左丹青一人,所以自动忽略了这个车夫,谁承想他潜伏在左府院外,竟然发现有四五个杀手的围攻此人,还从他手里夺走了个半死不活的少女,这才觉得事情不妙,赶来通知。
左丹青看着车夫满是鲜血的脸,心渐渐下沉,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彩鸳的价值,也低估了苏氏的手段。
如今自己的人莫名其妙惨死,定然会引起老夫人的注意,左丹青皱眉,目光凝重的扫了一眼卫珂,又扫了一眼他正抱着与其身形相仿的人影,突然出声:
“你懂易容之术么?”rs
第一百一十六章:后院着火
“易容?你居然还知道这个?”卫珂听了左丹青的话,目光审视的看向她,终于明白宫主为何对她如此看重。
“是啊,青青也不过是偶然听来,不知道卫公子对此可知晓?”这还要多感谢彩鸳,她原本对这些奇门异术也不甚了解,如若不是见到彩鸳当时为左丹凤遮挡满脸的伤痕,也绝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这么神奇的宝物。
“原来如此,既然主子吩咐,卫珂照做就是了,只是……怕是一时间做不出来这样现成的面具,还要等我将这人带回去制作模子。”
“好,你尽快想办法,我会跟祖母说黄叔这回同我遇险受到了惊吓,需要休息一阵,等你做好准备再代替他来我身边,不过……”说到此处,左丹青话锋一转:“今晚,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言毕,左丹青对卫珂勾了勾手指,卫珂连忙将头凑了过去,听着耳边传来的指令不住点头。
听完左丹青的交代,卫珂就犹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中,左丹青示意白宣关窗,冷风的余韵还残留在屋内,让人遍体生寒。
“小姐,是什么人要保护彩鸳那丫头啊?”白宣一边找厚实的长袄给左丹青披上,一边不解的开口。
“谁知道呢。”左丹青无比讽刺的开口,心中暗想,难不成是左丹凤的伤还未好利索,所以不得不留下那人看病?
这只是其一,当然,还不排除是苏氏觉得彩鸳还有其他利用价值。
反正如今也想不出结果,还害了自己的人,左丹青顿觉疲惫,抬手示意白宣过来:
“时辰不早了,我也累了,咱们都早点休息吧。”
“现在就睡么?万一老祖宗一会儿派人来叫小姐怎么办?”红杏插了一句嘴,毕竟春暖阁出的是这样的大事。
“那就再说,对于祖母这样爱好面子的人而言,会巴不得别人不清楚这些个事情。先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我们好好睡一觉。”
既然主子都发话了,红杏白宣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两个人连忙伺候她洗漱,吹灯熄火。
然而就在烛光熄灭的刹那,就听见外头传来一声杀猪般……惨绝人寰的嘶吼,听声线依稀辨别似乎是邱姨娘,只是这般沙哑凄厉,让人头皮都不禁发麻。
白宣听到下意识的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暗自庆幸刚刚听了主子的话没有凑过去,不然,亲眼所见,指不定又要被她的惨状惊骇成什么样子。
月凉如水,冷寂的幽光射在左府柴房的屋顶。
夜色中,黑色的身影身手矫健的轻跃上房梁,趴伏在屋檐上扫视四周守卫的小厮和嬷嬷,确定了他们的位置,继而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一撂倒。
“吱嘎……”柴房的门被推开,巨大的黑影伴随着月光投射进来,墙角抱在一块儿瑟缩成团的两个女人抬头,其中脸颊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的正是邱姨娘,而另一个被打了板子,半死不活的正是之前求助的秋霜。
“你……你是什么人?!”邱姨娘绝望的看着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