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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左丹青的语调极为平静,似乎刚刚只是白宣的错觉。
长靴踩在厚实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仿佛是鼓点敲击在左丹青的心头。
一定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才让苏氏如此狠心,将亲生女儿囚禁在那个永不见天日的地方。
左丹青这边正心事重重,白宣却突然一拍大腿,出声道:“差点忘了!小姐,我在外头等您的时候,禅心公子还过来让我给您捎个口信儿。”
“他有什么事?”左丹青不耐烦的撇过脸,她现在可没有时间去应付禅心。
“就是……他说让您小心,四殿下怕是铁了心,想给您带去豫州了。”
“什么?!”左丹青失声,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候,她绝对不能离开丰都。
“是啊,禅心公子是这么叮嘱奴婢的,唉……你可千万要想办法脱身。”白宣双手合十,像是在祷告。
“我知道了。”
闻言,左丹青眯了眯眼,看来轩辕煜是铁了心想要除掉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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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措手不及
很快,就到了二月初,赈灾的第一批物资已经上路,第二批物资与随行的官员也准备启程。
因为并未听到什么风声,左丹青也渐渐放松了警惕,专心研究着如何找机会光明正大的将左丹佩带出来同王氏见面。
然而,就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一道从天而降的圣旨杀的她措手不及。
清晨,睡梦中的左丹青被剧烈的开门声吵醒,迷蒙中,她睁开了眼,发现红杏火急火燎的奔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张?”左丹青揉了揉眼睛,显然还没有睡醒。
“不好了……老夫人她……”红杏上气不接下气的,左丹青一时间也没听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什么不好了?国公府出了什么事情?”她动作麻利的起身,劈了一件长袄下地,边拍着红杏的背帮她顺气边问道。
“陛下一道圣旨让小少爷与季府的小姐随行,老夫人知道这个消息急火攻心一下子病倒了。”红杏说完,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左丹青的胳膊,满目伤痛。
“什么?!”左丹青倒抽一口冷气,眸光陡然沉了下来。
好你个轩辕煜,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难怪最近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原来他是准备从辅国公府那里下手,思及至此,左丹青咬牙,只恨不得现在就能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
不过生气归生气,眼下必须要想出对策才是正经。左丹青拍了拍红杏,安慰道:“红杏姑姑莫急,你先跟我说清楚,那圣旨上到底怎么写的。还有外祖母,她现在的状况如何?”
“唉!奴婢知道的也不具体,要不小姐您赶紧去一趟国公府,帮忙想想办法吧。”红杏想起临走前云嬷嬷那难过的表情,认定了老夫人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
“好,我们现在就去!”左丹青毫不犹豫的回答,套上衣服洗漱都来不及就带着红杏出门,匆忙让莺歌转告王氏一声,两个人就直奔辅国公府。
果然如红杏所说,应老夫人病倒了。脸色惨白如纸的卧在榻上。云嬷嬷服侍在一旁。止不住的抹着眼泪。
“表小姐,您可算是来了。”应祁急的焦头烂额,见到左丹青立马将她请进了屋。
“老夫人她怎么样了?”左丹青担忧的嗅着屋内的药味。心中隐隐作痛。
“刚喝了药,好些了,幸好您来了。”应祁一边说一边将云嬷嬷唤过来,将事情的原委同左丹青讲清楚。
原来昨夜圣旨突降,上面点名了要让国公府的嫡孙锦年随行,借口是皇后娘娘梦见锦年正是金童转世,可以同神女一同为灾民祈福云云。
左丹青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差点当场将圣旨烧掉,抑制住心中强烈的冲动,左丹青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问道:“是谁来传的圣旨?”
“是……是四殿下带着宫里头的公公来的。”云嬷嬷满目愁容,要知道锦年可是老夫人的命根子,四殿下此举明显不怀好意,锦年年纪小,若是去了那里染上病啊灾啊的他们又能找谁去评理。
“果然如此!”左丹青眯起眼睛,只恨不得现在将轩辕煜千刀万剐,她倒是忽略了一个,皇后娘娘一心向着要对付萧淑妃和姨母,所以肯定是乐得帮忙,没想到这一世她逼得太紧,让轩辕煜这么快就跟皇后达成了共识。
思及至此,左丹青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云嬷嬷,事情的经过我已经清楚了,您先别急,等会儿我去找一下禅心公子,看看此时还有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左丹青相信,既然禅心当日肯帮她,就一定会帮到底。
谁承想,云嬷嬷听了这句话,眉头去锁的更紧,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左丹青觉得这其中有蹊跷,问道:“难不成是嬷嬷已经找过禅心公子了?他怎么说?”
这时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正好进门,听到了左丹青这句话,就尖着嗓音喊道:“还用得着去找禅心公子么,四殿下当时不是说了,若是有人顶替也不是不成的。”
此言一出,左丹青的心顿时就凉了下来。
她探究的看了一眼云嬷嬷,却发现她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左丹青垂下眼帘,心中已然清明。
云嬷嬷自知表小姐聪慧,定时已经将她们打的那点注意了然于胸,于是赶紧解释道:“本来老夫人是打算让绣儿去的,只是……只是四殿下不许,他点名道姓的说,只有表小姐出面,才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是知道的,四殿下这次随行,若是他不做声,其余的人肯定也不会为难。”
“所以呢?老夫人替我答应了?”左丹青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看的云嬷嬷心惊。
“没……自然没有,唉,老夫人也是没办法。”对上左丹青这双乌黑的眸子,云嬷嬷只觉得到了嘴边的谎话再也没法说下去。
“行了我知道了,既然如此,也不必麻烦禅心公子了,明日,我会替锦年去豫州。”左丹青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心是如此可笑。
“可是……左老夫人那边……”
“祖母那里,我自会去说,想必就算我不说,我那个嫡母大人,也会愿意帮忙的。”左丹青轻描淡写的说着,眸中平静无波。
闻言,云嬷嬷突然“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小姐,这都是老奴的主意,您可不要埋怨老夫人和小少爷啊。是我对不起您。”
左丹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也没有要扶的意思,看着她卑微祈求自己的摸样良久,才出声道:“云嬷嬷,您不用这样,事情原本就是我惹出来的,四殿下瞧我不顺眼才会牵连你们,所以,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我自己的事情,我也会自己解决。”
言毕,左丹青转身,扬长而去。
出了门,一直在门口听见了全部对话的红杏立马走过去将左丹青拥在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哗哗落下:“我苦命的小姐……是奴婢不好,奴婢不应该心急着给你找过来。”
左丹青轻轻从红杏的怀抱中挣脱,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走吧,该回去准备了。”
“是……可是……”红杏还想说什么,却见到左丹青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走吧。”淡淡的声音传来,红杏只觉得此时的步子有千斤之重。
左丹青却丝毫没有留恋的大步向前,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国公府的大门。
却在这时,对一切毫不知情的锦年刚好进门,手里还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他一见到左丹青,麋鹿般的大眼睛陡然划过一丝亮光,小脸也不知不觉的露出了笑容,只见他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语气仍旧一如既往的傲慢:
“喂,我说你怎么突然来了。”
左丹青的耐心早已所剩无几,听到他这不客气的语气更是连理都不想理。
锦年见她也不答话,甚至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心中不免有些生气,“蹬蹬蹬”疾步蹭到左丹青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问你话呢啊!没听见么!还有……你这是什么打扮,头发也不梳妆也不上的。”锦年抱着肩膀毫无顾忌的点评着。
因为一早红杏如此着慌着忙,左丹青的确没有梳洗,头发就随意的用发带在后面挽住,脸上更是素面朝天,跟那些精心打扮出门的官家小姐比起来,的确是天壤之别。
听到锦年的指责,左丹青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冷冷的开口:“让开。”
从来没有听过表姐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蓦地,锦年心下一沉,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他张了张口,原本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但是话到了嘴边,却碍于面子变成了:
“你说让开就让开啊!这里可是我家!”
左丹青实在是懒的跟这个熊孩子一般见识,她现在心情极差,也不知道如果还留在这里会说出什么样的话,于是她抬手推开锦年,步履匆忙的走向门外。
锦年被她这不客气的一推惹恼,刚想追过来,却听见左丹青冷冽的声音传来:
“这里的确是你家,恕不奉陪。”
“哎?!”锦年拿着手中的糖葫芦,突然觉得一阵苦味蔓延到心头,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特备特别的后悔,他原本要说的,其实是她这样不浮夸的素颜,真的……很漂亮。
雪地里,紫衣男孩怅然若失,看着少女瘦削的身影果断的上了马车,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回眸看向自己。
莫名的恐慌突然缠绕上锦年的心头,他突然有了一种再也不会见到她回头的错觉,这样的恐慌让他不顾一切的冲出大门,飞奔着想要去追赶离去的马车,寒风犹如利刃般割痛了他的脸颊,扑面而来的冰凉让他眼眶发酸,似乎有什么液体不受控制的从其中流出,模糊了前方的视线。
锦年没有留心脚下,一下子磕绊到雪地里,又红又大的糖葫芦也掉在了雪水里弄脏,锦年拼命的爬起,还想要去追离去的马车,却被匆忙赶上来的仆人阻止着抱起。
模糊的视线中,黑色的马车最终消失在巷口,任凭他怎样哭喊,都唤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