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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市的。所以,见到清修时他也很茫然,问我:“仲微还好么。”
我说:“挺好的,只是四处奔波。”
他就淡淡的笑着。七年没见,开口只问我别人。
然后事情发生的很戏剧,一日回家,妈妈告诉我爷爷决定让我和清修结婚,我吓了一惊。那年爷爷的身体垮得厉害,视力和听力都已是不行。可是,他一个人在书房时是摘了助听器的,却在我每每轻步站在房间门口时他都能抬起头对我笑,说:“妍妍回家了。”仿佛只是凭感觉冲着我站的位置露着微笑。我再说些放假了或者回来拿东西,他就听不见了,只点点头含糊的说着好,让我走近些。
爷爷那样的身体状况,我怎么会狠心再去惹他生气,于是跟爸爸商量先订婚。那时哥哥也回国在打理公司了,他说话有了份量又一向宠我,所以事情还是顺利的。先订婚。虽然是订婚,却也有旅行,只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叫做蜜月,或者只是心灰意冷的两个星期。清修很诚实,。他坦白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
订婚总是婚礼的预演,可我知道,我们的正式演出,将会遥遥无期。因为他连骗我都不肯,让我不得不恨,如果他骗我,我也能骗自己,然而他选择伤害我。我本来想就那样麻木下去,他偏又在我打算逃到天涯海角时将我找到。我已经在其他的城市找到了工作,他只说了一句:“还记得你奶奶走时你哥哭得有多伤心么,在跟前总比忽然听到噩耗要能接受一些。”
是的,他再次找到了我。我想我因此发了疯,找到姜非浅跟她交代了一切,见到她我才知道,原来他爱的是那么简单的女人,像他当年送我的梨花。
那年的冬天冷得厉害,一连下了很多场雪,那年我的心也冷得厉害。他要带着姜非浅回家过年,要征得他父母的同意到我家退婚。他要娶她。他要娶他的油画美人。
我知道,他在三十的那一天在他家的大门口一直站在深夜,我对他彻底的死了心。开玩笑,我是林家的女儿,还有嫁不出去的道理?
可是初一的下午哥哥急匆匆出门,我有预感和他有关,只是凭着第六感。便跟着哥哥的车到了他的家,才知道,姜非浅走了,而他病了。
后来他高烧了三天三夜,我没有照顾他,因为哥哥替我不值得,带我回家不准我去看他。
我问哥哥:“那为什么听到他病了你不顾一切的奔过去送他去医院。”
哥哥说:“认识了十几年,在国外又相互照顾了那么多年,兄弟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
我冷静的说:“我也认识了他十几年,订婚也将近一年,退婚前我就是他的未婚妻,那样的感情也不是说没就没的。”
哥哥还是不肯,索性我是学医,有很多的眼线每日向我发消息,报告他的康复情况。他大病了三天,我也煎熬了三天。
后来,他痊愈出院,来我家退婚,被我拦在门外,没有为什么,我怕爷爷受不起。他要娶别人的消息可以堵住不让爷爷知道,他要退婚又怎么能瞒得住。所以,我不准。
再后来,听说他花天酒地,可是我知道,他只是逢场做乐而已,不是真心。那一个低着头把物理题目拆得见骨头见肉的少年是只有一颗真心的,没有给我,也不会乱给出去。
再再后来,我也变得坦然,爱不上别人也就不去强求,爱他就是爱他,不犯法也不违背道德,我是他的未婚妻。所以,我开始跟他做朋友,很好的朋友,无话不谈。
因为我读了医,他也羡慕我。在他的羡慕里,我可怜自己,我为什么要去读医,他难道不知道么。他有多么的忽视我才能注意不到这样明显的心意。说到底,他心里从来就没有装过我。
这样一过又是四年,姜非浅回来了,成了周仲微的女朋友,我不知道是她和清修孽缘太深还是和我的缘分不浅。姜非浅回来了,他又开始辗转难眠。而他的辗转和四年前的我没什么不同,都是看着爱的人在别人的旁边露着幸福微笑。那种痛都一样,只是谁先谁后而已。我因为能够理解他,所以也能安慰他。
我不知道这样的关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所以当仲微来向我打听的时候,我便告诉了他一切,我已经是这样了,不能再看着仲微也往火坑里挑。可是他到底比我勇敢,他总是能做出让我看不透的事情。因为爷爷身体实在是不行了,哥哥又赶不及找个人来跟他结婚,只得靠我添些喜色,匆忙着跟清修商量了一下,他便点了头。他点头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们两个人都很痛,很痛,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止有一颗心脏,否则那么拳头大小的东西怎么可以痛到如此的深刻如此的难熬如此的遍体伤疼。
尽管哥哥百般阻拦,我仍是成功的说服了他。我的哥哥有时候很傻,我说嫁给清修会好过一点,他就相信了。
然后我们终于结婚。
每天他如果没事都是按时回家的,如果不忙都是会在周末带我出去玩的。在外人眼里他的好无可挑剔,在我眼里他的好也是无可挑剔,除了不爱我,什么都是好的。他做饭很好吃,我便不去插手,只负责买菜洗碗。他喜欢穿蓝色的衬衫我就帮他买很多件。我喜欢听交响乐,但凡有大型演出他都会弄到vip票然后陪我去。其实我们过得很好,很安然。
有一天很突然,他事先也没有跟我打过招呼却回来得出奇的晚,回来时脸上脖子上还带着伤,我一看就知道是仲微打的,又不是没看过他们俩打架,能把他打成这样子的也只有仲微了。我猜到了大概,只是心疼。帮他处理伤口,在给他贴胶布时,他忽然拉着我的手说不肯说话,过了好久才慢慢抱住我。对我说:“畅妍,谢谢你。”
我的泪又莫名流出来,和当年一样,流了很久才知道自己哭了。只是这一次哭的时候是在他的怀里,不是面对他干净的手绢。我认识了他很多年,以未婚妻的身份做了他的朋友很多年,才知道,这世界上有比“我爱你”还要让我欢喜的三个字。
其实,清修,“谢谢你”该是我对你说的三个字,在你当年找到我的时候,在你当年给我讲题的时候,在你当年送我梨花的时候。也许我们之间不会有爱情,但是我们之间有感激。也许我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场等待。我等到了那个找到我的人,所以我感激。也许感激是爱情的另一种方式,只是我们才刚刚发现而已。
初晓番外的番外
第 1 章
好久不见,冉牧朔近在咫尺,用初晓的话讲就是吃了英国牛肉的人到底不一样,愈发英气逼人,谈笑间绅士气息扑面,让人爱不释眼。
爱不释眼啊,杜罗罗开始后悔了。她不知道冉牧朔进化了多少,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他还是那样的一双眼,晃晃似明镜又邃邃似古井,凌厉间透着坦然,仿若能洞悉一切然后再放手不理。这样一双眼,让她怀念,也让她生厌。厌得是自己,竟然对他还如此眷恋。而他的眷恋却不为她所享,天下就有这样的不公平,她连絮叨的权利都不具备。说自己此刻是心如刀割,早在八百年前就被割过了。说自己此刻是心如死灰,一颗心究竟还能死几次灰几次。
她想,大约只是有些哀。
两天前。
休病假的杜罗罗正在沙发上擎着遥控器百无聊赖,手机响起得再合适不过。初晓的电话一向来得急切,好像看到屏幕上“初晓来电是否接听”就能想见她暴风骤雨一般不容间断的表达,而实质内容无外乎吃某顿大餐心得或者路遇某不知名帅哥。按了接听键,罗罗先笑了起来,“前线又有什么军情需要汇报啊?”
然初丫头却难得吞吞吐吐,“那个……其实……也没什么……”
罗罗姑娘嘻笑中尤未察觉,“哎呀,你什么时候变婉约派了。”
“刚刚入会。”初晓还是犯贫的口吻,琢磨着还是不安心开口,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刚刚入会。”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是一口吞掉了大灰狼还是错手斩了关云长,怎么觉得你心里有鬼呢。”
初晓忽然脑子变灵光,“所以说,你聪明嘛,我心里还真的有鬼,好大一窝鬼,男鬼女鬼,大鬼小鬼,死鬼活鬼。”
“嗯,然后呢。”杜同学端着电话静候重点。
“罗罗,你知道,我对老年人和残疾人一向是爱护有加的。”
“嗯,然后呢。”
“你现在摔断了胳膊算是残疾人了吧,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爱护你的。”
“嗯,再然后呢。”耐心这种东西是在日久生情中逐渐培养起来并且需要点对点的联系才能爆发,比如现在,换个人杜罗罗保不准直接挂电话。
“如果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你要相信绝对不会是我的初衷。”
“初同学,你正在对一个残疾人的耐心进行大规模的伤害。”
初晓咬着嘴唇,狠了狠心,轻声说:“冉牧朔回来了。”
杜罗罗仿佛是当机立断,“我知道。”
初晓倒是怔住了,叼着嘴唇发力咬了下去,疼。所以,她是真的说了,而罗罗也是真的知道了。可是,怎么会这样平静。“你没事吧。”她本来打好了长长的安慰腹稿,连献身精神都演绎到里面了,事到临头,还是把“你要挺住”换了更实际的台词。
“没事啊。我早就听说了。摔断胳膊那天乐怡就告诉我了。”
“啊。”原来强中还有强中手,一直以为自己是百晓生呢,“那,她跟你说过这个周末要聚会么。”
“刚刚听说。”
初晓轻唤:“罗罗。”
“我没事。”
“要不……你还是别来了。”
“放心,我没事,我一定去。”
此时此刻,回想起上述片段,杜罗罗一朝推开包厢门终于有些后悔了。有句老话用在这里不太合适但是贴切,叫做,没有金刚钻,就不要去拦瓷器活。明明没有铁石心肠,就不能装成不动如山。冉牧朔身边依偎着清丽佳人,他微微皱着眉头打量了下她,随意指了一下,“这是韩佳媛,这是罗罗。”当年他也是这样将她揽在怀里一一介绍给朋友认识的。还记得他对别人讲“这是我女朋友杜罗罗”时,她偏头便可看见他舒展的眉眼。始终都喜欢看他的侧脸,欣赏景致般。她其实是想过的,有一天角色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