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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熙猛然清醒过来,望向龙宣浩脉脉含情的眼眸,好一个情深意重!好一个定不负她!他眼中毫不掩饰的一往情深刺痛了她。她是如何的幸运啊,居然能蒙他许诺?她是不是应该马上三跪九叩感谢他的垂青呢?
终于难以自控,所有的压抑在这一刻爆发,苏云熙低声嚷道:“定不负我,定不负我?如何不负?”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对我而言,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不是荣华富贵,不是权势逼人,而是一个懂我,爱我,怜我,日日伴在我身旁的男人!
我想和他双手相携共度人生,一起面对所有的经历,一起承担,一起分享!
那是两个人的相濡以沫,两个人的两厢情愿,彼此拥有对方的全部,是不需要和其他人分享的感情。我就是这么的贪心,就是这么的受不了和人分享你那小小的一切爱!
我想要,我想要我自己的生活!那样的生活不是你的身份可以给我的,所以,所以,所以就请你放了我吧。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全盘溃退。
看着他胡乱的挥舞双臂推开他,泪盈于睫,知道自己终于逼着她说出了心里话,龙宣浩紧紧拉过苏云熙,心疼的揽进怀中,低低喃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不知道!”抗拒着龙宣浩的拥抱,抬起头来,苏云熙满脸是泪。
“我知道!”看到她肆意的泪,龙宣浩低低吼出声来。他知道,他真的知道,他还有东西能够证明!一手大力的箍住苏云熙,一手伸进衣内,摸出一样物事,挂在手上任由它摇晃在苏云熙的眼前。
是祥云璎珞,是娘亲送给自己的祥云璎珞,是那串丢失了很久的祥云璎珞!泪眼婆娑中,苏云熙模糊看到。真的是他捡到了,他居然,一直都带在身上吗?一直倔强紧绷的嘴唇终于弃守,颤抖不已。
原来他,竟然真的知道——
在龙宣浩怀中,放弃挣扎,苏云熙泣不成声。
他知道,他知道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在她抱病在身不能参加阅选的时候就知道;他知道,他知道她是全天下最特别的女人,在他和她于景山相遇的时候他就知道!
其实,他也同样的骄傲,同样的特别。只是,在她的面前,他的骄傲、他的特别,似乎全都早已一一瓦解、弃械投降!
对她,他的喜爱没有来由,也许,只是因为她是她。
龙宣浩做了一个深呼吸,低下头来,狠狠的吻住面前这个惊扰了他独自悠然的女人。
她的哭泣终于得以停止,止于他的深吻。
倾盆的大雨从天自降,紧密的将这火热纠缠的两人笼罩在一处。
天地之间万物已不存在,在这一刻只有他们两个,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皇上,苏美人——”身边,王立福小心翼翼的探询声倏然响起,一把大伞撑上他们的头顶,将两人从忘我的世界中重新拉回到现实中来。
“可是,你却给不了我,不了了我。”不依的靠着龙宣浩的胸膛,苏云熙满眼迷离。
早就知道她不是寻常女子,早就知道她的身心不舍轻许,一直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能要得起她的男人,一直以为——
早就知道外表看似平和冷淡的她实际炽热强烈,却不知道,她的感情,竟强烈至此——
一个人的感情,竟能强烈到如此吗?龙宣浩低低叹息。
在听她亲口说出她想要的是什么之后 他真的还能坚持认为自己是天下最能要的起她的男人吗?他还能像之前那样有把握的说,她要的,他都能给她吗?
他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要放开她,不要!
龙宣浩环紧怀抱,抵着苏云熙的头顶喃喃道:“给朕时间朕会努力。”
“方才,是云熙逾矩了。”听到他以“朕”自称,苏云熙幽幽长叹。低低垂了眼帘,收起全部释放的情感,苏云熙低低语道。
他是天子啊!她怎么能如此要求他?他的身份已经注定不能给她那样的生活。她不是一直都知道那样平凡普通的生活对她来说是一种痴心妄想吗?她不是从来对那样的生活都没有企图的吗?
所以,她的心,自然也不会随便交付。
只是,那心,还在原处吗?耶心,还是她的吗?
听了苏云熙的话,不必看她的神情,他便知道,她已经恢复,她一定又开始戴上面具了。龙宣浩紧抿着嘴唇死死的圈住苏云熙,这个女人,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贵为天子,他能给她任何东西。可是“自由”?“唯一”?
他从没有想过。
那么,他能给她什么呢?
也许是该好好想想的时候了。
“奉天承运,我朝隆昌皇帝昭:美人苏氏,谦恭温惠,德才兼备,深得圣心,尔今救封为昭仪,赐封号乐,授金印玉诏,着礼部择日行加封礼。”王正福笑眯眯的端着圣旨,对着苏云熙念念有词。
在刚刚行完四品美人加封礼的一日之内居然连升两级,一跃成为虚悬已久的九嫔之首,她苏云熙可谓是大齐朝开国以来第一人。
那黄澄澄的一纸诏书,宣示着她离那漩涡中心更近了一步,是他推动她朝那里迈进。难道是她说的不够清楚,她要的不是权势,不是富贵,可他——
苏云熙无奈的低低叹息,接过王立福递过来的圣旨。
他说,他会努力。也许,这就是他努力的表现?
“恭喜乐昭仪,贺喜乐昭仪了,皇上赐这封号的时候就是取了平安喜乐之意呢。”王立福冲着苏云熙乐的笑开了花,上前一步将她扶起。
“恭送福公公。”含梅从苏云熙手中接过圣旨放好,将一锭元宝塞进王立福的手中。
“主子,好大的夜明珠哦,好滑的羊脂玉瓶啊!”蕴兰打量着屋内四处堆放着的赏赐几乎傻了眼。
“是啊,是啊,奴婢给主子道喜了。”
“奴才给王子道喜了。”
屋内一干人等全都拜了下去,冲着苏云熙贺喜。
“都起吧,”苏云熙淡淡一笑,冲着含梅吩咐道:“从赏赐里一人桃上一样,就当是我送给大家的礼物。”
“奴婢谢过主子。”
“奴才谢过主子。”
听到苏云熙有赏,一干人等又是慌忙行礼跪拜。
“在我朝,四妃之下还从无赐予封号的先例呢,足见主子在皇上心目当中的重要性,而且刚才福公公也说了,皇上是取了平安喜乐之意呢。”将赏赐给众人各分了一样,打发着他们出去了,含梅才朝向苏云熙低低说道,眉眼之间是慢慢的欣喜。
“嗯。”苏云熙轻轻点头。大齐四妃之下从无赐予封号的先例?看来她又多了一项横亘古今的荣耀了。这个“乐”字,是平安喜乐吗?或者说,知足常乐?
是啊,知足才能常乐!如此的挂念和关爱,应该知足了,淡淡一笑,迎向含梅道:“今日高兴,取酒来,我知足,我常乐,我要一醉方休。
“是。”难得见到王子高兴,含梅开心的应了。
头好痛!好难过!捧着自己的脑袋,混混沌沌的醒来,苏云熙只觉得头痛欲裂,都怪自己昨晚太过贪杯,才惹来了这宿醉的难过,以后再不这样了。
正在深刻的检讨着晚自己的过激行为 忽然一个大大的摇晃。
好想吐!苏云熙惊的瞪大了双眼,忙碌的寻找含梅的身影。
“乐昭仪,奴才来伺候您吧。”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在苏云熙的耳边,吹出热热的湿意。
顾不上分辨是谁的声音,只是一把抓住递过来的小盆,苏云熙“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再接过水来,大大一口含住,漱了口复又吐出,才觉得目中舒服了一些。缓缓躺下身来,正对上一双明亮有神的瞳仁。是龙宣浩!对啊,刚才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人应该就是他!苏云熙忽然无比清醒的翻身而坐,想要起来,却因为起势太猛直接撞上了头顶,好痛哦。
“小心。”龙宣浩伸出手去拉了苏云熙过来。
“臣妾自己来吧。”不着痕迹的躲开龙宣浩伸出来的手,苏云熙打量着四周。半晌之后才低道:“这是哪里?”
“马车。”收回抱空的双臂,龙宣浩定定的望着苏云熙,嘴角含笑。
“马车?这是出宫了吗?”苏云熙抚着撞疼的额角,望向龙宣浩。
并不回答苏云熙的问话,龙宣浩扬开了身后的车窗帘子,冲着苏云熙笑道:“过来看看。”
“嗯,”微微倾了身子过去,望见窗外迅速朝身后飞去的景物皆是树木、灌草,知道已经距离京城有一段时间了,苏云熙回眸笑道:“看来臣妾昨晚确实醉的不轻,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出来的了。”
“当然不知道,抱你出来的时候你正睡得香呢。”龙宣浩放下窗帘,不容拒绝的拉过苏云熙圈定在怀中,道:“昨晚居然醉的不省人事,那么的高兴吗?看样子这‘乐昭仪’实在是应该早点赐封才对。”
“为什么?”苏云熙转开眼睛,望向窗外,轻轻出声。
知道她是在问加封的事情,龙宣浩淡淡笑着,将苏云熙的头转回自己面前,轻道:“希望你开心快乐,朕的这份心意你不明白吗?”
“臣妾谢过皇上。”苏云熙淡淡笑着抬眼,眸中平静无波。他的心意,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心中仍然不肯放下最初的那份执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咱们既然出来了,娘子就不要再拘泥于称呼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她想要的是最平凡无奇的,却超出了能给的范围,他只能用封号、爵位弥补她。他,既已贵为天子,那么,她的心愿,恐怕真的只能是心愿了吧。微微带着歉意,摆正了苏云熙的脸,龙宣浩无比认真:“我,会把我能够给你的,全部给你。”
“嗯。”全部给她?这全部当中,可包括了他已经被四分五裂的感情?心中不以为意的轻笑,脸上却是盈盈的笑容,暗暗告诉自己,既是执着,既是奢望,便该放下,不应再生,不应再生!
“不许这样,为夫正在和你说话。”扭转了苏云熙的脸,让他只看着自己,龙宣浩轻轻吻了下去,让不满消失在他的唇边。
靠在龙宣浩怀中,苏云熙轻轻扬起了车窗。
皇帝出巡,不是应该浩浩荡荡,人山人海的吗?只看到侍卫统领林子可、司徒彻,还有寥寥几名着了便装的侍卫,马车外似乎并无大队随从和旌旗飘扬,苏云熙不禁奇怪的回眸。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