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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婆子都用手指捂住了眼睛,连着啐了好几口,只从指缝当中偷偷观看。暗暗纳罕这么一个风liu英俊的人物,却为何要行此禽兽之事?
“若是曲意俯就,便算是春风一度也未尝不可啊……”总有些半老徐娘暗自有这样的想法,虽然不能宣之于口,但心中却在偷偷惋惜。
“把他拖到柴房里头先押着,等老爷忙完了回来处置!”
护院首领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为人老成,知道这种大喜日子最忌讳旁生枝节,这人也不知什么来头,先押到后面等老爷来处置总是没错。有两个汉子答应一声,骂骂咧咧地拖着苏赢往柴房去了。
“来帮梁嫂子收拾一下厨房,这火苗可得扑灭了,这种日子要是走了水可不好!”
锅灶打翻了之后,难免有些燃烧着的柴草四处乱滚,幸好干柴堆离得远,也没有什么别的引火之物,火苗甚小,只要处理得益,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
“走水?就是着火的意思吧?”
顾小西忽然听到一个熟悉能听得懂的切口,大是高兴,脱口就问一句。
“嘘!莫要犯了忌讳!”
护院首领吓了一跳,忙做了个手势阻止,这种好日子,不吉利的话可千万不能出口。顾小西知道自己说错了,吐了吐舌头,赶紧加入了灭火的队列当中,以实际行动来挽回自己的错误言论。
在十几个壮汉与婆子的努力之下,火苗也被扑灭了不少,顾小西学着他们的样子踩灭了几朵火星,觉得甚是有趣,恰好一根燃着的干柴滴溜溜滚到她面前,顾小西喝了一声,抬脚便踩!
“噗!”
也不知道是这根干柴太滑溜,还是顾小西太过用力,这一脚下去,非带没把火苗踩灭,反而是被她脚掌一逼,刷地斜飞了出去。
“不好!”
这一声不好来自刚刚跑来后院巡视的房安,他钻进你厨房看见一片狼藉,正要追问,却看一根燃着的干柴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往厨房一侧的柴堆飞去。
这还了得!
也算他是反应神速,双脚一蹬竟然也是侧身离地飞起,冲着干柴飞来的方向做出了一个伟大而美妙的扑救!
球……呃不,柴!扑住了!
房安像一只出水的蛤蟆一样,靠着圆滚滚的肚子作为支撑点,双腿向后弯曲,两手向前平伸,从肘部开始向上弯起,艰难地捧着那只兀自燃烧着的干柴。燃烧的火焰,距离等待燃烧的柴堆,只有区区两根手指的距离。
虽然火焰灼痛了他刚刚已经被炸伤的手掌,甚至能再次闻到一股烤肉的香气,但他也仍然喜极而泣,咧开嘴发出嘶哑的笑声。
这一刻,房安门神附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接……接住了!谢天谢地!”
然而乐极总是会生悲……
“咔啪!”
干柴的中央,发出清脆的爆裂声,在火焰的作用之下,这根干柴居然从中间断开!
“哎呀!”
房安眼睁睁地看着一团火球从自己的手边坚定地向下滑落,与那些已经迫不及待要燃烧自己的干柴完成了宿命的相会。
干chai烈火!
只听一阵清脆的爆裂声冒起,整个柴堆轰然腾起了熊熊的火苗。
“走水啦!”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顾小西赶紧脚下抹油开溜。
※※※
“什么事!”
房太守看着灰头土脸的房安,甚是不满,太守府这几日老是出各种状况,真不知道房安这个执事是怎么当的,刚刚后院喧哗不止,叫他去看看,偏又花了半天,还越闹腾动静越大。
房安自然不敢大声禀告走水的事宜,只是悄悄附耳汇报,房太守脸上肌肉连续抽动了好几次,要不是客人在旁,他恨不得把这个废物管家给当场踢了出去。
虽然发现得早人又多,总算厨房这次走水没有波及周围的房舍,没酿成什么太大的后果,但大厨房还是烧了个清干净,就算收拾出来,也来不及用了。
“那下午到晚上这些客人吃什么?你给我去办好了!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房太守在房安的耳朵旁边咬牙切齿,吓得他背后汗毛直竖,连连点头,惨白着脸出门置办。太守回过头来,继续拈须微笑,殷勤劝酒。
“你说这房家大婚,怎么出来的菜色这么少,照这么下去,肯定是吃不回本啊!”
刚刚抢鸡腿的三人组看着空空荡荡的桌面,各自面有苦色,那屠夫腹内发出雷鸣一般的沉闷声音,高声牢骚。
“噤声!你放心,房太守乃是一方父母……”深度近视的老先生眼中还抱着希冀。
“行了吧!就冲他上个烧鸡还要留下条腿,老子就不信他能拿出什么好东西……亏老子还没吃早饭,想从这儿从中午混到晚上,早知道还不如在家吃猪下水,还省了礼钱!”
那干瘦掌柜却袖手而坐,神态虽然也颇为凄苦,但比两人还是要从容的多。
“张掌柜,你今日一反平常啊,平日里要是吃不回本来,你早就闹将起来了,怎么今日这么淡定?”
老先生倒是有些好奇。
张掌柜叹了口气:“还是我家媳妇有先见之明,我本来说太守大婚,我们也不可太过铿吝了,怎么也得包上几个大钱才是心意?——后来想想成双成对是好意头,就准备包两文钱;再后来想想,成双成对怎比得上一心一意?于是就包了一文青蚨,若是当真把这包给了那知客,我就亏死了!”
他捶胸顿足,犹有余悸:“幸好临出门前媳妇又找着了儿子玩的一枚泥币,这既古雅又有趣味,却比直接送阿堵物要好得多了。所以今日只送了一枚泥币,就算吃不上什么东西,倒也不算太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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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祭祖
(抱歉,回来的晚,更新迟到了几分钟)
总之后院的混乱终于还是没有影响到婚礼的进行,尽管有许多人对婚宴的菜肴供应颇有异议,但碍于太守府的威严,倒也没有人敢公开吵嚷,最多在肚子里头抱怨房家的吝啬。
未时三刻,房太守开始祭拜祖先,要正式禀告媳妇入门这回事。
跟随贺喜的人群自然不便随同进入房氏祠堂,只在门口围观,等待仪式进行。
顾小西从厨房里面制造混乱溜走以后,也没急着回去,在院子里头乱逛,这古时的婚俗对她来说处处透着新鲜,哪儿热闹就往哪儿去,反正乱哄哄的也没有人来管她。她鬼头鬼脑钻到祠堂外围观的人群当中,却见李白正在笑盈盈地与人交谈。
今天李白是作为女方送婚使的角色而存在,富家人不出现,那关于女方的事情都是他在拿主意,也算是地位重要。在赛诗大会之后,李白名头响亮,当地的缙绅对他也颇为客气,宾主交谈甚欢。
“今日未时三刻实在是百年难得的吉时,太守选这个时候昭告祖先,这两家联姻更是锦上添花!今日之事,李公子功不可没啊!”
有一个吏员打扮的老者摇头晃脑,掐指计算,神神秘秘颇有高人的气势。顾小西一看这模样就想起家中的六堂叔,忍不住就想笑,出于习惯使然,也忍不住掐指计算。
“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庚申还是辛酉?今年又是什么年?”对于万年历从来没有背好的她来说,没有相关资料在手边想要算命还真是不容易,没算两下就开始一片混乱,脑子里面都变成了浆糊。
“算了……这实在不适合我……”
顾小西废然放弃,反正这场婚事注定是个闹剧,无论是吉时还是凶时,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能证明,挑选这个时辰的算命师傅,连六堂叔的半根手指都比不上。
“哪里哪里……”李白微笑寒暄,倒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死样。
“说起来,我们家小白还是很帅的……”顾小西躲在人群里面,看着在众人的中央游刃有余潇洒自如的李白,难免又开始有些花痴。
虽然他的笑总是带着疏落的冷意,眼光中也不免偶尔透露出不屑的光彩,这让李白在人群之中总是别样的突出受人注目,所谓“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评价并不为过。但也正是因为喧闹与平庸的人群,才能反衬出他的寂寞和不凡。他生于红尘俗世,却又高于红尘俗世,只有在人群之中,谪仙的气质才能够充分发挥出来。
相比之下,他身边的徐子都就要失色许多。
并不是说他不够帅。不识子都之美者,无目者也,即使在光芒万丈的李白身边,仍然有许多妙龄少女和半老徐娘将热切眼光投注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却是完全不属于热闹的人群。如果说李白与人群之间是一种疏离,那么冷口冷面的徐子都就是一种隔绝。
在没有顾小西的地方,他的目光从来就没有焦点。
在有顾小西的地方,他的目光就停在顾小西的身上。比如说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感应到顾小西的出现,总之目光就只望向这一隅,眼中从来没有别人。
所以在人群之中并不是徐子都的舞台,这一点与人来疯的李白不同,所以光彩就要略逊几分。他只适合站在顾小西的身边。
“开始了!请大家肃静!”
房家祭拜祖先的仪式正式开始,李白淡然一笑,向刚才交谈的吏员告了个罪,回头望向祠堂的内部。
房太守手捧着一个锦盒,慢慢地走向祠堂中央。这个锦盒是新媳妇娘家人手书交给房家,里面有新娘的名讳和生辰八字,等到仪式结束取出焚烧,就算是完成了禀告祖先的过程。
大秦一朝,废周礼而不用,先贤戴氏追溯上古三皇时期,重新注释修订了一部《礼记》,以仁孝为礼法的纲要,数百年来沿袭至今,形成了一系列的繁琐礼仪。这其中,祭祖是最为重要的礼仪之一。
因为祖先的地位在礼法之中也极为重要,所谓“天地君亲师”,天地自然不用说,每年元旦,就是天子也要奔赴天地二坛拜祭,以求当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君则是大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臣之礼推衍而下,形成了一系列官僚管理制度的基础;亲,除了父母之外,祖先则是家族之长,其地位重要性,要远胜一般的神道。
比方说此时已经有佛道二教影响人心,也有不少人信菩萨信老君,但除了热烈的狂信徒——这种人为数甚少——一般人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回家焚香祭告祖先,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