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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以自己头上的靠山为准绳,同样也要看风使舵,不可能一条道跑到黑。
因此,虽然这几个人说起来都是杨家的铁杆心腹,但若是杨家对他们的前途没有任何的帮助或者影响时,不管是李丹还是柳青、韩炳春,都有可能重新选择自己的靠山,就跟韩林一样,只不过韩林时运不济,受眼光所限,在一开始的时候错选了谭家投靠,这才让自己变得不伦不类。
李丹等人自从察知张枫拥有不俗的背景之后,他们就开始曲意结交,而且这里面有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就是张枫与袁红兵夫妇关系极佳,这就给李丹等人创造了机会,他们更愿意与张枫交往,在袁红兵或者杨宝亮面前,实际上他们就跟下人差不多,反而跟张枫在一起的时候更像是朋友。
昨天晚上众人都分到了一亿块钱的存单,这笔钱彻底改变了几个人的状况,让他们的观念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不知不觉中,连李丹自己都没有察觉,他们对于张枫的态度已经与从前不同,心理上对于袁红兵和杨宝亮兄弟的那种心态也发生微不可察的变化。
张枫没有拒绝李丹的提议,听着李丹分别打电话给柳青和韩炳春,从头至尾都没有提杨家兄弟,他心里就微微一动,随即念起袁红兵的榆关市之行,心里隐隐约约的生出了一个念头,虽然还不是很清晰,但大方向却是有了,琢磨了片刻,唇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来。
挂了电话,李丹笑吟吟的道:“已经约好了,幸好杨已经回京,柳大秘也空闲了下来。”
张枫“哦”了一声,道:“杨回京了?”
李丹点头“嗯”了一声,道:“这会儿可能还在机场吧,袁市长陪着一起回去的,估计要到过完节才能回来,倒是袁市长,匆匆忙忙的跑回北原,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又回北京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呢,听说交通厅的新厅长是袁市长以前的心腹,想来那边的工作也没有什么好移交的。”
张枫暗自摇摇头,他已经知道,邬娜的父亲邬显怀将接任省交通厅的厅长,原本在袁红兵坐这个位置的时候邬显怀就够格了,愣是拖了这些年,邬显怀还成了袁红兵的心腹,女儿也成了袁红兵的地下情人,这都是什么事儿嘛,不过,李丹话音里面透出来的信息可也不少,他心里忍不住暗自琢磨起来。
李丹摆了摆手,让秘书给两人换了茶水,然后把秘书赶出去,等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方才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扔给张枫一支,自己叼了一支到嘴里,就着张枫递过来的火机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才道:“其实,去榆关市工作的事情,也并不是坏事儿,对你来说,也算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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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听人劝
第370章听人劝
张枫闻言微微一怔,他自然分辨得出来,李丹此时没有任何的其他心思,这句话完全是出于真心。//
李丹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拒绝去榆关市,但有一点你可能还没有体会到,就是我昨晚所说的,机会难得啊,仕途之上不进则退,若是继续留在周安县,不可否认,你同样会发展的极为顺利,三五年甚至两三年之内更进一步都不是什么难事,三十岁之前很有希望迈上正处的台阶。”
张枫倒是没有想到李丹会如此看好他,其实,虽然他自己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划,但今后大致的发展趋势却还是心里有点儿眉目的,孙延和于梅都曾经对他有过暗示,暂时先在周安县呆上两年,积攒一些基层执政的经验,然后换个位置,提上一级,再去大机关里面磨砺一下,差不多就可以主政一方了。
算起来,最多三五年的时间,他就能混一个正县级,或者县长或者,只要机会好,十年之内必定能混到李丹如今的层次,那时候张枫肯定不到四十岁,有于家在背后做靠山,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差不多就是一路坦途了,盘算起来,实际上跟李丹的推测差不了多少。
李丹接道:“榆关市我没有去过,了解的自然很片面,但从昨晚袁市长的话里却不难分辨得出来,那里现在差不多就是一个是非窝,尤其是私窑,基本上牵扯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袁市长想要做出成绩,除了修路之外,最直接的就是拿私窑开刀,否则的话,榆关市的局面根本就打不开。”
张枫暗自点了点头,榆关市的私窑盘根错节,牵涉了太多人的利益,动一发而牵全身,袁红兵哪怕有再雄厚的背景也不行,他不可能把榆关市上下一窝全端了吧?即便是他有那个胆子和手段,别人也不可能束手就擒,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势力不愿意他这么做。
袁红兵是杨家这一代的长子嫡孙,但杨家的实力终究还是局限在军界,哪怕是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也不可能对地方政务插手太多,搞不好还会被别人抓住把柄,虽然杨柏康是省委,但省里对下面市县有多大的约束力,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省里可以换掉一个市长甚或,总不能把整个班子都换了吧?
更重要的是,哪怕是你换了市委市政府的班子,基层的事情也不由你做主,很多情形都不是仅凭想象就能解决得了的,因此,张枫始终都不怎么看好袁红兵这个时候去榆关市任职,当什么市长,若是再晚上那么几年,让其他人先在榆关市试试水,或许还差不多。
不了李丹却道:“袁市长选这个时机去榆关市,虽然表面上看很艰难,但实际上也是最佳的时机,风险和收益始终都是成正比的,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从昨晚赌桌上的表现来看,我觉得你是很有魄力的一个人,所以本来觉得你可能会回避榆关市的事情,但仔细一想,却觉得这也是你的一个好机遇。”
张枫苦笑了一声,若是没有跟于梅的事情,甚或于梅与袁红兵的婚姻没有出现裂痕,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跟着袁红兵去榆关市,甚至凭借自己先知先觉的记忆,帮着袁红兵度过这次难关,但现在嘛,这个选择就有些艰难了,机遇?放自己身上就是毒药啊。
但这个原因却是没办法说出口的,更不好跟李丹进行分辨,只能苦笑道:“我的经验还非常的浅薄,经不起榆关市那种地方折腾啊,何况,这个时候实在不是离开周安县的好时机。”如今周安县的局面可是他费了好大的心力才经营出来的,才有了一点儿眉目就走?他也舍不得啊。
其实张枫隐隐之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担忧,他前世的记忆本来就比较琐碎,基本上都是出狱后得到的信息,还都集中在周安县,对于周安县之外发生的事情,除非极为重要或者轰动的大事儿,他差不多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再多就是出国之后的事儿了,但那些都是做生意赚钱或者坑蒙拐骗的玩意儿,对如今的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一旦离开周安县,他重生的优势就差不多没有了。
虽然现实与梦境中的记忆差别越来越大,偏离原来的轨迹也越来越远,但他总是不自觉的还要事事都与记忆中进行一番对比,寻找可以利用的机会,那么一点儿投机取巧的心思始终都不死,若是没有了这种先知先觉的优势,他会觉得自己没有底气,心里甚至会生出茫然若失的错觉。
李丹微微摇了摇头:“什么好时机?”顿了顿才轻轻一哂:“地球离了谁还能不转了?周安县那点儿工作也不是非你不行啊,没有你了,难道大家都去喝西北风啊?你想想,不管是高速路工程还是中草药种植甚或是高新区的筹建,你具体都做了什么?还不都是下面的人做事儿?”
张枫微微一滞,李丹的话虽然听上去有些刺耳,但事实却确实是如此,认真回想了一番,自己在周安县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真正琢磨做事儿的事情并不多,绝大多数的精力都被勾心斗角给缠住了,尽管这就是圈子里面的现实,但李丹的话却一点儿也不错,地球离了谁还能不转了?自己又不是救世主。
沉默了片刻,张枫琢磨着道:“李大哥的意思,是去榆关市?”
张枫这会儿的称呼就非常有意思了,若是称呼职务,那就是官面儿上做法,称呼大哥,自然就是完全把李丹当成朋友在请教了,他隐约能够看得出来,李丹今天这番话很有几分推心置腹的意味儿,自己倒是没必须要装腔作势,如今顺水推舟诚心的请教,或许真的就跟李丹达成某种意外的关系。
果然,李丹神色中透出几分轻松,眼底也闪过一抹喜意,不知不觉间跟张枫又亲近了几分:“嗯,还是我昨天说的那句话,一步先步步先,虽然看上去不过是一个台阶,但这个台阶太重要了,若是你现在就步入正处的级别,对你今后的发展来说,好处是难以想象的,很多机遇都会对你敞开的。”
张枫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袁红兵许下的条件确实足够诱人的,但自己也有难言之隐,跟李丹实在是不好分说,他看得出来,李丹确实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在劝解他,以李丹从政混官场的经验来说,肯定是要远远超过他的,这一步台阶确实很难迈出去,若是不去榆关市,放弃这次机会,恐怕就得几年的等待了。
沉吟了片刻,张枫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小弟也有难言之隐,李大哥的话先容我考虑几天吧。”
李丹笑了笑,却也不为己甚,道:“你也不必急着做决定,袁市长虽然是国庆节后就去上任,但想要把工作捋顺却不是三两个月的事情,最起码还得半年的天气,若是不愿意当那个劳什子的办公室主任,那就更不用急着过去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总还是有的,嗯,最好时机是春节之后再过去报到。”
张枫闻言心里却是一动,笑着道:“多谢李大哥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啦。”
若是等到春节后的话,张枫的活动余地就非常大了,他心里竟然隐隐的有了几分期待。
抬腕看了看表,张枫道:“既然已经约好了,我就不在这儿耽误了大哥工作啦,正好还有点儿私事儿去处理一下,咱们中午的时候鞠翠轩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