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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去，水池的水平静得就像一面红色的镜子，但这给人的感觉就是暴风雨前的安宁。
果不其然，在他们越来越接近的时候，水池突然冒了几颗泡泡。她连眨眼都来不及眨，就看见一坨巨大的黑色物体从水池里冒了出来。
如果说冰龙已经很大了，那九头蛇的大小简直是它的九倍。不过这条龙和它主人一样冷静霸气，面对强敌，它眼神也丝毫不退缩，反而还大胆地用着犀利且冷酷的眼神回瞪。
她趁机打量了九头蛇一下，发现它确实少了一颗头，那估计是被瑾月砍下的。这下子可就麻烦了，砍头之恨怎么会忘记啊？现在瑾月又出现在它面前，它肯定会更加生气。
瑾月直接站了起来，手握镰刀，仰首与九头蛇直视。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信满满的样子，她现在看着还好，不过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想，她如果是敌人的话，肯定会被他气得想吐血。
这种被藐视的感觉，简直不好受！但是，人家越不好受，瑾月就越开心，他就是这么个人！
九头蛇在认出他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瞳孔放大了又收缩，收缩了又放大，看起来特别激动。仿佛一看见瑾月，就想起其中一颗头被砍掉的痛苦，不停地在原地嘶吼挣扎。
瑾月才懒得管它的情绪如何，随手一挥就和九头蛇开打了起来。八颗蛇头纷纷朝他袭击过去，慕九棠感觉自己成了透明物体，顿时觉得灵藤其实都不必要搬出来了，人家眼里就只有杀头仇人顾瑾月啊！
说是这么说，但必要时候她还是有帮忙攻击，而且灵藤给这邪物的伤害还是挺大的。瑾月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郁闷？他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打得有些不快。
最后，他很干脆地放话：“该不会，我昔日给你的恐惧，还在吧？”说完，他还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继续：“否则，我怎么感觉你的攻击弱了不少，对上我似乎……凶不起来呢？”
九头蛇似乎很生气，张开了血盆大口嘶吼，好像是在说：“混账，我怎么可能会怕你？！”
瑾月瞄了它身上多处伤痕一眼：“我若把你蛇鳞全部刮下，你估计就要失去防御了吧？嗯哼，难道，你觉得我办不到么？”说完，他以掩耳不及的速度朝九头蛇狠狠劈去，那一击直接把九头蛇其中一颗头脖子处的鳞片给刮了下来。
九头蛇痛得大吼了一声，瑾月还继续挑衅：“呵，站在原地任人宰割，真不像你。”
她在心里囧了囧，心想瑾月和九头蛇当初是战了多久才会战处这样的‘感情’来。下一刻，瑾月手微微一收，将握着镰刀的手放在背后：“多年不见，不论是谁的实力都有增长。你是想要与我再战呢，让我砍下第二颗头，还是干脆一些，回到池子当缩头蛇？”
……这一个，不管是选哪一条路看起来都会很痛苦！和瑾月打的话，九头蛇看起来没信心。可是避开的话，它以后就要被人笑是缩头蛇了。所以，这是生命与面子的挣扎。
不过，九头蛇看起来就是很有骨气的雄蛇，所以它选择了与瑾月再战一次。瑾月让冰龙把他放到一旁的石头上后，就要它带着她往另一边躲开。
黑龙的声音又响起了：“顾瑾月，你下次还是别再来龙蟠秘境了。这样下去，你让吾的守护兽们怎么办？！”
对于这句话，瑾月只是一笑置之。他握好镰刀身子轻轻一跃，便开始以利落的动作与九头蛇大战了起来。她站在一旁看着，觉得非常震惊。她几乎已经看不见瑾月了，每次捕捉到他停留的位置，等眼睛望去的时候他就不在了。
确实，现在人家有八颗头，他只有一个人，不拿出这般速度的话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九头蛇可是抱着决一死战的态度与他斗的，各种妖法都拿出来了。冰龙载着她又是退了好一些距离，才保证她不会受伤。
她郁闷地坐在冰龙的头上和它说：“欸，你说吧，瑾月让我准备好武器要开战，结果到最后是他自己和人家兴奋地打起来了。唉，我又要在这里当花瓶！”
冰龙瞄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回应她。
九头蛇的攻击速度也是挺快的，那牙齿不仅有毒液，而且又尖锐。还有啊，那八颗头齐齐张开嘴巴的时候，简直了。那一口可以把冰龙吞下去的感觉了都，看到瑾月差点就被带进去的时候她简直吓死了，一个战斗看得她心惊胆颤的。
要避开毒液也是一个难动作，毕竟九头蛇的毒液可以直接从尖牙喷射出来，要看清楚才能躲开。一开始瑾月是直接用轻功避开了，到后面，在给了九头蛇很多伤害，刮走同一颗头的不少鳞片之后，他突然收起了镰刀，拿出她送给他的焰寒。
他很轻松地站在九头蛇的头上，直接吹奏出那如音乐般的攻击。与上次他给她表演的时候也相隔了一段时间，那法宝的攻击力似乎又被他提高了不少。
重点是，这法宝竟然还能激起九头蛇毒液的反伤。因为它刚才把毒液弄得到处都是，原本毒液落在水里对它来说没啥。
可加上瑾月的拨弄后，似乎不一样了。她看着那些毒液从水里被挑拉了出来，绕着九头蛇往上升起到一个程度之后，竟然分别化成了冰与火的颜色，再毫不留情地收缩，如镰刀般狠狠击向了九头蛇。
她忍不住看向从头到尾都没挪动脚步的瑾月，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悠然自得。
☆、第167章
发现法宝使得更轻松且很适合对付九头蛇之后，瑾月就一直用了。虽然法宝还在成长阶段，没有镰刀那么强大，不过用的人是瑾月的话，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不过看样子，瑾月也就只是抱着和九头蛇战一场的心态而已，并没有真的要将它的头砍下吧？正如黑龙所说，秘境有秘境的规则，瑾月总不能真把九头蛇变成七头蛇啊，这简直便宜了后面的人。
所以，他们在交手了好一会儿后，最终是瑾月蹲坐在它其中一颗头上，拍了拍微微一笑：“头还要不要呢？要的话，就让我们离开，有急事不能陪你耗。”
九头蛇经过一场战斗，精力早已所剩无几，整个有气没力地待在池子里。慕九棠坐在冰龙头上，看着瑾月的目光又更迷茫了。
明明每次都能遇上比之前所见过的更强大的对象，偏偏瑾月却是能够越战越强，她已经完全看不清他的能力到哪儿了。
和他畅快地斗了一番，九头蛇自知打不过瑾月，最终也就真的放他们走了。所以，她到离开的时候，都没能见到当初腥风血雨的场景。虽然这是好事，不过想想有点遗憾怎么办！
从出口离开之前，黑龙还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顾瑾月，你与吾多年前所见到的样子，似乎有所不同。”顿了一会儿，它又继续：“不过，也没什么不妥。”
瑾月没有回头也没有应答，直接让冰龙载着他俩离开了，也不晓得有没有把话给听进去。反正，她是听见了啦，然后也不怎么清楚来着。不过，这样走一趟，总感觉在龙蟠秘境对随便一只有灵性的东西喊一声顾瑾月，大家都会知道啊。
想了想后，她直接戳他一下问：“瑾月，你当初在龙蟠秘境，到底打好了多少的关系？”
瑾月瞥了她一眼，勾嘴一笑：“我呢，在里面待了好多天，具体几天我也忘记了。就拿黑龙来说，它不过是对我印象深刻了一些，因为千方百计都没能把我弄死，它当然记着。”
“九头蛇与鬼兽差不多，若离开的时候人多，那死伤的肯定大把。龙蟠秘境真正的重点是在进入与里面内部的危险，若能够来到九头蛇那里，一般上还是有机会活着出去。只不过它对你来说，尚有一些难度，我才会让你做好准备。”瑾月心情估计是不错，给她解释了一大段不说，而且语气还非常有耐心。
“与它决斗之时，我也是无意间发现它眼里的神情有些闪躲，才得知昔日给它的伤害是在它心里留下了阴影。”
她趴在他身后揽住他，好奇地问：“那我看我们刚才在秘境里其实也还好啊，修真界那么大，当初那些精英怎么可能都无法离开呢？”只有瑾月一个人出来什么的，想想果真好夸张。
瑾月盯着前方想了好久，才回答：“心态的问题吧。黑龙，最会抓准这些下手。你别看它只是默默窥视我们，必要时候它依然会出手。待它出手的时候，谁也逃不过。”
“就连你也不行吗？”
出乎预料的，瑾月竟然应了一声：“嗯。”
“……那，黑龙当初下手了吗？”
瑾月的眼神像是在回忆，最后只默默叹了口气：“嗯，最后几人，就是被它给灭的。”
她神情有些惊愕：“那为什么它放过了你？”
瑾月轻笑了一声回答：“你刚才怎么不问问黑龙？这事情我也挺疑惑，也许是见我资质非凡，要让我留在人间祸害别人呢？”
“……这个回答还真是！”囧，他就是这么自信！
他确实没有欺骗慕九棠，迄今他都不明白黑龙为何会放了他。当初那最后的几人也是死在了九头蛇那一关，因为，在他把其中一颗蛇头砍下之后，黑龙的元魄就附在了九头蛇身上。那力量，确实不是他所打败的。
至少，当时的他的确做不到。
被黑龙元魄给附身的九头蛇变得更加凶狠残暴，且力量是强出了好几倍。他试过攻击，却只给对方带来极小的伤害。在黑龙解决所有人之后，却是用着血红色且杀气满满的眼神与他互视良久，最终竟放他离开。
他倒也不是会为了一个复杂至极的问题而思索良久的人，反正最后他既然安全离开，那也没什么好烦的。经九棠现在一提，他才想起这么件事。
不过现在仔细一想，再配合黑龙刚才在他离开前所说的话，估计能够明白过来了。他犹记得，当初与黑龙对视的时候，他从它的眼里，看见了自己与其无异的眼神倒映。
抱着复活术安全回来的时候，慕九棠就迫不及待去研究了。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