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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文卿把全副精力都投入到谈律师的案子中。开始还觉得人家是超人,后来发现,自己也成了超人的一员。看着镜子里挂着黑眼圈的自己,文卿想,大概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就在各自的准备工作差不多就绪后,文卿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国内部分的联络人。下面的工作要由政府来唱主角,律师只是辅助性的。
谈律师给她打电话,约好了见面时间。
文博大厦咖啡厅。
“你好,我是谈笑。谈话的谈,笑话的笑。“
从沙发上站起一位女子,白皙纤细,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在光线下隐隐透出些古铜色,衬得皮肤愈发娇嫩。这就是那个久闻其声未见其面的“彪悍女人“?
文卿有些无法接受,但还是从容的握了手,并被这个绕口的自我介绍逗笑了。
“每个人听见我的名字都会笑。“谈笑抿了抿头发,文卿觉得她应该把头发盘在脑后,或许更符合身份一些。
“您的名字很好听。”文卿恭维着。她听说谈律师随母姓,或许有什么八卦吧。但是不干她的事。
“谢谢。“谈律师低头,文卿才发现她喝的竟然是牛奶,冒着微微的热气,看起来很诱人。
两人大概说了说彼此工作的进展程度,谈律师又交代了些自己这边的具体情况,才说,“文律师,我打算下周离开。“
文卿吃了一惊,“谈律师,这、这太突然了……“
“我本来就是要走的,是部里非要我留下帮忙。我已经跟他们说好,等事情运转开了,上了正轨我就离开。“谈律师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这所谓的运转开,是一个由三十名不同专业甚至不同国籍的律师各自带着助理和合作伙伴组成的庞大团体。她走了,谁来协调?
“部里已经交代好了,他们也选定了合适的人。估计明天就会走马上任。“谈律师摸摸鼻子,这个动作略微带了些稚气,“不过,鉴于目前的形式,境外仲裁很有可能会成为首选,国内诉讼的部分可能要暂时搁置一下。这次上来的人也是仲裁方面的专家,这个意见已经得到部里的肯定。”谈笑看了看文卿,文卿心里一紧,自己这部分主要是负责诉讼的,难道……
“如果进入诉讼阶段,可能还会需要严律师和您的帮忙,但是目前……呵呵,我想您可以休息休息。”
文卿心里有些失望,但是也不是特别失望。毕竟在最后的分析意见里,她是主张仲裁的。因为无论是从域外效力还是执行力度上看,仲裁都要优于诉讼。虽然诉讼可能中方会胜诉,但是如果执行不了,无异于一纸空文。想到这里,她也释然了。
笑着说:“好,最近可把我累坏了。如果走到诉讼阶段,需要我效力的,一定尽力而为。”
谈笑笑着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那个负责人的名片,他最近很忙,可能无法和你会面。但是他会跟你安排一次电话会议或者视频会议,毕竟这个项目里,你是最熟悉情况的人。”
文卿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大王旗换了,自己又不是人家的人,自然也要换掉。好听点叫介绍工作,难听些叫交接。怕是从今往后,如没有新的努力,再介入这个项目也很难了。
谈笑的表情有些为难。交接的时候,她是力主尽力保持原来的队形,毕竟大家都上手了。可是,新来的人也有新来的想法,人家有人家的朋友和利益圈子,这么大的饼,怎么也得重新分一下!
“我已经争取了,最迟下个月结清贵所的费用和付款。如果有什么单据,尽快交给我,我要把这些工作早点收尾。”谈笑说的平淡,却是个强烈的信号,文卿她们或许失掉一个项目,却不会亏本。
看来严律师不会生气了,文卿心里有了交代,也放松下来。
做久了,对这个项目也有感情,文卿问:“您要是走了,再从哪里找您这样的人才啊?几国语言倒在其次,关键是对不同法域的了解,我看实务界里很难再找了。”
谈笑淡淡的一笑:“那就多找几个人吧!反正没了我地球也得转啊!”
“您……真舍得吗?”文卿小心翼翼的问,除开律师的身份,她也是个普通女子。看到另一个优秀的女人做出这种决定,她当然好奇。
“舍得啊!”谈笑轻松的点点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可是您的事业……”
“没有中断啊,我还在继续我喜欢的法律事业,只是挣的钱不多了。前两天,我还在和法律出版社谈版权的问题,要翻译一本书。我想以后我的精力会主要放在这方面了。”
文卿点点头,心里终究有些遗憾,“这个项目可能是历年来最大的商业争议了,很多人都碰不上呢。”
谈笑道:“我会继续关注的。不过,这样的项目费时也长,如果真的做下去,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两地分居的状态。”
“这样不好吗?唔,我是说我们的工作性质决定我们经常加班,其实分居的话个人的空间更大一些。”文卿为自己解释着。
谈笑笑了,“我以前和你想的一样。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如果真的组成家庭,还是尽量不分的好。能往一起凑就尽量往一起凑,哪怕牺牲点。”
“为什么不分好呢?”
“因为……”谈笑想了想,脸上有些迷茫,“我也说不清。反正在一起有个照应总是好的。人嘛,不是有个社会性吗?就算自个儿过一辈子,身边也得有伴儿,何况我这已经结婚的。”
文卿看着谈笑笑容中的温柔,羡慕的问:“您先生对您很好吧?”
“他?”谈笑突然失控的笑了一下,“他能记得有我就好了。忙起来就天昏地暗的,连电话都没有,哪儿能谈得上好或不好啊!”
文卿皱起眉头,这算什么男人!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谈律师做出牺牲!
可能注意到文卿的反应,谈笑说:“他人好,真的,人很好!对我……如果不要求浪漫的话,大概也算好的。反正,我要求的也不多。”
“您要求什么?”文卿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乎乎的小姑娘,渴望听到高年级女生的恋爱经,然后化为己用。
“我要求他心里有我,有家……嗯,够了。”谈笑嘟起嘴,最后肯定的点点头,还重复了一遍,“足够了。”
文卿似有所得,“所以您要过去,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谈笑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文卿,才说,“或许吧。应该是这样的。其实我真没想过为什么过去。”
两人相对而笑。谋定而后动是男人的事情,再理智的女人也不会全部想清楚才去做事。她们的直觉比理智重要的多。
正聊着,谈律师的电话响了。电话里开始是个绵软的童声,随后变成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谈律师一边应着,一边抬头向外看。
文卿跟着往外看,隔着落地窗户,一个军人牵着四五岁的小男孩走进大堂,向咖啡厅走来。谈笑道声歉,匆匆忙忙迎了出去。
文卿饶有兴趣的看着谈笑的目标:大的牵着小的,小的嫩嫩的脸蛋看着相反的方向,正好迎着文卿这面。一张小脸被泪水冲出纵横交错的泥沟,满是不屑和愤怒。小手虽然被大手握得牢牢的,可是空下来的那只紧紧握成拳头,好像随时要给谁一拳。大人的脸被帽檐当着,虽然看不清楚,可从压制的步伐来看,似乎也很恼火!这两人好像一大一小两架坦克,正轰隆隆的开过来!
谈笑迎着两人出去,好像挡车的螳螂,却真的有效。在谈笑出现在男人视线的一刹那,文卿分明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和压力奇迹般的减少了!小男孩见到妈妈,立刻挣脱了老爸的钳制,飞快的跑了过去。小炮弹——却是糖豆炮弹——一头扎进谈笑的怀里。
文卿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孩比比划划,还对着身边的大男人戳戳点点,谈笑一边听一边笑,顺便抱起了孩子。指了指里面,男人点点头,伸手把孩子接过去。谈笑转身回来,那男人立刻把怀里的小孩放到地上,点着小男孩的鼻子似乎在训什么。文卿看见小孩儿委屈的看着自己这边,预感到接下来不会有时间再谈事了。
果然,谈笑刚刚坐下,说了句:“抱歉啊,我老公不太会带孩子。呵呵,他以为自己儿子就是自己的兵,有点拎不清。”
文卿刚要说什么,那个小炮弹又不知道从哪里发射出来,反正直接撞进谈笑的怀里,大声的控诉身后气咻咻的男人:“妈妈,爸爸坏,爸爸罚站!”
文卿赶紧抬头,那个军人已经一脸尴尬的站在自己面前,赶紧站起来。
谈笑介绍道:“这是我先生,陆枫。”
文卿赶紧伸手:“你好,我是文卿,谈律师的项目合伙人。”
“你好,”陆枫下意识的敬礼,文卿伸出去的手落空,讪讪的放下来。陆枫也觉得尴尬,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好,我是猪倌儿!”旁边的小不点一脸严肃的拽拽文卿的衣角,伸出小手,文卿赶紧握住。软软的,好像两朵棉花糖,“我是他们的官儿!”说着一指自己的父母。
谈笑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小孩子都被教坏了。”
“猪倌儿,你妈谈事呢,不许捣乱。跟爸爸玩儿去!”陆枫已经摘下帽子,头发的边缘被帽子压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看起来远不如带着帽子神气。
文卿一愣,难道这个孩子真的叫猪倌儿?谈律师真是太风趣了。
“不,我没做错事,不罚站!”小猪倌在妈妈怀里,显然长了威风,对老爸的黑脸不以为然。
“猪倌儿乖啊,那不是罚站,是爸爸想让猪倌儿长的更高一些。”谈笑斜了一眼陆枫,“老让孩子拔军姿,他才四岁,拔萝卜呢!吃饭了吗?”
谈笑话题转的突然,文卿一时错愕,那军官却似乎很习惯,摇摇头说,“被他闹醒了,哭天抢地的,没出息。”
谈笑顺手拿起桌上的牛奶,递给那军官。那人也不客气,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抹了抹嘴儿,“这奶还行,挺纯的。”
文卿嘴角抽抽了一下,这么雄纠纠气昂昂的一个男子汉竟然爱喝牛奶,实在是超出她的一般认知。虽然没有规定男人不许喝牛奶,但是喝牛奶的人一般都是和柔弱的小孩或者女子联系在一起,看他喝得如此“威武”,真是另类的感受!
小猪倌儿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