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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张如花般灿烂笑脸,三个幸福的孩子。未经世事,不知伤痛,哪知孤单,期待崭新生活,渴望邂逅爱情,的孩子。
“亲爱的送走了?”长着一张娃娃脸的老大,说话也是娃娃音,嗲声嗲气熟稔的问我。
“恩!”我抬着头礼貌的笑笑,不用说太多。这会儿她换了一条水粉色连衣裙坐在上铺,把身材显得更加玲珑娇小。
“子维,这个柜子我们两个人合用的,我用上面行吗?”上海姑娘已经在我离开后,把宗唐给我摆好的所有东西都挪到了下层。这会儿,像请我欣赏欣赏似的问我。
“好!”我欣然应允。心想,凭什么你自己决定用上头?
“子维,谢谢你!我这个香水啊,Dior的!不能受潮的。”
我瞥了她一眼,掏出背包里的Chanel 5 放在我的柜子里。我不用香水,但对安娜苏情有独钟。香奈儿是宗唐硬塞给我的,当我玩弄着它心中念起那句广告语时,我似乎看见了宋宗唐那浮想联翩的笑容。我习惯把有温度的东西带在身边,温暖我自己。
也许,二姐与我的梁子就是在开学的第一天结下的。这事儿让我明白,如果有人愿意给你表演,你拍着手欣赏就好了,不必把他拍死在台面上。
“子维,我们要去足球场呢,走啊!”
“哦,好。”我想拒绝,安静的待一会儿。可貌似确实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第一次集体活动就无故缺席也实在说不过去。默默的跟在她们最后,也无心欣赏风景。
就这样,我们被彻底封闭了。
我市的大学城建在郊区,手机信号很不好,大一新生又都住在老楼矮层接受“震撼教育”,属于完全没有信号那个阶层。接打电话要么跑到外面去,要么站在桌子上头贴着玻璃窗。据说大一新生都是这么被“雷”过来的。师哥师姐们见到我们大惊小怪,上蹿下跳的样子不屑于顾。他们有很多人保持这个状态两三年,早就见怪不怪。据说这道路改建的时候,基本不通车,校车两周接送一次,他们基本一个月进一次城。一旦有急事要出去,就只能壮着胆子坐黑出租车,被宰是一定的,更厉害的是他们开的都是“极品飞车”,听说以前出事的不少。听前辈们忆苦思甜,我们再不觉得进入高等学府有多么骄傲神圣,反而有种被拐卖儿童的人贩子,贩到穷乡僻壤的惊悚。
学校对新生的政策是,一切从严!
军事化封校管理,军训结束后才可以出校门。这些我们都可以忍,可这么美丽的学校能弄出那么恶心的饭来也实属不意。好似一位面若桃花的天仙姑娘,当她回眸一笑时,露出两排收割机一样的又黄又黑的犀利牙齿!
在未来的日子里,经过我们的艰苦开掘和不懈努力。在榨菜汤里吃出过珍珠奶茶的“珍珠”;在馄饨里找到了糯米圆子;在麻辣烫里看见了溺水而亡的“小强”;在“黄”米饭吃出头发沙砾若干……不胜枚举。到毕业时我们圆满自修了“人体保健学”。我们的口号是,“珍爱生命,远离食堂,时刻准备着,防止中毒和误伤!”
鸡鸭多的地方屎多,女人多的地方话多。我们四个女生自然的熟络起来,按生日排出老大,老二,老三和老四。后来为喜迎奥运与国际接轨,均改为MissA,MissB,MissC and MrsD。我问,为什么我是MrsD?
她们说,严格意义上讲,我是待嫁的,跟她们应有些区别。为保护宋宗唐的心灵不受创伤,把我红杏出墙的机会扼杀在摇篮里。真不知宋宗唐给她们灌了什么迷魂药。
老大年纪最长,本想高风亮节,最终奸计未得逞,被我们逼成寝室长,要不是四年就毕业,她真能被我们祸害死。咱寝室都是装起来很像人,发起疯来不是人的主儿。这话说的有点绕,往后看自然会明白。
老二是上海人,一口的吴侬软语。成天的“好不啦,好不啦。”个不停。在外是淑女的榜样,回来是泼妇的典范。她在外语学院学“商贸英语”由于老二的这个便利条件,我们的英语那叫一个突飞猛进,学贯中西,飞黄腾达。
老三是我,我说“小三儿,小三儿的,听得我很不纯洁”。后来组织上吸收了我的意见,给我改了一名叫“小天后”。这事儿真不怨我,叫了这么一不要脸的名儿。这是有渊源的,主要我天天干什么都是最后一个。最后一个起床,最后一个睡觉,最后一个吃饭,等等可以拖延的一切事儿。
老四是我的同窗室友加闺蜜。我们俩都是学营销的,成天跟连体婴儿似的。我俩互称“亲爱的”,火热关系,仍保持温度,稳步发展中,下一步我们准备为儿女们私定终生。什么“断臂”“姐弟”“百合”我俩很开放,觉得可以为小众群体输送输送资源,做做贡献。
从某种角度的严格意义上讲,我们寝室全部单身。大学四年,我们在一起肆无忌惮的过情人节,互称“老婆”,亲亲抱抱搞到一起。张牙舞爪,理直气壮的当单身公害。
夜黑风高之时,我们喜欢集体出动,在足球场上一首又一首的吼着那些堆满记忆的歌,一群撒野的疯子赢来无数回头率。一对对正在亲热的小夫妻,操着鄙视的目光嫌弃的瞥一眼我们。我们傻,我们愿意!我们高兴,我们鄙视回去!
闹累了躺在凉丝丝的厚草坪上数星星,浩淼的星空璀璨夺目。我总是避开她们一些,伸长脖子仰视浩瀚星河,一颗亮晶晶的小星星顽皮的冲我眨眼睛。一闪一闪,一闪一闪……闪的我心疼,晃出我眼泪。
泪水悄悄流下来,滑过脸颊,流进嘴里,淌进脖颈。咸咸的,凉凉的,粘粘的。抑制住抽泣酸痛的鼻子让我窒息。嗓子像卡住鱼刺,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我很想对我眨眼睛的星星说说话,可我又很怕被她们发现。因为,我不知该去怎样解释,该怎样去表达,该怎样去讲述这个故事。
“苍天啊,天塌了!大地啊,地陷了!”今天睡觉前姑娘们重复频率最高的几个感叹句。把军训搞得像撞见鬼一样,教官都是恶狼传说?
第二天的军训动员大会,总教官气吞山河的两句话,彻底把我镇住了。
“同志们!同学们!庭院不养千里马,花盆难栽万年松,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我们要发扬长征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和伟大的全民奥运精神。挑战极限,超越自我,文武兼备,百炼成钢!”
姜还是老的辣,最振奋人心的还是老领导简短而淡定的补充说明,“成绩和学分挂钩。迟到,缺席,生病,事假,不论天灾人祸都扣分!”
动员大会一结束,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跟着各自的教官找地儿历练去了。准备迎接暴风雨的洗礼。
上天还算公平,他给我们关上了所有门,却还给我们开了一小扇窗,让我见到了点小光明。十五天军训,五天下雨,周日放假一天,一个开营动员一个闭幕展示闹哄哄的用去两天,正规训练还不到一半儿。练练正步打打军体拳,跟着教练的破锣嗓子嚎了一首《雄伟的井冈山》。我们的军训很圆满的结束了。
我们不忘本,我们深刻的学习了“精神”。
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唱歌有声没有调;再苦再疼不叫累。我们在学习“精神”的基础上还发扬了“精神”,同志们之间互相学习,互相帮助,我们男女同学深刻的革命友谊,都是在那时候建立起来的。军训还帮助解决了不少,大龄单身男女青年的配偶问题。
大学生活太自由!从容到不真实的地步。女生们乐呵!男生们嚣张!
我像个暴发户一样,富余的时间像馅饼似的从天而降。这可是当学生十二载从没企及过的。我们把自己弄得每天都处于高度亢奋状态,要把高三的压力紧张都从记忆中甩掉。摸清了教授的脾气秉性,开始变本加厉的肆无忌惮。人人发奋“奔小康”,终于过上了主修课选修,选修课自修,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的小康生活。逃一节课也不是真不爱上,高中多少想死的课不也都过来了。就是有意想证明自己是大学生了,独立自主了似的。图的是刺激,玩的是心跳,我的大学不留白,我的青春很犀利,差不多就这意思。
一下子就成了有闲阶级,成天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有时和大家在一起乐开怀时,我忽然觉得恍惚,内心刺痛战栗。我不知,我是为了乐而忘记,还是为了快乐而乐。
可怜的只有老大,经常被舍务老师叫到她那儿写写检讨,挨挨骂。回来声嘶力竭的冲我们喊:“谁啊!啊?谁又没叠好被!跟花卷一样!给我写检讨,各种文体各种角度的写!”每当这时,我们立即鸟兽状消失。我校军事化管理,内务马虎不得。为了那“豆腐块”,我的被子已经蹂躏出一道道横平竖直的沟壑,被子里塞进各种剪裁标准的饮料箱子和烟盒,有时也有衣服挂,格尺和书本,这要就我当日清晨发挥出的状态而定。床单铺好后,先用手抹平,再用衣服挂碾过,力保像棺材板似的平整。最好能看出坚实感,也就是说每当遭遇大检查,草垫子也被抽去藏起来。
男生逢学院检查或女干部参观评分,陋室必洒香水,据说鞋里都洒。我听完后觉得那味道一定很综合,可能会更犀利,更上头,更难忘。
时隔很久宗唐才发来一封E—mail,传来了他身在异国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笑容更加自信灿烂,身体挺拔健硕。穿着他们学院的学生制服,早已没了高中时的婴儿肥,看起来阳光硬朗,成熟不少。我望着照片思索许久,似乎他一直就是在国外的,没有回来过。他和学校的一切都那么融合,让我相信他就是生长在哪儿的,他的眼神,熟悉,安逸,没有望向我时的惴惴不安。
我想,他选择离开是对的。
他描述着自己的生活,完全没有学院派的拘谨,上午教授主讲,下午的semina大家畅所欲言,发表各自的观点,气氛自由活跃。一百多个学生会下属的社团和俱乐部,和专为中国留学生成立的“中国学生社团”,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积极活跃的身影。
我说,他终归是要回到真正属于他的地方,才会鱼得水。在那所严进严出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