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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我们学校治安不好,我们是省级优秀学校,学生都金贵着呢,白天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主要是每天放学天都漆黑一片了,加上保安叔叔视力不好,车确实好偷。我们不仅成了成绩名校,也是丢车名校,来我们这儿“探监”的人要么开车,要么“腿儿着”。以前我的车也被偷走过,后来被一诺在水房后面找到,应该是还没来得及销脏。
丢车的第二天老班通知我们,下晚课后都把自己的车抬到办公室对着的窗户下面,便于看管。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因为怕丢车所以坐车来”这个权威的理由而迟到。
现在,晚课后的“自行车起义”也成了校内一景。
那天抬车我失手把脚砸了,我就属于不受点伤难受的主儿。就当我听着晚自习那欢快的乐铃声响起,我眼看着还有那十几级台阶干着急上不去的时候,宗唐变身一样的出现在了我面前,他给我弄了上去,“弄”的意思包含,搀扶,拉拽,欲要背我被我拒绝。
从这之后,宗唐天天偷偷帮我把车抬好。
……
“夏子维,到我办公室一趟。”老班倚在门口叫我。
我以为她又找我干活,起身挪动那久坐而僵硬发酸的四肢。
“听说,你跟宋宗唐的关系很好?”老班盯住我,开门见山的说。
“恩?一般朋友。”我说。
一个女的是妖,多了就是孽!王小波说的对,女人多了瞎捣乱。谁啊这是?不乱说能死去。那么多女生整天围着他,干吗不去调查她们,宋宗唐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把翻看“学生档案簿”的手停在了宋宗唐那页,抬头看了我一会儿,意味深长的说:“子维啊,你应该明白老师的用意。”
她从演算本上撕下一条纸接着说:“你不是知道为什么你的同桌三年都没有换吗?
我心说,老师这事儿我真的谢谢你,不过我真没想过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孩子,你很有分寸,要不把程一诺放哪我都不放心?”
“宋宗唐也是,他是从外国回来的,大家对他多少有一些好奇,我知道你是知道自己是要什么的人,其他的以后再说也不晚,懂吗?”她翻开通讯录低头写下一个电话。
“你是要进一类大学的!”老师语重心长又略显威严的说。
这段时间老班跟着我们着急上火,又苍老了许多,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声音也有些沙哑。
“恩,您放心吧。”我不想让老太太为我操心,多的也不愿意再做解释,我一向理智,怎会不知,孰轻孰重啊!
“是不是,宋宗唐没事总找你说话啊?要不要我给他调开?”
“啊?不用了!也没几天了。”我急忙说。
为什么,提到分开,我会紧张起来?赶紧抬头瞄了一眼老班,发现她正在似笑非笑的看我,看得我直发毛。抑制不住的冒汗。
“你好自为知。出去时把卷子带走发下去,我得去打个电话。都快毕业了,给我弄来个活宝,真没办法。”说完转身去电话机旁。
“对了,你在黑板上写一下后天体检,抽血别吃早饭。那个,你告诉孙天青他不用去,他不参加高考!”
“他不高考!”我瞪大眼睛,惊呼出来。他不高考他折腾个什么劲儿啊,还上课,做题,写作业,考试,体验生活啊!
“我到真希望他考,那么聪明个孩子。去吧!”
……
剩下的日子都被一圈圈旋转的风扇吞噬掉,被一杯杯咖啡淹没掉,被一打打卷纸覆盖掉了。我们每天仅剩学习,吃饭,睡觉。周而复始,累又紧张的神经,连闲话都没力气说了。整个高三年组,像暴风雨前奏的海面一样平静。黑色的日子飞快流逝,还有两天就高考了,我们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今天,是学校组织照毕业照的日子。
我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天气不错,六月的风很宜人。我没带书,像这种紧要关头,复习书是”长”在我身上的。今天却刻意空着手去了学校,走在路上,有种卸下枷锁的轻快感。其实我自己明白,我不带书是为了宗唐,我想坐着,听他说说话。
他很细心周到,如果我在看书,他是绝对不会冒昧打扰的。我不能确定我这样,心中算不算有了他。可我总是觉得,在我心里总有点什么不安的因素隔阂着我们,或许是高考,或许其他。总之,我没有时间和心情去仔细的梳理揣摩自己的心思。我就是想什么也不用想,安安静静地度过每一天,然后顺其自然的老天就给我一个答案,不用我去思考,去努力,去开掘。
那段日子,我真的没有正视自己的慢慢改变,和内心的驱使。如果没发生接下来的那件事,我们的歌或许会唱的很甜蜜,我们的故事会书写着满满的幸福,他会成为第二个站在我左边的人。可老天给了我一个事与愿违的答案!
我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定,把头伸向窗外放空的看着。宗唐坐了过来,很默契的样子。我俩随意的聊着天,等待轮到我们班拍照。教室很乱,虽说都是穿着校服来得,但有人披着头发有人戴着首饰。毕业了,我们都显得有点肆无忌惮,都想突出点儿自己的小个性。
“子维”萧安走到我身旁打个招呼,见我和宗唐聊的正酣,便没了下文。
“恩?有事吗?”我主动问她。
“哦,老师让你去印身份证,就差我俩没交了。”萧安急忙说,眼睛晶亮亮。
“喔对,我忘记了!哎,一诺交了吗?”我扬起头问站着的萧安。
“没有吧,你没交估计她也不会。”很合理的推测,程一诺对待这种事情总是需要三催四请。
“恩,那个,我们先去吧,等会我去老师那问问。”我起身时望了宗唐一眼说,他示意我说,我等你。
我低着头,跟她出去。
这六月的天像孩子的脸一样善变。刚才还阳光明媚,现在就下起了来势凶猛的暴雨。我们被瓢泼似的雨水隔在了复印社里。
“小维,你和宗唐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真是莫名其妙,怎么都这么愿意质问我?比起她们,我算是和他接触的最少的了。再说他是王子吗?说一句话都要跟管家报备。
“你难道还不知道他喜欢你?!”萧安做出吃惊的表情。
“什么喜欢?就属于就近照顾。”
“就近照顾?那我离他也不远啊,他怎么不来照顾我?”
“哎呦,我说你们能不能有点新意,换换别的问题问问我啊?我不过是帮他复习复习功课,谁愿意喜欢他就去追,成天缠着我有用吗?”我又气又好笑,她们是不是都吃多了,还真是恋爱学习两不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别狡辩!这种事啊,旁观者清。再说,现在谁追他也是在枉费一片痴情,他早就心有所属啦。”她用手指狠撮我的心,大声的说。
“我长得又不好看,他喜欢我干嘛?你难道没看见他整天和二班的宋微微在一起吗?”
“哎,你见过这么快就交往得那么亲密的吗?搞不好,是一家的。”安安俯在我的耳边神秘的说。
“无聊!”我不屑的说,我对他干什么来了没兴趣。
“恩,真的真的,听说他回国就是为了寻亲!那天老班打电话有人听见了。”她说着瞟了瞟那边照相的宋微微,神经兮兮的小声说。
我无语,这帮人都是准备报考“国安”的吗?情报那么细密。不过我那天的确看见老班在抄他档案上登记的电话。再回想他那天下午对我说的理由实在不充分。也许安安说的是真的!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干吗还天天候着你啊?天天牛奶咖啡,不凉不热的端到你面前,脚都扭了晚上还得给你抬车。你还对人家爱搭不理,不冷不热的。他拽着宋微微,是看你有没有反应。”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吃惊的问。
“承认了吧,我是恋爱专家。谁会逃过我的眼睛。”
“无聊,你简直和一诺是天生一对,绯闻制造机,一个制造一个传播。”
“我们是替你的终身大事着想。哎,我专治疑难杂症,有什么问题跟我说说吧。”她鸡婆的凑近我。
“先顾顾你自己吧,当代媒婆!”我拍拍她的肩膀转头去看这门前的雨帘。
其实,我早就看见他和二班女生在一起了,我没有什么理由确定他是做戏给我看的。我只知道,一诺喜欢他,我的天使一诺似乎遇见了她的王子。我甚至变态的想过,如果他先喜欢上我,我就先附和着,等高考过后我就撮合他跟一诺,免得落入别人之手。那时自诩老谋深算的我,对于感情似乎过于玩笑了。
“毕业了,真快啊!”萧安伸手去接那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雨水唏嘘感叹,仿佛想要抓住我们逝去的高中生活,逝去的青春年少。
“是啊!”我的高中三年,真不是三言两语能形容的。
三年飞快,我已长大!成长的日子,百般滋味交杂,长大是要交学费的,这学费往往是用痛苦和坚韧换取的。
“别人的三年是怎么过的我不知道,我的三年是怎样过的我自己知道。”说这话时,泪水一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我不会让它流下来。我是个倔强的人,喜欢和别人叫劲,没有人和我叫劲时,我就和自己叫劲。始终那么拧吧着。
雨还在下,完全没有停的意思。
我笑了:“搞笑,这种天,怎么照啊!”
“不照了吧,我们班都有人走了。本来有些人也没什么感情,硬粘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萧安愤慨的说。
“哦,是吧。”我应和着,其实心里还是挺想照的。我想有一张和宗唐在一起的照片,哪怕说是纪念也好,也许此生也就仅此一张。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等轮到我们班时,雨奇迹的停了。天空霎时放晴,阳光刺眼。
就在一声“茄子”后,我们对高中三年的生活挥手说,再见!时间随着单车逃跑,徒留下一张毕业纪念照,许多的脸傻傻笑静悄悄。没有拥抱,没有泪水,没有不舍,没有互留电话。
如果,初中留下的是深厚的友情和懵懂的爱情。那么,读高中的唯一留下的就是,为高考倾尽所有的努力。我们学校流传这样的一句话,“想上大学,读芷枫初中部。想上一流大学,读芷枫高中部。”多切实际的一句话啊,就像编好的程序一样,只需你照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