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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他对睿皇子,是何等的不喜欢。只是碍于国祚影响,要在大永灾难的时候为皇室增添喜悦,他才将洗三礼隆重其事。
这一点,实非他所愿,事实上,在睿皇子诞生之后,他对左家就更为忌惮了,毕竟左家的权势影响更大了。
此刻在紫宸殿内,景兴帝就问着左家的情况:“唐密,左家有什么动静?”
“左家因为皇子殿下的诞生,一片欢欣。前往左家送礼恭贺的大臣,络绎不绝。”
唐密回答道。睿皇子出生,左家必定宾客盈门,这些情况就算不刻意去关注左家,也能猜想得到的。
景兴帝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眉头微拢,却没有再说话。
左家会有这样的盛况,景兴帝也不感到意外。他虽然没有出宫,也知道宫外的朝臣,对于左家是奉承讨好的多。
沈华善引退之后,与沈华善有关联的朝臣,也都先后离开了京兆,后来替补上的官员,大多是走了左良哲的路子。现在的京兆朝堂,左良哲跺一跺脚,就能动一动了。
朝臣中,对左良哲的指称,甚至有“左半朝”这个叫法了。
这样的局面,是和景兴帝平衡朝堂势力的初衷是不相符的,当然会让景兴帝忧心。
然而如今大永灾难不断,睿皇子又出生了,他对待左良哲,再不能像对待沈华善那样逼退,反而只能施恩安抚,以防朝中再起动乱。
尤其是在睿皇子出生之后,左家成为睿皇子的母族,景兴帝就更加不能对左家做什么了。
“只是奴才心想,国丈大人如今还在陇右道,左家和皇后娘娘定必心忧如焚。幸好皇子殿下出世,才有如今的喜庆。”
唐密觑了觑景兴帝的脸色,接着汇报说道。他说的国丈大人,正是左良子之子、皇后娘娘之父左行安,自蒋博文谋反之后,左行安就没有消息了。
唐密这句话,说得是很高明的。左行安在陇右道担任官职,陇右道如今是蒋博文的天下,左行安是皇后之父,处境应该很危急才对,左家应该很着急才对,可是左家似乎一直都没有焦急过,如今因为睿皇子,又是这样的喜庆。
怎么看,都觉得事有可疑,当中有猫腻。
景兴帝听了唐密的话语,原本阴沉的脸色,就更加压下来了。这些年左行安一直在陇右道,若不是蒋博文谋反、睿皇子出世,他还真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景兴帝心中想的,比唐密想的还要更深入一些。左家这么平静和喜悦,除了睿皇子的原因,还会不会是因为左行安已经安全?说不定,左家和蒋博文有什么暗中联系?
他想起了传来谷大祖谋反的消息时,左良哲是一力赞同蒋博文的急报的;后来又是左良哲护航,令户部尚书动用了国库,为蒋博文送去了粮草。不然蒋博文哪里会有这么充足的谋反本钱?
景兴帝越想,就越觉得左良哲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对蒋博文有利的。看来,左家和蒋博文是早有勾结的,不然左行安遇害或者被俘的消息,早就传了出来,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唐密,唤孔武来一趟。”想了想,景兴帝这样说道。朝中大臣的动向,景兴帝会询问唐密,因为这些都是唐密知道的。
但是唐密毕竟是内侍,长居宫中,有诸多的不便。如今景兴帝想要知道更隐秘的消息,就要动用孔武一支的暗卫了。
景兴帝先前不知道暗卫是这么好用的,所以一直没有召见过孔武,若不是孔武自己前来拜见,他都没想过要用到这些暗卫。
幸好,现在他想知道左家的消息,孔武带着的人,就发挥了作用。
景兴帝想知道的,是左家有没有和蒋博文勾连,这一次蒋博文谋反,左家是不是事先知道了消息,左行安,是不是已经投向了蒋博文?
孔武自然领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三五天之后,就已经将查探所得上呈到景兴帝那里。
“什么?左家没有和蒋博文勾连?”景兴帝听了孔武的汇报,有些讶异。他还以为,孔武找到的,会是左家和蒋博文勾结的证据,殊不知,竟然是左行安的平安信。
“是的,臣在左家的书房密室,找到了国丈大人的平安信,信中道他已经找隐秘的地方藏起来,让侍中大人切勿忧心云云。”
孔武如实回答,这的确是他在左家看到的密信,不会有错的。那信上的日期,也是蒋博文谋反之后的,信纸,也是陇右道特产的归安纸,不似作伪。
景兴帝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他相信孔武不会说谎,但是这个结果,却不能令他信服,他总觉得,左家隐瞒了什么。
景兴帝的直觉是对的,左良哲现在,正抹了一额汗。
第四百九十九章 左半朝
左良哲的一额汗,自然和孔武的查探有关。
孔武是暗卫,行事隐秘不假,但是左家的仆从幕僚,也有不少得力的。其中就有人料到皇上的举动,认为会派暗卫来查探左家和陇右道的勾连,所以才将计就计,放了那样一封平安信在书房密室。
在蒋博文谋反之后,左良哲就烧掉了所有和蒋博文来往的书信,景兴帝自然是查不出什么的。只是为了让他消疑,左良哲才放了那样一封书信。
“主子,皇上已经对左家生疑,恐怕查探会陆续有来,属下担心左家会和沈家的下场一样。”
幕僚中,有人这样说道。就是他料到皇上会有查探;当初也是他建议以常真禅师为饵,以取得千秋钱庄的控制权;更是他认为左家势起,左良哲比皇上还要贤能圣明。
此人姓赵名德,这段日子,甚得左良哲的看重。刚刚他又为左家解决了一个危机,左良哲对他的话语,颇为慎重。
赵德的话语,左良哲认为言之有理。皇上已经生疑,左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就算有睿皇子作为后盾,左良哲心中也甚为忧虑。
别的朝臣都以为左家恩深权重,但是左良哲深知,左家已经危在旦夕,就和当初的沈家一样。
沈家尚且能急流勇退,但是作为外戚之家的左家,却是退不得。若是左家退了,那么皇后、睿皇子都没有了倚靠,左家的权势就再不能保持了。
说到底,左良哲怎么也舍不得手中的权力、舍不得左家苦心经营的局面。既然不能退,那么就只能再进一步了。
这就是左良哲的打算。在沈华善及其一脉的官员引退之后,左良哲往朝中大量安插自己的亲信,以求控制朝中的局面。
幸好朝中重臣死的死,退的退,左良哲虽然不能一手遮天,却也能控制朝中大半的局面。五省六部很多官员。包括那两个新任的殿中丞,都是他的人。
左半朝这个名号,不是白来的。
如果没有蒋博文谋反的事情,左良哲觉得左家是可以慢慢经营的。起码可以等到皇后娘娘的胎儿诞下成长。十几年之后,左家必定可以更近一步。
可是蒋博文谋反了,左行安还没有回到京兆,就算他平安,皇上也会疑惑;皇后诞下的皇子,却不被皇上所喜欢,这就让左良哲觉得坐立不安。
左良哲在宫中耳目众多,自然知道司天监许凤章对着景兴帝说了什么。灾星现,皇上是认为睿皇子是灾星现世,才对睿皇子和皇后这样冷淡。这一点,左良哲十分清楚。
左良哲原本以为睿皇子会是左家最大的倚仗的,可是睿皇子却不为皇上所喜,这如何是好?左良哲心中忧虑不已。
“主子何须忧虑?皇后娘娘已经诞下皇子,主子手中已经有了最坚硬的武器。可以披荆斩棘了。大永皇室已经后继有人,只要皇上驾崩,大永的皇上,就是睿殿下了……”
赵德这样说道,他的建议,是如此大逆不道,听得一旁的左彦呆愣住了。
这一次。左良哲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呵斥赵德的胆大妄为。在他听来,赵德的话语仿佛天外来音,太吸引人了。
多得皇上的狠心,长泰帝留下的几名皇子,都先后暴亡了。如今上官皇族。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就是十余日前才出生的睿皇子了。
未来的大永,必定是睿皇子的,只要皇上驾崩……只要皇上驾崩,睿皇子年幼。必定是皇后垂帘听政,实际处理朝政的,必定是自己无疑!
只要皇上驾崩……
这短短的六个字,在左良哲心中反复沉吟,极具诱惑力,却不能宣之于口。
“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自有决断。”良久,左良哲这样说道,让赵德退了下去。
“主子,现在是最好的实际。太常失瑞,天下有乱,灾星出现。皇上非贤君明主,当取而代之……”
赵德犹不死心,跪下来这样说道,希冀地看着左良哲,充分让左良哲觉得,他心目中的贤君明主,就是左良哲。
“大胆!”左彦忍不住大喝了一声,脸色有些发白。随即,他看向了左良哲,目光中有惊惧。
因为,左良哲并没有责怪赵德,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难道祖父是想?左彦想到这段时日,祖父左良哲不断往朝中安插亲信的举行,心中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脸色发白之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对?还是赞成?他不知道!
“你先退下吧。”左良哲挥了挥手,再次让赵德退下去。
赵德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然而恭敬地退了下来。
只是在退出门外之后,他扬了扬嘴角,一抹自得的笑容,浮在他脸上。对于他来说,目的已经达到了,左良哲的表情和话语,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赵德相信,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定会如他所愿的。
当赵德退出去之后,书房内就只剩下左良哲和左彦这一对祖孙了。
“我已经派人去接你父亲了,如今他安全,不日就可以抵达京兆了。彦儿,对于赵德的话语,你怎么看?”最先发话的,是左良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