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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七的价格,却因为有人反对,最后就没了下文。
推高药材价格,自然能为家族带来客观的利润,不然李家也不会有人提出这个建议,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反对呢?而且这个事情,现在看来,真是没有成,李家一时半会,也不会推高三七价格了。
从李惠山的语气看,他也是赞成推高三七药价的,并且对没有推高三七药价颇有怨气。那么,以李惠山在李家的地位,他赞同的事情都不能成行,反对的人是谁呢?是李老爷子?还是别的谁?
不,不会是李老爷子,如果是李老爷子反对,李惠山定不会有那么多怨气。反对推高三七药材价格的,肯定是另有其人。会是谁呢?
沈宁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在文镇之时,寇色姑娘用茶水写下的人名,也是李家打理那门生意的人。会是那个人反对吗?他为什么反对?为什么他反对了,李次山和李惠山就答应了呢?难道他在李家的分量,要比李惠山还要重要吗?
能够打理那门生意,想必李老爷子对他是看重非常的,所以当他反对的时候,李老爷子必定会赞同他的意见,所以李次山和李惠山就消音了?
不管是谁在反对、为了什么而反对,这都说明了一个事情:李老爷子和那个人十分审慎!一时也不能轻易动摇。
审慎,是一个好事情,但是李家这么审慎,对于现在的沈宁和沈家来说,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对待三七之药如此审慎,令沈宁的眉头皱了起来。
三七之药,有多么重要,沈宁从沈则远和胡不涂口中,是早就知道的了。三七作为独特的止血药材,被军中成为“金不换“,而昆州一带的三七占了整个大永三七的七成,数额分量如此重要,有人在这里打主意,那是太正常了。
李家人的审慎,在于操控三七价格,还有一定的风险,这首要的,就是怕影响三七在军队中的正常供应。钱财的获得。不可能没有风险,李家没有心动,除了谨慎之外,想必另外一门生意的利润,比起三七之药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供养这么大的一个李家,需要多少家财?这些,沈得善和沈则远早就暗地里估量过了,那个数目惊人!加上李家明面上不沾手药材生意,那么李家起码一半以上的家财。都是从另外一门生意得到的!
李家从那门生意里得到多少。国库就要从那门生意里虚空多少!
想到这里。沈宁忍不住咬了咬牙。怪不得,怪不得祖父时常悲叹国库虚空难以为继!怪不得,怪不得西宁道空有财名而百姓的日子越发艰难!怪不得,怪不得西宁道这里。竟然似有一道独大之势!
夺国、夺民之利,李家虽盛,也必定诛之!
“姑娘……”看着沈宁咬牙冷凝的样子,仿佛梦魇一样,秋歌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这一声,倒是唤回了沈宁的神智。
沈宁扬了扬嘴角,却没有说话,试图在这些纷乱的消息之中,理出一个头绪来。在李惠山身边的棋子传来消息的同时。那个曾在均安楼和沈得善一起吃过饭的彭瑾彭公子,也派人送来了一则类似的情报。
他说的是,李次山收受了三七药材商人的贿赂,原本是想推高三七药材的价格,最后却不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之。
这个情报。倒和沈家得到的互为补充。那个三七药材商人,彭瑾已经摸了他的底,正如沈宁之前推测的一样,三七的分量太重要了,想在其中捞一笔的人太多,这个药材商人,正是其中最为财壮的人。
这个三七药材商人,手里囤积了一大批三七,便找上了李次山,许以重金,让他想办法推高三七的药价。那一笔重金,实在太客观了,李次山收下了,并答应会代为周转。可是他回了昆州一趟,口风就变了,让药材商人再等一等,说现在还不是最合适的时候。
李次山让药材商人再等一等,那笔重金,自然还是拢在手中的。那个药材商人,已经送出了重金,便只能等待李次山说的那个时机到来,因为他知道,三七药价一旦推高,得到的,将会是比送出去的重金多一赔的钱财。
“将欲取之,必姑与之。这个药商,是很懂这个道理。那钱财,还在李次山手中,可见,他还是想要推高三七的价格的……”
沈宁这样想道。李次山的心态,不难理解。碍于李家人的审慎,又舍不得吐出吞下去的钱财,所以才会对药商说等待最好的时机。
最好的时机,是什么呢?沈宁也很想知道。有什么时机,可以让李家放下这种审慎,去赚取这三七之药的利润呢?
“姑娘……二太爷让您赶紧去大厅一趟!说是……说是……益少爷从西燕有消息送来了!”沈宁正在苦恼间,秋书气喘吁吁地进来,这样说道。传话的小厮说得很急,秋书说得也很急。
西燕那边有消息传来?沈宁有些微愣,当下只得放下了李家这里的消息,匆匆赶去了大厅,想看看沈余益说的是什么消息。
当她再三看着沈余益送来的消息时,忍不住笑了。心想,那个最好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第两百八十六章 局势
李次山从昆州回到文镇之后,虽然脸上不显,心里却是有些烦躁。他收受了那个药材商那么大的一笔钱财,根本就不想再吐出来。
在商言商,收了人钱财,是要替人办事的。这个道理,李次山深知。但是现在,李老爷子等人都说要审慎,暂且不能推高三七的价格,这事,就办不了。
办不了事又拿了钱财,这样的好事,是没有的。若是那个药材商人将事情捅了出去,自己这个药市会长的声名都没了,还会影响家族的声誉,说不定还要受到族规的处置。那森严的族规,不是说着玩的……
想到这里,李次山就有些冷汗,但想到那笔钱财,他喉咙又紧了紧。有什么办法把这事给圆了呢?他苦恼的,正是这一点。
男人有事情苦恼的时候,总想去温柔香醉一醉的,李次山当然也不例外。他这晚正是去了“闲中好”,却在听到一个消息后,打了一个激凌,酒意、旖思一下就消失无踪,脑中轰轰的只听见那个消息,忍不住再三说道:“你说的是真的?西燕局势又将乱?”
“大人,我只听得安西都护几个军将的醉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事,还得大人去求证呢……”一个妖娆的女声这样回答道。
这声音,听得人骨头起酥,可是李次山此刻没有心思感受这种魅惑和妖娆。他在心中迅速评估着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以及这个消息将会给西宁道带来什么影响。
“你说得也是,是要好好去求证一番才是……寇色,若是这消息属实,你应记一功!我会在二哥面前帮你说好话的!”随即,李次山这样说道。
“那么寇色就先谢过大人了……”寇色姑娘,也就是“闲中好”的头牌,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好话?好话她这辈子听得也太多了。
随即,李次山匆匆离开了“闲中好”。他趁着夜色,带了几个李家的子弟。去了平时交好的几个安西都护官员的家中拜访。可惜拜访了好几个人,对方都说局势或许有变,却是没有确切的谍报。
直到他去到最后以后,安西都护司马陈寅家中时,才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陈司马,次山有谢了。这个消息,我定会保密的。请陈司马放心。”李次山笑着说道,他平素儒雅的脸上,忍不住扬起了笑容,这几日的苦闷一扫而空。
“哪里的话。就算会长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去拜访会长的了。现在倒劳烦您跑一趟了。代问老爷子安。”陈司马笑着说道。语气间也是热情和熟络。
陈寅,安西都护府的司马,是在去年安西都护司马徐飒出事之后,才上任的。他也是李家相中的年轻兵将之一。他能顺利当选安西都护司马。李家在其中使了不少钱财,暗地里为他疏通了不少关系。
李家投桃,陈司马回报以李,相互帮忙,这是应有之义。李家和陈司马对这一点都是有共识的。
第二日,李次山匆匆赶回了昆州李氏大宅,这次他没有去找李老爷子了,而是第一时间去了议事厅,找到了他那位二哥。对其说了前一晚在文镇所得的秘密消息。
“二哥,寇色在闲中好听到了一星半点话语。我连夜去了几个安西都护官员的家中,陈司马道西燕那边的确有类似谍报发回来。西燕局势的确是不平静的。”李次山这样说道。
“司马昊不是以雷霆手段平定了西燕的局势吗?难道还有余烬?”那人听了李次山的话语,脸上没有笑容,语气也有不解。他想起了两年前的西燕戒严。
李次山也想起了两年前的西燕戒严。那个时候,连互市都关闭了,西燕所有的物品,不能进也不能出。正是因为李家当时消息灵通,早就吩咐将手中的药材等物品倾销在互市中,这才免遭了损失,甚至发了一笔横财。
也是那个时候,昆州三家的杨家,损失最为惨重。这两年,李家更是远远把杨家抛在后面了。想到两年前的辉煌,李次山的目光熠熠闪亮,里面有追想,更有熊熊的野心。
“二哥,若是西燕局势不定,那么三七的需求定会猛增。这个时候,只要我们囤积三七,再高价倒卖给西燕……”说道这里,李次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没有将话说完,但他知道,这个堂兄,定然记得两年前的盛况。
得了一着先机,洞察了局势,这才能抢在西宁道众药商、各家族之前,得到自己家族想要东西。这一次,就算李家不着力推高三七的药价,只要李家表了态,吩咐姻亲们囤积了三七,那么西宁道众药商定会闻风而动。
这三七的价格,只会高而不会低。这样,家族不但重现两年前的辉煌,自己暗中吞下的那一笔重金,也不用吐出来了。——李次山的熠熠的双眼,仿佛亮得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