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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弩的另一个用处。
“陈知浩不愧是做过兵部尚书的人。他早就知道了兵部郎中冼茂信是三皇子府的人,却不动声色地利用他迷惑了三皇子和周家诸人,让他们以为庐江的事能够抹平,从而放松了警惕。谁知冼茂信从军道派出去的人全部都被他的人擒住了。这陈知浩,真是不简单,殿下可不能大意了。”那人又说道,想起了陈知浩在唐苑一事中的手笔,也深为忌惮。
“陈知浩还有一年多才结束丁忧,就算他再不简单,也会缩手缩脚。就算他丁忧结束,能不能坐回原位还是未知数,卞之和会舍得将嘴里的肥肉吐出去?得想个办法,让他们狗咬狗骨去。”
上官长治说道,他也很清楚,要对付二皇子,就得先对付陈知浩和张星华,不过三皇子之事尚未结束,也不急。
“且看看皇上如何处置三殿下吧。如果这样,三皇子都能翻身的话,那么我们就不得不对贤妃和三皇子重新审视了。这几日你们都要盯紧三皇子府,切莫大意。”那人又说道,提醒了许三思等人几句,便离开了五皇子府,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第一百六十四章 玩完了
自从得知娘家被判苦役流放北疆之后,贤妃整个人就哀伤慌乱了,可是更让她惊惧不可置信的是,自己的皇儿,三皇子上官永平也被长泰帝限制了自由,她已经好几天没能和她互通消息了!
原本她还想着和皇儿一起商量怎样营救自己娘家众人的,可是宫门局的的人告诉她:三殿下有要事,暂时不能进宫请安。
自己的心腹宫女隐约打探到的消息是:皇上因为周家的事迁怒了三殿下,三殿下正在三皇子府内反省呢,非诏不得外出。
三皇子府内具体是什么情况,心腹宫女就打探不出来了。
这怎么可以?留在皇子府反省,非诏不得外出,这不是变相的圈禁吗?这怎么可以?皇儿是天潢贵胄,是将来要继承皇位的人,怎么可以被圈禁呢?
贤妃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身体也不住地打着冷颤,怎么会这样?怎么办呢?周家一出事,贤妃就发现自己在后宫的耳目消息就不灵通了,仿佛就是一个聋子瞎子一样,现在自己的皇儿也出事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一向习惯依靠兄长的皇儿的贤妃一下子就六神无措了,若非心腹宫女提点她要来紫宸殿找长泰帝求情,她还傻乎乎地在翊坤宫内踱步呢。
其实贤妃不是个笨人,只是娘家和皇儿接连出事,这些突来的变故将她整个人给打懵了,所谓关心则乱,打击太大了,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是了,皇上,去紫宸殿找皇上,是皇上下令让皇儿反省的,她去紫宸殿求情。皇上一定会将皇儿放出来的,一定是这样!
仿佛看到了无限的光明,贤妃的眼神陡地明亮起来,她顾不得梳洗打扮,就急匆匆来到了紫宸殿外,可是她没有想到她根本就不能踏进紫宸殿一步。
紫宸殿的宫门守卫。早就收到旨意了:非皇上传召,贤妃不得进入紫宸殿。他们是奉旨办事。当然会死死拦住贤妃了,所以不管贤妃怎样威逼利诱,这些侍卫都不敢放行。
“放肆!本宫乃从一品贤妃,皇上亲授金册印绶,尔等区区六品守卫,胆敢阻拦本宫?本宫现在就要进去,尔等速速让开!”
贤妃见到这些守卫怎么都不肯让她进去,便把心一横,恢复往日的骄纵。厉声大喝道,对横在她面前的兵器视若无睹,一步一步,执意强行闯进紫宸殿。
守卫们见到贤妃的眼神逐渐狂乱,紧抿着嘴唇一步步朝他们靠近,眼看就要撞上他们手中的刀剑了。
这些侍卫只得猛地退后一步。心里暗暗称苦,他们是要拦住贤妃进入紫宸殿,可是她们也不敢伤害到堂堂的贤妃娘娘啊。
贤妃娘娘这样一副不怕死的架势,他们能够怎么办?
贤妃步步紧逼,守卫步步退后,眼看贤妃就要进入紫宸殿里,忽而她听到一声叹息:“娘娘这是何苦呢?皇上主意已定。娘娘请回吧。”
原来是内侍首领张盛来到紫宸殿门口了。早就有守卫见到殿外的情况危急,眼看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匆匆去请了张盛前来处理这状况。
“娘娘请回吧,请勿让奴才为难。皇上有口谕,请娘娘返回翊坤宫,余事皇上自有决断。”见贤妃呆愣着不出声,张盛又将意思重复了一遍。
他见到贤妃脸色憔悴黯淡,鬟鬓凌乱的样子和她一向艳丽光鲜的打扮很不相符,觉得有些怜悯。
他知道贤妃是为了三皇子的事情而来,可是皇上震怒未消,就算让她见到皇上又如何呢?若是贤妃娘娘执意进去,只会让皇上添多了分不喜,这是何苦呢?
“退开!”贤妃再次大喝一声,上前一步,就算张盛来了,也不能阻止她进去,为了皇儿,她一定要进去!
她知道张盛胆敢阻拦她,必定是受了长泰帝的旨意,皇上这是铁了心不想见到她!也就是说,他决意要将皇儿圈在三皇子府了。
这让一直心头高上的贤妃如何接受得了?她的娘家已经出事了,兄长和侄子已经被流放至北疆服苦役,她的皇儿绝对不可能再有任何损失了,她今天一定要见到皇上,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
张盛见贤妃不听劝阻,也无奈地说道:“既如此,那请娘娘恕罪,奴才得罪了!”说罢,他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就见一大批粗使宫女上前,挡在了那些守卫之前。
这些粗使宫女个个都粗壮结实,挡住了贤妃前进的脚步,却又不会使她有任何损伤。
贤妃看到眼前的情景,大笑了起来。许是张盛转达的拒绝旨意让贤妃不能接受,又许是张盛悲悯的眼神刺激了她,她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容,尖声说道:“得罪?区区奴才也敢在本宫面前说得罪这两个字?放肆!”
她心中先是悲伤大恸,继而感到一阵绝望,没想到长泰帝竟然如此冷情冷意,那个是他的皇儿,是他的骨血啊!
笑过之后,她继而大哭,涕泪滂流的她就这样直挺挺地在紫宸殿外跪了下来,既然不能进去,那么她就一直等在殿外,等着明晨皇上上早朝为止,总之她一定要见到皇上!
就算知道此举会触了皇上的逆鳞,她在在所不惜,为了皇儿,她一定要跪在这里,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皇上,周家是冤枉的!皇儿需要反省什么呢?皇上,您千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受小人蒙蔽啊!皇上!”
“皇上,您不念在周氏先祖曾跟随成乾帝的份上,也念在周家这么些年来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明察啊!念在臣妾服侍了皇上几十年的份上,让皇儿出来啊!”
“皇上,当年您对我说:白发到老,不负卿卿,皇上,您怎么都不记得了呢?皇上!我是嫣儿啊,皇上,我要见皇上!”
“至成,真的不用理会贤妃吗?这长跪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张首领刚才来报,贤妃在殿外哭喊叫骂,影响也不好,不如你见见她吧……”紫宸殿内,容贵嫔听着外面传来的一声声长嚎,柔声地对长泰帝说道。
“不必多说!且让她跪去!老三竟然胆敢走私军器,简直是胆大包天!从弩坊署走私弓弩他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朕还没崩呢!”
一想到大理寺呈送上来的那一大批弓弩,长泰帝就气得口不择言,没想到去年弩坊署的事情他真的有份!
这样不忠不孝的儿子,贤妃还想为他求情?一想到贤妃以长跪来要挟他,长泰帝就觉得周身火气都上来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她为了周家审讯的事情跪在紫宸殿外,现在又故技重施,他绝不容忍了。
“什么白发卿卿,朕从没说过那样的话!”听到贤妃口口声声喊着当年的事情,长泰帝觉得简直难以忍受。
“你消消气。贤妃并不知道你让三殿下反省是为了他好,贤妃这也是爱子心切……况且皇上又没有明旨,贤妃会着急也是理所当然的。”容贵嫔继续柔声说道,也不知道她是真心为贤妃求情还是别有深意。
长泰帝听了她的话之后更加怒火攻心,却也强压下火气不再说话,心中似在思量着什么。
容贵嫔见到长泰帝的样子,也知道见好就收,不再提及贤妃跪在紫宸殿外的事了。她开始想些有趣的话语来逗长泰帝开怀,只是也有些心神恍惚,听着贤妃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不知为何,容贵嫔心里竟然会觉得有些不忍,或许,这就是兔死狐悲?
“贤妃还跪在紫宸殿外吗?”朝暾宫内,慕妃吩咐青鸢拆下满头的珠钗,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淡淡地问道。
“回主子,是的。贤妃娘娘还在跪着,不过已经不再大声叫喊了。想来整个下午的长嚎已经耗光她的精力了。小宫女来报,说走近了紫宸殿,还能听见贤妃娘娘在说什么白发卿卿这样的话语。”
青鸢将慕妃的珠钗一一放好,边回答道。
“春华换银蝶,红颜佳人老。当年的情意,皇上怎么可能还记得?她越说这些,皇上就会越生气。”听了青鸢的话,慕妃有些叹息。
她也不知道贤妃是本来就不聪明呢,还是被这些突变吓傻了,明知皇上震怒还跑到紫宸殿跪着。
她难道不知道吗?皇上首先是帝王,其次才是相公父亲,怎么企图以情来打动他?她越说当年的情意,皇上就会越会记得周家是怎么背叛他的,这样一来,三皇子的境况就会更惨了。
果然,慕妃的猜测没有错,当贤妃支撑不住昏倒在紫宸殿外的时候,长泰帝也在宣政殿上颁布了一个旨意:“三皇子品行不端,责令其于皇子府反省,非诏不得外出。诸臣工非国有大事,不得擅自打扰!”
这是一个简短的旨意,却又是一个重大的表态。旨意没有明说三皇子到底是犯了何事,为何要反省。
品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