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也该如此。
刘校理心中点头,面上神情依旧。
周家儿郎与秦家儿郎交好的事,他自然也早就知道了,也在筹划周全预料之中,不为怪。
倒是不来,才是有鬼呢。
来打听又能如何?有理有据,又赶上陛下气头上,除了亲儿子老子那般关系值得豁出去相护外就没有人能帮忙了,谁犯得着上赶着倒霉。
哦,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查案的人不纠了,随便拎个当年的人做替罪羊了结,但,这个人会吗?
反正我不会。
刘校理面上笑容浅浅,所以,老傻周一定要从京城滚出去,免得碍他的眼,这一点毋庸置疑,也一定能行。
今日那江州傻儿就要入驻怡春堂了,太平居也成了他的私产,太平豆腐自然亦是不再姓程,一出手就将这些人连根拔起倾家荡产,真是痛快!也告诫震慑那些暗地的蠢蠢欲动的宵小,有些人,可惹不得!
如今又极可能得了晋升的好机会,这一段真是事事如意,好消息接连不断啊。
“瞧,他过来了。”
“当然过来了,咱们这么多人,他怎肯错过…”
大家低声说笑几句,看着这个秦十三站到近前。
“小官人来了。”
大家纷纷打招呼。
秦郎君笑着施礼,然后看着刘校理,露出热情的笑。
“刘大人。”他说道,一面得得撑着拐杖走近。
刘校理忙伸手扶他。
“小官人这边坐一坐。”他和气关切的说道。
秦郎君却笑着挽住他的胳膊。
“刘大人,恭喜了。”他忽的笑道。
恭喜了…
这小瘸子来的地方是他老子的馆厅,据说消息最初就是从他父亲那里传来的…
莫非真的定了?
刘校理心跳猛地一停,旋即又快速跳动。
“小官人说笑,喜从何来?”他忙摆手笑道,“都要拿老儿我玩笑,可不敢,可不敢。”
话音未落,就听得远处有人喊。
“刘校理!刘校理在吗?”
众人说笑一停,寻声望去,见中书门下公厅那边急急走来一小吏,冲这边招手。
“刘校理,检正大人请你过去一下,快,快。”他带着笑喊道,一面遥遥拱手。
检正大人!
中书门下检正大人请他去!是什么事?日常公务也没来往要唤他?除非是人事大事,还是涉及到自己本人的……
刘校理只觉得耳朵嗡嗡几声。
“大人,喜来了!”秦郎君猛地重重的拍他的胳膊,在他耳边笑着大喊一声。
喜来了!
他就要当侍郎了!
他成了侍郎了!
刘校理忍不住哈的一声,胸中翻江倒海直向上涌来,眼前也变得有些模糊,耳边乱哄哄,似乎很多人在说话,但却听不清。
他想要大笑,笑声才出来,又想到不能笑,决不能情绪外泄被他人察觉自己的本心。
他伸出手想要抚一抚胸口,压下那股烦躁憋闷激荡。
但伸出手却不自主的击掌。
“哈!哈!”他喊道,“我是侍郎了!我是侍郎了!”
话没喊完人就一脚跌倒在地上,犹自拍手嬉笑不止。
现场的人哄了一声乱了。
☆、第六十一章 乱乱
“刘大人!”大家乱乱的喊道,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一面喊着请太医。
“这是痰迷了心窍了!”秦郎君高声喊道,“快打醒他!”
站在最近的一个小吏闻言下意识的就扬起手,重重的在刘校理脸上打了一巴掌。
刘校理顿时不笑不拍了,但却躺在地上口歪眼斜流涎水抽搐不停。
在场的人手足无措,太医院离得远,去叫人要有好一会儿,大家看着刘校理这模样,心里多少有了定数。
这是风疾!
就算请了太医来,也是无用了!
一时间满场安静,只有四周听到消息赶来的人的嘈杂以及刘校理随身伴当的哭号。
“去怡春堂!”秦朗局忽的又喊道,“听说京中怡春堂请来了那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娘子坐诊了,不如快送去看!”
他这话提醒了正哭着喊着的刘校理的随身伴当。
那是怡春堂是刘校理的隐产,如今又有了那神医娘子在,最为安全妥当。
“去怡春堂!去怡春堂!”他也跟着哭声喊道。
对,对,那个神医娘子!
顿时人群又乱哄哄起来,毕竟刘校理人缘很好,眼瞅骤然发病,大家纷纷心焦帮忙,找来门板,一众小吏抬着飞奔去了。
怡春堂外的热闹还在延续。
窦七也不顾胳膊的伤大摇大摆的过来看热闹。
“程娘子,你躲在屋子里有什么好的。”他笑哈哈的说道,“这么多人等着看神医娘子真容呢,你以后就要坐堂接诊了,可不能要闺阁女子的姿态,早晚都要见人的。”
他自一大早来了就开始没话找话,怎么恶心怎么来。虽然这女子早晚就要没了性命,但不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痛快,窦七还是很不舒服。
一旁程娇娘正慢慢的查看药铺。对他的话不予理会。
窦七对这个反应很不满意。
“这药铺看着不错吧?”他又说道,“以后有了程娘子。更是要大大的发财了。”
程娇娘点点头。
“不错,不错。”她这次接话回答了,一面拉开药柜看了眼其内的药材。
窦七哼了声。
“错不错的,也不用你操心。”他说道。
“我不操心,谁操心?”程娇娘答道,一面推上抽屉。
窦七心里呸了声。
怎么?以为这里是太平居?背后的主子可不是你!
“是吗,那就恭喜程娘子大大发财了。”他不阴不阳的说道。
程娇娘没有再理会他。又看向别处,一副查看自己地盘的样子。
窦七心里越发不舒服,正要再出言嘲讽两句,就听外边猛地喧闹起来。
爆竹还在断断续续的响。其间夹杂着乱乱的人声车声脚步声。
“快让让,神医娘子快救命。”
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窦七站到门前,看着街道上人群分开,一群人抬着一个门板冲过来。
他不由眉飞色舞。
“哈,哈。”他回头冲内里笑道。“程娘子真是吉星,刚入驻,就有人上门求命了!”
他说罢再次向外迈步。
“真是不知道哪个倒霉催的…”他嘻嘻笑道,瞪眼向涌来的人看去,忽的面色微变。瞪大眼。
怎么跑在最前边的那随从有些面熟?
“快,快,快救救老爷。”
那伴当大声喊着,催促街上的人让开,然后一眼看到窦七。
“窦七,快些让程娘子救老爷!”他喊道。
“哪个。。老爷?”窦七不由脱口问道。
许是干爷爷在官厅宣扬,所以找来的客源?干爷爷那边自然都是老爷。
人群奔近了,窦七看到门板上躺着的人。
那熟悉的官袍因为浆洗过多而发旧,此时也不像往日那样干净整洁,而是皱巴巴的上面还布满了污物。
其上的老者也不似往日那般和气可亲,而是口歪眼斜,涎水四流,放在身前的手不停的抽搐,让人观之嫌恶。
窦七只觉得双腿软绵无力,耳边嗡嗡乱响,周围人在说什么话他也听不到了,只死死的瞪大眼看着近前的人。
“哦,真是没想到,我入驻这里第一天,第一个来求诊的竟然是刘大人。”
耳边响起一个涩涩的女声,声音不大,但却如同震雷炸响。
窦七生硬的转头看去,面前的女子依旧神情木然。
“这是吉星高照呢,还是倒霉催的?”她微微侧头看窦七问道。
“刘校理疯了?”
陈老太爷惊讶的放下书卷,看着面前急匆匆归来的陈绍。
“是啊,刚刚发病。”陈绍说道,“我们适才都去药铺看了。”
陈老太爷看着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他这人谨慎又极其爱惜自己,虽然常常吃糠咽菜的,但身子却是结实的很。”他说道,“怎么,怎么就突然疯了?”
“也不是疯了,适才诊断是,风疾。”陈绍说道,神情亦是复杂又古怪。
风疾,那还不如疯了呢。
陈老太爷神情更加无语。
疯了至少什么都不知道,看热闹的都是外人,自己却是无知无悲欢喜。
但风疾的话,那可是心里清楚,身子不动,到时候看热闹受煎熬的是自己。
“是,她干的?”他迟疑一下,问道。
这,这不可能吧?
难不成真是大罗神仙,能定人生死?
荒唐啊。
“她,也没干什么啊。”陈绍说道,神情复杂,“她还进了个怡春堂药铺去当大夫了。”
这件事陈老太爷自然也知道,这些日子他们也一直暗地里注意着事情的进展。
跟刘校理和解了,以太平居赔偿,又自愿以医术相帮。
看的他们父子有些糊涂,心里有时感叹到底是个小姑娘家,又能如何呢。这样倒也是最好的,但有时又觉得事情总是有些怪异,就在这反复思虑间。陡然就传来这个消息了。
室内一阵沉默,父子二人都各自出神。
“还有一件事。”陈老太爷忽的说道。
陈绍抬头看他。
“风疾。是不治之症。”陈老太爷说道。
是啊,这个谁都知道。
陈绍点点头,有些不解父亲说这个什么意思。
陈老太爷意味深长一笑。
“程娘子,非必死之症,不治。”他说道。
陈绍恍然,同时又悚然。
一切如此的巧合,一切如此的天衣无缝。
风疾。是不治之症,但又是不会立刻死了的,但一切都完了,这还不如那几个泼皮一般直接被射杀死的痛快!
生不如死。前途前程灰飞烟灭。
一个风疾的人,就是一个废人了,一个废人,还能对人有什么威胁呢?
陈老太爷侧头看自己的书架,其上也挂着一个字。
九.
“九天。”他喃喃说道。
九九归一。大道如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好运气?还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