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郎歆也笑吟吟的:“用完了,还求太后再赏赐些,如今一日没有这香料,我就心神不宁。”
……
作者有话要说:
☆、猛药
雍朝康兴四年五月,成王世子进京受封,康兴帝尉迟攸其时五岁,亲自授礼,成王封地扩大薪俸翻倍,只是没了兵权,雍朝再无成王之患。
其后不久,成王太妃方羽环请求前往避暑行宫清修,康兴帝准。
六月,前皇后时氏在避暑行宫疯病发作跳井而亡,前太后伤心侄女故去,伤心之下病入膏肓,消息传到宫中,褚文鸳一笑。
七月,定国侯府次女方羽娉册封为娉婷公主,前往卫国和亲,成为大王郎堃的王后。
局势稳定,苏芸和月牙儿准备带着孩子回去,离开的前一夜,吟歌来求青艾,执意要随着月牙儿离去,青艾忙问为何,吟歌低头不语。
青艾知道她脸嫩,索性挑明说道:“我一直惦记着吟歌和白先生的亲事,瞧着你们二人相处甚欢,怎么突然就要走?白先生如今为帝师,皇上亲政前,再不能离开京城,吟歌这是为何?不想再见着白先生了?”
吟歌手中帕子拧啊拧,都快拧烂了,终于开口道:“师兄进宫做帝师前,几乎每日得见,师兄有空就带我出去走走,天气不好,就在书房中教我读书写字,我呢,做一些绢花盆景给师兄,他很喜欢,那会儿我觉得挺好的。可是,元宵节那日,师兄突然没头没脑对我说,让我跟他成亲,并说他心中另有旁人,但会好好待我……”
吟歌说着瞧青艾一眼,青艾抚额道:“有时候,君子坦荡荡也不是什么好事,后来呢?”
吟歌道:“我很慌张,又觉得心里憋闷发堵,就很不客气说道,师兄当我是什么,师兄愿意我不愿意,师兄愣住了,我转身跑了回来,怎么也管不住眼泪,刷刷刷往下淌,我有三日没见师兄,等想明白了再去找他,他已进宫去了,隔许多日才能一见,见面总是尴尬,有时候干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前几日,月牙儿姐姐给了我两颗药丸……”
青艾站了起来:“月牙儿?她又闯祸了?”
吟歌头垂得更低:“月牙儿姐姐说,那个是真心药丸,若两个人同时服下,就会一辈子只喜欢对方,我起初不信,月牙儿姐姐对我说,邹将军和夫人刚成亲时不睦,就是吃了这个药丸以后,夫妻恩爱的。”
青艾跺了跺脚:“那,吟歌可去找苏姑姑求证?”
吟歌道:“我去了,苏姑姑说确实如此,月牙儿姐姐有时候疯疯癫癫的,可苏姑姑是稳妥柔和的性子,断不会骗我。”
青艾讶然道:“苏姑姑也跟着月牙儿胡闹,真是的,后来呢?”
“后来。”吟歌眼泪落了下来,“我见到师兄的时候,就将药丸化在了茶水里,师兄喝下去后,看我的眼神就变了,我也觉得燥热不已,师兄在我眼里就变成了一个大冰块,我正要抱过去,师兄夺门而出,从井里汲了冷水兜头浇了下去,连浇好几桶,然后将浴桶盛满了冷水,将我扔了进去就走了,之后再未见过。”
青艾忙问:“前几日的病,就因为这个?”
吟歌点点头:“月牙儿姐姐跟我说了实话,说那是春/药,师兄肯定觉得我是厚颜无耻的浪荡/女子,我再不敢见他,我要到安西去,开一家绣庄自力更生。”
青艾瞧着她:“吟歌乃一时意气?还是主意已定?”
吟歌咬牙道:“主意已定,我不想再依附两位师兄,也不想成为大师兄的负累,让他因为对父母的愧疚就娶我。”
青艾说好,连夜为吟歌收拾好衣物银两,来到月牙儿的院子,正骂月牙儿多事闯祸的时候,苏芸进来了,青艾不由埋怨:“月牙儿惹事也就罢了,苏姑姑怎么也跟着她胡闹?”
苏芸象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绞着手道:“我也是好心,想促成一桩姻缘。再说了,我一直被要求着恪守各种礼仪,进了宫更是如此,这两年不知怎么了,总起顽闹之心……”
青艾无奈笑道:“苏姑姑被邹仝娇惯得越来越象个孩子了。”
苏芸红了脸,月牙儿打趣道:“是啊,听说苏姑姑如今都不敢独自入睡了,无论多晚都要等着邹仝回来,这些日子都是亮着灯睡的,费了国公府许多灯烛。”
说笑中,青艾逼着月牙儿发誓看护好吟歌,月牙儿拍着胸脯保证:“还用姐姐吩咐吗?吟歌救过熙儿的命,我自然当她亲姐妹一般看待,姐姐就放心吧。”
第二日宿风得知吟歌要走,自然竭力挽留,怎奈吟歌哭泣央求,宿风只得应允。
过几日,白先生从宫中回来,书房书桌上放着一封书信,是吟歌的笔迹,信中她语调欢快,说是心慕安西已久,这次借机跟着俞夫人前往,又说自己想开一家绣房,京城人才济济,怕是不能立足,说不定能在安西有所作为,又说因为自己又蠢又笨,这些日子给师兄添了麻烦困扰,请师兄忘了吧,只记得九年前那个吟歌就好,信的末尾贴着一个用绢布做的小人,扎着两个羊角辫,白先生的指尖抚过小人含笑的眉眼,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枯坐半日,眼看到了皇上读书的时辰,出门骑马进宫,在御书房外碰上胡式邧,胡式邧挑衅瞧着他道:“一代名士白霁岩,教唆着皇上怀疑古人囊萤读书,是何居心?”
白先生以前瞧见他总是客气避让,今日不知怎么有些烦躁,皱眉道:“你若相信,不妨夜晚捉来萤火虫试试,读书可能看得清楚。”
胡式邧道:“囊萤读书是为了激励读书人刻苦攻读,白霁岩又何必咬文嚼字?”
白先生道:“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胡式邧还要说话,就听身后一个清脆的童音叱道:“胡式邧放肆,朕的老师,朕唤作白先生,你岂可直呼姓名?还不给白先生道歉?”
胡式邧转过身,懒懒说句拜见皇上,瞧见皇上身后跟着铁摩勒,正横眉立目瞧着他,立马恭谨了些,笑说道:“皇上,臣不过是与他说几句闲话。”
皇上绷着小脸吩咐:“道歉。”
身后的铁摩勒朝着胡式邧比划一下,胡式邧一揖朝白先生拜了下去,口称式邧无礼,还请白先生见谅。白先生没理他,径直进了御书房。胡式邧抬起头来,瞧见周围的小太监捂嘴窃笑,心中恼恨不已。
气冲冲进了长春宫,过去腻着褚文鸳道:“太后,那个白霁岩算什么?都求了太后,让我做帝师,我们可以名正言顺见面,不象现在,总担惊受怕,还有那个铁摩勒,凶神恶煞的,每次瞧见他,都吓得我做噩梦。”
褚文鸳抚着他的脖颈笑道:“最近诸事顺遂,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帝师不是谁都能做的,以后勿要再提,铁摩勒虽凶,有他护卫皇上我才能放心,式邧懂吗?”
胡式邧说一声懂,心中依然暗自咬牙,之前褚文鸳虽和他有过肌肤之亲,却总是对他不冷不热,有时候也有厌烦之色,去岁大病一场后,就待他亲热许多,有时候兴致来了,也对他说些甜言蜜语,有时候应他所求,给他的亲友一些好处,无非是做个小官发笔小财之类的,他逐渐飘飘然起来,视自己为皇夫,因褚文鸳警告他若出去声张,就诛他九族,他出了宫只得夹着尾巴做人,进了宫总觉自己才该是这宫中的主人,以前连小皇帝都不放在眼中,自从这白霁岩进了宫,褚文鸳多有称赞,他心中又妒又恨。
褚文鸳跟他纠缠了一会儿,拍拍他脸道:“式邧回去吧,出了宫乖乖的,别仗着我胡为,知道吗?帝师是三位辅国定下来的,我都无权置喙,何况是你?”
说着话起身沐浴去了,胡式邧瞧着她背影,接近她就是图得向上爬,如今可好,成了她的玩物,不过这太后床笫间很有手段,让他迷恋不已。
闷闷出了宫门回到家中,屋门一开,里面坐着一人,胡式邧喜出望外:“正想前往求见王妃,不想王妃大驾光临,式邧受宠若惊。”
郎歆招招手:“过来,有件事你若办好了,让你进翰林院做翰林学士,可好?”
胡式邧忙躬身走近,郎歆低低嘱咐了,胡式邧笑道:“下官这就钻研雍朝律例去,定要叫那宿风无话可说。”
郎歆笑道:“你只牵个头,在朝堂上弹劾他,要无所畏惧义正辞严,若是宿风打压你,你就以头撞柱,效仿谏臣。”
胡式邧嬉皮笑脸道:“万一下官真死了,娘娘可会伤心吗?”
郎歆往后撤撤身子:“胡式邧,你这样的货色,尚入不了我眼,有朝一日入阁拜相了,说不定我会对你另眼相看,说说吧,太后这阵子使得什么手段?”
胡式邧厚着脸皮笑道:“怎么?王妃屡次从我这儿偷师,王爷是不是大加赞赏?”
郎歆心想,如我所料,尉迟勋当日所有心思都在梅妃身上,褚文鸳却能怀孕生子,就知道她颇有些手段,王爷也如我所料,和时玉再结发情深,也抵不上床榻间的销魂。
脸却一板,对胡式邧道:“还想不想升官了?想的话就快说。”
胡式邧连说带比划,饶是脸皮老厚,可自小熟读孔孟,也觉有些发臊,郎歆却听得兴致满满,不时哈哈大笑,胡式邧心想,越瞧这安王妃,越觉得象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有女万事足
月牙儿和苏芸走后,青风堂重开,只是坐堂大夫换了阿巧,秋霜抓药,青艾又派了两个小丫鬟做些杂事兼跑腿,青艾得空就过去看着阿巧,阿巧开头看伤风感冒都不敢开方,在青艾鼓励下,治好几例后渐渐有了信心,只是碰上疑难杂症,就派小丫鬟飞速回去请青艾过来。
青风堂一切妥当后,青艾只在家中安心陪着凌薇,凌薇如今半岁,已能稳稳坐着,眉眼象宿风肌肤象青艾,粉白粉白的眉目如画,脸颊上胎记就更加显眼,乌云遮月一般,青艾和宿风并不在意,老太君也越来越喜欢,老夫人却每每瞧见凌薇就叹气,青艾想着满月宴上女宾们惋惜的神情,看来只无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