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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脸一般:“吟歌说什么话,怎么能终身不嫁?今年十九了,宿风怎么不张罗着给你说亲?”
吟歌红了脸:“师兄还说我,师兄呢?三十了,怎么也不成家?”
白先生叹口气:“成家容易,可一心人难求。”
吟歌忙道:“我也是如此想,是以就搁下了,师兄不要催促我才是。”
白先生笑道:“彼此彼此,吟歌这绢人,可能做真人一般大小的?”
吟歌笑道:“没做过那么大的,可以一试。”
白先生手指轻叩这几案:“这样,我回头画一幅像,吟歌做着试试看。”
吟歌点头:“高矮胖瘦形态,都要有才好。”
白先生道:“好,我打听打听,此人已经故去,只能凭借旁人描述,若要做得象,只怕吟歌要多费些功夫。”
吟歌笑道:“我是个大闲人,师兄吩咐就是。”
白先生道:“我做这个有大用,拜托吟歌了。”
吟歌喜出望外:“若父亲在世,难免说这个是奇技淫巧,能有用处,我高兴都来不及。”
白先生笑说:“我也是瞧着这个绢人突发奇想。”
说着话将绢人收进袖筒,吟歌一笑,白先生道:“走,我带吟歌四处逛逛去。”
吟歌笑道:“我来京城两年了,我带着师兄才是。”
白先生摇头:“吟歌跟着我,就知道了。”
二人出了院门缓步而行,来在一处茶楼外,进去时就听到满堂喝彩,吟歌踮起脚尖,就见舞台上一块白色幕布,光影中人偶登场,笙箫和鸣中,一个女声悠扬唱道,茶花儿放香味满园开放,引动了蝴蝶儿来往飞狂,纸风筝拖线儿空中飘荡,俏佳人愁悠悠闷坐绣房。
白先生在她耳边道:“这是灯影戏,待结束后,我带吟歌去后台看他们制作的皮影,跟吟歌的绢人有些象,但又不同。”
吟歌踮着脚尖抻着脖子,跟着人群鼓起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卡在皮影戏唱词这儿,半个小时,容易吗?
☆、相聚
宿风本来不愿意青风堂开门,可青艾伤愈后活蹦乱跳的,长胖了些,面色红润精力充沛,屋里屋外转圈,还总跑到后花园去,回来追着问阿巧和秋霜,身上是不是有栀子花的味道,然后就沐浴更衣,几次三番,直到宿风回来,还远远躲着他,宿风无奈道:“今日又跑去后花园了?”
青艾点头:“一高兴就去了。”
宿风见她折腾辛苦,就让她开了青风堂,里里外外增加了守卫,一日只能看五个病人,一个也不许多加,自己偶有闲暇也过来作陪。
青艾又高兴起来,唯一发愁的就是吟歌自从见了白先生,一头钻在房中,跟福姑打听过,说是废寝忘食得在做绢人,跟真人一般大小,难不成是魔怔了?试探着问,吟歌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好在隔三差五也出去,又一打听,是去白先生家了,每次去都吩咐人拿软轿抬了那绢人,到了白先生家,二人在书房中不知嘀咕些什么,然后又带一幅画回来,如此两三个月,青艾忍不住问宿风,宿风笑道:“瞎操心,在一起有得忙有话说,不就行了?”
这日青艾瞧过第五个病人,郎歆进来了,笑吟吟得瞧着青艾隆起的腹部:“这就怀上了,恭喜青艾。”
青艾笑问道:“怎么?王妃又进宫去了?”
郎歆嗤笑一声:“太后对外称病不好见客,再说了,太后如今坠入情网,哪里顾得上理会我?”
说着话伸出手来,往脉枕上一放:“青艾也帮我瞧瞧,成亲两年了,总也怀不上,是不是时玉那疯婆子给我下了药?”
其实是郎歆对时玉心怀叵测,是以一样揣度,青艾伸出三根手指搭上去,脉相紊乱沉滞,心中沉吟道,时玉倒不是阴毒之人,又会是谁?鼻翼传来幽幽兰香,想起玲珑对苏芸使过的手段,猛然间茅塞顿开,怪不得褚文鸳总招郎歆进宫,原来是害怕安王有后。
青艾揣测则郎歆来意,笑问道:“太后可知我有身孕的事?”
郎歆瞧着她笑道:“英国公府任何风吹草动,太后都知晓,何况是国夫人怀孕这样一等一的大事?”
青艾笑问道:“太后知道后,说了什么?”
郎歆状似迟疑:“这个嘛,青艾可要听真话?”
青艾笑道:“王妃若说真话,我可医治王妃不孕之症。”
“果真?”郎歆来了兴致,“还用问吗?嫉妒,太后嫉妒得快要发狂,告诉青艾吧,她忘不了英国公,说是和胡式邧打得火热,其实将他当做了替身,赐他表字子风,床笫间子风子风叫得很欢。”
青艾点点头:“那,王妃如今不怎么进宫,是不是要经常来瞧瞧我?”
“可不是。”郎歆笑道,“正想和青艾说,我以后每日过来,和青艾说说话。”
青艾心说原来如此,郑重对郎歆道:“王妃回去后,尽快停了这兰香,若不停,再过个三五年,只怕此生也不会有孕。”
郎歆站起身:“这么说,褚文鸳有意害我?”
青艾摇摇头:“太后不通医理,只怕也不知晓其中厉害,太后当初为了帮王妃,才赏赐的香料,不是吗?”
郎歆又坐下了,踌躇说道:“可是,若没有这兰香,王爷就会不喜,我看他喜欢,不只香汤沐浴,还精心做了花茶,每日喝些,一日不喝,就觉心中烦躁。”
青艾知道她这香料中颇多蹊跷,会令郎歆不孕,又会使她依赖,只怕有身孕之人,闻久了这样的味道不利安胎,是以褚文鸳嘱咐她每日前来青风堂,又想到安王每日与她同床共枕,势必也会遭殃,是以时玉胎相不稳,郎歆又给她下了猛药,才致落胎,心中想着,却又不便太过明说,免得激怒郎歆,闹到褚文鸳那儿,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打定主意对郎歆笑道:“王妃若生下安王的嫡长子,地位会更加稳固,又何必依赖香料?王妃若心中烦躁,我开了药方,每日熬些安神汤,忍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郎歆笑说青艾真好,拿了药方施施然去了。
过些日子郎歆再来,笑说不再用香料了,她觉得青艾真心对她,闲聊时说起往事,叹息道:“青艾有所不知,我一直记不起十岁前的事,大王兄跟我说是大病了一场后,就如此了,他很无情,独独对我很好,大概是愧对我,我不知受了怎样的刺激,瞧见杀人的场面就会疯癫,夜里常常梦见一个人,长得十分好看,我想喊他,却记不起他的名字,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总是醒来,醒来后枕头都是湿的。”
青艾听着郎歆叙说,想起了颜斐,想起颜斐说白玉宫,说宫中有个人小鬼大的公主,难道就是郎歆?假作随意问道:“敢问王妃,卫国有几位公主?”
郎歆说就我一个,青艾心中明了,颜斐说过郎堃打晕了公主,他趁乱逃出,看来郎堃当日盛怒之下打坏了郎歆的脑子,她落下神经质的病根,那么,她若再见到颜斐,可会想起往事?青艾心想,绝不能让她再见到颜斐。
夜里青艾和宿风说起自己的疑虑,宿风点头道:“卫国的征东大将军不知怎么得到讯息,派人前去扬州木府寻找女儿,不想人去楼空,大概颜斐一家又远游去了,青艾所料应该没错,我设法知会颜斐,让他远离扬州。”
说着话手抚上青艾的腹:“少操些心才对。”
青艾笑说遵命,二人正嬉闹的时候,宿槿进来了,怒气冲冲质问宿风:“文奇一介书生,怎么能做打仗的先锋?你成心让我再做寡妇是不是?”
宿风叹口气:“阿姐,你闹一阵也就是了,成亲大半年了,还假装想不起往事,将他折腾得失魂落魄,还总提起高季槐刺激他,他听说要攻打成王,特地来求我,都跪下了,虽说没叫过,他也是我姊夫,只好应下了,阿姐放心,我会派人护着他,一定全须全尾得回来。”
宿槿气得跳脚:“去也就去吧,还来个不辞而别,写封书信,说什么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这个呆子,我也就逗着他跟他顽闹,他怎么事事当真,急死我了。
青艾在旁劝道:“阿姐还是对他实话实说,别再逗着他了。”
宿槿是急脾气,次日就要南下追赶,不想老太君夜里贪凉生病,老夫人苦夏,整日恹恹,青艾有身孕不能操劳,吟歌整日钻在房中足不出户,宿槿无奈留下操持国公府事务。
夏日过去,老太君病好了,老夫人精神好转,吟歌也出来帮忙,家中婆母又死活不肯放她走,对她言道:“文奇是男儿,浴血沙场也是应该,槿儿去了,我不放心,不许去。”
光阴荏苒秋去冬来,青艾肚子渐大,身子只略略胖了些,依然细瘦,远远瞧着跟抱了个球一般,倒是行动自如能吃能睡,腊月初一,远方来了贵客,青艾迎出来,眼泪刷刷刷往下淌,苏芸怀抱着女儿,月牙儿牵着熙儿,站在马车边笑看着她。
二人遵照宿风吩咐,不提江南战事,只说是来陪着青艾待产,其实是俞哙和邹仝未奉召发兵江南,为了避祸将妻儿送回京城。
宿槿松一口气,将府中事务交待二人,收拾了前往江南。
三姐妹难得相聚,欢欢喜喜迎来了除夕,宿风一夜未归。
第二日午时宿风进来时,青艾和熙儿琰儿在榻上安睡,月牙儿和苏芸缝着小衣,瞧见他进来,站起身静静瞧着他,宿风重重一点头:“成了。”
二人嘘一口气相视一笑,复坐下来,宿风进了里屋倒头睡下,苏芸和月牙儿低低说话。
苏芸道:“活着就好,就算罢官耕田,我也认了。”
月牙儿道:“苏姑姑,要耕田的话,我们找一处村庄,住在一起。”
苏芸说好,青艾悠悠转醒,发一会儿愣,起身蹬蹬蹬进了里屋,摇醒了宿风大声道:“非诏出兵,只怕不是罢官那般简单,要砍头的。”
苏芸和月牙儿惊愕着站起来,宿风忙道:“已跟安王谈好交换条件,成王的兵力给他,邹仝和俞哙不会有事。”
青艾愣一会儿:“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