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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到正堂来请安。
夜里宿风没有回来,也没人过来传话,青艾等到夜半方睡下,原本独来独往惯了的,成亲才几日,身旁没人,竟怎么也睡不踏实。
连续两日不见宿风,青艾不由疑神疑鬼,想着宿风关于纳妾的言论,瞧着府中那个丫鬟都象是心怀不轨,又一想宿风这人对下人从来不假以辞色,正眼都不会瞧一眼,也分不清那个是那个,略略放心。
可一旦有小丫鬟穿红着绿,青艾放下的心就又会提起来,对伺候的下人也不若以往客气,偶尔也斥责几句,阿巧小心问她:“夫人这几日怎么心神不宁的?”
青艾随口道:“没有啊,我很好啊。”
阿巧更加小心:“夫人对我们向来亲切,今日因为秋霜端来的茶有些凉,夫人骂了秋霜几句,秋霜这会儿还在屋里哭呢。”
青艾一惊,瞧着铜镜里的自己,我怎么就到了面目可憎言语可恶的地步?
想起自己学医之初背过的《清静经》,心里默默念诵,方觉耳清目明了些,半月后戚贵来访,见了青艾拱手道:“大将军嘱咐告诉夫人一声,因安西军营中发生营啸,大将军亲自前往处理,妥当后即归。”
青艾忙问何为营啸,戚贵道:“半月前一日夜里,一个士兵因噩梦发出尖锐的嚎叫,其余士兵群起跟随,然后互相撕咬自相残杀,值夜的校尉带人前来镇压,也被卷入殴斗,最终有许多死伤,这次营啸,将直接影响到俞将军在安西军中的威望。在下觉得,大概是俞将军治军十分严厉,士兵们太过紧张所致。”
青艾忧心不已,问戚贵军营中遇到这样的事,一般如何解决,戚贵叹口气:“为防以后有人效仿,参与之人,悉数诛杀,一个不留。”
青艾问道:“这条军纪军营中是不是人尽皆知?”
戚贵点头,青艾蹙眉道:“不对啊,既然人尽皆知,俞将军治军再严明,也不过严酷训练,又不会克扣军饷,如今是和平时期,士兵们并没有上战场的性命之忧,何止于此?”
戚贵摇头:“末将也只是猜测。”
戚贵告辞,青艾回了内宅,提笔给月牙儿写信,信写到一半,阿巧进来道:“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请夫人进宫赴宴。”
青艾惊讶道:“又不是年节,赴什么宴呢?”
阿巧摇头:“宫里来的人没说。”
青艾梳妆打扮了,站在门口想着褚文鸳对自己向来不友善,此次怕是不怀好意,若进了宫,她将自己毒死或者砍头,宿风远水解不了近渴,仔细琢磨着,让阿巧去二门外打发守卫骑快马给戚贵送信,然后来到正堂,隔窗瞧见老太君正和老夫人闲坐,忙进去禀报了此事,并说出自己的忧心。
老夫人瞧着老太君,老太君想了想,问喜姑:“宿槿可回来了?”
喜姑一摇头,窗外有人道:“找我有事?”
宿槿说着话进了门,老太君道:“快去梳洗换衣,陪青艾进宫赴宴去。”
宿槿嗤得一笑:“这是鸿门宴啊,还不能不去,褚文鸳母凭子贵,我也去瞧瞧她的威风。”
青艾瞧向宿槿,宿槿笑道:“怎么?不放心我?”
老太君笑道:“宿槿的鞭子,当年抽过不少王孙,见者心惊,太后曾亲眼见过,每次见了宿槿都绕着走。”
……
作者有话要说:
☆、鸿门宴
宿槿梳妆后出来,穿了阿巧的衣服,梳着阿巧的发辫,俨然是大丫鬟的打扮。瞧见青艾疑惑,笑道:“不这样,进不了宫,你只可以带一个随侍的婢女。”
青艾忙道:“那委屈姐姐了。”
宿槿一笑:“不委屈,挺好玩儿的。走吧。”
上了马车,宿槿一低头,青艾瞧见她脖颈后的淤青,欲言又止,各自想着心思,很快到了皇宫。
早有宫女候着,迎着她们到了长春宫,进了正厅有人奉上茶来,青艾袖口掩了茶杯,快速抽出一根银针蘸入茶水,看银针没有异样,方浅嘬两口。
天色黑透褚文鸳方姗姗而来,身后跟着的两个人青艾都认识,一位是方羽环,一位是郎歆。
青艾站起身迎候,褚文鸳瞧见她,帕子一掩唇笑道:“瞧瞧,尽顾着跟你们说话,竟把国夫人给忘了。”
方羽环过来福身拜见,青艾忙回礼,方羽环站直身子,眼圈已是红了。
青艾心里叹一声,好象我欠了她什么似的,面上却不露丝毫异样,这时郎歆从讶异中回过神来,指指青艾问褚文鸳道:“她明明是我的随侍医官,怎么会是国夫人?太后莫不是拿我们取笑?”
褚文鸳摇摇头:“安王妃瞧瞧她的诰命服饰,岂能作假?”
郎歆瞧向青艾,仔细端详着她,好半天翘唇一笑:“她在我身边时,忠心耿耿,一条狗似的,看来她惯会装模作样,还真是世事难料。”
褚文鸳唇一弯,没有说话。
青艾笑看着郎歆:“公主别来无恙?身子可大好了?不见了我这位贴身医官,想必公主曾费心找寻,今日一见,公主知道我的去处,大可放心了。”
郎歆嗤道:“不过是个奴婢,不见了就不见了,谁又会费心找你,安王爷与英国公不和,我们日后大可当做不认识。”
青艾心中一笑,在她心中,救了她一命的人原来不过是条狗,当下点头说好。
因等候入席,四人坐着闲话,褚文鸳瞧一眼方羽环,对青艾笑说道:“金英花会的情形,我听说了,十分佩服国夫人大胆,这世间女子,谁又愿意与人共事一夫,多数为了贤名假作大度。”
青艾笑一笑,没有说话。
郎歆笑道:“太后说得不错,我瞧见那时玉就生气,偏偏王爷还顾念结发之情,单日在我房中,双日去她房中。”
褚文鸳假作随意道:“双日的时候,若安王妃生病有恙,安王还照样去她房中吗?”
郎歆怔了一下笑道:“多谢太后指点。”
褚文鸳摆摆手:“安王妃想多了,我不过是随口之言,不比安王妃心窍玲珑。”
青艾听了,觉得好没意思,有这些聪明,做些什么不好?
褚文鸳眼眸一转瞧向方羽环,方羽环正低头沉默,褚文鸳笑道:“羽环莫要灰心,我一直挂心羽环的亲事,眼下就有一个最适合的人。”
羽环拼命摇头,褚文鸳笑道,“比英国公要好上百倍。”说着话扭头瞧着青艾,“英国公夫妇新婚燕尔的,可和睦吗?”
青艾一笑:“十分和睦。”
褚文鸳脸色一变,沉默半晌吩咐开宴。
四人各自入席,美味珍馐上桌,也不过点几筷子应景,褚文鸳笑道:“怎么?到了我面前都拘束上了?来人,歌舞助兴。
郎歆笑笑:“歌舞太过平常,听说太后宫里有一位女官,舞剑出神入化,不如让我们也开开眼。”
褚文鸳笑说声好,不一会儿一位劲装打扮的女子仗剑走出,伴随着鼓点开始舞剑,令人眼花缭乱,鼓点越来越密集,剑也舞得越来越快。
青艾瞧得兴致满满,突然鼓手漏了一个鼓点,舞剑的女子脚下一滑,剑尖直冲青艾而来,青艾身后站立的宿槿眼疾手快,袖筒里拿出鞭子,啪一声,大殿里若想起惊雷,众女惊慌失色中,宿槿的鞭梢已经缠住舞剑女子的手腕。
舞剑的女子手一松,剑哐当落地,宿槿喝道:“大胆,竟敢那剑尖指着国夫人,是何居心?”
女子跪倒在地,颤声道:“奴婢一时失手,还望国夫人恕罪。”
青艾未来得及开口,宿槿的鞭子已缠住那位女子脖颈,用力一拉,女子的脸紫涨成猪肝色,嘴角有涎水流了下来,大殿中雅雀无声,方羽环两手紧紧捂住眼睛不敢再看,郎歆身子抖得筛糠一般,只有褚文鸳保持着镇定,喝斥道:“宿槿,放肆。”
宿槿手下不松,悠然瞧着她道:“我就是放肆了,惊吓了太后,实在是罪过。”
青艾从惊呆中回过神来,忙回头道:“阿姐,算了。”
宿槿鞭梢一松,将鞭子收了回去,青艾起身道:“太后宫中实在凶险,妾身告辞了。”
说着起身就走,宿槿跟在身后,褚文鸳大喝一声来人,跑进来八名太监,瞧也不瞧她,恭敬对青艾说道:“奉命护送国夫人回府。”
一行人在褚文鸳眼皮底下扬长而去,褚文鸳站起身,走到舞剑女子身旁,弯腰扬手甩了上去,咬牙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来人,拖出去勒死。”
那个女子尖声叫嚷起来,求太后饶命,有人进来塞上她嘴,拖到殿外廊下,就听到咔擦一声脆响。
方羽环身子一抖,放开双手哀哀瞧向太后,太后铁青着脸瞧着她道:“回去准备吧,下月与成王成亲,做成王妃,抬举你了,日后只要听话,定国侯府可安享荣华。”
方羽环踉跄了一下,褚文鸳进宫前,二人来往甚密,也算是闺中密友,本以为今日进宫,太后会为她做主,没想到是许给成王,已年近五旬刚刚丧偶的成王。
她冷静了一下,扶着丫鬟的手站起身,恭敬说道:“谢过太后,谨遵太后吩咐。”
褚文鸳面无表情:“你听话就好。”
方羽环站直身子转身要走,一直安静的郎歆突然叫嚷起来,指着褚文鸳喊道:“你这个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来人,还不将恶魔绑了,一把火烧死,快来人……”
褚文鸳挥了挥手,有两个太监过来摁住郎歆,可郎歆力气惊人,几下就挣脱了,一边往殿门外跑一边大声叫喊:“太后杀人了,太后杀人了……”
有更多的太监追上去将郎歆摁倒在地,褚文鸳飞快打着主意,听说安王对她颇为喜爱,若她在自己宫中有个好歹,安王那儿不好交待,她的疯病是胡青艾治好的,难道还去求胡青艾不成?
她举步上前,咬牙照着郎歆的脸,狠狠掌掴过去,左右开弓十几个耳光,一边骂道:“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郎歆被打得钗散发乱,两颊肿起老高,停止了叫嚷,傻呆呆瞧着她:“太后为何打我?”
褚文鸳一笑:“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