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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夫人放声大哭,宿风对邹仝道:“厚葬罗将军后,派一队人马在此守着罗将军家眷,务必保证安全无虞。待京城局势稳定,再送回罗府。”
邹仝说声遵命,宿风率人大步进了官廨,听邹仝汇报截阻援军战况。
官廨分东西两所,宿风进驻东所,因伤兵众多,西所赞充医营。
青艾正低头忙碌的时候,月牙儿冲了进来,喊道:“姐姐,俞哙手臂受伤了,肉都翻出来了,我只替他简单包扎,姐姐快去瞧瞧。”
青艾答应一声,吩咐其他医官赶紧医治,说去去就回,拔脚和月牙儿来到东所,俞哙暂居东厢房,青艾进去仔细查看了伤口,刀口深可见骨,忙拿出穆医官配制的封口金疮药洒在刀口上,俞哙疼得嘶声不已,月牙儿一把握住他手,眼泪又下来了。
青艾仔细为俞哙包扎好,嘱咐月牙儿为他早晚换药,与月牙儿出来笑问道:“月牙儿不是厌恶大熊吗?怎么哭了?”
月牙儿一抹眼泪:“我梦想中的夫婿是大将军那样的。”
青艾咬了唇,月牙儿又道:“俞哙长得五大三粗的,确实不好看,可是我月牙儿长这么大,他是对我最好的人,实话告诉姐姐,一开头我任性回去做乞丐,若不是他安排人照应,城隍庙中那些人早将我生吞活剥了,当然了,后来我也展现了我的本领,可是话说回来,我算什么呢?贱如蝼蚁的小乞丐,他偏偏当我是宝贝,由着我胡闹,哄着我纵容着我,他是什么人?堂堂二等征南将军。他出征的时候,我一听他走了,上战场去了,我惦记得一夜没睡着。”
青艾手抚上她肩笑道:“既是两情相悦,就对俞哙好些
月牙儿点点头,青艾笑道:“还不快去。”
月牙儿微红了脸又折了回去,宿风进来探望俞哙的时候,月牙儿正握着俞哙的手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说得高兴了,突然抱住他头在脸上叭一声,亲了一口,俞哙的脸瞬间变成了红布。
宿风身子往后一撤,躲在门廊后,唇角翘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战争场面写不好,亲们凑合看~
☆、青艾炸毛
宿风率领大军由西向东,沿途攻城略地,没费一兵一卒。
此次武灵关之战,伤亡惨重,当日午后宿风到西所医营来探望伤病将士。
一进大门,满院子都搭着帐篷,走廊下也躺着伤兵,负责医营的王校尉禀报道:“重伤的都在屋中,实在挤不下了,走廊下是较重的,帐篷中是轻伤的。”
宿风皱了眉头,回头瞧一眼邹仝:“除去俞哙所居和罗将军内宅,西所其余屋子悉数腾出,几位将军参将牙将都过来住帐篷,我也一样。”
邹仝忙应声是,宿风迈步进屋,屋中窗门大敞,一切井然有序,将士们看到大将军前来,都欣喜着起身迎接,宿风忙制止了,挨着铺位一个个察看伤情,和气询问,有断了胳膊腿的,也有伤及肺腑的,宿风都问过了,站在屋中道:“战场上刀剑无情,各位都是勇士,能活下来就是福气,一定要好生疗伤,大灶上辟出伤兵小灶,每日务必饮食/精细,众位医官要小心看顾。”
医官们忙齐声应是,宿风将正堂东西厢房耳房前座倒罩都看了,一一慰问过伤员,又来到廊下,此时院子里帐篷中的伤员都已挪往东所,邹仝看宿风停住脚步,手挡在唇边咳了几声,瞧他面色疲惫,忙指指居中的帐篷道:“安伯都收拾好了,大将军请进去歇息。”
宿风点点头进了帐篷。
此时青艾去城中药铺买了许多三七粉回来,一进正堂瞧见好几个伤员在抹眼泪,大喊一声李军医,李军医忙忙过来,青艾指指那几个人,略略有些生气:“走的时候刚安抚好情绪,这会儿怎么又哭上了?他们情绪一激动,会失血更多。”
这些军医都是她师弟,瞧她不悦,低了头不敢说话,青艾招招手:“愣着做什么?赶快过来拿药,为他们止血。”
忙碌了一阵,几个伤重的血都止住了,青艾松一口气,伤员中有一个才十四的小兵,名叫阿河,青艾过去时,阿河正在哭,青艾蹲下去柔声安抚:“阿河,伤口疼吗?”
阿河流着泪摇摇头:“胡军医,刚刚大将军看我们来了,大将军很和气,问我家中还有何人,我说只有老娘,大将军说等我伤好了,就多发饷银,放我回去。”
青艾一听宿风来过,才知道刚刚几个重伤员为何激动,一生气跑了出来,站到廊下围栏上,大声喊道:“王校尉,这里是医治伤员的地方,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包括什么大将军小将军。”
宿风大军出发后,第一个攻占的城市是安西,当时行军三日三夜,宿风命令安营扎寨歇息,青艾就在此时与月牙儿和苏芸追上了他们,王校尉一看胡军医来了,高兴得不得了,立马登记造册,禀报过俞哙让她们跟着大军行动。
前几个月都很清闲,将士们偶有伤风感冒,青艾给他们看看,其他时间,除了赶路就是给那些师弟们接着上课训练,此次武灵关血战,青艾看着平日相熟的官兵,有的阵亡,有的伤残,心中又急又恨,此时一听宿风来过,扰了伤员情绪,心想这会儿你做什么秀,一时气急嚷了这么几句。
此时医营中青艾为大,王校尉要倚仗她,自不敢惹,小心瞧一眼院子中央的帐篷,里面那位更不敢惹,就没有说话,青艾叉着腰:“王校尉,听到没有?”
王校尉往厢房躲了躲,假装低头察看伤员。
宿风大战后十分疲惫,胸口憋闷翻滚,正在帐篷中靠坐着小憩,听到外面有人叫喊,心中生疑,听着象是青艾的声音,起身顺着帐篷缝隙向外看去,果真是她,脸红扑扑的,鼻尖上凝着汗珠,脸颊边几绺散发垂落下来,依然是一袭蓝衫,上面沾了血迹,正站在围栏上叉着腰大声呼喊,宿风听到她那句什么大将军小将军,挑了双眉,又想起小时候遇见的母石鸡。
青艾听不到王校尉答应,不依不饶大声喊着王校尉。过一会儿王校尉一溜小跑过来,低声说几句什么,青艾咬着唇往这边瞧了一眼,转身回了正堂,接着看顾伤兵去了。宿风手扒着缝隙站了一会儿,又躺下去合了双眼,不一会儿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命安伯唤邹仝来,邹仝一进门,宿风劈头问道:“青艾和月牙儿随军在医营中,邹仝可知?”
邹仝忙说,“苏芸也在。”
宿风沉了脸,邹仝忙道:“大将军说过医营之事让俞哙全力负责,末将不能干涉,末将又想,医营中缺人,胡军医在,众位小军医也有个主心骨,大将军不知道,这胡军医干脆利落指挥有序,今日瞧见伤亡者众多,伤心之余十分凶悍,她一凶起来医营中人人惧怕,连王校尉都小心翼翼的,幸亏有胡军医在,官兵们才能及时安置疗伤。又加胡军医想得周到,来的时候带了几大筐穆医官配好的封口金疮药和战时所需药丸……”
宿风摆摆手:“知道了。”
邹仝松一口气,这时安伯端了托盘进来,说道:“外面起了冷风,公爷趁热吃。”
宿风舀起半勺,粥里有小米红豆大枣枸杞虫草川贝,一沾唇甜甜的,脸上就带了丝笑意,抿一口问道:“安伯学会做糖霜了?”
安伯躬身回道:“老奴笨拙,问遍了军营也没学会。”
宿风瞧一眼邹仝:“还是安伯忠厚,大小事都不会欺瞒本大将军。”
邹仝脖子一缩,安伯将粥捧了起来:“公爷快喝吧,一会儿就凉了,是青艾煮的,打着扇看着炉火,熬了一个多时辰。”
宿风唇角一翘,接过来吃了几口,微微笑道:“那么多伤兵她不用心看顾,熬什么粥,多事。”
邹仝心想,那您别吃啊,倒是怒发冲冠,让安伯倒了去啊,哎,白先生倒霉了,只身在边境大营,又孤单又伤心。
宿风吃完粥将碗递给安伯,接过帕子擦了嘴漱了口,抬头瞧一眼邹仝:“怎么还在?”
邹仝忙不迭告退,出来长舒一口气,这次赌注下对了,大将军喜欢胡军医呆在军营,是以不与他追究。否则以大将军的性情,此次无法拿他怎样,日后随意抓他个小辫子,就得新账旧账一起算。
想着去瞧瞧俞哙,出了西所,迎面碰上苏芸,苏芸瞧见他脸色一白身子一缩,蚊子哼哼一般打招呼:“邹将军好。”
邹仝嗯了一声,与她擦身而过,这苏芸自从上次瞧见他灭杀邱槐随从,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一般,邹仝摇摇头,想当年本将军可是浊世翩翩佳公子,跟着大将军七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来到俞哙屋中,月牙儿正为俞哙喂饭,俞哙瞧见邹仝进来瞪他一眼,邹仝大咧咧坐下了:“怎么?嫌我碍眼?就因为你们两个,刚刚被大将军叫进去,出了一身冷汗。”
俞哙两眼一瞪:“怎地?大将军明明说过,医营由我全权负责。”
邹仝叹口气:“再让你全权负责,你不能招女子进军营,还是三个。”
俞哙眉毛都立起来了:“老邹,你招进来的可不能算在我头上,我只招了两个,月牙儿和苏芸。”
邹仝瞧一眼月牙儿,指指俞哙:“他一直以为胡军医是男子,唉,月牙儿瞧上他什么了?”
月牙儿收拾着碗筷笑道:“一心一意对我好,不嫌弃我出身低微,也不利用身份地位强迫我。”
邹仝笑笑:“就这些?”
月牙儿摇头:“还有很多,说不清楚,反正看不见他我就想他。”
俞哙嘿嘿笑,月牙儿道:“好生养伤,我先回去了,医营中缺人手,青艾姐姐今日老炸毛,一会儿人手不够,又该发脾气了,这从来不发脾气的人万一发作,还是挺可怕的,军医们都战战兢兢的。”
俞哙恋恋不舍瞧着月牙儿出了屋门,哈哈大笑道:“老邹,我这次受伤可是值了,月牙儿以前可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这体贴,这温柔,刚刚还……”
俞哙捂了腮帮忸怩起来,邹仝嗤了一声,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