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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局下来,青艾才知古人于五子棋上极有讲究,有风车轮,二头蛇,一子双杀,一子多杀,八卦阵,星月阵,青艾原来只是上课无聊时,与同桌在格子本上一个画圈一个画叉,这一下午与宿风下棋,大开眼界的同时也输得有些恼火,不依不饶揪了几次宿风袖子,宿风不以为忤。
直到安伯进来说大将军该用晚饭了,青艾方回过神来,忙起身告退,宿风笑道:“万事开头难,莫要急于求成,骑马也是一样。”
青艾回道:“谢大将军教诲,我现在只敢骑白龙马,想着有朝一日练好了,骑在闪电那样的骏马上,该有多威风。”
宿风摆摆手,青艾告退走了。
她一出门,宿风开怀大笑,回头对安伯道:“白龙马?青艾果真有几分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带闺女回乡下避暑,网络有点问题,在亲戚家上的,每天都会更,但是可能时间不固定,一般就晚上吧,亲们多谅解,鞠躬!
☆、童谣
端午节那天,杨监军杨德显回到京城杨府,连续十来日足不出户,偶有旧友来访,皆称谢不见,就连世交的宿府老太君来拜望,也未曾前去拜望。
半月后,皇上在御书房召见杨德显,杨德显进了门叩见过,伏地大哭不起,且哭且说:“臣可算见着了皇上,那宿风纵容属下抢了臣的爱妾不说,还将臣好一通毒打,臣屈辱难当,恨不能吊死在渭城,求皇上为臣做主。”
御前太监张让几次去搀扶,杨德显痛哭不起,皇上叹气道:“起来吧,朕为你做主就是。”
杨德显这才抹着眼泪起来,皇上说声赐座,杨德显跪坐于前,皇上询问道:“宿风军营中军纪如何?”
杨德显一声冷笑:“乳臭小儿,仗着父辈功勋袭了爵位,六年前,前英国公余威尚在,又正好赶上卫国两位皇子争夺皇位内斗而无暇他顾,宿风率领铁骑将卫国人驱赶至百里之外,新建军营主要是白霁岩的功劳,先皇将他从三品参将擢升为大将军,做了大将军后自大狂妄原形毕露。”
皇上听到这话异常受用,先皇在世每次责骂他,都要将宿风抬出来,说他文治武功将相之才云云,这会儿听到杨德显的话,哈哈一笑吩咐赐茶,杨德显喝一口接着说道:“言出不行治下不严,因肺部旧伤在身,常常缩在帅帐不出,军营中事务都依仗白霁岩邹仝俞哙,白霁岩一介书生,只知纸上谈兵,邹仝油滑不堪用,俞哙只有匹夫之勇,前英国公时的五千铁骑,如今不到三千,战马老迈官兵散漫,皇上……”
杨德显站起身一揖到地:“皇上,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宿风难成大器,不过卫人对他颇为忌惮,将他困在渭城大营戍边就好。”
皇上起身背着手踱步道:“杨卿家离京前任兵部侍中,如今回来还是去兵部任职吧,擢升为兵部侍郎。”
杨德显跪下叩头道:“臣年纪老迈,又因渭城苦寒,落下一身病痛,离开渭城时遭到毒打伤及内脏,常常头痛惊厥,臣恳请告老。”
皇上沉吟道:“既然杨卿家执意如此,朕准了,不过,非诏不可离开京城。”
杨德显叩头谢恩告退出了皇宫,途径安富坊时,巷口几个小儿正蹦蹦跳跳玩耍,一边玩耍一边唱着一首童谣:仁寿宫宁寿宫,冰清玉洁堕泥尘,太极殿大明殿,宣华武曌复乱雍。
杨德显一笑,果真是白先生多才,想出这童谣传信的方式,然后又口授于他,一路行来各地都在传唱,安王府就坐落于安富坊,传到他耳中只是朝夕之间的事。
果真如杨德显所料,安王尉迟谦这日在外闲逛归来,廊下两个小丫鬟和书童正低声说笑,说笑中其中一个开口唱道:仁寿宫宁寿宫,冰清玉洁堕泥尘,太极殿大明殿,宣华武曌复乱雍。
安王脸色一变,指指那小丫鬟:“刚刚唱的,再唱一遍。”
这次听得清楚,喝问小丫鬟道:“哪儿听来的?”
小丫鬟瞧见王爷发怒,战战兢兢回道:“巷口总有小儿在唱,奴婢就记住了。”
安王怒冲冲来到院中吩咐一声进宫,出门上马往皇宫而来,进了宁寿宫门,一眼瞧见苏姑姑站在廊下,招招手笑道:“本王想去苏芸房中坐坐。”
苏芸迟疑着想要推辞,安王沉着脸道:“还不前面带路。”
进了屋安王坐下问道:“苏芸,本王问你,青艾去了后谁为母妃夜间司寝?”
苏芸垂手恭敬答道:“青艾暴毙后,贵太妃十分伤心,夜间就不许有人司寝了,只安排奴婢在廊下伺候。”
安王手中折扇打开又合上,沉吟着问道:“皇上,可来过宁寿宫吗?”
苏芸睫毛颤了一下,沉稳回道:“奴婢从未见过。”
安王起身踱步到她面前,说声抬起头来,一双凤目直盯着她咬牙道:“苏芸最好说实话。”
苏芸忙跪下道:“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安王复坐了回去,任她跪着,扇子轻击着桌面,嗒嗒嗒,缓慢而清晰,过了很久,安王启口道:“仁寿宫宁寿宫,冰清玉洁堕泥尘,太极殿大明殿,宣华武曌复乱雍。京城小儿传唱,早晚会传到宫中,届时头一个遭殃的就是苏芸。”
苏芸身子趴伏到地,不敢看安王的脸,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容禀,奴婢确实在夜里听到过隐约的动静,还有贵太妃的哭声,可奴婢不敢妄加揣测。前几日贵太妃午睡,奴婢坐在脚踏上为贵太妃打扇,脚踏地下似乎是空的,还有一件事告知王爷,青艾并非暴毙,而是邱槐奉了皇命过来将她杖毙而死,奴婢想,大概是青艾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事。”
啪得一声,安王手中扇子折为两截,起身向外冲去,苏芸一把拽住他的袍角,安王抬脚就踢,苏芸哭道:“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贵太妃忍辱,都是为了王爷,王爷要三思啊。”
安王停住脚步,抬头仰天双泪长流:“父皇父皇,您教儿臣装愚守拙忠心事君,可这样的昏君,儿臣忠于他何用?你还告诉儿臣,不争是争,可儿臣连母妃都没保护好……”
苏芸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过儿很久,安王平稳了心情抬脚要走,苏芸喊一声王爷道:“苏芸早晚是死,愿听王爷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安王嗯了一声,头也不回走了,他今日双目红肿,不能去见贵太妃。
第二日午时,安王又来到宁寿宫,一进贵太妃寝殿,就笑嘻嘻说道:“母妃,儿臣又讨饭来了。”
贵太妃绽开笑颜招手说声快进来,安王过去坐下,一边说笑一边假装不经意观察母亲,依然是素净的面容雅致的装扮,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可她夜里又是怎样熬过来的?安王心中拧得发疼,脸上依然笑着:“母妃,儿臣想娶王妃了,母妃觉着禁军时统领的女儿时玉可好?”
贵太妃吃惊道:“时统领乃是太后的弟弟,皇上的舅舅,谦儿为何偏偏相中了他家的女儿?”
安王笑道:“时统领乃是私生子,生母死后才寻到时府认亲,时府的人多年对他不闻不问,好在此人坚毅,靠着本领赢得武状元,又屡建军功才在禁军中谋得官职,皇上登基后为拉拢他,封他做禁军统领,太后的几个嫡出兄弟如今都有了王爵,他心中大概很不甘吧。”
贵太妃摇头:“还是不妥。”
安王笑道:“母妃想想,亲生女儿与挂名的姐姐外甥,时统领会站在谁的一边?再说了,儿臣娶了皇上的表妹,皇上和太后对我们会更亲近些。”
贵太妃想了想:“既然谦儿执意如此,母妃去求太后就是。”
安王一笑说好。
贵太妃知道,太后最喜欢刁难她,求太后不过是自讨没趣。夜里尉迟勋来了,发泄后贵太妃破天荒跟他开口:“谦儿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他瞧上了时统领的女儿,皇上可能做主?”
这是梅妃头一次在床榻上开口与他说话,尉迟勋受宠若惊,激动得舌头都有些抖:“梅儿想要朕的命,朕都愿意给,这样一桩小事,朕做主了。”
在他眼中,安王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庸碌之辈,娶谁都是烂泥扶不上墙,谁料次日跟太后提起,太后厉声说道:“不可,你舅父乃禁军统领,安王若做了他的女婿,他就会站在安王这边。”
尉迟勋怫然不悦,三月前丽妃有孕,他本意要晋她为贵妃,太后百般阻拦,害得他在丽妃面前颜面尽失,丽妃虽依然恭顺柔和,却掩不住眼中的失望。丽妃还好说,哄哄也就罢了,可梅妃既开了口,就算忤逆太后,他也要让她遂了心愿。
隔日,太史令上奏曰,臣夜观天象,见月掩轩辕,后宫中恐有贵人冲犯圣上,请圣上裁夺。尉迟勋下旨,说天气炎热,请太后与皇后带着后宫嫔妃前往行宫,丽妃因有身孕,不宜长途劳顿,留在宫中伴驾。
后宫一干人刚走,皇上下了圣旨,将时玉许配给安王,指派丽妃代为主持,一个月后,安王府有了女主人,时玉性情开阔爽朗,与安王十分恩爱。
大婚后不久,安王夫妇至大相国寺进香,安王妃在大雄宝殿烧香祈福,安王则进了方丈室,与候了多时的杨德显密谈。
隔日安王来到宫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贵太妃道:“这是仿造的右虎符,母后拿着它,换出皇帝的真虎符,交给儿臣,儿臣可图大事。”
贵太妃不置信看着自己的儿子:“谦儿你……”
安王咬牙切齿道:“儿臣本想做个安乐王爷,怎奈尉迟勋欺人太甚,就拜托母妃了。”
说着话长跪在地瞧着贵太妃,贵太妃摆摆手:“谦儿先回府吧。”
安王长跪不起,贵太妃厉声道:“怎么?如今我的话不管用了?”
安王这才起身走出,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外,贵太妃再忍不住,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没人理。。。
☆、姐妹拈酸
也是端午节那天,月牙儿来到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