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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头发没了可以再长,反正你长得好看,没刘海儿把五官全露出来也可以秒杀众人。”迟颜不咸不淡的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凌素素的眼眶又酸又胀,她猛地站起身,跑了出去。
骄傲如她,怎么可能让迟颜看到自己悔恨交加的泪水?
隋凌云有些茫然的望着母亲的背影,问道:“姐姐,妈妈怎么了?”
“没事儿,妈想上厕所,憋不住了,占茅坑儿去了。”
时经纬扑哧一声笑出来,捏了捏迟颜的脸:“你瞎跟小朋友讲什么呢!”
“姐姐,这是你男朋友吗?”隋凌云一脸天真无邪的瞅着时经纬,问道。
迟颜脸一红,别别扭扭的说:“是,朋,友。”
隋凌云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男朋友也是朋友呀……”
“……”
时经纬得意的挑了挑眉,对隋凌云说:“我是姐夫,来,叫一声。”
“叫你妹!”迟颜坐在床边,抬起腿便踹了过去。
“姐姐你这是谋杀亲夫……”隋凌云扁扁嘴。
“……”
凌素素回来的时候,脸上有明显的水渍,显然已经洗过了脸。
迟颜已经不在了,床边只有时经纬一个人,正把棋盘扑在床面上,跟隋凌云两人对弈搏杀。
“迟颜呢?”
“抽血去了。”
凌素素惊讶得倒退了一步,脸色先是一白,然后又迅速得涨红起来。
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相信,虽然这正是她所期望的,走投无路给迟颜打去电话的初衷。她知道,这希望微乎其微,迟颜恨自己入骨,恨隋家入骨,她巴不得姓隋的人都能下地狱。
可是……
“你劝了她?”
“没有。”时经纬站起身,沉声说道,“她比任何人都善良和心软,只是你一直没有去了解罢了。她永远不会做见死不救的事,对陌生人如此,对亲人如此,对仇人也如此。”
这就是她爱的女人。受了很多伤,却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心底蕴藏着最强烈刻骨的仇恨,可是却不会放纵这仇恨蔓延伤及到无辜的人身上。
她没有原谅凌素素,更永远都不会原谅隋光华和隋光耀。
但是,如果奇迹真的发生,配型成功了,她愿意去救隋凌云。
她不希望那种茫然无助,面对死亡逼近自己的亲人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因为她的漠然,私心,以及报复,再落到其他的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隋凌云很萌,很无辜。
这孩子的存在,是缓和迟颜和凌素素之间关系的重要纽带。
、第三十二章:
迟颜的工作最近很不顺利,她的上司是个完美主义者,心思和喜好却是“看他72变”的让人捉摸不透,一个封面往往是她反反复复按照种种新提出来的苛刻要求修了十几次,最后还是被对方咆哮着骂成是“一坨狗屎”。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加班。没有人关注工作时长有没有超时,老板和上司在乎的,只是成果和盈利。
迟颜叫了份肯德基外卖,手指夹着鸡肉,啃得嘴角油滋滋的。
办公室的大灯亮得有些晃眼,她移步到落地窗前,慵懒的斜靠着墙,从二十几层的高度望下去,竟产生了一种芸芸众生踩在脚下的错觉。
静谧得有些骇人的办公室,连咀嚼的声音都在无形中被放大了很多倍,更不要说突兀的手机铃声了。迟颜被吓了一跳,抽出张纸巾擦擦手,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迟颜。”
一个陌生的号码,一个陌生的声音,就这样在一个凉凉的夜里,低沉,冰冷,磁性,遥遥的从听筒里传来,显得有些真实感欠奉。迟颜的心紧了紧,没吭声,等着对方自报家门。双方僵持了一会儿,迟颜终于听到了答案,“我是隋光华。”
迟颜的目光倏然间变得锋利无比。当然,这些,隋光华都看不到。
“我想不到你会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接到您的电话。”她心中澎湃又复杂,但声音却很平静。
当初,她坚持要把父亲的那场车祸弄大,大到满城风雨。她不信这个世界没有王法,没有公理,没有正义。如果说,她一个幼稚的半大孩子想要斗过隋家只是螳臂当车白日做梦,那么她愿意孤注一掷的拉上这个这个社会里所有正义感尚存的人们帮她一同掀掉这个家族所有虚伪的遮羞布,露出黑暗龌龊的内核。
隋光华曾经在法院门口叫住他,淡笑着俯□,摸摸她的头,目光里没有一丝怒意,甚至还带着那么点儿让她感到羞辱的欣赏之情。他对她说:“小朋友,你太幼稚了,那么,就让我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命运,其实残忍的超出你的想象。”
12岁的迟颜清了清喉咙,然后用力吐了一口口水,全部喷在了一脸笃定谦和的隋光华的脸上。
当然,结局是她的惨败,败得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像个可怜的小动物,满身伤痕,满眼泪水,却只能俯在地上,卑微的喘息着。
隋光华的声音把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12年过去了,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来求她,而她,则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视对方。
“我知道,你和凌云配型成功了。”
迟颜轻笑一声,凉凉的反问:“就算配型成功,你又怎么能肯定,我就会同意手术?”
隋光华沉声说:“如果你压根儿就不想捐,那你就不会去医院做配型。”
“说不定,我是想要让你尝尝从地狱飞上天堂,再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迟颜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这是隋光华曾经带给年幼的她的痛苦经历,此时,在她的心底深处也正有一个邪恶的声音不断的叫嚣着,一声高过一声—— 催促她去报复,把当年自己遭受的一切都报复在这个冷血的隋光华最珍爱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弱点上面。虽然卑鄙,却可以使他更加痛彻心扉,不是吗?
隋光华语气缓慢,却冷冷的隐含怒气:“我本来是想打电话来谢谢你,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当然。因为如果有什么原因是让我成功配了型仍然不想去救隋凌云的话,那么,就是因为你这个好爸爸。”
迟颜挂断了电话,猛得坐进转椅里,一声不吭的生起了闷气。她恶狠狠的把面前的一堆鸡翅膀儿啃得七七八八,仿佛那些肉也都是姓隋的。
“夜色”的门口,时经纬把钥匙丢给门童,让他帮自己把车停好,急三火四的便冲了进去。这一路自然有不少人对他鞠躬颔首,但他却一个都没看清对方到底是服务员还是自个儿的狐朋狗友。他只知道横冲直撞的扒拉开眼前的人,别挡路,因为事情已经火烧眉毛了,他得赶紧去灭灭火。
就在半个小时以前,他匆匆接到周彦的电话,说是他正跟几个朋友一起吃饭,林静也在其中,薄弘却突然出现,二话不说冲着林静的脸就是挥出去一记拳头。薄弘跟野兽似的,眼睛血红的扑过去,一拳一拳半点儿情面和理智都没留,最后还是周彦和其他几个朋友死命掰扯才把薄弘从林静身上拉开。
周彦点了两个人陪林静去医院,自己则把薄弘拉到了隔壁包间儿,原先好好的局就这么作鸟兽散了。周彦没问薄弘今儿这是找哪门子晦气,直觉告诉他,一切肯定都跟夜岚有关。果然,薄弘沉默了半晌,从西装内侧掏出一个信封,狠狠摔到周彦面前,周彦打开一看,生生被那些劲爆香艳的情景吓出了一脑门子冷汗——竟然是林静跟那三个女人在床上风流快活的视频截图!
“你说这林慕青怎么就这么损!跟我们死磕对丫有个屁好处啊!”给时经纬打电话的时候,周彦气得直哆嗦,脏话也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时经纬没空跟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便往“夜色”这边儿赶。
他推门儿进来的时候,周彦跟薄弘一起坐在沙发上,姿势四仰八叉,风度全无,面前倒了一大堆酒瓶子,洋的红的白的啤的,横七竖八很凌乱,还有些没喝完就被碰倒了的,酒水滴滴答答淌了一桌子。
时经纬扫了眼地上的照片儿,厌恶的皱了皱眉,狠狠的便是一脚跺上去。
薄弘眯着眼睛,半梦半醒:“我知道林慕青把这玩意儿给我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挑拨我和林静的兄弟感情么?我明知道还上当,也真是够笨的了……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啊!他怎么能这么对夜岚?我他妈忍了这么多年,就忍出了这么个结果?”
时经纬一脸严肃,眼神里或悲哀或惋惜:“林静现在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你就是把他打残废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就是,咱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帮着把夜岚找回来,然后好好收拾收拾林静那个不知道消停的好弟弟,你怎么净记得跟自己兄弟窝里斗了!我跟纬子当时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太冲动。”周彦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如果这些事儿落潇潇身上,我估计也淡定不了,谁伤了她我非就把他给灭了不成!”
时经纬皱着眉,呛道:“乌鸦嘴!”
时潇潇是他宝贝妹妹,这种事儿哪怕是假设,他也不敢往下继续去想。
周彦笑了笑,“就是个没出息的妹控,真拿你没招儿,好好好,我的错!”
“你有出息,有出息就离我妹远一点儿。”
周彦挑了挑眉,一脸无赖的痞相:“那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时经纬抓起一瓶啤的,跟灌水似的喝了半瓶子。实在是心烦,酒又刚好能让人迷糊,把那些糟烂事儿给稀释冲淡了,继而渐渐的忘了,哪怕只有这一晚,第二天酒一醒,还是得面对现实。
林静和薄弘现在闹成这样,他和周彦就跟卡在中间儿了似的,左右横竖是帮谁都不是。说白了,还是林慕青闹的,丫这孙子生出来就像是为了跟他们几个作对似的,时经纬一想到他瞅着迟颜那恨不得把她吞肚子里的深情劲儿,心头的一股火儿就噌噌的往上窜出个老高。
三人喝得晃晃悠悠的,眼前全是飞旋的亮点儿,像流星雨似的,包间的门突然开了。
“夜色”的老板肖冉,一身紧身的火红色深V晚妆,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周彦和时经纬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肖冉这女人,背后通着黑社会,浑身上下万种风情,交往起来却透着一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