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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请了。”
两人相隔十尺,按平日的规矩,只待听一声“开始”便可动手。场边静得吓人,神色百态都可看尽。
许是喊话的人有些虚,愣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憋了这两个字出来。
话音刚落,那男子势如破竹般冲了上来,全然不同于先前的躲避之法。这气势,俨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然而,就在他及至身前之时,只见青梧腰身一偏,宛如游龙,紧接着手臂轻抬击在他肩头。一声闷响,再无其他。
所有人都还没有弄清楚是什么情况,那男子却已经倒在了地上。全场静如深夜,倐地听那男子喊了起来。
“骨头……骨头,碎、碎了。”
不过是一招,就要他倒地爬不起来。青梧看着他那窘样,斜了斜嘴角,笑道:“五分力道而已,还没碎呢。”
顿时场边一阵唏嘘,好不令人畅快。
“打得太快,想必大家还没有看够,不如谁再上来,我奉陪到底。”
瞧见几人怯怯的神态,青梧不禁惋惜。
在这个强者为王的江湖,若她早几日学会千丝手,便能早一点站稳脚跟。现在亮出手,实属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她这句话扔出去,静了半晌,忽听有人朗声道:“在下愿意和小姐来场比试,还望小姐不吝赐教。”
青梧扭头一看,见是个衣着得体的健朗少年,淡笑道:“那就请了。”
此时却听场边又有人议论开了。
“昨天我才和那小子比过。好个身手,打了我的腰,让老子回去痛了一夜!”
“你那什么狗眼,跟他打。你可知,那是前掌门重点栽培的对象,他跟你打就是玩儿玩儿——哎哟,有好戏了。”
青梧一点也没有在意这个少年郎究竟身手多好,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抗过她十招。哪怕是几位野心勃勃的管事,二十招之内也必定认输。
今时的她,已非昨日。
很快开场。
那少年并不急于求胜,身手灵活地试探了几招。既然听旁人说这个少年不简单,那就先看看再说。
青梧躲了几招,摸了个底,这才开始出手。其身看似轻柔,若出手却是力道十足的大招。她并不准备和这少年耗,她要赢,越快越好。
于是,就在那少年再次逼上前来之际,她手臂一抬猛然击在他左肩。只见他陡然往后飞去,落在地上一个侧翻又站了起来。
看其脸色却已有些召招架不住。
一招。
两招。
三招。
……
青梧没有变过招式,用同一招应对着少年变化莫测的招式。
然而,仅仅是到了第七次,那少年便捂着左肩,喘着气笑道:“在下服输,再打下去,这肩都快给拍碎了。”
周遭静得有些令人发笑。
这样一比,恐怕再也不会有人轻视她了。
“下手有些重了,回去敷药吧——对了,我明日就走,裘管事要和我一起去,他接管的事,你先办着。”
既然是连云看上的人,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干净利落地交代完,青梧把头偏向管家,又道:“管家跟我去一下,有些事还得交代。”
于是,她就这样震住了一场子的人,云淡风轻留了两句话,离去了。只有强势,只有让人看不透,才不会任人欺凌。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文……
☆、46
转瞬之间便到了约定之期,青梧带了三百精英朝指定地点前进。时值初夏,日头渐高,马不停蹄走了十来天,免不得吃些苦头。
她走在队伍前列,原本白皙的脸现下已晒得有些暗了。
苍林,定下的回合地点就在那里。这个时节,那里已经是一片葱绿了吧,整个林子大得可以掩藏千人。
青梧到的时候,江远祯已经抵达。
他远远站在树林之前,依然是一袭青衫抿唇蹙眉。算来,他二人已有月余未见,此时再见,心底不由波澜微起。
但见他一人独行,徐徐往这边走来。
青梧不由笑笑,下了马便见他抱拳见礼:“贵派终于到了。江某率乌山弟子,已在前日抵达此处。林中空地已经清理干净,二小姐和贵派弟子即刻便能休息整顿下来。”
这样的话,礼待有加,不过是为的公事。
“有劳江掌门了。”青梧回了礼,随后传了话给副手,交代了些事情,自己牵着马朝江远祯走了过去。
“不知可有其他门派抵达?”
“幽水明日便到,半阕楼估计今晚就能到达。至于其他门派,应该快了。”江远祯一边说着,一边牵过她的马,栓在树干上。
“还有几天就该动手了,希望不要出什么问题。”青梧不觉感叹了一句。
“怎么会。”江远祯顿了顿,突然降低了声音,“乌山已经空了。”
“……什么意思?”
“你是知道的,乌山不比茗香阁,没有那么多精英,有的只是人数。我带了三百人,另有五百弟子由赵胜带领,守在了别处。”
突然这样安排,青梧好不惊讶:“这是要做什么!”
“扳倒螺月门罢了。”他说得云淡风轻,眉头却轻轻皱了皱,“先不说这个了,只是让你安个心,待你人马安顿完全我再和你说。”
言罢,往自己的营地去了。
青梧虽想问,却不得不掂一掂身上的担子,回到茗香阁那块地上,安排起了事务。分离这么久,她有好些话想对他说。
开心的,不开心的,然而,一开口却是关于螺月门的事。
午间抵达,安顿好之时已是晚间。
半阕楼果真在月亮初起之时到了。一只队伍人数不多,却看得出是精英。鉴于这是暗杀组织,本不该参合进来,所以除了郁流霜个个都蒙了面。
这帮人一到,又忙乱了许久。
郁流霜免不得要拉着青梧说些体己的话,这一说,很快就入夜了。大家都乏了,到底没有再说下去,渐渐各自睡去了。
虫鸣四起,林中堆起几个火堆。只剩两三汉子围在篝火旁,唠嗑闲谈守着夜。青梧打了个哈欠,见江远祯朝她走了过来。
“这边来。”
青梧丢开手上树枝,揉揉眼跟在他身后,像个跟班似的。走了不消片刻,两人已离火堆有些远了。
如冠的树叶遮掩了月光,让前面他的身影看不真切。
倐地,江远祯停住脚步,转身将她牢牢抱紧怀里,不留丝毫空隙。
“阿梧。”
青梧措手不及,突然被他这一抱慑住了心神。
“这些日子,你可安好?”他问,抱着她的手似乎又收紧了一些。声音清冽,温柔几多,让人感觉忽然转了性子。
分离这些日子,想必他亦如她那般,日夜思念。
“你以为,你留下的那些人我会发现不了么?”青梧在他怀里吃吃笑了起来,“有你护着,我怎会不安好。”
“被你发现了。”江远祯闷哼笑了出声,埋头在她颈间,鼻息温热,“茗香阁的暗卫也不差,多久发现的?”
“好几天之后才现行的。”
“只要你没事就好。”他说着,指尖轻抚她的脸颊,“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你哥哥不也留了人手下来。”
“对了。”青梧忽然想起江远祯之前说的话,“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出动了整个乌山,动了根本,若失败那乌山就整个毁了。”
“乌山可以不存在,可是茗香阁不可以。”他叹了口气,顿了顿,“这次行动,有几个是一心扳倒螺月门的?茗香阁当了靶子,一旦垮掉,那整个武林缺了中心就等同于四散分离,随之而来的便是争霸。孰轻孰重,一看便知。少了乌山一个,却不会出什么乱子。”
“所以,你是想以乌山来保全茗香阁?!”
青梧懂他的意思,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没错,茗香阁不能垮下来,她如此努力也都是为了能够保下它。
作为一个掌门,江远祯做出这样的决定,无疑已经思考众多。第一是为了武林,第二何尝不是为了她。
若失去乌山,他还能有什么位置。
青梧想到这里,抱着他沉默了许久才吐了两个字出来:“谢谢。”
“傻丫头,还用说谢谢吗。”江远祯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话语温柔如那星星点点的月光一般。
“我江远祯心里从未装下什么真正重要的东西,如今装下了你,更不会有别的。权势财富不过身外之物,我只要你一人安好。”说罢哈哈笑了起来,“美人一笑值千金,我也只是个俗人。”
“远祯……真想就呆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担心。”
“会有那么一天,结庐傍山,膝下儿女承欢,可好?”
青梧听了此话,红云飞起,“自是再好不过。”
黑夜如水,她却好似看见江远祯嘴角挂起的笑。他轻轻吻在嘴角,捧着她的脸,如疼惜一件珍宝。
青梧僵住了身形,抓着他的衣角愣得一动不动。待他轻咬唇瓣,她整个人又清醒了,下意识环住他的腰,深吻起来。
只愿与君白头,不羡鸳鸯不羡仙。若一切如此夜般宁静,无争无恼,那活这一世又有何求。
☆、47
不出三日,所有该到的都到了。
青梧自然是凭着茗香阁的实力做了临时的统领,做足样子,倒也没什么问题。手下几千精英,只待她一声令下,便可挥军天池谷。
就在发起进攻的同一天,从天池谷右方突现一只队伍。领头之人不必多说,正是赵胜。
这只队伍一出现,便包抄去了茗香阁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