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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华晃了一眼那血,呵呵干笑起来,竟说道:“为什么你就没能杀死他,还真是可惜。”
此话一出,青梧好生惊讶。
“难道你还想我杀了他不成,他可是你们的门主。”
谣华看似漫不经心,眼底却有精光闪过:“你当我为什么讨厌你,若不是突然抓了你,我早就找到机会逃了。”
此话又是一记惊雷,实在突然。
“……这么说,你也想逃?”
“我还说得不够明白吗?”
这女子嘴皮子厉害,浑身长刺,实在不好交谈。不过若她真的有心要逃,青梧就等于多了一个帮手。
“我总得知道你为什么要逃吧,你这么受他器重,何故丢开目前拥有的。”这下倒换青梧反问了。
没有八成把握,她是不会相信面前这个女子的。
“你当我天生是个下人命?我失去这只眼睛,还不是拜他所赐。”谣华说着,撩起头发,把那空空如已的眼眶露给青梧看。
本该是姣好容颜,奈何命途多舛,横生祸事。
“所以你……”
“不止这个,还有我的姐姐的死。”谣华抢话道。
“你的姐姐?”
“自从平陵伽邺亲眼目睹那个女人死在面前,就变得残暴不仁,喜怒无常。这螺月门就是个魔窟,有点脑子的都会想要逃。”
如此答非所问,让青梧又疑惑几分:“所以,你的姐姐是被他害死的?”
谣华未答,转头凝视着那根柱子,袖中拳头握紧,蹙眉沉思。如此伤怀的模样,和方才判若两人。
人生而有故事,谣华的故事又是什么样的?
青梧未曾打扰,定定看着她。
良久,她才回转过来,缓缓开口:“那个女人死的场面,我是亲眼所见。所有目睹之人也就我一人活了下来。”
娘亲自尽之时,血溅当场,气绝身亡……谣华她,看见了?
青梧想要问,却又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她是陆纪影的女儿,在螺月门里这是个危险的身份。一旦说出口,平陵伽邺会怎样对待她。
谣华似乎憋了很久,一打算开口便说了迄今为止,对她说过的最长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榜单任务木有完……言子在努力写。这章是存稿就修修,先放出来了。接下来还有两更= =
☆、谋划二
“那女人一直没有放弃机会,直到婚礼才死心。”谣华一开口便说了很多,“那一年我三岁,正是好奇的年纪。听说新娘子是最漂亮的,就和玩伴妙妙仗着身子小,偷偷挤到婚房附近,趴在窗户口看新娘子。所以,就目睹了某些事情……那时平陵伽邺气血方刚,又遭背叛,新婚之夜怎么可能放过陆纪影。硬逼之下,陆纪影就一头撞在柱子之上,当场鲜血直流,气绝生亡。我们两个小孩子哪见过这个阵仗,立马吓得尖叫起来,也就被守卫发现了——嗯?你怎么了?”
听见娘亲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自尽的,青梧怎么会好受,心里就像灌了辣椒水一般难受。她握了握拳,摇摇头,装作没事:“……我、我只是有些怕,若他逼我,我怕也是同样的结局。”
谣华耸耸肩:“他不会逼你的,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女人长得如此像她。把你逼死了,他哪里找去。喏,看看那摊血,被你刺杀,他不也没怎么为难你。”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她还是安全的?青梧听到此话勉强松了半口气,心里却依旧沉沉的,恍惚着追问下去、
“那之后呢?所以,你便被挖了……眼睛?”
“在那时,整个螺月门就我和妙妙两个小孩,一听尖叫声,自然就知道是我们。这等事本没什么,但他要严惩谁拦得住。”
谣华说着叹了口气。
“那妙妙,她呢?”
“死了,所有看见那一幕的人都必须死。他不想螺月门有任何人,在任何时候提起那个女人死去的事实。他要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呵,真是个可怜的疯子。”
谣华说着,一脸鄙夷痛恨。
“那,你为何活下来了?”
“我是活下来了,可是我姐姐代我死了。”谣华又瞪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丝说不清味道的笑,“她也是个疯子,死前还要我发毒誓,不得找平陵伽邺报仇,若想平安就一定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爱情真有那么好吗?让那么多人发疯。”
“你姐姐爱上平陵伽邺了?”
谣华没有答话,只是伸手捏起腰间的小铃铛摇了摇。清脆的铃音响起,简单却美妙好听。那铃铛上有着岁月的痕迹,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故人留下的东西,总是那般引人回忆。她沉寂在过往里,似乎从这个铃铛上找到了姐妹俩的唯一联系。
“没错,她爱上了这个恶魔。”
静默了片刻,她才又开了口,不疾不徐。
“姐姐比我大许多,那时已十六岁,是平陵伽邺的师妹。我虽年幼,但姐姐平素里对他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在螺月门里,姐姐的修为不差,曾助他习武,也曾救他于危难。若非这层关系在里头,即便姐姐替我死了,他也未必会放过我。被废一只眼睛,还渐渐受到器重,其实已经够幸运的了。”她说到这里停了下里,双眼盯着青梧道,“所以,姐姐希望我离开这里,我就一定要离开。”
谣华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回忆了这么多。青梧自问愚笨,却也能感觉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如果她真的想要找个帮手一起逃跑,那么获得自己的信任是第一要务。可是,如果她只是想更好的监视自己,那这么说也无非是要套些话。
两个可能,青梧应该怎样抉择。
她顿了片刻,仔细想了想。逃是必须的,就算失败平陵伽邺也最多再加派人手看住她。如果不逃,她恐怕就得一辈子呆在这儿了。
没人知道她在这儿。如果平陵伽邺收回野心,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一直留在天池谷,那么江湖门派也不会来惹螺月门,那就更不会有人知道她在这儿了。
至于江远祯,这个哥哥怕是没有机会相认了。
“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要表明诚意,和我合作么?”
“要不然我叽里呱啦说那么多干嘛,你当我真有那么无聊?”
青梧又想了想,吁了口气:“那行,我暂且相信。既然你我想要逃,可有法子?”
“唯一的一次机会被你破坏了,他现在又找到你,估计暂时不会离开天池谷。”谣华是性情中人,心事摆在面上,便又瞪了她一眼,“不过我记得后山有个小洞,小时候我和妙妙钻进去过,溜出天池谷玩儿一天。但是时隔这些年,一直没再找到。就算找到了,按你我身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钻过去。”
坐以待毙,不如另想法子,那小洞不知是否有用。
青梧忽而想到千丝手,如果能够练成,那么逃出去的几率就增大了。前半部她已经过了一遍,再练便可速度翻倍。若抓紧时间,两个月内全部练成也是有可能的。
之前将它背下,没想到竟在这时候有用。
“我看这样吧,你在外间候着,有人来了就提醒我,我在里间做我自己的事。”
“你想做什么?”
青梧自然不会告诉她:“你终究是螺月门的人,若你真的有诚意想和我一起逃,那自然愿意随我的想法来办。”
谣华耸耸肩,瞥了她一眼,倒也爽快:“行,你自己折腾吧,我看我还是找个时候再去后山找找。”说罢,放下帘子,真的到外间去了。
青梧长吁一口气,在床沿坐下,心念口诀,再一次开始习练千丝手。
?
江远祯直到夜半才静下心来,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却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终究一夜没有睡着。
除了当年方幸沐闯下的祸事,还没有哪件事能让他这般辗转反侧。
第二日刚起床,他便收到消息,称平陵伽邺什么都没做,突然调头回天池谷老巢,行动异常,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仔细想想,平陵伽邺动身是在半个月前,那时候众人私下里猜测,他的目的是想给茗香阁最后一击。可是这下,却彻底叫人摸不清头脑。
江远祯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径直去找沧浪了。
两派合作,想那沧浪知道以后也会来同他商量的。果不其然,正走了一半路程,便见沧浪往他这边而来。
“我正说去找你——不知江掌门是否得知了螺月门的最新动向。”
“江某来找你正是为的此事。”
“我是刚刚收到的消息,这事看来问题不大,却有些棘手。”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下平陵伽邺返回,反倒叫人凭白紧张几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逐月轩。
沧浪坐下之后未喝一口茶,现下道出了个法子:“如今除螺月门外,最有实力,根基最稳的就是茗香阁了。单凭我们几个小门派联合恐怕达不到效果,所以,我建议让茗香阁打头,发帖子号召。若真的有异,也好早作准备。”
“那么就需要你我联合书信一封,说明此事,再由茗香阁私下里联系各帮各派?”江远祯点了点头,“这看似反应太过,但亦可防患于未然。”
“不错,静观螺月门,伺机而行。”
“不动兵卒,自有人在前为盾。”
“哈哈哈……江掌门,好谋划啊!”
?
习练千丝手几乎一夜。
青梧很累却又不愿停下来,直到外间响起谣华的声音,她才警觉立刻收手。体内气息被扰得有些乱,好在很快镇静下来。
“夫人还未起床,门主,您看……”
“我就在这儿等,你进去看看。”
“是。”
谣华顺从地走进来之时,青梧已经收拾好,端正坐在床沿。谣华见这状况,朝她一点头,对外面朗声说道:“夫人已经醒了,端热水进来。”
言毕,三两侍女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端着托盘、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