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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玛丽突如其来这么一尖叫,伊莲蒙了,疑惑地看向玛丽,迟疑道:“他是姓阿道夫没错……但是他只是一个画家啊……”其实虽然她这样说,伊莲的心里还是没有底。迪克兰会画画,而且画得不错,这都是她见过的,所以观念就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一名画家,却从来没有问过他的职业。
玛丽的兴奋不减,抓着她的手继续问:“他是不是叫迪克兰·阿道夫!是不是!”见伊莲点头,玛丽又兴奋地尖叫一声:“就是阿道夫先生啊!”扭头见好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不由有些疑惑:“你平时没有看报纸吗?大选在即,现在报纸上天天都是阿道夫先生的新闻!”
“……而且,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阿道夫先生的职业?”玛丽向伊莲投来疑惑地目光。伊莲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语气有些促狭:“我……我一直以为他是画家,所以没有询问他的职业。”而且,因为她不识字的缘故,她也从来不看报纸。自然便不知道外面的时事。但她还是对玛丽的话感到不可置信,想起圣诞节做兼职时曾经留下了一份工人党的党报,便从书包里找了出来。玛丽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扫视整份报纸一眼后,指了其中一处对她说:“喏,这不就是?你自己好好读读。”说罢站起身准备回房间睡觉,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对伊莲说:“明天上午九点半在市体育馆有一场阿道夫先生的演讲,如果你不信,去看一眼就真相大白。”说罢补充道:“明天上午九点二十分我买了票在市体育馆门口等你。你没有票是进不去的。”
见伊莲拿着那份工人党的党报愣在那里,玛丽的语气也由刚才的兴奋转为平常。她看着好友微愣的神情,有些话在心中藏着,此时不由提醒道:“伊莲,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有些问题你就不得不面对……”玛丽想起最近好友的种种表现,心中有些不忍,轻轻说道:“阿道夫先生现在固然受到民众的爱戴,二月份的国会大选和总统大选很可能是工人党和阿道夫先生胜出。但是,凡是都有如果……如果工人党以超过半数的选票没办法取得国家的管理权,而阿道夫先生又没办法当选帝国总统,那么,现在的□□党肯定不容于他……”玛丽的家庭是帕提亚的大家族,虽是经商,但与各种政党的关系确是错综复杂,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知晓。此时她一针见血,闻言,伊莲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握着报纸的手骨节分明,也是惨白的颜色。伊莲呆愣了许久,也没有注意到玛丽的离开。她逐字逐句地看了那份工人党党报良久,上面有许多的单词都是她所陌生的。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去翻开一旁的字典查证。她一个人独自坐在客厅良久,长夜漫漫,也不知她想了些什么。
☆、第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伊莲先去照相馆请了假。照相馆有规定,每个员工一年有六次病假。这是伊莲第一次用上自己的病假。
伊莲在海曼的街上徘徊了许久,心里忐忑不安。昨晚的报纸她并没有看,但好友的话那样子准确,一击即中,让她感到那样子担心。她想要去市体育馆一看究竟,可是内心却是害怕的。
万一……他是工人党的领袖,而且即将参加二月份的总统大选。那,她怎么办?
无论成与不成,她明白,他都给不了她想要的平静生活。所以她想起来才那样子害怕。
那样的距离,遥远到她不敢想象啊……
所以她请了病假却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最后她的脚步停在一家钟表店前。她透过钟表店前的橱窗,看着里面摇摆的时钟,在心里一下下数着时间。来往的行人那样多,没有谁驻足下来。伊莲就那样独自地站在雪中,看着那台大钟,心中那样不安。伊莲想起昨晚玛丽的话:“明天上午九点二十分我在市体育馆门口等你。”伊莲抬眼,现在已经是九点十五分了……只要再过五分钟,再过五分钟……帕提亚人严格地遵守各项时间,逾时不候。所以只要九点二十分一过,她还没有出现在市体育馆门口,玛丽就不会再等她。再过五分钟……一切就好了。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伊莲低头看着自己厚重的手套,她想起在那样的雪夜,有个人牵着自己的手那样走过。她突然就下了决心,抬脚就往市体育馆狂奔而去。
对海曼市的街道,伊莲基本已经熟悉。当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市体育馆门前时,密集的人群中,她远远地就看到等候在门口的玛丽的身影。玛丽也看见了她,朝她挥手示意自己在这里。
伊莲走了过去,玛丽将一张票塞到她的手里。学校还未开学,玛丽作为迪克兰的狂热崇拜者,自然是要来听迪克兰的演讲的。这时已经开始验票入场,玛丽拉着伊莲兴致勃勃地走进了大厅。玛丽一下子就跑到前排的座位坐下,刚想示意伊莲也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伊莲独自在后排一个不明显的座位上坐下了。刚想开口唤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任由她去。
体育馆里的人山人海是伊莲始料未及的。尽管心里默默做出了决定,伊莲依旧心绪不宁,有些无措地将入门的门票抓在手里。这时四周人们的议论声也传入了她的耳畔:“阿道夫先生一定可以带领帕提亚人民摆脱克莱尔联邦的控制!”
“有了阿道夫先生,我坚信我们可以度过经济危机的!”
“帕提亚帝国会重新站起来!”
人们的讨论是热烈的,其中带着种不可名状的疯狂。却更加使伊莲感到恐惧。
这种恐惧一直伴随着伊莲,直到迪克兰出场的时候。
迪克兰一入场,会场就开始人声鼎沸,参加的人都站了起来自发鼓掌,不少人甚至尖叫出声。迪克兰在演讲台上站定,先是礼貌地向欢呼的人表谢意,然后将事先拟写好的演讲稿放在面前的桌上。洪亮的声音经过麦克风,响彻体育馆的每一个角落。
“帝国的人民们,同志们,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帕提亚人的土地上!站在海曼,这块我们祖先用鲜血和尊严浇灌的土地上……”
迪克兰的演讲没有拖泥带水,而是直接切入主题。他的声音响亮、目光坚定不移,让人对他的观点不容置疑。他说着:“你们要记住,一个只懂得□□的国家,是一个没有骨头的国家!一个只懂得□□的政府,是一个没有骨头的政府!当我们地尊严、领土、生存地空间都遭受践踏的时候,还不知羞耻地□□地政府,我们是不需要的!你们最后也会抛弃它们的……”迪克兰每每讲到□□,就会被热烈的掌声所打断。掌声持久不息,使他不得不停下来等待大厅重新回归寂静。
而这样的迪克兰,是伊莲所没有见过的。
她心里的那个人,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迪克兰这样的模样,语气激动坚定、甚至带着一种疯狂,而这种疯狂感染了大厅内所有的人,最后甚至感染了她。坐在她旁边的人有些早已激动地站起来,而平静下来后的伊莲没有离开,也没有随着人们欢呼尖叫,她静静地坐在原地,看着那个人用他的语言,用他的手腕征服众人。是的,伊莲突然相信,他会征服整个海曼,然后征服整个帝国,甚至连克莱尔联邦不得不退让三分。
而他,在征服这些之前,先征服了她。
这次的演讲非常成功。迪克兰整整讲了一个半小时。在这一个半小时里,市体育馆里不断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声,人们发自内心地拥护着这位未来帝国的领袖。当迪克兰讲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所有人又一致地站起来鼓掌欢呼。
迪克兰演讲完毕后,没有立刻退场。而是一直站在演讲台上,目送着人潮地退去。有的坐在前面的人在退场之前还向他表达了崇拜之情,他也一一礼貌地回应。
他现在是一个成功者。从五年前战场上退伍的军人,变成一个政客。他相信,经过他的努力,在不久的将来,帕提亚帝国一定可以摆脱经济危机,重新屹立在布兰登大陆的东方!
但随着人潮地退去,他的目光也由自信满满,逐渐转变为不可思议。他的目光渐渐锁定在坐在会场后排的那个身影。那是伊莲。
这时人们已经在党卫队的指导下离开了体育馆。片刻之前还是一片热闹的大厅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人。迪克兰心里一沉,他站在演讲台上注视了伊莲良久,刚才那样自信的他,竟然没有勇气从演讲台走下,通过这短短五十步的通道,走到她面前。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久。从去年的秋天到今天,算来不过一季。但她的坚持与执着却是他所明白的。她能够为了得到一份工作,隐瞒自己不会冲洗照片的事实,第一天工作就有这个魄力和胆色去独自冲洗客人的照片,这其中需要多少的胆气与执着?
所以在那个雪夜,当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的,是一个能够待我好,给我安稳平静生活的人”的时候,他的心里莫名地一阵慌张。他所从事的职业的特殊性与危险性没有人比他自身更加清楚。所以自然而然地,他选择了闭口不言。她不问,他便不说。他自私地想,这样偷来的快乐日子能够持续多久,那便是多久。因为她是除了那个人之后,他生命中唯一有的色彩。他只是想要留住她。而一旦她开口问,他也会毫不保留地告诉她全部,然后给她选择——是和他在一起,或者,他看着她离去。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在她还没有爱上他的时候。
迪克兰站在高处,清晨的阳光透过半敞开的门,落在体育馆的橡白地板上。那个身影也显得模模糊糊。
伊莲的目光一直落在手中那张被她揉得不成样子的门票上。她神色有些恍惚,她知道迪克兰就在演讲台上,她一抬眼就可以看见他,但是她却迟迟地坐在原地,眼角的余光看见那个笔挺的身影一步步走下演讲台,向她走了过来。
伊莲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站了起来,迎着从门口漏入的那些灿烂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