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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大汗的司岑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从大堂里出现了四个人,均是霍灿熟悉的面孔。
霍琛,苏桃夭,阿佑,以及——
安清王。
霍子清走在最前面,那些精兵原本见霍灿被制,纷纷想过来救他,可是霍子清一出现,所有官兵都没了声响。他们虽然由霍子清派给霍灿调遣,但军权始终握在霍子清的手上,他才是官兵心中效命之人,他一出现,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只等他的吩咐。
霍灿见到霍子清,先是一怔,再看到霍琛,顿时面如死灰。
“还请这位兄弟手下留情。”霍子清淡淡说着,但语气里都是威严。
霍琛走上前来,伸手在霍灿身上飞快地点了几处穴道,司徒夜才缓缓将柳叶刀收了起来,也没有再多说半句,提着刀,走到了林云的身边。
霍灿见到霍琛,便知道此事是个陷阱,对安清王狡辩也没有用,当下闭嘴,一声不吭,只是眼底的阴沉更甚。
霍子清无奈地摇摇头,随意叫了一个官兵将霍灿捆了个严严实实,塞进马车,命人好生看守,打算天一亮就带他回王府,再另行处置。
官兵与暗卫都留在了堂外。虎头寨的三个当家、安清王、霍琛、桃夭和寸步不离的阿佑一同进了堂内。虽是凌晨,但一番折腾下来,众人都是毫无睡意。
霍琛对林云一拱手,扬声说道:
“多谢各位的帮忙,在下感激不尽,从前之事,一笔勾销,天一亮我们便离开此地。”他转眼看了眼霍子清,安清王淡淡点头,他才继续说道,“安清王府不会针对贵寨,贵寨今后的生死存亡,便看各位自己了。”
霍琛之所以没有在抓获霍灿之后一举扫平这个山寨,主要有两个考虑。首先,虎头寨虽是土匪一流,抢劫过往商人、骚扰村庄,也多为求财,很少伤害无辜性命。其次,便是这次虎头寨的众人合力帮自己演了这出戏,抓住了霍灿,自己也实在做不出这过河拆桥之事。
林云和司岑得到了安清王府的保证,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脸上不由得露出喜色,司徒夜倒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桃夭站在一边,目睹了整件事的经过,虽然与自己内心所想并无太大差别,但是她还是对那不言不语的司徒夜起了好奇。即使没有他,霍琛和阿佑也能擒下霍灿,只是他的动作流畅迅速,即使她是个外行,也看得出来他绝对是个高手。
司徒夜感觉到他人的注视,微微侧头,看见一个女子清冷的目光,她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自己,眼里是满满的审视。
他原以为自己看着她,她便会收回视线,没料到她依旧带着观察的表情地盯着自己的方向,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
霍琛有些不悦,任何男子看见自己心仪的女子直勾勾地盯着别的男人,都是这种反应,何况是霍琛?他当下低低喝道:
“桃夭,不得对司徒当家无礼。”
长手一伸,便将桃夭拉到了自己身边。
苏桃夭猝不及防,被他用力地扯了一下,随身携带的香囊没系住,就在这时候掉落在地,一个铜钱大小的黄金锁吊坠从香囊里滚了出来,金锁下方有三个铃铛,正是当初苏仁给她的方沁的遗物。
司徒夜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金锁,猛地一怔,急忙重新将视线拉回,想要确认什么。可是桃夭已经手忙脚乱地捡起了那个金锁,重新收进了香囊里。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谁也不会对一个金锁上心,想必也只是女子的饰物,大家也都没有上心,唯有司徒夜的神情开始出现了变化,他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极力忍耐,眉头皱成了一团。
桃夭察觉他的神情有异,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怎么了?”
“冒昧请问姑娘,刚才那片金锁是从何处得来?”司徒夜握紧拳头,似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桃夭诧异,但还是老实说道: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多谢姑娘。”司徒夜撂下这句,便转身离去,他脚下用了轻功,速度极快,话音刚落便从众人视线的视线消失。
司徒夜的性格有时候的确有些怪异,林云虽然有些奇怪,但并未放在心上,热情地招呼大家先休息,等天亮用过早膳再准备出发的事宜。
第二日清晨。
由于先前桃夭所乘的马车被霍灿占据,路途不近她也不方便与霍琛共骑,霍琛便想向虎头寨借一辆马车,林云与他经过这几日的交谈,对他早就有所佩服,也不说借不借这种客套的话,直接就从山寨里送了一辆马车给他。
又经过两日奔波,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安清王府。
☆、千钧一发
连日旅途劳顿,几个人都有些累了,霍子清一声令下,马车直接从侧门驶入了内院,直到静心居才停了下来,押送霍灿的官兵们都得令各自回了兵营,府内的卫士接管了马车。
霍灿从马车上被押下来,短短两日,这意气风发的霍府公子已经憔悴了许多,身上的锦袍早就变得都是褶皱,胡茬也从唇边细细地冒了出来。
霍子清脸色不悦,天色已黑,他也不愿与霍灿多说,准备命人将他押进内室,并吩咐人在外面看守,禁止他从静心居出来。
阮心听到声响,还以为是霍灿回来,满脸喜悦地从屋中出来,见到被五花大绑的霍灿,大吃一惊。她转过眼,正想向霍子清开口,却蓦地看见霍琛站在霍子清身后,更是震惊。只是当下也顾不得这许多,阮心急急说道:
“父亲,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哼。你还是问问你的好夫君吧,看他究竟做出了什么阴险歹毒的事,真是败坏我霍家门风!”霍子清虽是对着阮心,这些话确是对霍灿说的。
霍灿的脸色难看,自己功亏一篑,不仅没有除掉霍琛,反而让父亲抓到了自己的把柄,真是悔不当初。他原本低着头,这时候他抬起头,目光凶狠,冷冷道:
“父亲想要如何处置我?”
霍子清的眉头拧在了一处。霍灿无论做出什么事,毕竟是自己和敏儿的孩子,自己再生气,看在敏儿的面子上,也不可能真的杀了他。他见他此刻依旧不知悔改,心下更是气愤,大声骂道:
“从今日起你就呆在静心居里,没有我的吩咐,再也不许出来。明日我便向皇上奏明,将安清王的爵位传予琛儿,让你断了这个念头!”
这话中的意思,便是要将霍灿永远软禁在府里了。霍灿心里一沉,他从小便是受众人奉承长大,性子骄傲,要让他从此如阶下囚一般的生活,那简直生不如死!他愤恨地盯着霍琛,只恨不能用目光杀死他。
“来人,把他押回房间!”霍子清不耐地唤人。一个卫士便走过去,推着他往屋里走,他经过众人的身边,视线一直狠狠地落在霍琛身上,霍琛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他先后经过阮心、阿佑、霍子清和霍琛,最后经过桃夭的身边,他原本怒视霍琛的眼色一变,诡谲乍现,用力一挣,绳索俱断,说时迟那时快,他身体一动,所哟润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抓住了苏桃夭!
形势陡转。原来他早就冲破了霍琛所点的穴道,就是等众人松懈的这一刻,迅速出手!
桃夭一愣,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霍灿将匕首原本藏于身上,在马车上他趁人不备将其拢于袖中,给了桃夭这突然的袭击!
霍琛与霍子清都不是容易对付之辈,劫持阮心也没有太大价值,唯有苏桃夭,霍琛对她如此在意,他的陷阱也有她的参与,霍灿才偏偏挑中了她。
霍灿劫持着她退后了几步,与众人拉开距离,才猖狂地笑出声来。
阮心还未从刚才霍子清的话中缓过神来,见霍灿劫持了苏桃夭,忍不住惊呼出声。
“霍灿,你已无处可逃,何必再做这徒劳的挣扎?”霍琛脸色阴沉,冷冷地说出这句话。
“徒劳的挣扎?”霍灿笑容不减,眼中阴鸷更甚,“我既然不会有好结果,那么临死前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谁说要杀你了?这里没有人要取你的性命,你有今日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霍琛上前一步,对霍灿冷喝。
霍灿完全不在意他说的这些话,右手的匕首又贴近了她脖子几分,眼看匕首的锋芒就要割破她的肌肤:
“霍琛,她的性命会如何,完全取决于你。”
“你想怎么样?”霍琛握紧拳头。
“只要你自断经脉,我便立刻放过她。”霍灿的唇角勾起,眼里都是阴险的光芒。
自断经脉?桃夭的眉头不禁皱起,那霍琛不是必死无疑?霍灿看来真是对他恨之入骨,无论如何,都想要置他于死地。
“阿灿,你别再一意孤行,这样下去你会毁了你自己的。”霍子清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又急又怒,更是对这个儿子的无奈。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与霍琛,都是自己的骨肉,要他如何选择?
“我已经没有选择了。霍琛,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阮心捂住嘴,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霍子清脸上的焦灼与无奈。
阿佑握着剑,似乎蓄势待发。
霍琛牢牢地望着自己,脸上是复杂的神情。
苏桃夭将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匕首就在自己脖边,只要霍琛不答应他的要求,这把锋利的匕首必然会刺进自己的喉咙。生死关头,她才恍然,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淡然,原以为自己早就什么都不在意,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自己。
然而慌乱的情绪只是一瞬,她立刻回过神,脸色恢复如常。就算自己担心害怕又有何用,自己在霍灿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生死有命,或许这便是老天给她的结局?她重新把视线放回霍琛的脸上。
在自己的性命与我之间,你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她内心并不对此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世上,能够为他人付出生命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就算霍琛放弃她,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