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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房间与房间之间不仅仅隔着厚厚的砖石,彼此之间还有一段距离,种植各类花草,使得每一个房间都更加隐蔽。所以在这绿春楼,楼层越上,花费越多。
霍琛径直上了三楼,命阿佑守在门口,先引霍齐进了最里面的隔间。桃夭知道他必定有话要对自己说,并不急着进去。果然,霍琛走出来让伙计上绿春茶,却暗暗地将自己拉到一边,附在她耳边说:
“里面那位是我家中长辈,他想要问你几个问题,桃夭,你务必小心回答。”
苏桃夭心里对那个人的猜测更落实了几分,她偏过头,压低声音,冷冷道:
“霍琛,你老实说,你究竟跟他说了什么,他才会想要见我?”
他有些尴尬,只得说:
“我对他说,我心有所属,对象是你。”
什么?!苏桃夭一时没有忍住,差点想骂粗话,她闭上眼,深呼吸,努力克制了下自己的情绪。事已至此,与霍琛争辩也无益处,她只得低声道:
“我知道了。”
她整了整发鬓,与霍琛一起进入了房间。三层不愧是绿春楼最昂贵的楼层,房间布置与二层的雅间截然不同。这个房间,内置了讲究的一桌四椅,均是上等的木质,桌上的茶具也精心挑选,成套排列,上面绘有四季花草、飞禽走兽。除此之外,房间内还装饰有各类字画,颇为雅致。
霍齐从壶里倒了三杯绿春出来,示意两人坐下。
霍琛坐在他的旁边,她坐在他的对面。
皇帝认真地打量眼前的女子,她神色清冷,似是知道对面的男子在观察她,反而挺直了背脊,目光直视他的眼睛,身上隐隐带着气势,丝毫不像普通商贾之家的女儿。
霍齐咳了一声,淡淡问:
“阿琛有说过我的身份吗?”
苏桃夭握着茶杯,摇摇头:“他说公子是他的长辈。”
霍琛只是尊敬霍齐,才对桃夭说他是自己的长辈,其实他们之间辈分相同。霍齐心里了然,笑着道:
“我也不算他的长辈,我姓霍,是他的堂兄。”
桃夭点头,神情之间对他的解释并不是特别在意,她盯着茶杯袅袅而起的热气,语出惊人:“我知道,您是楚国的皇帝陛下。”
桃夭的话一出口,两个男子都是骤然一惊。霍琛震惊地说:
“我什么也没有透露,你是如何猜到?”
霍齐的目光灼灼,桃夭放下茶杯,正色道:
“能让安清王之子如此在意和谨慎的,除了安清王,只可能是楚国的皇帝陛下,您看上去比他大不了许多,不可能是他的父亲,便只能是皇上,这并不难猜。何况您身上还戴着表示身份的玉佩,龙纹玉佩除了皇家,平民百姓怎敢轻易佩戴?”她之所以没有故作不知,而将一切事实摊到面上,就是为了让皇帝重视自己的想法,不管霍琛想做什么,与她无关,她都不要让自己牵涉其中。
霍齐有些惊异,这个女子竟然如此敏锐,他大笑了两声,侧面表示桃夭的猜测均为事实,才接着说:
“在外我只是齐公子罢了。”他依旧用“我”的称呼,“姑娘已经知道我的姓名,我却不知道姑娘的,岂不是很吃亏?”
桃夭倒也没有遮掩,直白地说:“小女姓苏,名桃夭。”
霍琛见霍齐似乎并不在意桃夭知道了他的身份,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霍齐将一杯茶喝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切入主题,对眼前的女子说:“阿琛跟我说,你们两个互相倾心,不知他所言是否是真?”
桃夭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陛下以为呢?”
霍齐盯着苏桃夭的每一分表情,缓缓道:
“原来不相信,现在有些相信了。”
出乎他所料,苏桃夭听到他这么说,脸上露出的却不是喜悦的表情,女子皱眉了刹那,似是在思索,才重新握住茶杯,回答了霍齐的话:
“陛下心中,想必已经有了最佳人选。”如果不是有什么人出现的话,霍齐没有理由来关注霍琛的婚事,霍琛更不需要自己来当挡箭牌。苏桃夭心中有个促狭的想法升腾而起,正好可以报复霍琛的自作主张,她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认真道:
“小女对霍公子无意,亦自知不能匹配公子,如果陛下能为他另觅佳人,小女心中祝福公子。”
“苏桃夭!”霍琛听到这话,简直是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如果不是霍齐在这里,她相信他定会扑过来。
霍齐这回真是吃惊了。他在未见到她之前,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商贾之女怎能与官家小姐相比?只是他心中预想的苏桃夭和眼前的苏桃夭截然不同。她不仅容貌动人,并且机敏聪慧,瞬间猜出自己身份但态度不卑不亢,世间女子极少能够做到这一点,她们多半在见到自己时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什么话。但这并不是她最令他惊诧之处,最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个女子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拒绝了霍琛!
现在他开始相信霍琛说的心有所属的话是真的,这个女子,虽然出身不算太高,但她的气质和头脑,谈吐与素养足以与世家弟子匹配。霍齐顿时有些同情起自己这个堂弟来,为了她拒绝了丞相之女的婚事,却连她半点芳心都没有赢到。
同是男子,霍齐有些幸灾乐祸,他低低地笑起来,对霍琛说:
“阿琛,看来你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啊。”
霍琛充满怒意地看了她一眼,他身为世家子弟,从小在女子面前就未曾失利,却被苏桃夭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严重损伤了他身为男子的自尊心。霍琛有些丧失理智,也没有再思考许多,立刻从椅子上站起,上衣下摆一掀,跪在了霍齐面前,双手握拳,对霍齐行了一个礼:
“皇兄,臣弟自小就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臣弟有一个请求,望皇兄能够答应。”
霍齐猜到几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道:
“阿琛,你说。”
霍琛冷冷道:“臣弟请求皇兄为我赐婚,将苏桃夭赐给臣弟为妻。”
她的手一抖,茶水溅到了桌上,苏桃夭跳了起来,对霍琛大声斥道:
“姓霍的,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她一时气急,也顾不得仪态,当着皇帝的面就对霍琛呵斥起来。
霍琛神色不变,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淡淡说: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需要你的意见?”
霍齐注视着两人的神情,心中有些好笑,看来阿琛真是急了,才会说出这番话来可是苏桃夭对他似乎无心,自己勉强赐婚,不知道是否合适。可是正如霍琛所言,他从小也未求过自己这个堂哥什么,难得求请,自己也不好当面拒了他的要求。
面前的一对男女,男子神情坚定,女子气急败坏,真是令霍齐左右为难。他沉默良久,终是霍琛在自己心里占了上风,霍齐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霍琛说道:
“阿琛,看你这意思,是非娶苏姑娘不可了,苏姑娘确实有过人之处,只是这事你要问问皇叔的意思,如果皇叔没意见,我便下旨替你们赐婚,皇后那边,我会替你说的。”
苏桃夭只觉得当头一棒,一口气顿时堵在喉咙里,话都说不出来。
霍琛喜出望外,他的父亲他自己清楚,他的母妃便是江湖女子,霍子清并没有门户之见,而且他敢担保,连皇帝都欣赏的女子,父亲一定不会反对。他对皇帝又行了一个礼,才从地上站起,盯着苏桃夭,缓缓说道:
“我立刻派人,去向父亲传递这个消息。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的目光锋利,苏桃夭望着他,有些呼吸困难,刹那之间,竟觉得自己无处可逃。
作者有话要说:
☆、赐婚之事
赐婚这件事,皇帝金口一开,桃夭便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从扬州到金陵,路程不过一日,最快这件事两日之内就会有结果。倘若安清王要亲自前来,或许时间可以再拖长几天,但最多,也不可能超过十日。
这要如何是好?苏桃夭咬着下唇,眉头紧锁。
霍琛见皇帝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中得意,只是自己要留在霍齐身边,便让阿佑送桃夭回去。
他走出房间,对阿佑低低叮嘱了几句,转过头来,桃夭也已经对霍齐行了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霍琛嘴角勾起,对桃夭说:
“这几日你就安心待在家里,你不要想着逃,这里是楚国天下,你能逃到哪里去?别忘了你们苏家产业可都在这里。”
听着这半是交代半是威胁的话,苏桃夭只觉得头疼,她低低说:
“我真不明白,霍琛,你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非要娶一个不愿嫁你的我?”
他淡淡一笑:“我喜欢你就够了。至于感情,我们可以婚后慢慢培养。”
苏桃夭气极,也不愿与他再说,脸色沉沉,连告别的话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去。霍琛使了个眼色,阿佑也急忙跟了上去。
桃夭走到绿春楼的门口,见阿佑跟着自己,脸上的怒气仍未退去,语气僵硬:
“我想自己走走,你不要跟着我。”
阿佑低着头,面无表情,淡淡道:
“主上要我护送姑娘回家。他的话,我不能违背。”
她无奈,只得说:
“我要去商号一趟,你若真是任务在身,送我去那里即可。”
苏桃夭心中有事,脚步极快,没花多长时间就到了苏家商号。她对阿佑点点头,径直走进了商号。桃夭躲在暗处,偷偷往门外瞧,确定阿佑已经离开,便趁人不注意,又悄悄从后门溜了出来。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冥思苦想,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才好?看霍琛的情形,是不愿放过自己了,如果要离开,能躲到哪里去?苏桃夭皱眉,直到指尖碰到了香囊里那块小小的玉佩。
宇文瑄。苏桃夭想到了那个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
事到如今,只能试试看了。
桃夭心中有了想法,立刻脚步匆匆向城西的庆隆当铺走去。过了两刻钟,她已经站在了当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