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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的斗嘴最终以楚婉玉的沉默告终,她再一次完败!
待床铺都收拾完了,几个丫头被撵了出去,夫妻俩也没多几次交流。春月好几次期待地看向李雅筠的时候,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惜李雅筠始终冷着一张脸,不发一言。显然是有些生气了,气氛带着几分僵硬。
最终春月不甘地瞧了瞧坐在桌边的二人,伸手将门关上。待门外的脚步匆匆走远了,两个人才看向彼此,恰好对上了眼神,都带着几分不满。
“方才本来是你输了,不过爷我大人有大量,就给你机会先控诉心中的不满!”李雅筠轻轻仰起头,脸上还是那副平淡的表情,整日面带微笑的人,忽然将脸上特地摆出的温润全部收回的时候,的确比一般人生气要带几分气魄。
楚婉玉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睛打量他,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撒娇卖痴。这法子还是夫妻俩刚成亲后,就因为李侯夫人使了绊子让彼此误会了,影响夫妻感情和共同作战,最终李雅筠提出来的。一直沿用至今,若是有什么不满或者疑问,一定要提出来,不能憋着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我对世子爷有没有不满,还得看爷对我的态度。虽然我回来晚了些,但是那是有相当充分的原因。几个姐妹凑在一处替我出了注意,我现在的脑子里,已经完全想好如何应对那个老妖婆。”楚婉玉肃着一张脸,提起“老妖婆”三个字的时候,暗暗咬紧了银牙,这是他们夫妻心中一根冥顽不灵的刺儿,怎么拔都拔不掉一般。
李雅筠听得十分仔细,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接受你晚回来的理由,稍后再讨论具体如何对付那女人。还有别的么?”
楚婉玉深吸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带着一种刻薄的审视,低声道:“有,在成亲后的第一个月,我第一次从老妖婆那里讨得便宜的时候,世子爷给我的奖励是不让春月再进这间屋子伺候,怎么刚才是我眼花了,还是春月鬼上身了?”
她异常斩钉截铁的口气传来,话语里带着十足的控诉。什么玩意儿,她辛辛苦苦地跟着姐妹讨论如何假小产,李雅筠这厮竟然把她目前忌讳的人带进了屋子,这是一种背叛!
李雅筠的眉头一挑,轻轻地“啧”了一声,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我今儿去书房,看见里面摆了不少的瓜果点心,有些已经不新鲜了,许多都是我们这房的份例。而我到了起居室,却并没有发现那些瓜果的影子,特别是鲜荔枝、樱桃这些,不少都是送来给你补身子的,怎么都到了书房,而且还任那些东西烂了都没人动?我问了春月,她去领的时候,也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不少都送了回来,你又给送回书房去,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了这么点儿事儿李雅筠也不会生气,可是这情况有点严重。
今儿他一跨进书房,就看见一股子烂果子的味道,然后一旁用来待客的小桌上堆满了装着瓜果糕点的果盘。春月自然是聪慧的,她直接跪倒在地,先是承认自己的错误,没有及时打扫是因为这些都是世子夫人派人送来的,对世子表达一种关怀的情感,在世子下达命令之前,她一个丫头不敢随随便便胡乱处置了这些东西。
楚婉玉静静地听着他的质问,显然这位略微有些洁癖的世子爷,被书房里一股子酸臭坏东西的味道给弄发火了。李雅筠对书房有一种偏执,就像是一种领地一般,轻易不让人进去。就连先前李侯夫人妄想往里面插人,他都一改平日示弱的常态,坚定地将那些人遣走了。即使后来李侯夫人手段使了无数,李雅筠的书房也没有任何空子可钻。
所以楚婉玉嫁进李侯府的时候,先是驱逐了春月,再是对书房那一块儿根本不插手,并且十分清楚了问了李雅筠的意愿。于是她彻底和书房那块地儿剥离了,不想春月竟是被安排到书房,不管是春月谋算来的,还是李雅筠自动给的。从那一刻开始,楚婉玉都把春月当成了必须要拔除的一根刺儿!
“爷方才把春月也带进来,应该是想着要和我对峙吧?既然现在把她撵出去了,那我就先谢过爷给我留脸面了!”楚婉玉将心底的不满压下,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亲手倒了两杯茶低着头抿了几口。
李雅筠经她这么一说,面上闪过几分不自然,转而偏过头轻咳了一声,道:“她算什么东西,不配和你对峙。只不过今儿见了炼狱一般的书房,有些。。。。。。火大!”
男人的声音顿了一下,眉头轻轻蹙起,显然在斟酌着用词。
楚婉玉挑了挑眉头,表示理解,她白皙的柔荑自然地摸向小腹。自从假孕之后,经常做这个动作倒是养成了习惯。
“那些东西都是春月亲自去领的,虽然我叮嘱过她很多次,我们房里的份例就由我的丫头去领。不过她还是那么勤快体贴,最近爷也知道我容易害喜,想吃的东西多了。每次派人去领的时候,都是春月把东西送了来,我就忽然没了胃口。春月既跑得那么勤快,我就认为那些都是爷爱吃的东西,索性就都放在书房里了。”楚婉玉低声地解释着,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眉眼间却显然带了几分不耐。
春月碰过的东西,她就是不舒服!
李雅筠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不过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放到了她摩挲小腹的手上,眼神带了几分闪烁。
“我说最近你怎么花招百出把我留在屋子里,原来存了这些小心思。一个丫鬟而已,值当你这么费心的?”李雅筠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不由得轻哼了一声。
李雅筠最近回府到了后院,楚婉玉就能变出新花样把他留住,无论是晚膳的不同还是其他,就连讲她小时候的事情,都硬要缠着他不让他走。对于楚婉玉撒娇没有抵抗力的李雅筠,已经好几日没去书房了。这是对春月的一种警告!
楚婉玉瞧他这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忍不住丢了个白眼过去。
“区区一个丫头,既然世子爷知道我心中郁结所在,不如索性就称了我的心思,把她配人了?”楚婉玉的嘴角处裂开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眼神里带着几抹挑衅和蔑视。
李雅筠眉头一挑,这小女人今儿出去了一趟,被几个姐妹怂恿的胆子都大了,还敢这样看着他?他二话没说,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打横抱起了她,有力的手掌掐住她的腰肢,低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况且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你教训她就是,怎么惹得我的书房也乱七八糟!绝对该罚!”
还不待楚婉玉开口反驳,衣襟已经被男人的手指熟练地挑开了,看着中衣下面包着一件薄薄的衣物,使楚婉玉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他脸上的笑意就绷不住了。
“呵,让爷瞧瞧,这是多俊的孩子,果然长得跟你一样!”他调侃地说了一句,手指轻轻戳着鼓起的衣衫,另一只手却不闲着,三下五除二地解了自己的衣带。
衣衫乱飞,楚婉玉自然不会再说什么煞风景的话,她主动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撕磨起来。
直到昏昏沉沉的清晨,夫妻俩在有空闲仔细合计了这么个计划。小产一事势在必行!
因着快到年底的月份,对于闲暇时候聚会联络感情也必不可少,李侯府自然也不例外。楚婉玉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养胎一个多月,直到昨儿才找了借口出去。不想李侯夫人就逮着这个机会说自己身体不适,要楚婉玉出来帮衬着主持酒席。
当李侯夫人的眼光丝毫不掩饰地从她的小腹刮过的时候,楚婉玉就像没有意识到一般,依然淡定地往嘴里塞着桂花糕。白皙的手指掏出锦帕擦了擦嘴角的碎屑,低声应承道:“既然是婆母的命令,那儿媳也唯有点头答应的份儿了!可怜我昨日从宁姐姐那里回来的时候,险些摔了一跤,前几日。。。。。。”
楚婉玉扬起一张可怜兮兮的脸,似乎在低声哭诉着什么。李侯夫人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了,自从楚婉玉有喜之后,她就处于弱势了。无论跟楚婉玉说什么,这个往日彪悍的儿媳妇似乎一下子变得异常娇弱,细细地掰扯着自己每日所遇到的大事儿,稍微扭个脚也能念叨半晌。
“婉玉,不是我说你,你这身子骨也不算弱了。我也是怀过孩子的,而且还把他平安生下来了,没有这么辛苦的!”李侯夫人在暴躁之前,冷下了口气,幽幽地看着她,一脸嘲讽的神情。
楚婉玉微微低着头,嘴角轻轻撇了撇,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转而仍然不放弃,抬起头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婆母,你不知道,昨儿让我险些摔跤的石头好大一块儿。。。。。。”
在楚婉玉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李侯夫人被她死死拉着听了有大半个时辰的唠叨,最后借着楚婉玉喝茶的功夫才愤愤地逃离出来。李侯夫人的面色泛白,手掌暗暗捏成一个拳头,迟早要这小贱人真流产了,看她还如何显摆装柔弱!
看着李侯夫人匆匆离开的背影,楚婉玉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好戏要开始了。
李侯府请客的那日,宾客来了很多。楚家姐妹,除了在家备产的楚惜宁之外,全员到场。珍珠姐妹一边一个围绕着楚婉玉,不时伸出手搀扶她几把。知道她有喜还要招呼客人,一边叹息她辛苦,一边还是跟在旁边,丝毫没有做客人的自觉。
“两位少夫人还是入席吧,总站在这里会让人误以为我们侯府照顾不周的!”李侯夫人脸上堆着笑意,强忍住要翻白眼的态度,但是话语里已经带着几分僵硬。
楚珍脸上含着笑,眉眼弯弯,一副和善亲切的表情。不过眼神却是放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最终在李侯夫人要发火之前,柔声开口道:“二姐姐自从有喜之后,就一直身子虚弱,我们是她的姐妹,姐妹不帮衬着她谁来帮衬?李夫人不用客气,去招呼那边的客人好了!”
李侯夫人看着珍珠姐妹始终都是笑嘻嘻的模样,暗暗咬紧了牙关,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根本使不上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