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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进口袋总比没钱进口袋强,在王飘飘的字典里,就没有什么是不好意思的。有钱在起码可以吃点高级的快餐,喝水也起码绿茶级别嘛!
王飘飘骑着车在那些工业区之间晃荡了好几天,还是没有进到一个厂,不知是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还是她根本就不想进厂,想当初2004年初次出来的时候,找到的第一个厂让她偷着乐了半天,似乎是找到了美好的未来和致富的希望。可如今,进厂对她来说犹如进监狱一样,仿佛里面会有严邢拷打等着她,让她深深的恐惧和害怕。
每看到一则招工广告,她都要思索半天,这厂好吗?纪律严吗?老大的素质高了?同事好相处吗?做事会很累吗?左思右想后,望而切步。
王飘飘有三不进。日本人开的厂不进,全是女人的厂不进,以前进过的厂不进。有了这三不进,王飘飘找厂难如登天。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进到了一个电器厂,不是日本人开的,也并非全是女员工,只是累不累就不知道了!
进厂是要做事的,不是为了进去吃喝玩乐,难道老板开了工资给你,还要把你当神龛供起来,早晚上个三柱香?社会是给人来适应的,不是它来适应你。只是这个道理,王飘飘永远不会明白。
打着瞌睡听招工的文员讲完培训的内容,王飘飘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文员讲些什么她大部分都没听清,她只听到了一句,明天早上七点半,在厂门口等待?被问到是否在厂住宿时,王飘飘犹豫了很久,还是点了点头。她不是傻子,紫依和何小亮这段时间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她没有理由看不明白,搬出来算了吧!寄人篱下的滋味始终是不太好受的。
去宿舍管理员那里登记宿舍,那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板着一张脸,仿佛别人欠她十八吊钱一样。
“你住B5栋403,钥匙自己配。”她递给王飘飘一张单子,那种极其厌恶的表情让王飘飘觉得心里好难受。
咋就遇不上一个好人呢?王飘飘这样想着。
☆、包袱终于甩脱了
回到家,何小亮正好做好了午饭,受到了外面人的欺负,回来看到了何小亮,还是觉得亲切得多,尽管现在何小亮对她也比较泠漠了。
“小亮,你下午能帮我搬一下东西吗?”王飘飘边吃饭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要搬去哪里啊?”何小亮听她说要搬,心里一阵狂喜,但再兴奋也不好表现在脸上,所以他表面上还是装得面无表情。
“搬去宿舍,我进了一个电器厂,明天就要上班了。”王飘飘回答道。
“嗯!好吧!”何小亮点了点头,心想太好了,包袱终于甩脱了。
王飘飘忍不住悲伤失落了起来,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早已不受欢迎了,他们两人没赶她走就算好了,难道还奢望何小亮会留她?
算了吧!爱一个人就该放手让他幸福,虽然她也不敢肯定,他与夏紫依在一起到底幸福吗?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心爱的男人觉得好就好。
王飘飘的东西不多,一箱子就够了,出来时她执意自己拎行李,何小亮一把抢了过去,拎着走出了家门。
B5栋403,何小亮领着王飘飘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这栋宿舍楼。在403的门外敲了好久,才听见有人来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脑袋伸了出来,一脸的怒容。
“干嘛的?”看到王飘飘,那女人没好气的吼道。
“新搬过来的。”王飘飘怯生生的回答道。
女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径直走了进去,回到被窝里睡觉。
王飘飘提着行李走了进去,何小亮在门外等着她,女生宿舍他一个大男人进去实在不合适。
“宿舍都住满了吗?又分新人来我们这里。”其中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边玩手机边骂骂咧咧。“这个老田鸡真他妈的皮痒,看我们宿舍好欺负是不是?”
老田鸡大概就是那个宿舍管理员了,王飘飘见她是戴着眼镜的。
每个宿舍都不希望有人再住进来,谁不希望自己宿舍里的人越少越好呢!一个新人进来,是硬主儿便没办法,是软货的话,必定联合起来整得她自己滚蛋,04年时王飘飘便吃过这样的亏,她曾经在宿舍里受尽别人欺负,想斗,却又斗不过,如今,好戏可能又要重演了。
王飘飘一眼望了过去,宿舍里的女人们个个好像都不是善荏。
“我可以睡你的上铺吗?”王飘飘见上面的床位全部是空着的,便小心翼翼的向其中一个女人问道。
“空铺那么多,干嘛睡我上面啊?见我好欺负是不是?”那女人愤怒的白了她一眼。
王飘飘又拎起行李,走向了另外一个铺位。
“我睡这上面好吗?”还是那么小心翼翼,仿佛怕说错了话别人会打她一样。
“睡毛啊!睡。”这女人还要更凶,她两眼一瞪,犹如吃人的老虎。“我这个上铺床板都坏了,你在上面弄得吱吱响,别人还睡不睡啊?”
王飘飘被她的大嗓门给吓坏了,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何小亮在门外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一脚踹开门走了进来,直接拎起王飘飘的行李放在了那女人的上铺上。
“上铺空着本来就是给人睡的。”何小亮见她们几个这样霸道,语气也就很差。“你不想与人合住,那你住宿舍干嘛?直接去外面开个总统套房住啊?宿舍是大家的,你能住她也能住。”
“哟!你一个大男人在女生宿舍耍横,好意思吗你?”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只是她的语气并不如先前那样嚣张了。也不再坚持上铺不能睡人的说法。“我们宿舍的人都在上着夜班呢!搬东西也得晚上啊,大白天的在这儿闹腾,想死啊!”
“我们还就白天搬了,你能怎样?”何小亮听她这样讲话,想杀杀她的锐气。“宿舍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听你的安排啊?实在不行把管理员叫来评评理。”
“哼!你叫啊!”那女人冷笑了一声。“看她有空理你没?”
“也不一定啊?人家是帅哥嘛!老牛吃嫩草不是那老田鸡的一大爱好吗?”另外的一个女人竟嘲笑起他来。
“管理员解决不了,我自己解决。”何小亮被他们说得很愤怒,他一把将王飘飘拉到自己身边。“她是我的女朋友,你们以后最好对她客气点,别欺负她。”
见他表情那么愤怒,又说得字字斩钉截铁,那几个女人也都见好就收,不再吱声了。
安顿好王飘飘之后,何小亮从女生宿舍走了出来,长这大第一次和泼妇吵架,何小亮羞愧得脸都红了。只是如果不这样做,王飘飘在宿舍里的日子怕是更加难过了。
也不知道等他走后那几个泼妇会对王飘飘怎样?唉,也只能靠王飘飘自己了。
☆、我怕黑,我怕疯
何小亮刚吃过晚饭准备去芳姐那儿,王飘飘就拎着行李回来了,一见王飘飘,何小亮的心都沉下去了,难道真应了紫依的那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王飘飘一脸的眼泪,看到何小亮,真恨不得扎进他怀里痛哭。
“她们欺负你了?”何小亮给她递过纸巾,关切的问。
“没有。”王飘飘擦了擦眼泪说道。“是我自己不想在那儿住了。”
“那换间宿舍吧!”何小亮说道。“去找找那个宿舍管理员?”
“她不鸟我的。”王飘飘为难的摇了摇头。“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我不敢。”
何小亮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王飘飘,就不能有点生活自理的能力吗?以她这个性格,另换一间宿舍,也未必就能不受欺负,她成天一副懦弱胆小的模样,悲伤的表情总不愿挂在脸上,见到别人也不会主动攀谈,到一个新的团体里面也不会主动去融入,她这样的人,适应社会的能力太差了。
每个宿舍欺软欺生的现象都是存在的,这个,避免不了。
“要不,你去租个房子吧!如果你没有钱我可以给你。”何小亮试探性的问她。她沉默了,半天也没有说话。
我宁愿被人欺负,也不愿一个人独居,在一个安安静静的房子里,听不到吵架声,听不到关切声,只听得到自己内心的孤独与悲伤。人多的时候,悲伤暂且忘记,没人时,那种滋味是最痛苦的。
我不敢一个人住,我怕黑!我怕疯!
“那你还是先住在这里吧!”何小亮很不情愿的说出了这句话,一看她那没完没了的眼泪,何小亮的心就软了,咋好意思继续赶她走呢!
王飘飘感激的望着何小亮,内心此起彼伏。
还是何小亮真心对她好,包容她的一切坏习惯,就算知道了她偷紫依的手链,也不当面揭穿她,给她留足了面子,刚刚在宿舍,看见别人欺负她,马上冲过来保护,像保护自己的女朋友一样。
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何小亮,她现在也许早已被烧成灰,送回了广西老家。
救命之恩大于山,哪怕王飘飘从来没觉得活着比死好过。
电视剧里的男人救了女人的命,女人都要以身相许,小亮,我想以身相许,你要吗?
第二天,王飘飘起了个大早,骑着电单车早早的来到厂房外等着,除了她,厂门外已聚满了很多也在等待的人。
女文员出来念名字,态度恶声恶气。这深圳是啥地方啊?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不会恶声恶气的人呢!王飘飘这样想着。
进入了厂区内,王飘飘被一个穿蓝色工衣的男人带走了,七转八转才到达了目的地,厂大就是不好啊!像王飘飘这种路痴还真担心会迷路,等会儿下班自己还走得出来没有都说不定。
进入车间,蓝色工衣男人又把王飘飘分给了一个绿色工衣的女人。
“你,去那边!”绿色工衣的女人随手一指,人就不见了。
王飘飘的反应天生是比较慢的,看着那硕长的流水线,她线头线尾的来回找,也没找到她说的那边到底是哪边。
“这里啊!傻B!”绿色工衣女人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