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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啊呜”、“咕唧”的叫个不停。
邵正泽抱着她抬步过去,徐伊人早已经是起身迎上,小家伙张开双手要抱抱,徐伊人笑着将她接到了怀里。
“啊哦,啊哦!”叽叽咕咕的对着她说话,小家伙兴奋的不行,说得急了“噗噗噗”的朝着她喷口水,徐伊人忍不住笑出声,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柔声开口道:“宝贝真乖。”
话音落地,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又抬眼看向邵正泽,有些惊喜道:“阿泽,我觉得宝贝长长了一些。”
“长长(chang)了?”挑眉反问了一句,邵正泽没好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笑道:“宝贝是长高了行不行?哪有妈妈这样用词的?”
“哦啊!”她怀里的小家伙一本正经的叽咕着点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更是让两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声音愉悦的低笑一阵,邵正泽的目光这才是落到了桌面上摊开的画像上,女孩秀丽的眉眼、挺直的鼻梁、润泽的薄唇都是被笔触描绘的精美而细致,就好像绘画的人已经熟稔的画过千百遍一样。
他的目光落到了徐伊人脸上,后者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被她正抱在怀里的小家伙津津有味的啃着自己的小拳头“啊哦、啊哦”的说话,徐伊人却是突然感觉到一阵热流浇过了她的手背,将桌面上垂下半边的画纸浇的*。
再抬眼,始作俑者正啃着小拳头一脸无辜的盯着她……
“啊呜……”小家伙拖着长音挥拳在她鼻梁上砸了一下,徐伊人吃痛,哭笑不得间,邵正泽伸手将调皮的小东西接了过去。
“刚扯掉尿不湿,怎么这么调皮?谁准许你尿妈妈怀里的?”邵正泽一本正经的训了一句,小家伙又是将带着口水的拳头在他下巴上胡乱的蹭了蹭,“啊呜”一声,将自个的小脑袋埋到了他颈窝里。
☆、第二百零八章 病重
在桌上拿了纸巾将自个的手掌衣服先擦了一下,徐伊人的目光定在了桌面上的素描画像上,画纸比较大,原本摊开就占了小半张桌子,小家伙的作案证据也并没有整个挥洒开来,所幸她一张脸上基本没有溅到。
顾凡画的是她单手撑在桌面的半身照,桌角手肘的地方都是有些晕染开来,徐伊人心疼不已,拿着手中的纸巾轻轻的沾。
邵正泽拿着纸巾帮咯咯笑的小家伙擦了擦,又在她软嘟嘟的屁屁上轻拍了两下,将她重新抱在了自个怀里,垂眸看到徐伊人有些遗憾懊恼的神色,若有所思的发问道:“粉丝送的?”
“你怎么知道?”徐伊人略一抬头,明显有些疑惑。
“呵。”邵正泽低低一笑,目光专注的看着她,有些无奈道:“你一张脸上写的分明。”
“诶?”
眼看她秀丽的眉轻蹙,邵正泽更是声音低柔的解释道:“你对上粉丝礼物和一般东西的眼神不一样,表情也是不一样的。”
徐伊人本身并不是善于伪装的人,一双眼睛往往都能将她的情绪展现的明明白白,她对粉丝非同一般的珍视,许多礼物根本推拒不掉,邮寄到公司她有时间都是会一个一个的翻看,亲自整理。
对她太过了解,她每一个表情邵正泽都是可以轻易分辨。
画像上的水痕被纸巾吸收的差不多了,徐伊人轻叹一声,抬眼对上小家伙粉雕玉琢一张脸,黑白分明的清亮眸子无辜的看着她,小家伙嘟嘴啃着自个的小拳头,看见她抬头,又是松开手,咧着嘴,“哈哈哈”的笑。
“小坏蛋。”徐伊人一点脾气也没有,邵正泽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将小家伙重新递到了她怀里,到桌边的抽屉里取了一把剪刀来。
“唔,你做什么?”徐伊人不解的问了一句,邵正泽伸手拧开了书桌上的台灯,将画纸拖到了书桌的正中间,沿着四个边角齐齐的各裁了一条,画像之外空白的地方被裁去,边角的湿迹自然也是少了许多,只残留下晕染了的小块地方。
“画纸保存的时间能有多长?书柜最底下有以前姑姑路上拍的一些旧照片,一会烤干了我找个相框帮你裱起来。”温声解释着,将裁掉的空白画纸扔进了纸篓里,邵正泽将她的画像用手抬起来,放在了台灯下面,左右移动着,试图将它烤干。
他个子很高,即便穿着居家服,看上去依旧是挺拔颀长,此刻微微俯身,英俊的面容在亮光下更是带着些难以形容的清俊隽永,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徐伊人看着他专注神色,唇角不自觉溢出一个微笑来,这才发现小家伙已经双手抓着她的衣服香香的睡着了。
原本上衣就是被她弄得有些湿,给邵正泽递了个眼色,她先一步回了卧室将小家伙放在了小床里,五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轻轻地拉了小家伙的薄被子遮住了她蜷在身前的小拳头,低下头去在她微翘的唇角边落了一个晚安吻,她轻手轻脚的换了衣服,重新回到了书房。
邵正泽已经将画像重新放回了桌面,湿迹被他小心的在灯下烤干,虽说晕染的地方无法复原,也稍微有些淡黄,却是比她能想到的搭理办法已经好上太多太多了。
弯腰蹲下去在书柜最底层的一个抽屉里取了几个比较大的相框,左右比对了一下,邵正泽将其中的一张风景照片取了下来,拿了相框放到书桌上仔细的擦干净,又将画像修剪到合适大小,妥帖的放了进去。
相片里的徐伊人眉眼弯弯,一只手托腮看向前方,唇角淡淡的笑容让她整个人十分柔和,绘画者的笔法精细流畅,将她整个人的神韵刻画了十成十,此刻两人眼前相框里的画,倒好似黑白的艺术照一样精美别致。
“谢谢你。”徐伊人抿着唇角看他,笑着说了一句。
“傻。”邵正泽伸手指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将相框暂时收起来放进了书架侧边的一个抽屉里,这才揽着她坐回了椅子上,深深的看了一眼,伸手将她的头发往后拢了拢,这才温声询问道:“今天怎么了?刚才看到你情绪不高的样子?”
抿着唇略微思索了一下,徐伊人伸胳膊勾着他的脖颈依偎进他的怀里,语调轻轻道:“也没什么,就是有些……”
似乎不知道怎么说,停顿了一下,她才是继续开口道:“那张画,是顾凡画的。他是三十七中粉丝团的团长,现在已经在传媒大学念大二了,今天试镜了《歌尽桃花》里少年秦初那个角色。选上了。”
语调带着些喟叹,但是从她说话的神色里邵正泽一时间都是有些明白,无须询问,也是能将那样一个大男生和她话语里的“顾凡”对上号,自然,他也是明白了她忧从何来。
她是重视感情的人,一份不能回应的心意,自然会让她觉得心疼愧疚,更何况是原本她就珍视的人。
“好女孩总是值得被爱。”摩挲着她纤细白软的手指轻声说了一句,邵正泽看着她有些无奈的眼睛,慢慢道:“有人喜欢,说明你足够优秀。这些事情顺其自然的好,不用刻意的萦绕于心加重负担。你也知道,有些事并非按你的意愿开始,也不会按着你的意愿结束,交给时间就好。别多想,乖。”
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徐伊人定定的看着他,轻轻点头。
到底还是担心她有心里负担,伸手在她脸上摩挲揉捏了两下,邵正泽倏然一笑道:“傻丫头,能被人这样喜欢着是好事,哪里有人会为了这样的事情愁眉苦脸,《歌尽桃花》是许卿导演最后一部作品了,到时候电影开拍了,也别带入这样的情绪影响发挥,好好表现,我相信你们。”
徐伊人却是被他话里的信息彻底的移开了注意力,在他怀里坐的端正了一些,有些诧异又有些迟疑道:“真的是最后一部作品了吗?许卿导演他,是因为身体原因吗?”
邵正泽垂眸注视她,徐伊人有些怅惘道:“拍摄《汉宫》的时候,他身体就常闹毛病。”
剧组的拍摄工作原本就强度比较大,一众演员下了戏以后,导演组的工作量更大,每个演员的台词、动作、表情,甚至每一处布景的细节他都会来回推敲,废寝忘食的时候不在少数。
脑海里回忆着他经常饭后就着水服药的画面,又是想起试镜这些日子心里不好的预感,徐伊人不由自主的咬上一根手指,呆看着邵正泽。
也是略微思索了一下,邵正泽带着些无奈道:“是。他到了胃癌中后期,眼下的状况,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拍电影的时候,我会多派几个人跟着的,如果他身体不适,你们尽量调整时间歇息一下。”
许卿在圈子里一向庄重严谨,徐伊人试镜时候他的苛刻的确有些反常了些,邵正泽也是后来再三回想,才是让王俊派人了解了一下,得到消息不过两三日,这几天也是因为此事喟叹难安。
“一年?”徐伊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捂着嘴倏然站起身来,看着邵正泽无奈的神色,语气有些激动道:“他生病了?他已经生病了为什么还要拍电影?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知道了还要让我们试镜、面试、选角色?怎么能这样?”
“你别太激动。”邵正泽起身拉了她一下,徐伊人却是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眶里涌出泪花来,依旧是一字一顿道:“怎么这样?你怎么能说出还让我们继续拍电影这样的话?他身体已经不行了,他应该去住院!住院!不是这种时候还拖着身体拍戏!我不要拍,不许拍!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知道他不行了还放任不管!你……”
双眼通红的看着他,对上他无奈的眸子,徐伊人后面指责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看着他呜呜的哭了起来。
曾经的十年里,唯一对她伸出援手的长辈,力排众议让她饰演了女主角,许卿对她,说是恩重如山毫不为过。
纵然偶尔严厉,在片场更多的时候,他却是像一个父亲一般尽心尽力的提点着自己。
眼泪如潮水一般的从眼眶里涌出来,低头站着的徐伊人双肩剧烈的耸动着,压抑的哭声更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一般,邵正泽心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