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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到时我也救不了你!”
张傲云根本就不害怕,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诬陷一位元帅。监察总院正在进行着调查,我们目前已经掌握了大量的情报。这两年脱不花元帅驻守在外,所获得的巨大利润,只怕不可计算。他手下的那些将士,也个个从中捞取了不少的好处。更加可怕的是,现在有许多将军都开始学着他的样子,和汉人进行着频繁地接触。”
桑哥慢慢坐了下来,这个情报对于他来说,是个除掉脱不花的最好机会。但是他对张傲云的话还是有些怀疑。毕竟,不管脱不花这个人如何狂妄,他对大元朝还是忠心耿耿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好啊,好啊。”八思巴开口说道:“一边问朝廷不断催要钱粮,一边又和汉人勾结,倒卖钱粮,从中牟利。我大元朝有了这样的元帅,真是幸甚,幸甚!”
“这还不算什么。”张傲云淡淡地说道:“可能是脱不花元帅已经察觉到了我在调查他,我派去秘密寻找证据的几个人,都离奇地失踪了。还有,脱不花为了摆脱嫌疑,将自己在大都和其他几处地方的房屋田地全部转手卖出,号称是变卖家产,为军队筹措资金。而我有很充分的证据可以表情,他的这些财产,全部是卖给了自己的亲戚,其实还是他自己的!”
桑哥不断地冷笑着,说道:“光是这一条就可以定他的罪。他当我大元朝是什么,还需要下面的将领卖产业筹措军费?这不摆明了是在给陛下丢脸,给我堂堂的大元朝丢脸!”
张傲云的脸上什么神色也没有,“乱棒计划”从现在已经正式拉开帷幕,虽然他不知道“乱棒计划”能否成功,即使能够成功又可以进行到什么程度。但蒙古人之间的钩心斗角,将使得这个计划相对变得轻松了一点。
自己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可以,其余向脱不花泼去的脏水,自然有其他的情报人员来处理。他相信那些情报人员能够做到,能做得天衣无缝。从任晓晟下达命令的口气里,张傲云预感到为了这事,将会有许多帝国的情报人员光荣献身。
在情报处,养着许多奇怪的人,他们每天吃着最好的山珍海味,住着最宽敞舒适的房子,玩着最漂亮的女人,但却整天什么事都不用做。但却没有人羡慕他们,因为这些人都是“死士”。他们从加入情报部门的第一天开始,唯一的任务就是随时等待着召唤,然后义无返顾地献出自己的生命。
现在“乱棒计划”已经到了这些人为此牺牲的时候。
从任晓晟交给他的资料中可以看出,脱不花是个对蒙古忠心耿耿的将军,几乎完全就是被冤枉的。张傲云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脱不花会树立了那么多的政敌,包括敌人和自己人在内都想要置他于死地。但长期的情报生涯,让张傲云已经完全漠视了生死,不管是谁的生命,甚至是他自己的,在他眼里都一钱不值。
“张傲云,给我查!”桑哥狠狠地说道:“用最短的时间彻底查清楚这件事情,无论死了多少人也要查个水落石出,我就不想脱不花敢杀了所有的人。”
八思巴慢悠悠地说道:“这事交给张傲云去办,还是让人放心的。但问题是,如何和大汗去说。大汗最近的脾气变得比较古怪,也许当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汇报此事的人。”
“属下倒有一个办法。”张傲云说着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八思巴和桑哥听得频频点头,不由多看了张傲云几眼。他提的这个办法,的确是最妥善的,要是忽必烈真的怪罪下来,也轮不到他们的头上。
“就这么去办吧。”桑哥站起了身,拍了拍张傲云的肩膀:“我再调给你一千名士兵供你使用,都是我的卫队。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也只有这些士兵才值得信赖。”
张傲云一直到这时候脸上才露出了微笑,他慢慢走出了这里。外面的天色黑沉沉的,暴雨就快要来临。也许一场比这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到大都的上空……
……
自从从泉州回来之后,关汉卿就始终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大汉皇帝的那些话,一直到现在还在他的耳边“嗡嗡”作响。自己和那些同伴以才学闻名天下,见到的人没有不尊敬的。可那位大汉的皇帝,却压根也没有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甚至话语中还充满了鄙视。从最初的愤怒和羞愧中平静下来,仔细想想大汉皇帝的话,也许他说的是有道理的。自己是堂堂的汉人,原本也对鞑子充满了仇恨。可是自从蒙古皇帝对自己另眼看待后,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一点一点地开始转变了!
他不再那么仇视鞑子,甚至对忽必烈,有着一种知遇之恩般的感激。这在他今后创作的作品里,也很明显地烙上了这样的痕迹。但泉州之行,却让的心灵受到了一丝震撼。是啊,自己本该是个堂堂正正的汉人,什么时候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朱帘秀将一碗热腾腾的羹放到了关汉卿的面前,眼里充满了忧虑。自从从泉州回来之后,丈夫就会整天呆呆地出神,好像在那想着些什么。但是自己问他,他却又什么都不肯说。其实朱帘秀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位叫王竞尧的皇帝的话,深深地刺激到了丈夫。有的时候,自己也会隐隐地感觉到丈夫一些事情做得不对,但自己只是个女人,是个妻子,责任就是照顾好自己的男人。至于那些什么国家大事,什么汉人的骨气,她不想知道,甚至也害怕知道。
“从中午到现在你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朱帘秀柔声说道。
关汉卿叹息着将碗推到了一边:“昨天我去了王实甫那,可发现他也和我一般模样。帘秀,你说,咱们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情?”
“我也不知道。”朱帘秀微微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只是有的时候我感觉到,咱们都是汉人,也亲眼看到过蒙古人对汉人的残杀,咱们这样子为蒙古皇帝效力,似乎是做的不对。其实,你也不必想这么多,你只管写好你的作品,天下大事,咱们原本也管不了那么多……”
关汉卿叹息着说道:“可我的耳边,总想着那个年轻皇帝的话。做文人的,也许是该有些骨气。等蒙古皇后的寿诞过了,我想,我们还是回乡下去吧。不然有一天,咱们被人骂成是汉奸,我想着那滋味也肯定不好过……”
忽然,屋门被毫不留情地踢开了,一大队蒙古士兵,在一个面色苍白的蒙古大官的带领下冲了进去,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当场就要拆了这里一样。
关汉卿夫妇一眼就认出领头的那人,是在大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恶名昭著的元朝监察总院大统治张傲云。看到这人,受到了惊吓的朱帘秀,把整个人都躲到了丈夫的身后。关汉卿心里虽然也一阵阵害怕,但还是竭力挺起了胸膛,挡在了妻子的前面。
走进来的张傲云正眼都没有看这两夫妻,在屋子里扫视了一遍,走到书桌前,拿起上面写了一半的剧本随手翻看了下,正好看到了那碗羹。张傲云也不客气,随后端起碗一口喝得精光。
“手艺不错,很久没有吃到那么好吃的羹了。”张傲云砸了砸嘴唇,顺势坐了下来:“关汉卿,皇后的寿诞马上就要到了,你为皇后准备了一些什么剧目啊?”
听到这话,关汉卿的心才稍稍放了些下来:“回大人话,准备了‘凤鸟飞’和‘琉璃塔’这两出,前者说的是……”
张傲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哪管你唱的是哪出戏。这次我来,是来告诉你下,凤鸟飞照演,至于那个什么,什么琉璃塔的,就别演了,我给你另外准备了出戏。”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了本剧本,放到了关汉卿的面前。没有想到这一出的关汉卿,拿起了那本张傲云点名的剧本,才翻看了几页,眉头就皱了起来。这里面没有剧情,用词也滥到可以,这样的东西怎么把它变成剧目?
“大人。”关汉卿小心翼翼地说道:“皇后的寿诞转眼就到,所有的剧目我们都排得差不多了,临时换戏,恐怕在时间上有些仓促吧……”
张傲云眼睛一下就瞪了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书桌:“让你换你就换,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我告诉你,关汉卿,要是演坏的话,那你可就别怪我张傲云六亲不认!”
关汉卿知道这个最是狠毒,说得出做得到。哪里还敢再辩驳半声,只能连连点头答应。心里却在盘算着这样的东西要是让人演了,只怕自己的名声当场就得砸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他却在想着如何利用最短的时间,将这剧本好好地润色修改一下。
“关汉卿,我告诉你,这剧本上的一个字都不允许改。”一眼就看出了关汉卿心思的张傲云,阴沉沉地说道,接着看了眼畏畏缩缩的朱帘秀,说道:“为了不使你在排演的时候分心,我看贵夫人这段时间就由监察总院来负责照看吧。关汉卿,这事要给我办好了,我会把夫人完完整整地交还给你。可你要是动什么坏心思……什么事情可都会发生!”
关汉卿大惊失色,正想竭力争辩,就看到张傲云手向后一挥,立刻后面如狼似虎的士兵冲了上来,将关汉卿夫妇硬生生地分开,也不管朱帘秀如何大声啼哭,架起朱帘秀就向门完走去。
张傲云笑着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关汉卿:“好好地给我做事吧,夫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希望等到了皇后寿诞的那一天,我能看到一出精彩的戏!”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关汉卿,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被这群士兵架了出去,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悲剧的发生。他在心里不知道把自己骂了多少遍,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尽心的帮蒙古人办事,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
……
大元朝皇后南必的寿诞,是大都近年来最喜庆的一件事情。这段时候整个大都的街上都是张灯结彩的,用来庆祝南必皇后的三十五岁寿诞。蒙古人的脸上充满了喜庆,汉人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