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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忠臣,谁是奸臣!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却愿意充当太子先锋,清君侧,斩逆臣,还我大元一个太平乾坤!”
他这话说的当真慷慨之极,众人一时都沉默不语。如果真的如姚枢说的,那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可这样的武谏却哪有那么容易成功的?忽必烈赫赫军功,威名早就长期地压在众人的心上,近几年虽然接连吃了几个败仗,但他却在蒙古官员心目中依然如神灵一般不可侵犯!
看到这些人的样子,姚枢急得跺足道:“当断不断,只怕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若再不早下决心,姚枢只有先走一步,免受阿合马余党侮辱,老夫在地下等着你们!”
真金正想劝慰几句,忽然听到房门“滋呀”一声被推了开来,接着一声声音传进:“你们都是堂堂七尺男儿,为何都不及姚老师有血性?”
所有人大吃一惊,等看清来人,这才放下心来。真金急忙上前关起房门,说道:“稚梅,你怎么来这里了?”
花稚梅淡淡一笑,看着真金太子,但却象是说给室内所有人听的一般:“此时若不反抗,我等皆成鱼肉。诸位大人当然可以不怕死,但你们想过因此而受到牵连的家人没有?阿合马的党羽为了报复,他们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到时男的全部处死,女的都充做官妓,这样的下场诸位大人想必在黄泉路上也看不到,倒也落个耳根清静。不过花稚梅虽然是个女人,但为了太子着想,却决不愿意坐以待毙。诸位大人且请安座,我这就和姚大人一起去皇宫,纵然血染五步,也决不后悔!”
说完花稚梅掉头就要往门外走去,姚枢对这女子又敬又佩,大叫了声:“花姑娘请等等老朽,老朽今日就与你一起做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出来!”
这一幕吓得真金急忙左手抓住姚枢,右手抓住花稚梅,死死不放。这个懦弱的太子,心中的一股血性终于被花稚梅点燃,他也什么都不顾了。
“武谏,武谏!”真金喃喃地说道:“难道我们还不如一个女人吗?我的主意已经定了,谁都不要再来劝我,愿意协助我的,就留在这里,不愿意协助的,这就请离开,真金决不阻拦!”
说着,他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又重新回到座位上,眼光冷冷地看着所有的人,众人在真金太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凶狠之色,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太子既然决心已下,这些太子党的义理派官员们再无言语,毕竟他们都是和太子一条船上的,太子一旦倒台,这些人只怕谁都没有好下场,只有玉昔贴木尔嘴唇张了几张,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一个字来。
等了半晌看到没有人起身离开,真金满意地笑了。当下就在这间屋子里,一个武力逼宫的计划悄悄地形成。在这个计划里,决定在六日后的子时武力逼宫,由玉昔贴木尔带着义理派各官员家的家丁、奴才等近万人的主要力量直控制住大都主要道路;而以真金太子最忠实的家奴叶呼答带领太子府的两千家丁直接冲进皇宫;以武力求忽必烈立即铲除所有的阿合马残余势力,并将整个蒙古的军权都交由太子真金统一掌管。在真金的设想里,负责皇宫守卫的牙老赤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是同情自己的,他一定会放自己的军队进宫!
真金太子认为自己的计划非常完满,自己的父皇帝虽然是天下的皇帝,但他毕竟已经老了,对现在的天下大势已经不如以前那么敏锐,对朝廷政务上的处理也不如过去那样睿智,如果把这个国家交给自己来处理,真金相信自己一定能超过自己的父亲。
而那些义理派的官员们,虽然紧张并忐忑不安,但在莫名中却也有着一丝兴奋。如果这次武谏,不,准备的说应该是兵变能够成功,太子必然提前登上皇位,自己这些人无疑将成为最大的功臣,以太子的个性来说,是绝对会善待重用他们的。
只有直接推动真金下了这个决心的花稚梅,看到这些人的样子,嘴角边浮现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讥笑……
……
接到审讯命令的安童和薛彻,立刻恢复了蒙古时代让人闻风丧胆的“钩考局”。这里面的人都是善于审讯、罗织罪名的高手,而在其中主要负责人,就是让他们非常欣赏的张傲云。
钩考局这个机构,上了点年纪的蒙古官名都记忆犹新,并且听到名字就不寒而栗。当年多少官员走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里面的拷打声、号哭声、怒喝声能够昼夜不息!
在蒙古人看来,把人一刀砍死,那对敌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一般他们是不给那样的“待遇”的。即使是贵族出身的罪犯也是如此,不管是包在毛毡里摔死,就是细细地用刀给垛了。不是几个壮汉围在一起用脚把敌人踢碎,就是栓在马尾后把人拖烂……
而他们在逼人招供的时候,除了一般的刑具外,就是用小刀捅。每天一大早的时候,总会从钩考局里抬出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有时他们懒得审问了,就把人关在木笼里,放在大街上太阳底下晒,在盛夏的时候,骄阳似火,不等过了晌午,人就被活活晒死,几天后尸体就臭气熏天。
当初大汉帝国的杜狱曾经听说过“钩考局”,当有人征询他的意见的时候,杜狱鄙夷地说道:“鞑子就是野蛮的鞑子,一点也不懂审问的艺术性……”
当尚文被抓进来后,立刻被剥光了衣服,吊在了屋梁上,用鞭子狠狠打了一顿,直把他打得皮开肉绽。
等打得差不多了,薛彻冷冷地问道:“尚文,马云武上奏的奏章在哪里?”
尚文强忍着疼痛喊道:“哪里有什么马云武上奏的奏章,一切官员递上来的奏章,我都已经送到了皇上那里!”
薛彻摇了摇头,对行刑手使了个眼色,那几个行刑手立刻从烈火熊熊的火炉里拖出一把早就烧好的烙铁,烙铁呈橘黄色,洒着让人害怕的火星,接着狠狠地向尚文背上烙去……行刑室内立刻发出尚文的惨叫,散布着一种烤肉的味道……
安童嗅了嗅鼻子:“很香!你若再不招供,我会把你活活烙死。不过你若是把那份奏章交出来,我就可以放你回家,并且会在陛下面前为你保奏!”
“先贤们曾经教导过我,教我要舍生取义!”尚文不断喘息着说道:“我没有见过什么奏章,我也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怜悯,还有什么刑法,你们尽管冲着我来吧!”
他骨头一硬如此,安童、薛彻相互对看了一眼,一时间倒也没有了什么好的办法。
“好,你终于说实话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傲云忽然笑了出来:“方才尚文招供,太子真金殿下教导他,做事要舍生取义,就算是死了也绝对不能把那份让陛下退位,由太子继位的奏章给交出来,哪怕就算是受尽了酷刑!”
边上的书吏飞快地纪录着,尚文一听大声叫道:“不,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这完全是你们在诬陷我,我要去见陛下……”
张傲云哪管这些,做了一个手势,两边几个行刑手上去,把尚文从梁上放了下来,一边制住尚文,一边抓了他的手蘸了朱墨,在供词上面按了下去……
等这一切全部做完,张傲云忽然站了起来,抓住了尚文的头,狠狠地往柱子上一撞,尚文哪里会防备到这个,顿时被撞得脑浆迸裂!
“犯人畏罪自杀!”张傲云对着安童和薛彻笑了笑:“我们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已经可以向陛下交差了口供就是这样得到的,两位大人功不可没!”
安童和薛彻没来由的感到心底一阵透心凉,这个张傲云他们也曾经听说过他的“名声”,但实在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
忽必烈愤怒了,忽必烈这次是真的愤怒了!
那份尚文的供词就放在他的面前,如果马云武的奏章现在被他看到,他也绝不会那么愤怒,但尚文为了维护真金,不惜一死的话语,却让忽必烈就算没有奏章这份证据,也已经对此事深信不疑,看来这些义理派的人,为了让自己及早退位,到了丧心病狂,连自己性命都不顾惜的地步了!
忽必烈在愤怒中还忽然感到了恐惧,真金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的魔力,能让这些汉人为他死了也无怨无悔?这事幸亏发现得早,如果再晚一些,也许自己会真的被逼退位的!
南必看着忽必烈生气的样子,不断的为忽必烈搓揉着后背,但没有想到从来不对她说半句重话的忽必烈,却忽然抖动了她的手,烦躁地对她说道:“朕还没有老到不能动的地步,不需要你们把朕当成一个垂死的老人一样看待!”
南必愣了一愣,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束手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朕说的不是你。”可能也感觉到自己语气太重了,忽必烈解释了一下,接着对跪在下面的几个臣子说道:“这份证词当真千真万确,你们对尚文用刑了吗?”
“用了!”安童头也不敢抬,不过他可没有这个胆量把真实的事情说出来,这个时候说出来等于是在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但就算再怎么用刑,尚文翻来覆去的也就还是这么几句话!”
“好,好!”忽必烈不断冷笑着:“小鹰的翅膀终于长硬了,收罗了这么多的死士,这点就算连朕也做不到,看来我这皇帝的位置是得让给他了!”
底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还是张傲云胆子大,说道:“陛下,这些倒也算了,不过,微臣最近还得知了一件事,此事事关重大,微臣不敢隐瞒,现有密折在此,请陛下过目!”
小太监把折子递到了忽必烈的面前,忽必烈看这份折子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在不断变幻着,愤怒、伤心、痛苦……到了后来甚至变成了绝望……
“这,是真的吗!”忽必烈颤抖着双手,把密折放到了一边,用同样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要知道,只要这份折子里有一句假话,朕一定会将你五马分尸!”
张傲云异常镇静地说道:“微臣以身家性命担保!”
“你们都先下去吧!”忽必烈忽然面色恢复了平静,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