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这四五百米的路上,有至少三百多名第五师的士兵已被撩倒,大部分人已失去了气息,还有几十人,犹在辗转着呻吟 第二师也有伤员。但他们的预备队,很好的收容了伤员。如果这是一场战斗,胜利。必定是属于第二师这边,尽管他们只有三四百人,而第五师不断有士兵涌出加入战团,这没有意义,第五师根本不能形成局势的人数优势,他们不论涌入多少袍泽,都是在混乱中被沉默的第二师士兵分割开,然后歼灭,溃散。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牛角声响了起来。
悠扬的牛角,血色的战旗。
“草原的男儿,那颜的旗,在这里!”吉达粗犷的声线,通过铁皮喇叭,吼出了一往无敌的气势;而文胖子站在马背上,也高声呼喊着,“容城书院。点名!”
他们大声地吼叫三次,第一拔从第二师的营盘里,骑马冲出来大约有三四百人,那是师部的骑兵营;第二拔从第二师、第五师营盘里冲出来骑兵。各大有百来人,那是这两个师里骑兵团的军士长,都是草原籍的男儿。
而容城书院的学生相对来说。第二师多一些,有百多人; 第五师要少些。只有五十来人。
他们集结在血红的战旗前面。
曹吉祥把其中十几人挑了出来,对丁一说:“这是从战团里出来集合的。”
丁一温和地对他们点了点头道:“你们五人。是从草原上来的吧?你们三个,应该是梧州分院的学生;而你们四个,是京师分院的学生;你们二人,应是容城本部的。我没说错吧?很好,我记得你们每一个人,同在请告诉我,丁某人,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
“那颜,我对不起你!”那个明显是草原籍的士兵,跪下向丁一磕了个头,抽出刺刀,就往自己咽喉抹了过来。
只不过曹吉祥在边上,哪里容得他自刎?论战阵厮杀、论力量,曹吉祥对于是训练有素的新军那是不成的,但小巧工夫他却是利索,一个干净利落的夺刀,就将刺刀给下:“少爷教汝等死了么?或是汝等畏罪自杀?”
丁一在马上对曹吉祥说道:“老曹,在这里画个圈。”方又对那十四人说道,“若是觉得,丁某人对不起你们,要用死控诉,尔等自便;若是丁某人没有对不起你们,这个圈里就是禁闭,先进去呆着。”
在刚才的械斗里,没流一滴泪的汉子,哭得泪流满面,然后一个接一个,走进那个临时划出来的圈里。
丁一对陈三点了点头,后者大吼道:“先生有令,全体都有了,弃械、立正!凡不从军令,击杀当场!”
第五师的士兵,有五十来人逃入营盘,其他人等,四五百人倒是弃械之后立正,另外的人里,有的想反抗,有的扔下军器磕头乞饶;第二师那三四百人,却就很一致地扔下了手里东西,挺直了腰,标准的立正军姿。
“如晋、如晋!不可啊!”马昂汗流满面,长须纷乱跑了过来,“不能啊,这么杀了,怕会哄变啊!”英国公张懋沉默地跟在马昂后面,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丁一对马昂点了点头,却回首向陈三说道:“执行。”
慈不掌兵,丁一可以为了荣一师侦察分队的几十个士兵,而牵肠挂肚;可对面前这些乱兵,却没有任何怜悯。数百骑兵在前,百余容城书院出身的军官持枪在后,就这么杀过去,但凡没有弃械立正的,马踏刀砍,一个不留。
那第五师营门口的哨兵,当场有三四人吓得失禁,更有一个被活活吓死。
三百多人,就这么全砍翻了,全是第五师的士兵。
“刚才逃进第五师营盘的五十七人,限一炷香时间,出来受死,否则第五师视为全员叛乱。”陈三冰冷地对着第五师的师长和参谋长如此说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在草原上,可以止小孩夜啼的陈三。
只不过在丁一身边,他收敛了自己的獠牙罢了。
五十七人,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没有人敢包藏他们,很快就被押出来辕门前,一一斩首。
什么家中还有老母,什么以后一定改,什么饶命,一点意义也没有。
“滚到禁闭室里去,这帐我慢慢跟你算,对了,第二师的师长呢?”丁一对英国公张懋冷冷地说道。
英国公张懋艰难地抬起头道:“先生,初九去了天津,这不关他的事……”
他不开口还罢了,一开口,真是把丁一的火气撩拔了出来,跃下马扯着英国公的衣领,把他的脸按到那些死去的士兵的血泊里:“不关他事?你就把兵带成这样?人家来当兵,战死沙场是本份,死在这里算什么事?跟袍泽械杀而死,居然有三四百人,他妈的不服从军令而被干掉!你告诉我,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英国公张懋苦涩的回答。
“你还知道?但这些人呢?这些人为什么不知道要服从命令?这他妈的就是你带的兵?杨维贞在京师时,哪里出过这等样事?”丁一说到火起,一腿鞭在英国公的腰肋之间,把他踢得远远飞出,“滚去禁闭室,别让我看出你!以免我忍不住杀了你!滚!”
“老曹,去天津把钱初九拿回来!”
“是,少爷,老奴这就去办。”
丁一很愤怒,军人,不是穿上制服,配上军器就是军人。
服从命令是一个最为基本的概念。
在场的士兵,七八百人全部被反缚,陈三正在安排地方关押这些士兵。
马昂倒是劝说着丁一:“如晋,这些军兵还是听令的,算了吧,法不责众,训斥一番,罚些苦役就罢了。”不要以为是笑话,法不责众真的就是这个年代的特征了。别说械斗,就是造反的,只要足够势大,朝廷也会谈条件,让他们归降之后,也就不再追问之前的罪责。
更重要的,是这些军兵的械斗,没有波及军队以外人等的利益,连扰民都没有,更别说士大夫阶层的利益了,所以马昂觉得,这是一种类似于营啸的状态,平息了就好,太严厉的话,担心其他士兵,唇亡齿寒之下,再生出什么事来,就大大不妙了。
这几顶轿子在大队随从的护卫之下,远远地往这边过来,丁一看着,对马昂道:“大司马,看怕是首辅过来,看看首辅这边,是个什么章程吧。”之所以岔开话题,是丁一压根不打算这样就平息。
对于丁一来说,这不是一件小事。
而李贤过来之后,看着几百具尸体横在那里,不禁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何至如此?”
当他听着马昂的述说,知道这几百具尸体,大部分是因为不遵军令而被丁一下令砍杀的,也是摇头道:“如晋,治大国如烹小鲜,水则清而无鱼啊!”
“是,但军队应是例外的,连服从命令都做不到的部队,我以为,只不过是浪费军费。”
丁一强抑着怒火,对李贤说道:“这样的军队,有什么存在意义?”
“这样的军队,我们还指望去跟奥斯曼开战?不如加固关防吧,别草原上出了另外一个也先,到时又来叩关!”
不过在李贤面前,丁一还是不太好发作,只是岔开话头问道:“大兄去了东华门,龙骑卫那边生了什么事?”
李贤叹了一口气,摇头道:“那边倒没事,说是日常拉练,为兄看了彼等训练的章程,上面倒是列得分明的,却是为兄杯弓蛇影了。”
“不对,他们没说实话。”这话瞒得过李贤,却瞒不过兵王出身的丁某人,哪怕还没有去问过话,他凭着直觉,也知道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未完待续。。)
第四章 新君(十四)
这一回第二师与第五师的士兵械斗,结果如何还没处置,倒是丁君玥的身上又多了一个头衔,唤作是:钦差提督军事监狱官校事。因为大明以前是没有这机构,而这一次在丁一的提议下,朱见深马上就拍板同意了,历史上本就好弄传奉官的朱见深,根本就不在意多个衙门少个衙门。
就在锦衣卫的诏狱附近,整治几个院子,暂时把这七八百人塞了进去,紧急从关外的第三师调了两百骑兵、从天津守备处调了两百士兵、从警卫团调了一个连,组成了军事监狱的看守力量,由丁君玥率领,负责监管的事务。
“到底为了什么事,别和我说什么训练科目,这种话说给大司马听就罢了,在我面前就不必拿出来胡扯。”丁一瞪着眼,向龙骑卫的部队长冷声问道,愈是亲近的人,丁一是愈不客气的,因为不是外人,就没必要去掩饰心中的火气。
龙骑卫的部队长,现在也是挂着卫指挥使的衔了,不过在丁一面前,他却仍保持着标准的军姿,如同当年在广西龙骑兵营时一样:“回先生的话,其实职下也不太清楚是什么事,只是第二师那边,有人来报,说是第五师那边,欲对先生不利!”
丁一皱起了眉头,对他道:“细节。”细节往往能够让有案件经验的人,捕捉到很多普通人没有注意到的事,“有人来报,什么样的人,怎么报?要怎么不利?什么时候的事?”
情况很快就弄清楚了。龙骑卫的指挥使,也就是原来龙骑一营的营长。倒是很有章法的,丁一所问的细节。他自己原本就过了一回的,所以拿出记录来,倒是一点不费事。
去报知龙骑卫的,是靖海郡王府里,丁如玉的女兵,有名有姓,要不然这龙骑卫的指挥使,也不会下达命,让最为忠诚的一个营老兵。全部按三等战备作好准备。
“就是当时临近午时之前,按日冕记录,是在十点三刻的时候。”
“彼说,有第五师军兵,欲于军中颠覆先生之令名,欲尽力抹去新军之中先生的痕迹!”
“彼说,此事恐非个别士兵所图谋,背后指使者尚不知其谁,丁总镇出京练马。先生又不是府中,提督安全衙门事的文叔也随先生同行,提督天地会及忠义社诸事务的柳、金两位同志,以无着实凭据为由。不肯将此事传达下去,故之只好自行到龙骑卫来报知。”
“职下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