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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开口劝道:“后生仔,廖大妹是不会害你,你还是随她去吧!”、“廖大妹是义气儿女,不会白要你的好马,只管去便是!”
刘铁听着火起,又看着一队捕快路过,就要去摸腰牌叫来捕快把这些人等驱散,丁一却一把按住刘铁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笑着对那些街边摆摊的小贩、堵路的地痞道了谢:“承蒙诸位关照,学生刚才不晓得,却不知道那位小娘子是有头有面的人物,以为是劫道,唐突了,诸位多多包涵。”
边上人等就哄笑了起来,有人直接开口说道:“酸丁,你读书读傻了么?这光天化日之下,县城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小偷小摸或是有的,有谁会蠢到在这里来抢劫的?”、“快跟廖大妹去吧,亏不了你的。”
丁一又谢了一回,方才召了刘铁,跟着那女郎向前去,行到一间挂着“济民堂”字号的医馆门口,便见那廖大姐把空筐放下,拖着扁担入内去,对着账房先生说道:“取十两黄鱼给我,你若做不了主,便去问三姐就是,只是须得快些,我要买马。”这时光,却是没有什么患者在看医,两个坐堂大夫便在一旁扯皮。
那账房听着就笑了起来:“大妹说笑了,十两黄鱼的主,我还是作得了,稍等,我去库房取来就是。”说着吩咐了几句,便入内去。丁一听着他们的对话,但向刘铁做了个手势,这不太对,无论是这廖大妹还是济民堂,都不太对劲。
一个荆钗粗裳的女郎,开口就是十两黄鱼,黄鱼就是黄金嘛,按着最为粗略的一金十银来算,那就是百两银子左右的事,百两银子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一个小村落,足以养活一条村几年的了。
若说她是豪富世家的出身,只不过故意做平民打扮,那还存在着这样的可能,但是更为出奇的是,这间看上去是医馆的济民堂,那账房先生居然眉头也不皱一下就应允了下来!一个医馆的账房,怎么可能动不动就能做主十两黄金?
难道这医馆是某个豪绅开的?而这廖大妹是豪绅家里的女儿么?
不过丁一倒也不怕对方玩出什么花样,只是真的感觉很好奇,伸手把马缰扔给刘铁,自己在医馆里的长凳子上,寻了个空位坐了下来,他倒是想看看,这廖大妹到底玩的是哪一出把戏,是来空手套白狼的,还是怎么回事。
但是丁一居然失望了,因为那个账房先生很快就捧着一个小匣子跑了出来,打开来里面摆着四条小金条,他把锦匣递给了廖大姐,而后者没有去接,直接冲着丁一挪了挪嘴巴道:“给他便是。”
“等等!”丁一还没开口,就见着那医馆里有个丫环跑了出去,来到廖大妹身边,却笑嘻嘻地对她说道,“三姐叫你别胡闹,这马咱们买不起!”却从账房先生手上接过那锦匣,一阵小碎步走到丁一身前,福了一福,却把锦匣递给刘铁道,“我家主人说了,耽误了两位的好辰光,一点小意思,虽是俗物,却是心意。”
丁一摇了摇头,起身出了医馆,牵起马便走;刘铁虽是贪财,此时在丁一面前却也不敢流露出来,当然不会去接那十两黄金,连忙牵马赶过去,紧紧跟在丁一的身后,离这济民堂远去了。
看着丁一牵了四蹄踏雪而去,廖大妹气得俏脸含霜,跺了跺脚却入内院而去,奔到后园冲那正在修剪残枝的中年美妇赌气地说道:“三姐!我看见一匹难得的好马,怕是乌孙西极马!如何却来坏我的事?十两黄鱼不够,更再给他十两便是!”
那中年美妇直起身子来,把手中花剪交给边上丫环,取了汗巾印去了汗珠,却是对廖大妹笑道:“这马你我当真是买不起的,那是雪夜出城,一人一刀踏遍敌营,寻来的好马,你若要买那来,先去割得三十个鞑子首级摆在面前,方才有讲价的资格。”(未完待续。。)
第五章 忠义无双(六)
“那酸丁小白脸什么来头?这般的犀利?”廖大妹被三娘这么一说,不禁瞪起丹凤眼吃惊地问道,“若是真的这般英雄人物,江湖中为何没听说过?”但是她想了一下,却又说道,“杀鞑子的人物,莫过丁容城门下数位大侠了,这位难不成是那雷霆书院里随大侠杜子腾出战的学生?”
三娘掩嘴笑了起来,她是建文元年生人,算来已是五十左右,只是驻颜有术看上去不过三十上下的模样,此时笑将起来,却仍有一股摄人心神的娇媚之态,便是廖大妹这双十年华的美貌女子,也不能遮去三娘之艳:“你自家刚才不是说了出来么?怎地又安插到杜子腾手下去了?”
“什么?”廖大妹听着不由娇躯一震,情急之下持着三娘的手臂问道,“此话当真?竟是容城先生当面?可容城先生,千军万马一刀一马如行无人之地,十万鞑子铁骑也不能难留得了的英雄,不是应如天神一般的人物?方才那书生、那书生,怎么说,怕也太俊了些……”
三娘轻轻拍开廖大妹的手,走到边上,在婢女端上来的水盆里净了手,却对三娘说:“我救得了你,却救不得伯孙,虽然南京那边不知道伯孙的身份,但他闹市之中执刀杀人,怎么打点关节都好,六房书吏是不敢通融的……不过,若是丁容城肯开口,这事对他来说,却如反掌之易!”
“那,三娘。我等速速去请求容城先生,救一救伯孙!要不拖到秋后,就回天乏术了!”廖大妹就紧张了起来。原本以为她的丈夫是没有生机的了;造反,本就是脑袋揣在腰带上的事,山砦之役由亲信替死逃出来,已是偷天之幸;去到南京又惹上当街杀人的事,她的心倒也冷了,也倦了,不去想他。方能好好地活着,从福建逃出的一众弟兄,还指望着她这位女将军。带着大家寻一条活路。
谁也没想到,竟有机会遇着丁容城,她如何能放弃这个机会?
“三娘!容城先生铁肩担道义,只要我等好好去求他……”
她话没说完。就被三娘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脸上。只听三娘冷冷地问她道:“你是贼,他是官,什么铁肩担道义?你疯了么?那四百多弟兄还指望着你,你便是要寻死,也把那些弟兄安置好了,再去死不迟,我救你出来,便是不愿去弄这些麻烦事。你可明白?”
廖大妹捂着脸,面色凄沧地点了点头。这一巴掌,倒是将她打醒过来了。
只是此刻的连升客栈里,却有着许多的人还没有醒来。七八条汉子在这初春里,敞着衣裳,露出胸口的护心毛和强健的胸肌来,这伙人围着丁一和刘铁坐着桌子,那笑声和面容看上去,便是如同面对着小白兔的恶狼一般可怖。
“后生兄,你有功名么?”他们这么问道,看着丁一微笑点了点头,却是说道,“秀才,你是个读书人,何必和我等江湖上的汉子争个长短?廖大妹要买你的马,你便识相点卖与她便是了,拿了钱银自去快活,不好么?”
刘铁听着火起,冲丁一抱拳道:“先生,请容弟子处置。”
丁一又点了点头,却对刘铁说道:“你须快些,这鱼本就鲜活,店家放了块咸鱼在腹里,这般蒸出来,火候恰恰是到好处,骨肉相连,不老不生,正是所谓生死恋,别有一番滋味,你若是手脚慢了,一会连鱼汁为师也拌饭吃了,却就没你什么事了。”
那些壮汉听着轰然大笑,却是道:“秀才,你倒是肚里有些墨水,生死恋,这鲜鱼是生,咸鱼是死,真真是应景的名字……你把那马卖了,便是食上一年的生死恋都不在话下,何必执着呢?”
这时刘铁起了身,拔开身前的壮汉行了出去,头也不回地道:“来吧,学生还没吃饭,诸位还请快些过来,把这事了结了,学生赶着吃鱼,可好?”看着那围过来的壮汉要开口,刘铁摇了摇头道,“不必说了,单挑,想来就是我一个单挑你们全部;群殴就是你们全上群殴我一人,还是省回一口气暖肚,赶紧来吧。”抽空还对丁一说了一句:“先生,筷下留情啊!”
那七八个壮汉被撩得火起,一时粗口便无遮无拦地骂了起来,边上食客、住客看着要上演全武行,吓得连忙避让开去,店小二和掌柜都是机灵人,连劝也不敢出来劝,直接远远就躲开了,这等事,哪里是劝得开的?这里是连升客栈又不是龙门客栈,谁也没吃饱了撑着。
看着那些大汉叫骂,刘铁就不耐烦了,一个箭步抢上前去,足跟发力再到腰际,然后肩膀抖起,一记掌刀便如一条鞭子也似,甩在对方的颈侧,那大汉立时仆倒;后面那些壮汉一看红了眼,便冲着刘铁扑出去,结果七八人,没有一个能近身的,刘铁远则横扫踢、鞭腿,近则冲膝、肘击,三五息的功夫,七八人倒了一地。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用高鞭腿,你总是不听,老是要耍帅;那,还有你第一下那掌刀,有必要把动作拉得那么开、那么舒展来发力?”丁一边吃边说,很明显他对刘铁刚才的搏击过程,是极为不满的,“他们只要有一个人,一个人能拭扛你一下,你就完蛋了。”
刘铁急急挟了一块鱼肉扔进嘴里,听着丁一说他,却老老实实应道:“先生,铁是想得很清楚了。要说搏击这样的科目,天赋真的是很重要,这一方面,先生您真的不能用要求展之的标准来要求铁啊,弟子真的做不到啊……不过弟子也是有章程的!”
“噢?”
“要用不了高鞭腿的场合,铁还是出去调人来,就不用下场了,也不呆在这里给您添堵了。”
丁一听着为之绝倒,冲他树起大拇指:“好,着实高。”
“多谢先生!铁是不矫情的,真要遇着事了,一是一,二是二,明明就不行还要这里拖累先生,何必呢?虽说没杜展之的天赋,不过跟了先生这么久,这道理,铁还是撕撸得清楚……”刘铁不无得意地自吹自擂。
丁一放下筷子,点了点头望着刘铁道:“却也莫要妄自菲薄,为师以为,你还是有自己过人的天赋。”
“先生谬赞了,若说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