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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庆远府、思恩府、太平府、思明府、归顺州、镇安府、田州、泗城洲、上林司、安隆司那一块区域,笑道:“若浔州得定,挥军西去,其余州府,一年足平矣!”
广西之所以乱。主要就是侯大苟,大藤峡这边的义军,如果真的能把大藤峡平定了。西边那些州府,其实丁一很清楚,连挥军都不用,只怕真的传檄可定。再说西边那些州府也是有卫所的。侯大苟要是被连根拔起的话,西部只怕用卫所军都足够平定了。
“然五年之策,须得风调雨顺,万事皆无阻滞,官吏无苍梧县附逆之劣行,方能有所期盼,否则的话,只怕要十年左右。才能全境平乱。”丁一冲着丁君玥点了点头,后者便把地图收起。又有军兵把粗瓷碗摆上来,倒上茶水,看得一众中官和诸部官吏都皱眉。
终于那中官先忍不住,向丁一开口道:“公子,小的是残缺之人,这等军略却是不懂……”边上诸部官吏听着,纷纷附议道,“是啊、是啊!晋公,下官等人又非兵部属员,这等军略之事,如何晓得?”
丁一听着笑了起来,不懂?这些人要是懂,他倒就不来这么一出了,却指着众人面前的粗瓷碗说道:“却不是要送客,诸位千里奔波,先润润喉子再说。”众人苦着脸端起茶水,捍着鼻子喝了一口,却觉得生涩之间,倒有股甘香味道,却也润喉,不觉多喝了几口,有人一碗都见底了。丁一端着茶碗说道,“虽是野茶,却能去虚火清肠胃,诸位若是喜好,待得回京之际,京师丁家商行应已有售。”
那中官得了兴安的吩咐,尽量是不惹丁一不快的,这时听着却就极为凑趣地说道:“若是如此,小的今年先定二百斤!”这就完全是给丁某人面子了,其他诸多官员听着,也纷纷表示自己要定一些,有人十斤,有人五斤,就礼部那两人最是鸡贼,一个说着实袋中羞涩但也要买三两回家放着以备不时之需,另一个一点也不害臊地冲丁一涎着脸道,“晋公能否赐一小包给下官?”
他们倒也不是为了买茶,而是岔开话题。毕竟军略方事都不关他们事,一会丁一要叫他们给点意见,大家胡说一通倒没问题,要是说错了,传出去就成了笑柄。所以反正就着这茶叶,大家就开始胡扯了。
丁君玥在边上死命咬着嘴里的肉才没笑出来,真想不到当官的人能不要脸成这样,直接讨要,邢大合却是一点也不奇怪,低声对丁君玥说道:“有什么出奇?礼部的人,教坊司那些苦命女人的皮肉钱,他们也是照刮不误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李云聪低声地向邢大合问道,他不明白丁一为什么要来这一出。而邢大合看了他一眼,没有发出任何一个音节,他同样也不明白,但他不会去问,因为他跟着丁一,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他对于丁一,有着足够的信任。
而丁君玥则低声对李云聪说道:“闭嘴。”
她不问为什么,不是因为她信任丁一,而是她信仰丁一。
这时大帐里,眼看军议变成展销会,丁一很有点哭笑不得,只好伸手往案上一拍,沉声道:“休得胡言!学生教诸位来,是为卖茶的么?”紧接着大帽子开始往下扣,“生民涂炭,国家艰难,于汝等眼中,不如一碗茶?”
一众人等才醒起,这位当年独战国子监举监子,把那些举监生说到哑口无言而归,有不少还成为了雷霆学派的骨干,和丁某人打马虎眼,看来是自讨没趣的,只好低眉垂手老实站着,等着丁某人训示了。
“从汝启始,将某方才说过的,重新复述一回。”丁一指着那中官说道,倒不是他对这宦官有什么看法,而是刚才这一众人等里,就这中官听得用心,所以他才会指点这太监先来复述。
皇宫里厮混到太监的中官,别的也许不行,记性绝对是不错,特别是死记硬背这一项,要不皇帝说句什么话,要是传错了,那真的出了事就大祸临头,所以那中官结结巴巴,真的大致上把丁一刚才说的,都复述了一遍。
于是丁一点了吏部、礼部的官员来复述,哪里说得出来?丁某人立时翻脸,冲着丁君玥做了个手势,两排身披三层甲,手持白刃的军兵鱼贯而入,丁一冷声对那些官员说道:“尔等暗中附逆,欲谋不轨么?本官斩得了马顺,斩不了汝等?”
吓得那几个官员一下子跪了下去,或是连呼“下官冤枉啊!”或是大叫,“晋公饶命!”没谁敢在丁一面前卖弄什么风骨的,这位的手黑大家都知道,何况这回南下,本来就是这位要永镇广西了,大伙来操办诸般事务,谁愿去跟丁一扛着干?
于是丁一挥手教那两排警卫退下,喝令几个官员起来,却叫丁君玥上来,重新铺上地图,把方才的军略重新再讲一遍,那些官员两股战战,不知道为什么丁一要逼大家背下这些东西,但都知道要是这回再背不出,只怕丁某人真敢翻脸,于是无奈,只好用心去听,毕竟都是读书人出身,真要用心去背,倒也不至于背不下来。
“教尔等记熟这军略,回京师之后,便报与诸部尚书,丁某人要如何平定广西,大略便在此处,朝中哪位要弹劾丁某的,请先拿出章程来,别和丁某人提什么风闻奏事,若无章程,胡乱弹劾的话,绝对就是侯逆在朝廷之中的支持者,广西不平,皆是此等狗官为祸,朝廷不治他,丁某的刀要治他!可听清楚了?”丁一冷着脸缓缓说道,眼光从那一众官员面前扫过,无一敢与之对视。
说到此处,丁君玥便把一份文书拿出来摆在案上,那文书上除了方才丁一所讲的之外,下面还写着一行字:某等已尽知悉广西平乱军略,返京必告之部院诸君,若有弹劾广西军务民众而不知晓丁一平乱之略者,皆某等之过。
下面不用说了,就是诸人签署姓名指印。
“晋公,这……”那些官员就不肯签了,这签了下去,到时有人弹劾丁某人——别说不会,大家都知道,必定会的,丁某人要推行什么官绅一体纳粮,又要弄什么论道堂,士大夫阶层暂时因为被景帝吓着不敢叫嚷罢了,日后风头过了,难免又会再来的,到时自己不是一身屎?
“汝等欺某刀不利乎?”丁一冷着脸挤出这么一句,又扣了一顶帽子,“或是尔等便是侯逆于朝中之援?”于是无奈,看着不签只怕等一下跟苍梧县一样,被义民出于义愤打死那就不好了,一众官员只好签了。
“先生,为什么这么做?”杜子腾在诸多官员退下去之后,低声地向丁一问道。除了丁君玥之外,李云聪等人没有开口,但很明显他们的眼神里,也流露出同样的疑问,他们并不笨,正因为如此,才疑惑于丁一这么做的目的性。
“我们需要宣传的力量,不仅仅是皇帝知道我们做什么,我们需要的是整个大明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现在也许看不到任何的成果,但慢慢的,它会成为一股潮流,由我们引领的潮流!”(未完待续。。)
第三章 永镇广西(四)
事实上,不单是这些官员, 丁一在做的远远不止如此。半个月以后,连广州府的乞丐在街路边晒太阳捉蚤子,都会来几句:“他娘的,广西那边,丁伯爷听说管吃管喝啊,还发田,可怜只收良家仔……”
丁一现时手头有田有地,梧州府城里那些被民众打死的附逆士绅和官吏给他提供了许多的良田,溃散的卫所军户,那些卫所的田地基本也是荒废的,连军兵都没有了,田地谁管啊?广西本地的盘族、瑶族是不太愿下山种田,哪怕派人教导他们,往往也是吃完种子粮又跑回山上去了,这种情况并不以丁一的到来而改变,他们的生性如此,或者说,山下的生活,让他们自卑,都是成人了,才来从头学种田。
所以工场、军队的山地体能教官,才是他们向往的去处,因为在这些地方,他们可以和别人一起从头学起,甚至在军队里还能得到尊重而且干他们所擅长的事。于是,单就丁一现在控制的怀集、容县、梧州府城都有大量的田地没人耕种。
只要家里有人能加入大明第一师,就可以分到十亩军田。当然,虽然不分男女,但不光要体检而且还得通过简易版本的户籍审查,证明身家清白才行。不过只要到了怀集和梧州的地界,就算进入不了军队,良家子一般是不会发愁出路的。
不单怀集有铁矿,苍梧同样有上千万吨储量的铁矿。所以苍梧县也就是梧州府城范围内的工场,也开始铺设,而随之而来运输、冶炼等等都需要大量的人手……景泰二年的立秋以后。梧州府就象一张永不满足的大嘴,向四方八面吸收着丁壮和人口。
“本地民众的反映怎么样?”丁一向杜子腾问道,这也是丁一所担心的问题,而杜子腾递上来的民调报表,显示了丁一的担心有点多余:一切的开始都是美好的,无论这是邪恶的或是正义的;也无论这是正确的或是错误的。
正如千百年后的沿海,民工并没有那么多抱怨。只有年青力壮的人,才有能力长途跋涉到达沿海,才有勇气离乡背井;当时的他们没有孩子入学的问题。而努力工作并且忍受不公平的眼光,所换取的报酬,足够让他们的家人在乡村里过上体面的生活。
只有时间,缓慢而稳定流淌的时间。才会暴露出许多弊端和激化出无法调和的矛盾来。
至少。在景泰二年的梧州府,除了丁一以外,几乎没有一个人发现将会有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将会出现的问题,连那些没有被丁一干掉的士绅们,那些漏网之鱼,也不再呆在家中咒骂丁一了。
华夏人习惯把银子埋在地窖里,士绅们并非没有钱。当第一个人,依着丁一的提议开办了一个被服工坊之后。过了两三个月后,他赚的钱就比以前每年收租地的所得还要多,于是,士绅们就停止了每天的例行活动:在家中暗地里咒骂丁一。
资本象贪婪的鲨鱼,所谓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可以冒着上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