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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阿儿乞蛮狂笑起来,因为丁如玉所说的,基本就是朵颜卫的地盘了,再往东去,那就泰宁卫的区域,他在马上笑了一阵,方才对着丁如玉说道,“你别忘记,这世上,还是有着白天的,现时就是白昼,我杀了你,又如何?”
看起来这位阿儿乞蛮,似乎对于丁一就是黑暗之神的传说,很是深信不疑。
只不过正如他所说,这世上,还有白天,他自信在这个白天,就能将丁如玉所部,一鼓而拿下!如果丁如玉知道丁一此时危在旦夕的境况,也许她会抛下所有的纠纷,带着自己的兵马,哪怕是灰溜溜的撤走,她也认了。在她的心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比她的少爷更重要。
可惜这个年头,没有各式的无线通讯工具,她并不知道丁一的处境。
吉达所侦知的那股追兵,不过也就三千人的光景,那八百骑兵急着带追兵兜圈子,也不可能怎么去探查得很周全,两次增兵他们便无从得知,所以,丁如玉觉得丁一绝对能够从容抵挡三千军马。
是的,如果只是三千骑,不论怎么打,就算没有陷马坑,就算没有事先构筑工事。
八百火枪,外加千多正军,数千军余,是可以稳稳接下,哪怕是野战。
但五千骑却就不同了,几乎多了一半。
可惜她不知道,所以她对阿儿乞蛮说道:“那大家都回去,领兵来打个胜负吧。”
于是一场大战势在难免的面临着展开的帷幕。
阿儿乞蛮不可能退让,难道真的按着丁如玉所说,退向东边么?把世代相传的朵颜卫拱手相送,不论是朵**或是阿儿乞蛮,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而丁如玉要的就是朵颜卫,她想要的,就是在三个月粮草用光之前,拿下朵颜卫!
“准备作战!”在她回到木栅栏以后,便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而在木栅栏外的数千骑兵里,也同样响起来悠长的号角声。
“女人,你会死在这里的!”朵**恶狠狠地发出了他的诅咒。
丁如玉出乎他的意料,居然丝毫没有动怒,反倒是点了点头道:“或如汝言。”她居然回答道,或者就象朵**所说的一样!但是她又接着说:“憾汝不能知矣!”可惜朵**却是不知道了,不知道丁如玉是不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朵**只觉得颈间一痛,已经了无知觉。
不论他说得对或者不对,一个死人,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结局如何的。
而这时从鞑靼部回来的王越,正领着五千手持木棒的俘虏,骑着三千匹马行走在草原上:“往这边走!”他对那十几个随行的军兵下达命令,“直捣朵颜卫!不必担心先生那边,师叔当时的信报我也看了,不过三千左右的敌军,先生谈笑御之,安在话下?”
大家都以为包围密云前卫的敌军不三千,却没有想到,差不多翻了一翻。
他们对于丁一,都有着莫名的信心。
只可惜,信心不足以抵挡那比预计之中,多出来的二千军兵,草原上的精锐军兵。
五千名手提一根大棒子、刚被解救下来的俘虏,便这么搭骑着三千匹马,向着朵颜卫而去,按着王越的揣摩,觉得丁如玉那些军马,想来应能支撑至他赶到。若得这增援五千,王越深信丁如玉可以把朵颜卫灭了。
“直捣黄龙,便在今日!”王越豪气万千地呼喊着。
身后数千军兵齐声和应。(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雄鸡一唱(七)
已经日近正午了,而在密云前卫东面的朵颜卫兵马,步卒已经缓慢而稳定地踏着尸体前进,七受挞部落的人、马、牛羊的尸体,他们一点也不介意鲜血浸泡着自己的战靴,一点也不介意那原本同是草原一脉的血,关外之地,容不下那么些多愁善感。
这些步卒的大部稍为拖后些,而大约百来人疏疏松松地前出,一直到达距离密云前卫防御工事的第一道胸墙六十步左右才停了下来,他们手里还持着简陋的木盾,看起来似乎是为了测试一下密云前卫火器的极限射程到底在什么距离,又能造成什么伤害。
不过架在壕沟上的枪管并没有冒出火舌,在阵地指挥官没有下达命令之前,雷霆书院的学生不会有人去击发,毕竟近乎两年的训练,这么一点纪律性还是不缺的。倒是方才去清扫战场的新编第二连,缴获了弓箭的那些军余,有人射出几枝轻飘飘的羽箭,在距离那百来名草原步卒还有十多步的地方,就摇摇晃晃地坠落了。
非但没有起什么作用,更是让草原的军兵暴发出一阵哄笑来,太幼稚了,射不射得中,在这个距离上倒也没什么好耻笑,六十步也就是百二十米,能中的的人,都是神箭手了。但连手上的弓能射出多远都搞不懂,就敢射出箭来,这不是一般的丢人和业余。
这便是让密云前卫防守阵上的那八百军余,愈加地士气低落起来。哪怕交通壕里的同伴,抬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来,也不能让这些军余多出几分活气。尽管方才二百雷霆书院的学生,生生把那五百草原军马,直接打残、打溃。但对于那些军余来说,五百军马与四千,看上去哪里可以相提并论?五百军马还数得过来,四千步骑一展开,那真的就是黑压压入眼的都是敌人啊!
吞哥儿那边并没有马上进攻,他们也在开始吃饭,看这模样是要蓄足了气力,一鼓而下的架势,看起来也是个有心计的将领,根本就不愿意留给密云前卫的明军一丝活路。而且这种逼近会让明军自己愈来愈恐慌,也是经历过战场的草原军马所熟知的事情,他们并不介意留出这顿饭的时间,去让明军更慌乱一些。
“要不,把那杆旗请过来吧?”阵地之中有的军余低声地咕噜着。他指的是那杆先前吉达在密云前卫时,夜里都会去守在下面的明字战旗。丁一在土木堡捡起的那杆战旗。军余是看在眼里的。他们能发现,四周的鞑子对于那杆旗,是有惧怕的心理。
于是各种幻想和臆想就在惊恐之下开始被催生:“对,把旗请过来,把容城先生也请过来!”、“就是,阿傍罗刹啊。骚鞑子很怕的,容城先生要在这里坐镇,那些骚鞑子不敢来吧?”、“对对,这主意好!咱这里谁和子坚先生熟?去找子坚先生说项。把容城先生请过来阵前坐镇!”
一边正低头吃饭的雷霆书院学生,有听着的不禁失声笑了起来,那带着警调连匆匆赶来增援的李云聪,更是笑得饭粒直接从鼻孔里喷了出来,咳了好半天才顺过气来,抬头向周围的军余问道:“那咱们干什么?吃饭么?先生来坐镇,鞑子都教先生去杀了,咱们就负责吃饭?”
那几个军余被呛得说不出话出来,这壕沟也没法走开回避,于是有人忍不住回呛李云聪:“小先生,我看你背着甲胄家什,跑得不轻松啊!这大气人人会吹,可鞑子刀箭过来,是会死人的!”
边上军余听着无不纷纷称是,要说这军余的嘴也真是毒,李云聪十四岁就个子窜得很快了,但却瘦得要紧,竹竿一样的身材,负重确实是不怎么行,这一身鸡胸甲、铁盔、大盾、遂发枪、弹药、刺刀、工兵铲等等负在身上,从交通壕弯着腰带队过来时,不至于说有什么问题,但比起那些壮硕的同伴,却的确就显得有些势弱。
“是不轻松,不过守住阵线就行了,我又不打算跑。”李云聪接着吃饭,边嚼着饭菜边对那些军余说道,“都是爹生妈养的,我就不信,鞑子能有三头六臂不成?先前那五六百鞑马,现活着的有几个?出了关到密云之前那夜,我们干掉了千多鞑子,有几个同学殉国了,当然,一接战不听号令,扔下家什乱窜的二十来人,那些是自寻的死路……”
他从容地吃着饭,从容地说着边从嘴里吐出一块吃净了肉的排骨,边上的雷霆书院的学生也附和道:“对,乱跑的,不听号令的,虽说先生心慈,也当他们是战死,同学里,谁瞧得起那些人?沙场上,生死由命,技不如人死了怨不得人;强弱悬殊死了也怨不得人;哪怕运气不好死了,也一样。这一接战就破胆乱窜死了的,要俺说,算自杀就得了。”、“太蠢了,白在先生门下学了这么久,上了阵就那么乱窜把自个弄死!”、“唉,三连那排长,你们记得不?丁君玥原先那排长……”、“怎么不记得?拿了几次奖学金的,拳脚也好,读书也好,都是能人,谁知道一上阵就草鸡了!死得不是一般的蠢!”
那些军余听着都呆了,想不到这些小先生,竟是先前出关就杀过人的!看着他们在说,全然不似有伪啊,有个军余心思活络,借口撒尿跑开去,寻着另外一段壕沟的雷霆书院学生问道:“小先生,听说出关你们就杀过几百个鞑子?”按他想,杀了几百,报出上千,那是很有节操的了。
谁知那学生把最后一筷子菜扔了嘴里嚼了一通咽下,抬起眼道:“几百是阵上杀的,还有几百是俘了之后,给我们战死的同学殉葬,加起来千把人吧……怎么?你寒碜我是吧?是,我当时是预备队,没轮到我上,要轮到我上,我也不含糊,咱再不济事,也不会乱跑以致身死吧?不怕跟你说,最后把那些鞑子干掉给同学殉葬时,我一气就杀了两个!”
那军余听着缩了缩脖子跑回去,与相熟的军余低声说了,于是壕沟里八百军余开始流传着一个事:“跟着丁容城打仗,听号令的,只死了四人,乱窜的,死了二十几个!一会接阵了,想死就跑!反正死撑住了一阵,容城先生就会出手的……这些小先生,要是丁容城没出手,他们能扛上千余鞑子?吹吧!”
这李云聪无意间的吹嘘,却意料之外地教这些军余的心里稍为安定了一些。当然,他们选择了更加神化丁一,而不是相信遵守战场纪律是沙场存活的铁律。不过怎么想都好,至少那些军余没有再眼角乱瞄做出一副想着逃跑的模样。
丁一也在吃饭,守在他身边的骑兵排,已有第七个人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