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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坐下。”
丁一真的是一头雾水,他本来是有点猜到,自己装逼装过头,于谦就按着东华门上唱出状元乃是好儿那一句。专程找了这些个学霸过来,准备来把丁某人好好虐一番,不虐哭大约不收场的。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丁一也做好心理准备被虐了。
但这胡老爷子,突然来这么一出,丁一真的就蒙了,这到底要干什么?要搞成特异功能汇报么?而且看那胡太傅的面脸表情和肢体语言,老爷子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丁一是有特异功能的,不是在说假话。
“坊间乱传罢了,学生……”丁一看着那几个学霸突然变得牵强的笑脸,知道他们绝不是准备来看特异功能汇报的,他可不想得罪这些个学霸,连忙撇清了,准备向那胡濙胡太傅分说自己没什么道统。
谁知人家胡老爷子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千百人看着,你在沙场之上,领着门下弟子,用五雷正法,杀败鞑子的!雷法生,祥云相伴!千军易辟!”丁一感觉是不是接下去自己得装疯呢?
他忽悠巫都干这种异族,全无心理压力,但在大明朝里装神棍,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再说要在场的都想看特异功能汇报,逼到不行也还能扮神棍。问题是除了这位胡老爷子,其他人,不论是那几位学霸还是于谦、王直,明显都是不信的啊。
可他又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跟胡太傅说,那不是什么见鬼的祥云,那是黑火药手榴弹爆炸的烟雾,要能没那“祥云”,咱们就是跑步进入无烟火药的年代了……一会管着兵部的于谦于大人难免就会问手榴弹火药配方和制作工艺了,丁一给不给?不给人家就来给你讲“民为重”,搞不好连早早被丁一迁去容城那些工匠也会被挖出来……
“洁公,这孩子不过是读得圣贤书,凭仗一腔浩然之气……”于谦看不下了,出来打圆场,希望胡濙胡大佬多少给几分薄面,翻过这一节,大伙好进入正题来虐丁一。连明知胡老爷子退场,自己就要被虐的丁一,也期望被虐的环节快点到来,虽然他绝对没有被虐的爱好,但这老爷子,真的让人无法招架。
胡濙一挽花白长须,却对于谦说道:“节庵,治国抚民老夫是信得过你,可你要说浩然正气?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山先生,没有浩然正气么?”文山先生说的就是文天祥了,于谦便败退了。
文天祥都抬出来了,于谦也没法跟老头撑啊。
“沙场之上,什么正气?你我读了这么多年书,还能自欺欺人么?”这位胡濙胡太傅,是经过靖难之役的,建文二年的进士,他感叹了好一番当年,又说道,“刀枪无眼,什么浩然正气?荒谬!”却对丁一说道,“如晋啊,这等道统,你要传下去啊,不能自珍,老夫虽年迈,却也知晓,你入鞑子营中,又以无上法力当场咒死鞑士猛将,再请出六丁六甲破营而出,尔等别不以为然!”老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还颇为不满,“阿傍罗刹!鞑子管如晋叫阿傍罗刹啊!按老夫看,正一派的那些人浪得虚名,让如晋去接任天师,方才是道理。”
丁一没有办法了,就算一会被虐得很惨,也只能认了,起身对那胡老大人作揖道:“洁公,学生只知‘东华门唱出状元乃是好儿!’此也是先父遗言,学生只愿踏踏实实,一步步走完这条科举之路,其他皆浮云哉!”
“这就是你的道啊。”胡濙把须点头叹道,“无欲也,知不敢,弗为而已……”又引起《道德经》还是什么道家经典之类的,说了一大通丁一根本听不懂的话,“他们说你为了科举而科举,却不知道‘道冲,而用之有弗盈也。渊呵!似万物之宗。’所以你要求你道,你的道就在这里。好,与如晋一席话,老夫受教弗浅。”
其实如果丁一知道这位老先生的事迹,大约也就不致如此狼狈:有南城人龚谦展示出许多妖术,想来就是特异功能汇报吧,于是胡濙胡太傅就推荐这位龚谦为天文生;又推荐一位唤作仰弥高的道士去守边关,理由是这位道士仰弥高,晓阴阳兵法。
“或如洁公所言,科举便是如晋之道,故之不如且入正题,由某等考较一番,也好助如晋于这路上行得通畅。”首辅陈循捉到这个话头,连忙开口兜了回来,还好胡濙老爷子没有再傲骄下去,点头称是,终于不再开口。也不知道是年纪实在大了,刚才那么激动之后,让他有些疲乏;还是故意要那些学霸难堪,总之他在椅子坐着,不几息的功夫,就响起了鼾声。
于是诸位学霸无奈,能把他怎么样?这位在建文朝中了进士,永乐朝就是礼部左侍郎,宣德朝更是宣宗的托孤大臣之一,再经过英宗,到现在的景帝,足足五朝元老,可以背地里讽刺他,可以觉得他可笑,但谁咬得了他?
所以也只好小声让仆人们过来侍候,示意换个房间说话。
坐定之后,现任翰林院修撰正统七年状元刘俨冲首辅和于谦、王直,抬手行了礼,笑道:“如晋以前做过的诗文,也曾拜读过,才情是绝佳的,想来八股制艺之上,也应有不俗造诣。诸位前辈的意思……”说起前辈,就是以登科来论,而不是官职,毕竟来到国子监。
陈循点头笑道:“时雨的文章是极好,便由你来指点后学吧,某等看看再拾遗补缺吧,某与畏庵,毕竟放下制艺的年头久了,怕是不如时雨娴熟。”周旋听着,也点头称善。中了状元,谁还没事去写八股?刘俨是七年前中的状元,道理说应该还是记忆犹新,这是说得通的。其实也不过是自谦,陈循和周旋这种学霸,想想全国高考的理科全国第一名,只要没得老年痴呆,去指点小学升中学的奥数,会因为手生而出问题?
刘俨在这里除了丁一就他资历最浅,也是有心理准备由他来当苦力的,所以听得陈循这般说,便还了两句前辈过谦之类,也就开始着实考较起丁一来:“俨听商素廷说过,曾提点过如晋制艺,不知道可有习作?”商素廷就是商辂,也是状元,学霸圈子里的学霸。
商辂的确是给丁一讲了不少八股写作技艺和方法,还给他留了许多习题,丁一也是随身带着的。问题那些习题,都让丁一撕了,卷成茶叶烟卷,和英宗一块抽掉了!
现在哪里拿得出来?
看样子,这几位学霸可没商辂好说话,犹其还有于谦和王直在边上盯着。
搞不好还要来个现场考核!
丁一在寻思,要不要弄些动静出来,把隔壁那胡老爷子吵醒,弄成特异功能汇报算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赢取自由身 (十)
京师国子监里,因为祭酒的约束,那些监生们不敢随意走动,但围观的事,自古至今向来都是国人天性。丁一入得国子监,那些监生们,特别是举监生早就恨不得有千里眼、顺风耳,齐齐望着那房间,在猜测着丁如晋和那几位学霸,到底能谈出什么结局。
“若是朝廷大事,何必来国子监?所谓外事不定,大臣问计丁如晋,何其太谬!”举监生里有人反驳同学的说法,“再说周畏庵与刘时雨,也不是阁臣,便是军国事,不见得他们便有份参与,依我看,弄不好是来考较丁如晋的八股制艺。”
其实这位举监生已经是揭开真相了,但往往很多事情,人们并不见得就愿意相信真相,他话音则落,边上就有人嘲讽:“丁如晋立下这泼天也似的功勋,至少连升四、五级才算赏赐得当吧?考一个五品官的八股制艺,你以为现在是大宋年间,有锁厅试啊?”
边上学子纷纷附合,连刚才已揭开真相的监生,渐渐地都不敢再坚持自己的思路,只强笑道:“小弟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但是若问国是于丁如晋,何不于谨身殿、奉天殿之类的地方,要来国子监……”
“国家板荡,问计于丁如晋,便是千金市马骨,教我等学子,当效丁如晋一般,赤胆为国,不辞生死!”便有热血沸腾的同学,痛快地回答了方才那监生的问题,边上很多的举监生都纷纷点头称是,一时间这些学子竟生出来强烈的报国志气,或许就不是于谦、王直和那些学霸预料中事了。
很多事都不在他们预料之中。
但无疑,丁一的八股文制艺水平,绝对是让于谦、王直。以及那几位学霸最为出乎意料。
烂!
或者,用烂字都无法形容丁一的八股水平。
而只能用渣。
“如晋,正是多事之秋,为生民所念,此时辞官,非良策也。”刘俨一边苦笑摇头,一边选择着词语,婉转地劝说着丁一,他又不傻,丁一要不辞官。就是五品在手,算起来比他这状元高多了,翰林院修撰才从六品啊,离五品官还有三级呢。
周旋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把丁一当场做出的卷子,递给了首辅陈循。
王直和于谦两人早在刚才刘俨看卷时就凑边上看了。这时都是一脸的苦色。王直干脆起了身,把着丁一手臂说道:“有志事,事竞成!如晋,若立志,便须努力!”看着丁一点头称是,王直便对几位学霸和于谦说道还有公务处置。先行一步了。
于谦苦笑着起身道:“王公略候,你我同去。”便也向首辅辞出去,走过丁一身边,于谦停顿了一下。但除了长叹一声,他实在也不知道跟丁一说什么才好,只是按了按丁一的肩膀,便随王直出了去。
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前后花这近一个时辰的功夫,多少事务公文扔下?谁知道丁一的制艺渣到大白话的程度,早知如此,按于谦出了国子监跟王直上轿时说的一样:“随手寻个落第举子,足以为师哉!”哪里用得了这场面?哪里要找三位状元公来当考官?
倒是首辅陈循看了丁一的卷子,却笑着点头,半晌抬头对丁一道:“不错。”
丁一坐在下首,听着想要骂娘:你当我白痴么?这还不错?于谦和王直都干脆走人了,刘、周两位是憋着不好意思笑出来,否则的话,估计能笑到肚皮抽筋吧?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