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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第6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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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我王家的周供奉最是敬心敬业,合着五六家推举了周医生,昨儿个才出京。光陇右没有地草药,就带了七八车过去。临走时候。周神医当着我面对天起誓,若不能在陇右把人治好、医好,老死不回京城。”说着,自个儿也笑了。“李兄。你信吗?”

李世笑着点点头。“信不信地。这话好听。”

一句话。紧张地气氛就消散了。我死皮赖脸地朝嘴里塞了把干果,想叹口气,差点把自己噎到。“没有诓骗李兄地意思,更没有蒙蔽朝廷的想法。可不得不吃把劲。胡思乱想一多,心里这就更没底了。若真是造册编民地话,这也得有个大规划才是。目光要长远。不能想到哪儿。干到哪儿。总是人心惶惶。就适得其反了。”

李世索性就坐了地上,“就是要规划。今儿才来找子豪。莫说什么仁啊、德啊,都是空话。立国爱民,谈得多了,就成了笑话。眼下地事眼下办。”

“那怎么说呢。如今安定,我大唐国富民强,境外说不清是个什么世道。总有来地。你抓他,他得来;不抓他,为活命,他也得来。说成我大唐子民就成我大唐子民啦?凭什么?今儿好了他来,明儿不好了他走,全养成白眼狼。那我们图什么?”

李世笑了笑,算是有保留的肯定。

我没什么怕地,老实人说老实话,他有保留地肯定,我就有保留地老实。“不能说前头没规划好,咱们举刀,就要剁了这尾巴。”指指旁边新栽种的林木,“栽树,是为了好材料,不能说长歪了,就伐掉。当然,长得太歪也得伐。可有转余地的时候,还是有个纠正的好。”

李世笑得有点困顿,“子豪还是直说了好。”

“乱想乱说,没什么见识。”说着,先把自己撇清,“首先,想来可以,想留也可以,你得有个时间,你得有个立场,也得有个贡献。对吧?”

李世点头。

“三年,三年一个阶段。这三年里你得开多少亩地,你得先学会和我大唐子民交流。这才有资格谈,能不能得我大唐户籍。也可以回,若有个卓越贡献,比方说,扫黄打非端了黑窝点,救了落水的孩子什么的。当然,有点发明创造地,利国利民的,我们乐意接待。对人才要一视同仁。”这一说,思路反而开了。这么搞有意思,不管落不落下户籍,老子先用你三年再说,三年还不给工钱,多少能收回点成本。“若说起来,三年是不是有点太少?可以再加点别地什么条件,比方说三年试用期啊,三年后开十亩地,给国家交九亩啊。国家按照什么奖励去刺激他们开垦啊。到了七八年后,就可以在州府上落个户籍。或者说,十七八年后,可以从家乡再带一个家属过来,成为大唐子民。要不然,三五十年后……”

“三五十年有点不近人情了。三年倒是个道理,他有人看着钱,咱就用钱吊着他;有人看上地,就用地吊着他。总之,先干活再说。”李世学着我地口气抚掌大笑,“亏你想得出来。就这么敷衍着,想说不说的,都这么一套道理。真再仔细起来……子豪真人不露相啊。”说着,枣啊、栗子啊,拾了几个装口袋里,拉着我足足踏了一天地春。腰酸背痛,他倒是满面春风地回去了。

也好,挺喜欢和李世这么聊天,虽说有点累……我最怕累。可才清闲几天,累人地活就来了。

第486章 蹊跷

儿个织造学上办妥了两件大事。新织机送了工部上,曹老伯这边请功的折子递了上去,研究人员和张家俩兄弟都有份,也算是这两年没白忙活。再就是抓挠式(我起的型号名)脱籽机定了型,倚仗这个,内府里又拨下大笔研究费用。

松了一口气,这下也算出了成绩,我这学监没白当,往后混钱的借口就多了。要钱的时候气长,不像前一阵,要钱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开口。

兰陵也是。明明织造学这边对她好处更大,可总是对农学偏心。卡我也卡得太死了,弄得织造学的人见了农学的都觉矮人一头。如今涨涨士气,凝聚力一起来,我也好偷懒。我在学上左右无事,提前两步回来,也没人敢算我早退。季节上,塘里的鱼还等着我去钓。

老四没眼色,逮住空就找我说些没创意的话。弄得我现在有点怕她。左右没人,我都不敢进内宅,总觉得有颖、二女陪着安全些。关键老四现在顶个名分,我都不好意思拉着脸。拒不拒绝的,都不像话。

“你,你别过来啊。姐夫我去钓鱼,离我远点。有事,晚上再禀。”渔具刚收好,就被老四堵了门上。手指里拈了几个蛆,预备防身。

“有急事。”老四不怕这个,蛆接了手里,回身扔了花坛底下。几个麻雀高兴得,呼扇呼扇飞下来,抢不到蛆的,围一团撕打。“姐夫,您看看这单据。”说着,也不管我手里提着东西,一大堆就塞了过来。

晦气。鱼竿挂了脖子上,立了门口就一张张的乱翻起来,赶快弄完赶快走。“挺好啊,单据怎么了?”

老四抢过一张来,指了条款印章。“这是咱家花露水作坊请货的单据,都是付了订金。您看仔细。”

这我知道啊。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不就是订货单嘛,看来这些日子生意还不错。这么多下家等货,你不赶着作坊抓生产,跑来堵我,是个什么道理。”

老四一把把我往院里推。看她急的,这还没到丰河呢。

“不是这回事。”老四臊了个大红脸。“单据是对,可对不上账。几百贯的货呢。”

“怎么会?”柜上也太懒散了,这签出去的请货单都半个多月了,怎么能不上账呢。把单据折好。收了怀里,“这事你不管,等后晌让你姐找胡账房说说。柜上那几个都是他带出来的人手,得好好管管。”

老四直摇头。“和柜上无关。我核对过的,钱是从公主的钱庄里支地。”

账对不上?这奇了。怀里掏出订单,一张一张翻。没错啊。是王家亲发的。上面老四、二女的印章清晰可见。一式两份的发货单,买家一张。卖家一张,凭票付货,童叟无欺。仔细辨认了一番。抬头问老四:“全是真的啊。账怎么会对不上?”

老四指指落款。“您看看签单的时日。仔细看看。”

随手翻了翻,前面几张是近期订的。后面几张长得有半年多,是杭州那边发的请货单。这也没什么。现在有了钱庄,客户们不用带着大笔地钱跑来跑去,两边的作坊定价相同,在杭州订货,来长安取,常有的事。两个作坊,一年碰一次账,单据一交换,账目一核对,没出过什么闪失。

“还没到碰账的时间吧?”把单据一一展开,一张一张又数给老四。免不了地事,往常像这种在帐外飞的订单,总有。好处就是一式两份,见一份,销一份,体制上没有漏洞。怎么说老子也干多年银行了,不会出现单据问题,也伪造不来。

老四在石墩上坐下,把单据铺在石桌上。一张张解释,“这些都是多年的老主顾。都是大单子,还有些小的请货单,都没给您拿来。往常,请货单到了交货时日,这边钱一到,咱们货一发,两清了。如今,这订单越积越多,取货地却越来越少。倒不是说少了多少,可这些老主顾是交了订金,却不要货。连声通告都没有。这都积到半年上了,姐夫你说,这取货的期限定的是半年,过了时日,咱给人家销不销?”

这就纳闷了。交了订金不取货,过了时日,你这订金不就白交了吗?王家这货不愁卖,你不要有人要,不存在压货的问题。这不是把钱往水里扔吗?都是大客户,通融一下不是不可以,以王家地信誉,你晚一半年都不存在问题。客户能一而再三的压订单。你受了损失,说王家坑你。可你不取货,赖谁?

仔细看看单据,都是远客,还没办法通告。而最后这几张,从要货量看,都是大订单,加起来五千斤的货,订金都五百贯朝上,一般商家可损失不起。

“去把所有地压货单据都拿来。不论大小。”鱼怕是钓不成了,渔具取下来,扔了旁边。

老四拿了厚厚一沓子订单,石桌上铺不下,俩人爬了炕上,铺了满满一炕。取了算盘,老四念,我记。满共加下来,有近一万斤地短缺。吓我一跳。王家小半年地产量啊,而最早的订单已经延期一年半了,也就是说,一年半里头,有近四分之一地货没人来领。把订金白白便宜给王家。这事儿蹊跷。而且,订单的客人大多以东西两处居多,一家关内的都没有。

“货压得多不多?”不禁担心起自家的经营。这么搞下去,即便是王家白收了订金,也得不偿失。

老四摇摇头,“影响是有,如今还不足虑。就是担心,往后再这么下去,就得出问题。”

点点头,出不出问题,那是后话。这事儿太蹊跷,不弄清楚,让人心悬着可不成。“内府呢?还有江南那边都是什么情况?你打听打听。”

老四掏了个单子出来,放我面前,“都打听过了。江南那边还无大碍,内府在东西两边销量递减。前些日子还派人来商议,指望咱家能让点价钱出来。要不他们补不回这个亏失。”

“他说递减就递减了?递减了多少?让咱家让多少价出来?他得拿出具体数字才行。”我敲打着炕桌,一路盘算这个事。如今这商贸一开,若说花露水能在内府收益单上占多大份量,也不至于让王家给他让价,总有别的贸易可以补回来。可既然人家能派人过来,这事态就严重了。

老四接口道:“专供内府的货,倒是压了不少。前后也减了不少订量。三年里,总有两万来斤,而且,东西两边订的货,也日益的少了。”

这有悖我的经营思路啊。这东西如今用起来,从起先的时尚,变成习惯,货品档次由高到低,不同的阶层有不同的供给,只能越卖越多,没理由减产。真是东西两边经济不景气,折了我的客源也罢。可两边回来的人也有,说陈家的花露水在那边火得不得了。这道理没办法掰扯。按老四的说法,如果不算预期值,只按往年收益论的话,王家这三年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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