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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岭站在门边,看着她面色好转但还没有多红润的脸,一双眼睛望见他的霎那光辉升腾,就这样怔怔望着他。
他走近,“看什么?”
她仰着头继续看他。他不耐烦地重复,“看够没有?”
她顿时笑靥如花,天底下最灿烂耀眼的光芒仿佛都缀落她眼底,犹如繁花盛开的春季,娇美柔依:“因为你帅啊!”语气理所当然。
他说,“你没死,还活着。”
室内又寂静下来了,圆杉望着陈子岭的脸,又发起花痴。流畅的下巴线条至脖间的距离异常细长,麦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莹润光泽。
一种劫后重生的涌动在血液里奔腾,她激动得想哭。
她还活着!她听见了他的肯定!他说她没死!
紧绷的神经从前些日子的荷枪实弹里终于放下来,心一松,整个人有些崩溃。她忽然抱着眼前这个人,埋在他腰间大哭。
“我还活着!还活着!我们都没有死!”
他由她静静抱着,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哭声,也放下心来。
这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却要经历这一切,而现在终于放下心来,他明白她此时此刻有多需要这个拥抱,她有多需要一个能任她宣泄的地方。
所以没有推开,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时光本该如此静好,这份静好却迟了太久,于他们来说。
余光一瞄,看见她刚才抱他时动作太大,针头脱落。这是留置针,不必害怕血流不止。但忽然一下牵扯,肯定会扯痛她的手。
不动声色地把她引着躺下,他轻柔地消毒,穿插。直到处理好,一抬头便坠进那双灿烂得他不敢看的眸子里。
圆杉逐渐停止啜泣,想着刚才不顾一切地抱着他,想要确认自己是否活着,他是否活着的场景真是……有些害羞。
他拉了张凳子在床沿坐下,瞥见她这个模样也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你还会害羞?”
惹红了她的耳朵,偏偏她又没法反驳。
她吸了吸鼻子,刚刚哭完一场。一双眼眸盛了水意,眼眶鼻子都有些红。看上去便像被哪个坏蛋欺负完。
“好了,你刚才下床是想干什么?”
圆杉这才想起,耳朵又红了红,没有说话。
可坐她面前的是谁?混得风生水起的老大,只淡淡一瞟便知道这小姑娘心中的想法,“我没事。”
她愣了愣,嗫嗫应着,“哦。”
“感觉怎样?”
“死不了。”
“杜叔的事,你不要管了。”
“为什么?”
“你照做就是,什么时候轮到你问了。”
圆杉默,在心里偷偷踢他几脚。半晌哼了一声,“不用了,这是好机会。杜叔叔疼我,知道我受伤更会依着我。”
他望着她,似是要穿透她的想法。眸底疑虑深深几许,“不用逞强。”
圆杉不服,“我逞强?我最不会的就是逞强。”
“哦?”他挑起眉头,揶揄地看着她。她气焰顿消,一下子没了道理。
从他们第二次见面开始到最近挡的那枪,无一不在控诉她,她说的谎话。
“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要忘了。”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继续说,“至于我想要什么,暂时没想到,先欠着。”
他倒了杯水递给她。
“喝。”见她乖乖接过来喝了又替她掖了被子,“说到做到。”
她嘻嘻傻笑一声,把杯子捧到他面前,奶声奶气:“我还要。”
他接过杯子又倒了一杯。
水到底了,她眨了眨眼,“对了,他们是什么人?”
明眸掩下,声音冷淡:“你不要管。”
“关心下会死啊?好歹也危害到我人身安全,我有权知道的好不好?”
“多事。”
“陈子岭!”
陈子岭慢吞吞地看过来,“嗯?”
圆杉条件反射性地缩了缩脑袋,“没,没什么。”
“啊,高松呢?”
“她男人带走了。”
圆杉想起自家师兄,不由在心里叹道:路高松你自求多福!
旋即又软了下来,她睡很久了吗?怎么没有人打电话来慰问慰问啊?人缘也没这么差吧。
“不久,你只是睡了两天。避免打搅你修养,你手机我收起了。”
“陈子岭,你是妖怪啊?”
她想什么他都知道,她又问,“陈子岭,我死了的话你怎么办?”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好像她多重要一样。
陈子岭说,“无关紧要。”
气得圆杉一下子坐直身子,“什么?!你有没有良心?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你竟然说我无关紧要?!”
这样骂人太没有气势了,她抬手想指着他鼻子来骂。可刚动,便扯到了伤处,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别乱动!”
“你气死人了,叫我怎么不乱动?!”眼眶竟然微微红了起来,她继续控诉,“我为了你才躺在这儿,你这样说很过分!”
“我有用枪指着你脑袋叫你扑过来吗?”淡淡一扫,圆杉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然后噤了声。她忘了,这个人的背景,这样的人怎么会跟她这种有血有肉的平常人混为一谈?他们就是没有感情的冷血怪物!
明明一早知道,还是忍不住生气。
“要是还有下次我一定把你推到我面前做挡箭牌!”
“随便。”
“你!”圆杉无力了,扯过被子闷头就要大睡。陈子岭掀下了被头好让她能更好地呼吸,不禁皱眉冷声:“哪里来的坏习惯。”
“关你什么事?你管我干什么?我要睡觉!”
“你是我下属我就有资格管你。”
“陈总,我记得之前已经跟你说过我要转实习点了。”
“所以?”
“所以?!所以我要干什么你管不着!”
“路同学,只要你一天在我公司学习我就一天是你老师,是你老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使劲瞪他,“再瞪。”
继续瞪。
“你再瞪一下试试?看我会不会挖了你的眼珠出来扔大海里?”
什么话?就是扔大海也不拿去喂狗?她的眼珠就这么个作用?
看着他一脸认真,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好。乖乖没有出声,就是看着他。
看了好久,她忽然觉得,就这样,也挺不错。
陈子岭被看得烦了,皱着眉头说道:“睡觉。”
“哦。”
她乖乖闭着眼睛,片刻才发觉不对!她为什么这么听话?着了魔一样,要命了要命了。
一只眼眯着一只眼睁开望了身边的人一眼,哪有什么人?
把救命恩人这样闲置,没心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更,二更在下午,三更在晚上
、回到市区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还有三更在晚上
圆杉后来才知道那里不是什么医院,那个阿肖尽管名头很响,但也只是黑市医生。还是陈子岭简俊他们一个人的医生。
她想不明白,他能力那么好,为什么要帮他们做事?
阿肖告诉她,他们不坏。
圆杉不在乎,是啊,他们不坏。因为多看陈子岭一眼就要把她眼睛挖下来扔大海的人真是好心肠。
可她也不想想,堂堂黑帮大哥任一个女人这样骂自己,瞪自己也没有采取什么手段。她该酬谢神恩才对了。
阿肖也没有因为害怕她胡思乱想而封锁外界的消息。她从电视上得悉那天的枪战中,这个外国团伙死了六个,伤了三个,还跑了几个。具体有多少人她不清楚,就是脑袋开始疼。晚上睡觉也不安生,总会梦见自己开枪杀了他们。
常常从半夜惊醒,她也有些佩服自己。至少没有被这梦靥逼疯。
每天晚上被惊醒,张眼望着这破败的天花,时间久了也受不了。
她想跑。
她曾问过阿肖什么时候可以走,他从不正面回答。她懂了,该要陈子岭吩咐她才能走。可这又算什么呢?她自己的生活要顾着,她的伤势自己也清楚。而陈子岭几百年都不出现一次,手机没有,叫她上哪儿找他?她问过阿肖,阿肖说要等他来,她才能走。
她都有点傻眼,敢情这陈子岭是比天高啊?杨姐是,阿肖是。最重要的是,如果路高松联系不到自己她会担心的,她也不知道她状况怎么样。
杜叔叔的事,也该要替他办了。拖得越久,两人的牵扯越多。这太危险了,她不想。杜叔叔也不会是被这伤势糊弄着的人,固然会心软,又怕因着这缘故不肯帮。他知道,自家娘亲也会知道,到时少不了又被一番唠叨。
她躺在床上,想了好久,还是决定隐瞒伤势。
唉,陈子岭啊陈子岭,这事成了,真希望我们不要再见了。次次遇着你,麻烦事一箩筐一箩筐地接踵而来。她小命只有一条,真经不起什么折腾。
“怎么?她呆不住了?”
阿肖接着电话,有些叹气,“看得出来,她很着急。应该是想跑了,你什么时候到?”
陈子岭听到这话也不例外,那路圆杉也不是什么安份的人,“她想跑就让她跑吧,伤也没什么大碍。你护着点就行。”
阿肖闻言扬了扬眉,“哟,陈少,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了?”
那头有些杂音,“救过我的,我也不会没良心。”
“你呢?什么时候过来?”
“不了,我在西班牙。”
阿肖是何等聪明人,立刻明白过来,“那伙人是西班牙的?”
“嗯。还在跟他们谈,我挂了。”
“好。”
挂上电话,阿肖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西班牙……他们跟欧洲的帮派没有多大仇口才是,究竟是谁策划这出好戏的?余光一瞄,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倚在墙角。心下好笑,佯装严肃地叫道,“还不出来?”
圆杉当下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我什么都听不见。”
“嗯?”
圆杉可耻地走神了,发觉还是陈子岭的“嗯”更令人荡漾。
“阿肖,我什么时候能走?我都闷得发霉了。”
她对这儿人生地不熟,又是荒野郊外。胆子再大也不敢自己一人偷溜,索性大大方方毫不掩饰自己想走的意图。
“现在。”
“哈?”她没有听错吧?这消息好得太迅速了,她有点接受不了,小心翼翼地问,“你能再说一遍吗?”
看她一副小兔子样,小小的一张脸仿如雪山俏梅。也不禁替她抱不平,瞧瞧自家老大把人小姑娘逼的。
“你等下。”
不一会儿阿肖手里拿着她的手机走了出来,“还给你,把自己收拾精神些,随我下山。”
她呆呆点头,“哦。”
“还有,枪伤总不能跑到大医院去处理。这是我朋友的名片,我已经跟她沟通好了,她是女医生,不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