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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阿市看女人和这位殿下如此摸样不妥,就袅袅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过去伸手拽住茶茶,就把女儿拉了起来,看着双手捂着死活不肯松开的女人,就轻声道:“好啦!凤璋殿下是大明人,并不知道扶桑习俗,方才你却是太唐突失礼了,给殿下陪个礼罢!”她用词用语也极为有水准,这一声凤璋殿下透着亲热但又不明显不突兀,在这当口却是正合适。
听母亲这么一说,茶茶松开手,睁大了眼镜不可置信地瞧着母亲,再看看还赖在地上的郑国蕃,忍不住狠狠道,“他就是个无赖,我才不给他赔礼。”
捂着脑袋,乖官觉得额头被撞出一个大包,皱着眉就慢慢爬起来,一边爬一边嘀咕,“真是,送人还送不出好来,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
听了这句话,茶茶愈发生气,“母亲,你瞧他,还说这么粗俗的话,居然还说是上国殿下,我看是假冒的。”
“什么叫粗俗。”乖官忍不住分辨,“明明是你逆推我好不好,我被你吃了豆腐,你反倒猪八戒倒打一钉耙,我可是冤屈死了。”
茶茶自认说不过他,顿时就怒目而视,乖官也不生气,就笑着瞧着她,只是额头上却是微微隆起一个包来,瞧着未免有些不雅。旁边钟离直搓手,心里头道,哎呀!我听小芙蓉说过,女人你要么对她好,要么对她坏,这般她才能记得你,不好不坏是最要不得的,小芙蓉自小行走江湖,在大富大贵人家后院见多了这些手段,这才总结出这句话来,如今看来,我这兄弟真是女人的魔星,天生就懂这个理儿。
但是,这些举止言行落在旁边人眼中,未免就显得不同了,大多都想,茶茶公主平时端庄的很,今日却是和这位少殿下如此纠结,看来冥冥中定是有一个菩萨在注视着他们。
扶桑受大明影响,也是有类似欢喜冤家的说辞的,故此,大多数柴田家的武将女眷们忍不住就觉得,或许,茶茶公主命中注定就是要和这位明国的殿下有缘,不然,为何茶茶公主如此美貌绝俗,却生生耽搁到十七岁,岂不就是冥冥中在等这位殿下么?
扶桑女子大多数十一二岁就嫁人了,像是茶茶这样,过了年都虚岁十七了,自然就显得异类无比,这时候被众女眷就当成了一种缘分。
阿市瞧两人这般争吵的样子,心里头未免也生出一些异样来,要知道,大多数妇人婚姻生活长了,未免就对相敬如宾的日子生出倦怠,男人说握着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女人何尝不如此呢!
这就像是三条天皇的妃子原妥子感觉生活空虚寂寞,结果被源赖定趁虚而入,搞大了肚子,又像是后世廊桥遗梦里头那位普通家庭主妇在平稳的生活中渴望刺激一般。
总之,众人都瞧着两人觉得有些那个欢喜冤家的味道,或许,最不高兴的只有阿初,下颌压在胸前,捧在手中的景泰蓝盒子似乎也没那么漂亮了,心里头极为难受。
为什么每一个人第一眼总是注意到姐姐呢!这位殿下好大的名头,玉散人,好好听的名字,写出来的文字优美缠绵,却是和那些俗人一般,只会瞧见姐姐。
一时间,阿初眼眶发酸,觉得想落泪。
还是钟离的咳嗽声把乖官的魂拉了回来,他定了定神,微笑着又坐了下来,阿市就用目光示意茶茶,茶茶在母亲的目光注视下,不得不慢慢坐下。
乖官这时候似乎才想到鞋子的问题,假意说了钟离两句,却没有命令钟离脱了鞋子坐下,钟离依然是高高站着,扶桑人本就矮小,在整个屋子内大家都坐着的情况下愈发刺目,隐约就是告诉对方,如今我强势,我虽然是来和你柴田家结盟,但是请记住,我乃上国国舅,是天使,盟主理当是我。
柴田胜家虽然不在,但是阿市身份特殊,实在是可以做一半主的,要知道这时候织田家依然是名义上的八百万石庞大领地的领袖,阿市作为信长最宠爱的妹妹,织田家的公主,茶茶又是被信长极为喜爱常常带在身边的外甥女,故此柴田胜家也不得不对阿市尊敬有加。
乖官也不能细说,只能大抵说了一番,我来和你柴田大人结盟,然后咱们就对付猿秀吉,事情就这么简单。
对方下意识就把刚才乖官说的那番话给忘记了,茶茶的手在袖子中就松了下来,她就怕母亲当场把自己送给这个讨厌鬼,那就麻烦了,而阿初则松了一口气,隐隐窃喜,至于小督,小女孩不懂事,已经等不及,偷偷把蜜饯盒子打开,缓缓摸了一颗蜜饯,就假装打哈欠,塞进了嘴巴里头,顿时,只觉得一股奇异的香味,且又酸又甜,眼睛就如同被人抚摸的小猫一般眯了起来,一脸幸福的感觉。
这时候,乖官就道,我看金崎附近的温泉那儿不错,合适给猴子做葬身之地,咱们大张旗鼓到那儿洗澡,想必猴子听到两位夫人在那儿,一定会亲自带着重兵前来的,到时候,咱们就一口吃掉他的重兵。
他说着,就把五指一张,做了一个灰飞烟灭的手势,笑了起来。
第166章 前戏
乖官这般急躁,当然也可以说成是勇猛精进,这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扶桑城池众多,一个一个去打下来,这个肯定有些不现实。这就好比玩三国志游戏,前期地盘小,小猫两三只,你还可以事必躬亲,但等到中期开始,玩家自己无论如何都操作不过来了,这时候必须委任太守,等到了后期,麾下带甲百万,谋臣如雨,猛将如云,这时候就必须委任军团长来指挥对某一方面的攻势。
同样的,现实亦是如此,他要是想从九州一个城池一个城池打过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两三年内基本就别想着做别的事情了,正所谓上兵伐谋,下者攻城。
这时候北陆地方大雪如被,一眼看去四周白茫茫一片,北陆的领主要想出去打仗,就必须铲雪前进,柴田好不容易才带着大军走出北陆,此刻正在和猴子对峙中,在这场双方兵力超过十万的大战中,出现了很多后世扶桑史书津津乐道的人物,不过乖官却是要火中取栗,有所谓,天予弗取,反受其祸,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如果让猴子胜了这一仗,那日后就没他郑国蕃什么事儿了,或许他可以继续在九州岛折腾,可他难道只是为了在九州岛折腾的么?
因此,他是必须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时候出现在北之庄城,柴田胜家和羽柴秀吉此刻就像是天平的两端,而天平的重心正渐渐往羽柴秀吉那边压去,不过,如今他郑国蕃这一枚砝码往柴田胜家这边一压,形势顿时就要不一样。
他大抵和阿市说了这结盟、诱敌、歼灭的事情以后,阿市对于其中很多说法其实是有些不解的,不过她是武家女子,并不像是那种生在太平盛世伤春悲秋的文学女青年,瞧见乖官讲话的强调,隐约就猜到他或许很多话不方便细说,即便如今说出来的话,恐怕,也有一部份是用来迷惑刺探情报的忍者的。
故此,她也不纠缠于细节,微笑着就请凤璋殿下品尝她亲手泡的茶,并且吩咐下去,让下人准备宴席。
这时候,就有包伊曼操着一口很别扭的扶桑话拗口地道,我家殿下饮食精细,不惯旁人准备的宴席,自备有的厨师,夫人还是陪着我家殿下说话就好,宴席还是由我家殿下手下的人来操办罢!
她说话的口音很怪异,但在座的人都听明白了,有些家臣譬如奥村永福,就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忍不住大声道:“这位少殿下,难道不知道客随主便的道理么?素闻大明乃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在下却一丝也没感受到。”
乖官诧异地看了看他,就扭头低声问茶茶,“这人谁啊?”茶茶突然听到他跟自己说话,气愤他让自己在家臣跟前丢了面子,当下扭过头去不理他,还是坐在他另外一侧的阿初心里头挂记着这位偶像玉散人,忍不住道:“这个是末森城主奥村助右卫门,是前田家谱代家臣,家中首屈一指的猛将。”
乖官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恍然大悟,哦!是这家伙,据说他和前田庆次一样,自小迷恋松夫人,如今看来,似乎不是空穴来风啊!
不过,仔细瞧瞧这人,也不过就是一个三十出头长相勉强算清秀的家伙,果然,传说人物就和网恋一般,属于见光死,后世的画家再把他画的跟会使中国古传杀人拳法北斗神拳的健次郎一般,也改变不了这厮是个一米七不到的三等残废。
故此他撇了撇嘴,不屑道:“狮子会和绵羊讲礼仪么?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人必自助而后天助之。不过,谅你一介匹夫,也不懂这个道理。”说着就转过头不去看对方,只是让包伊曼去准备宴席,就说让静厨子只管捡拿手的菜做,不拘荤素,但速度要快,不要让大家久等了。
如今乖官也算是家臣众多仆役成群,一出门,各种服侍的人都得有,譬如这静厨子,就是在博多的时候无意中收留的,这厮本是大明南直隶人士,漕帮的菜头,由于这时候漕帮基本奉信的是'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的罗教,因此这厮还是罗教斋堂的书记,俗家姓马,后来做了罗教的菜头,成了书记,自恃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取义罗教无为真谛,故此自称静官人。
罗教在嘉靖年创立,迄今也接近一百年了,由于罗教秘密结社的特点,信众大多为运河两岸漕运水手,故此被朝廷视为邪教大力打压,但罗教依然蓬勃发展,慢慢的渗透到整个江南军卫,甚至一些官员和太监也开始信奉罗教,罗教教义倒也和禅宗类似,开祖也自称是禅宗支脉,但由于这秘密结社,未免瞧起来不是正经路数。
这罗教漕帮菜头书记静官人原本在南直隶也是吃香喝辣,结果因为追求漕帮帮主的女儿被流放到了扶桑,美其名曰发展信徒,实际上就是情场上斗争失败,被对手使了坏主意差遣到了数千里之外去了,他到了扶桑九州岛,万念俱灰,这泥马扶桑连肉都没的吃,让老子怎么活。
罗教在民间蓬勃,不在教义,关键是秘密结社四个字,说白了就是有肉大家吃,有酒大家喝,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