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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行了个礼,赶紧上楼。李崖也是悄悄松了口气,一边重新穿上板甲一边上楼,心里则庆幸道:“老天保估,刚才那两条满狗如果摸到腰上的引信和雷管,那老子可就是死定了!”
进到城楼,南京城里的重要文武官员都已到场,而且都已各按品级就座,见阿席煦似乎不象诱捕自己,谢栋悄悄松了口气,同时又奇怪这么重要的会议怎么会让李崖一个火线提拔的参与,但又不敢开垦询问,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到同知张瑄的前列,李崖则站到了谢栋的背后。
“都到齐了,开始吧。”阿席煦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很是严肃的说道:“各位大人,各位将军,在交代差使之前,本总督要先告诉你们一个刚收到的坏消息。两天前的四月十七夜间,江宁将军额楚额军门率领的我大清江宁主力,在乘船增援安庆的途中在泥汊口一带遭遇了吴逆贼军的水师伏击,一夜鸡战下来因为我们的运兵船队伍没有战船护送,被吴狗水师杀得全军覆没,额楚将军当场战死,勒贝将军生死不明四百多条大小运兵船只,仅有一条逃回了江宁城报信。”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在场的清军文武官员个个面如土色李崖也是惊叫出声,心里则狂喜万分一没有战船保护的满狗这兵船队,竟然能撞上自家水华的主力船队,看来自家大军的运气还真是不只一般的好啊。
阿席煦无可奈何的点头,承认此言不虚,又说道:“各位大人,还有各位将军,现在江宁城的情况已经更危急了,我们的援军不知何时能到,吴狗的水师又可能随时顺流而下,攻打我们江宁城北面的四道水门。所以我们不得不抽调本就不多的兵力,到水门上布置防御了。但本官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凭借江宁城这虎踮龙盘的天险地形,就一定能挡住吴狗的东犯大军,坚持到我们大清的援军增援。”
“总督大人言之有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挡住吴狗,坚持到援军赶到!”按察使陈秉直赶紧附和,其他的文武官员也争先恐后的纷纷附和,但心里的紧张瑄恐惧念头,却是说什么都挥之不去,还有不少的官员心里还生出这样的念头“不知道吴狗那边,接不接受我们的投降?”
“好了,时间紧急,多余的话本大人也不说了。”阿席煦挥
“所以,本官现在决定。”阿席煦分派差使道:“从现在开始,
本官与哈勒哈齐将军率主力五千,亲自坐镇这聚宝门,负责南面的聚宝门、通济门、正阳门和三山门:巡抚慕天颜和丹格将军率主力两千和新兵两千,坐镇朝阳门,负责东面朝阳门和太平门:按察使张瑄直和齐特察将军率主力一千和新军一千,坐镇北面四道水门和定淮门。至于西面的石城门和清凉门……。”
说到这,阿席煦往谢栋一指,吩计道:“谢知府,这两道西城城门,本官可就交给你了。你率领两千新军给本官死守这两道城门,绝对不能让吴狗突破!”
“卑职遵命。”谢栋恭敬答应,一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脏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谢大人,你负责的石城门和清凉门虽然有莫愁湖掩护,不利于吴狗的兵力展开,吴狗选择从此突破的可能不大。”阿席煦又叮嘱道:“但卢一峰那个狗贼是出了名的狡诈奸猾,也不排除他会突出奇兵,向你负责的这两道城门突破,所以你一定得千万小心。我和哈勒哈齐将军会在三山门一带多布置一些兵力,你那边一有情况,马上点狼烟或者点火报警,我会马上救援于你。”
“请总督大人放心,卑职一定死守石城门和清凉门,门在人在,门亡人亡。
”谢栋昧着良心答道。
“李崖,本官也和哈勒哈齐将军商量了,你战场经验丰富,一定多帮着你这个亲戚谢大人,多给他出主意帮他守城。”阿席煦又指着李崖吩咐道:“等打退了吴狗的进犯,本官就保举你一个守备。”
“奴才谢总督大人抬举。”李崖赶紧打千道谢。但就在这时候,
慕天颜忽然开口说道:“总督大人,请稍等。”
“难道慕天颜要出卖我了?”谢栋差点又尿了裤裆。阿席煦又转过头去,向慕天颜问道:“慕大人,还有什么疑同吗?”
慕天颜手一指谢栋,问道:“总督大人,谢大人管着江宁府库,他也上城助防,那守军粮草供应怎么办?”
“慕兄,我差点被你吓死了啊。”谢栋又松了口气。
“这事啊,本督当然已经考虑过了,就烦劳粮道周大人负责吧。”
阿席煦手一指江南粮道周亮工,说道:“周大人,你年过七旬,实在不方便上城助防,本官就不给你安排守城差事了,你留在城里负责粮革和守城物资供给,所用军需暂时从江苏藩库拨给。”
“请总督大人,下官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一定保证全军粮草供应一餐不缺,军需丝毫不缺。”周亮工咳嗽着答道。
“那就拜托周大人了。”阿席煦再次点头,又指着江宁府同知张瑄吩咐道:“张瑄人,组织百姓上城助防和搬运守城物资的事就拜托你了,组织到的青壮百姓越多越好,告诉他们,上城助防者,按士兵发给饷银,百姓战死者,也按官例抚恤。”
张瑄也恭敬答应,阿席煦这才站起来说道:“好了,各位都回各自的岗位上去吧,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擅离职守,吃住都得在城墙上!不要忘了,江宁城一旦被吴狗攻破,我们谁也跑不了!”
“谨遵总督大人号令!“文武众官一起抱拳答应,然后又按吩咐离开聚宝门城楼,各自返回各自的岗位备战。
谢大人,李将军,稍等。”离开城楼下到城墙时,慕天颜忽然又叫住谢栋和李崖,谢栋和李崖又提心吊胆的回头答应,慕天颜却凑了上来,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谢大人,李将军,下官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将来下官的身家性命,可就要拜托你们二位保全了。”
“他果然已经识破了。”谢栋和李崖都是心头一颤,慕天颜却又矢声说道:“谢大人,就这么说定了,如果本官不幸殉职,那么本官的棺木,可就要拜托谢大人安排人手送回甘肃老家了。”说罢,慕天颜一拱手,大摇失摆的扬长而去。
“这家伙也在留后路了。”谢栋恍然大悟,仔细一想又觉得丝毫不奇怪,以慕天颜的奸猾精明为人,想要他给满狗朝廷陪葬,那不是要太阳从西边出来吗?
提心吊胆的等待间,天色微黑的时候,破旧不堪的南京外郭凤台门处,军旗飘扬,一支一眼望不到头的庞大军队潮水一般涌来,越过清军因为兵力不足和城墙年久失修多处垮塌而被迫放弃的明代外郭城墙,逐渐在雨花台附近集结成阵,卢胖子的卢字大旗,也终于在雨花台的至高点上飘荡起来。
胖子军主力终于抵达,早已抵达城下的高得捷和高洪宸兄弟赶紧率军上来迎接,一同前来迎接的,还有李崖等内应派出城来与胖子军联系的卢胖子老走狗沈欣,而在谢栋和李崖写给卢胖子的字条上,也只有一行字石城门,焰火为号。
“石城门?”卢胖子尽是泥污的肥脸上露出喜色,忙问道:“石城门在什么位置?”
“在那个方向。”高得捷先是指出了石城门所在的位置,又低声说道:“沈兄弟把这张瑄条交给我后,我怕引起满向注意,就故意领着军队向南京东城方向巡视,寻找攻城突破口,始终没往石城门的方向娄一步。现在从满狗的旗帜判断,满狗的主力确实已经被我们吸引到了南城和东城一带,西城那边守军相当稀少。”
“先别高兴,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卢胖子谨慎的嘀咕一句,又命令道:“让全军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吃饱干粮,战马喂饱草料,
准备连夜攻城。”肖二郎等人领命而去,将卢胖子的命令传达各军,卢胖子则又把沈欣拉到一旁,单独向他问起与谢栋接触后发生的一切事件,借以判断谢栋是否使诈。
从沈欣介绍的情况来看,卢胖子倒是很快就分析出了谢栋的心理,想要报恩又想要保命,同时又担心投降吴军后,吴军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到时候把全家性命送掉,所以犹豫不决,直到最后时刻才下定决心献城投降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分析归分析,卢胖子却又不敢断定,这会不会是谢栋给自己下的一个套,准备拿自己这四万大军的鲜血,染红他在蜡清朝廷的官帽顶子~这也是卢胖子本人最喜欢用的下流招数,以己度人,自然不敢轻信。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得不赌一把了。”别无选择的卢胖子咬了咬牙,心中暗道:“如果真是圈套,大不了就逃到台湾或者杀到福建去,以卢哥我的赫赫声名。走到那里怕得不到重用?”
想到这里,卢胖子一跺脚,大喝道:“传令,三十门子母炮上前,对着聚宝门城楼,给我狠狠的轰!”
片刻之后,吴军主力随军携带的三十门子母炮上前,调好射角对准目标,装药填弹一起点火,隆隆巨响中,一排接一排的开花炮弹脱膛而出,呼啸着飞向清军主力守在的聚宝门,紧接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便在聚宝门内外炸响起来。听到这爆炸声,正在石城门城楼上紧张瑄待的谢栋不由大吃一惊,赶紧拉着李崖的袖子颤抖问道:“李将军,怎么是打聚宝门?难道你的信使出差错了?”
“放心,这是我们大将军的老套路了。”李崖奸笑答道:“我们大将军集中火炮轰击的地方。从来就不是主攻点!我们大将军肯定是想用火炮吸引满狗注意,然后乘着夜色掩护摸到石城门门下来,这是我们大将军的老招数,不新鲜。”
“三好兄打仗,竟然这么狡猾?”谢栋更是惊奇。心里也不由更是郁闷,自己当年怎么就没看穿卢胖子的罪恶面目呢?
猛烈的炮击确实起到了吸引清军守军的作用,经验严重不足的清军守军被炸得鬼哭狼嚎之余,也一致认定吴军必然是要强攻聚宝门正门,苦苦挣扎着说什么都不敢离开岗位,坐镇聚宝门的阿席煦和哈勒哈齐也不断传令,让江宁同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