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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樵刚点了点头,忽又猛抬头说:“那他也会去机场查吧?不是很快会查到我买了誉州的机票?”
边策看她紧张的样子,脸上却有点小得意:“我有那么笨吗?我拿警官证买的票,要求不对外透露我们买票的信息。还有,你看。”他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只见上面短信显示他订购成功了两张飞往其他城市的机票。
“我又买了两张机票,只是我们不真的去坐这班飞机,误导他。不久是浪费两张票,可以换你一阵子清静。”
小樵又胡乱点了点头。边策叹了一口气,像读书时那样拍了拍她的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以辰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安宇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一点。你要是真的觉得烦,想躲出来一阵子,也好,等你气消了,我送你回去。以辰要找我算账,再说。”
“他其实爱的是池颖……其他的,都是一场闹剧。”小樵也惊讶自己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个醉心刺骨的事实,不愿看边策目瞪口呆的表情,转过脸就朝前走了。
边策看着她往前走,心口胀得闷痛,她没头没脑的这一句,着实让人消化不了。他急急追上她:“小樵,你一定是误会了吧,这……以辰明明对你那么好。”
她站定了抬起脸看他,平和的脸上没有一丝怨怒或激愤,她甚至笑了笑:“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含糊,你别劝了,他都承认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只当……没认识过他。所以,边策,我不可能再回去了。从此,我就在这里生活吧。”
边策看她的样子,心知此时再劝她也无用。只是心里千回百转,他想过,若她幸福,他变一声不吭在一旁看着,替她高兴。若她在别人怀里不快乐,那他就当是老天给自己的机会。只是,穆以辰和池颖?他一下子也理不出头绪来。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盯着敖三的案子,知道池颖现在的境况其实很糟糕,也并没有见穆以辰出手相助过她,倒是敖三依然不要命地护她,所有她的嫌疑,他都一人扛了。不然,她大概也锒铛入狱了。
其实,池颖就一个人呆在食画的院落里,坐不坐牢竟也没什么分别。
她之前是想把食画转让出去的,但是这里一直以来生意很淡,都靠敖三引的一些面子主顾来撑着,敖家出事后,根本没有人愿意盘这个摊子,她也只有卸了前院的招牌,只留后院几间空屋自己住。可住在这里,夜夜不成眠。
就像一场大戏落了幕,那红伶的失落可想而知,更何况,她一生的剧本似乎就到这里完结,接下去竟是无路可去了。孤单单,去哪儿?曾经,有母亲在,即使她日日愁颜不展地念经绣花,但好歹她总有温柔的目光递过来;有夏叙在,即使他心心念念是别人,但嘘寒问暖总是出于真心实意;有敖三在,即使纠缠不清互相折磨,但孽恋背后却是心心相映一世深情;有安响南在,哪怕他是不配做父亲的懦弱可恨之人,但秉着那份愧疚,也曾想过要补偿她。而今都不在了,死的死,走的走,囚的囚。就连被她狠狠斗败了的安小樵,也比她好过些。安家是毁了,安宇是被她夺了,穆以辰与她的旧事也算把她的心凌迟透了吧,可是,她腹中还有希望,哪怕她就这样远走高飞,也总有一个孩子陪着,活着还有奔头。如果敖三还有重见天日的可能,那自己活着也还是有念想的,可是,死刑,无可回寰地死刑。
在这之前的日子里,她以为这辈子只要报了仇,就算得圆满了无悔了。到时就能心无牵挂,山高水长自逍遥。可真做到以后,恍然回身,天煞孤星。跟着敖三刀头舔血的时候,也曾心如玄铁,悲壮地想大不了一起死。可当敖三拼命揽下所有罪责,并一字一句说:“我拿我命换你命,你必须替我活着。”她才知道生死竟不由己,此时就是想为他死,却也不能了,哪怕想为他再心碎一次,都发现心早空了,无心可伤。只留一副挂肉枯骨,游荡于世。
这期间,董曳雯来见过她一次,她照约定给了她不少现金,说实话,她取这笔钱的时间,甚至没多瞟一眼自己户头上已经賺了多少,其实助冠鸿控股收购了安宇,她的进账是不少的,只是,她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就像董曳雯临走时说的一句,其实,我们都没赢。
万事无趣。吃得少,梦里总有一些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出现,认识的无非是荷妈、安屹东、钱东风,不认识的那些多半没有
脸,但都来拉她,要她同去。她飞速地消瘦下去,一天挨一天在镜子里看不出太大端倪,可一段时间后,才惊觉自己只能用瘦骨嶙峋来形容,眼眶深陷,眼圈青紫,颧骨都高高的耸起,曾经红颜娇娃,如今活脱脱一个鬼。
她开始羡慕她的手下败将安小樵。她疯狂地想看看安小樵大着肚子的样子,她甚至几次悄悄去了铜雀台,远远地张望,却只看到保镖们片刻不放松地站岗,从未见小樵出门来。她又鬼使神差地跑到书店去买孕期指导的书籍,看胎儿是怎么慢慢长大的,越看越欢喜,欢喜过后,摸摸自己瘦得胯骨都硌手的下腹,抬眼见满院萧瑟。就这样魔怔了一般,日日看着那些书里的症状,揣想小樵的宝宝长成什么样子了。想象小樵此刻的身体反应。
那终是空想,小樵现在的感受只有当过妈的能懂。
她每天要喝掉五碗牛奶,但真的进了肚子安稳呆着的大概只有半碗,喝了吐,吐了再喝。就像重感冒一样浑身骨头酸痛,一天睡十几个小时也不够。好在边策门路多,在誉州似乎也有不少朋友,租房什么的都是他一手操办好,没费太多时间。初来咋到也顾不得太多避忌,他们就住一套公寓,主卧和次卧一人一间。小樵本来就娇生惯养不怎么会做饭,现在这身体状况更不可能做了,没成想边策从小也是个饭来张口的主儿,两人只要叫外卖吃。
这么吃了两天,边策也觉得不行了,且不说营养够不够,那誉州菜多辣又重盐重油的,也不适合孕妇吃。只好出去找别的吃食。
小樵看着他把一辆奥迪开到跟前来,很是惊讶:“哪儿来的车子?”
“朋友的。”
“你朋友真多。”
“好歹誉州是我老家,我连这点面子都没有,那还混吗。”边策一边笑着说一边下来给她开车门。
在美食街转了半天,找到一家沪菜馆,菜端上来总算是不辣的,但是一入口却又有麻油味又有甜味又有酒味,小樵哇一声就扒着餐桌干呕,跟着连滚带爬地冲到卫生间去了。沪菜不行,边策又找了家粤菜馆,才勉勉强强吃进了点。
这天趁小樵午睡,他一个人溜到书市,抱了一摞孕妇菜谱回来。又照着菜谱在超市买了一堆原料,在厨房里就折腾开了。
小樵睡醒起来,才走出房门就直皱鼻子,怀孕以后嗅觉变得极敏锐,好大一股焦味!又听见厨房里刮刮刮地声音。她连忙往厨房走去,只见边策蹲在地上,胡乱围着围裙,一只手把一个汤锅抱在怀里,一只手操着锅铲正在猛刮锅底,锅底分明巴着烧得焦黑的一层东西。看见小樵进来,他仰头笑笑,有点尴尬:“嘿嘿,没看好时间,还说你晚上有鱼汤喝呢,却给烧焦了。”
原来,他照着菜谱要做奶汤鲫鱼,无奈这段时间为了安顿小樵东奔西跑,实在累得过头,在等火的时候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好好一锅汤烧得焦黑。
小樵看着他那样子,鼻子一酸,闷声说了句:“没事,下次再炖。”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
一进房间她就又忍不住哭起来,上一次是夏叙给自己炖甲鱼汤,这次是边策,自己究竟是个多没用的人,这样漂泊在外,其实累人不浅。
第一百四十四章 边策心里冒的泡泡
在牺牲了几样原料以后,边策还是做出了像模像样的几道菜,小樵也很给面子地吃了一大碗饭。第二天,小樵就陪着边策一起去菜市,买了七七八八几样时蔬和虾菇,回家试熬虾菇粥。就这样,小樵每天学着弄饭菜,这刚到誉州的几天过得也算充实,只是到了夜里,想起不明真相的母亲现在不知道怎么担心自己呢,就一个人偷偷落泪。她想给母亲打电话,但又担心母亲的手机和家里电话会被穆以辰监听。
至于穆以辰,除了担心他找到自己,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只是每当睁眼醒来怔忪之时,总会下意识去看枕边。每当伸手去拿牙刷的时候,才惊觉是孤单单的一只,再不见成双成对依偎着的两只。每当吃到葱的时候,又想起他每次看到饭菜里有她不爱的葱花,都会拿筷子一点一点挑出来,然后才笑着看她吃完。小樵明了,爱恨搀半如一把既钢又韧的雕刀,人在近前,最怨怼最难解的恨都会被浮在阳面上,而这样两处***,这恨再深刻也掩在阴面里,只留好过的那些痕,入骨三分。她就是愿意这样远远念着,也不要绑在一处恨多过爱。
这天吃完晚饭,小樵笼着一件宽大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边策从浴室洗了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拉开抽屉看了看,抬头问小樵:“电吹风呢?”
“哦,被我拿进屋去了,我给你拿。”说着她屐着拖鞋进去拿了电吹风递给他。
边策接过来转身的一瞬,心里吹出一个好大好大的流光溢彩的泡泡,泡泡里就他和小樵,就这样不起眼的小公寓,就这样再寻常不过的茶余饭后,就这种平淡温暖的日子。对了,还有一个宝宝,是谁的血缘并无关系,重要的是,她们一起,迎接宝宝的到来,一起呵护宝宝长大。泡泡越吹越大,涨满他整个胸腔,泛着瑰丽的光泽。终于还是啪一破了。边策突然觉得电吹风热呼呼的风叫人气闷。
小樵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开始打哈欠。
“去睡吧,樵妈咪。”边策笑她。
小樵果然抱起搭在腿上的薄毯往房间去,才走到房门口,她停住回过头问:“边策,你请了多久的假?该回去上班了吧?”
边策竟觉得有点窘起来,半天才说:“没事,跟领导说好了的。反正单位现在没什么要忙。”
小樵瞪大了眼:“怎么可能,你们刑警队忙成那样的!”
边策无奈,说:“我大概下周得回去。一得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