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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从二少这个由头入手。才可能引起方锦如的兴趣,才可能重建与方锦如的关系。
罗复春从很久以前就提醒过黄四爷要注意方锦如这个人物,可惜黄四爷都没有在意,如今结下了这么不少梁子,却又因为看中了方锦如手里的资源,而想亡羊补牢。只怕为时太晚。
罗复春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依旧淡淡笑道:“政局是个什么东西?其实我也搞不懂的。我只知道。像我这样唱戏的人,唱得再好,也需要个班子撑着,你说是不是?譬如说黄四爷是何许人物?名门之后!清帝在位时便已晋升至高阶官吏,之后历经江山更替。王旗易色,多少叱咤人物匆匆登台草草落寇。能始终屹立不倒的人物没有几个。这黄四爷却是一路披荆斩棘,走到现在,在城里德高望重,若说起这岿然的靠山,一顶一的要算这黄四爷。即便是二少,也和黄四爷不能相比呀!”
方锦如媚眼瞥了他,不屑反问:“是么?”
“那是自然!单看咱城里这风云变幻,就是个小天下,又有几人能稳坐钓鱼台?你看,如今这两派,南北之争,打得你死我活,为的还不是个‘利’字?我知道方小姐超脱,可是再超脱,也离不开这尘世不是?在这尘世中,又怎么能离得开争名夺利?方小姐可不要想得太天真,方小姐做的是开门生意,这天下事,必会影响城中事,这城中事,也必会影响你的家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唇亡齿寒的道理,方小姐不会不明白。”
“笑话!”方锦如忍不住笑出声来,“日本人仗着东系军阀靠山,为所欲为,甚至与我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若我还是不识抬举,再卑躬屈膝地去抱亲日军阀的大腿,我岂不是病得不轻!”
“方小姐素来不喜日本人,这我知道,可是你以为这天下事,只有日本人在里面搅局吗?难道与国军是孤立无援的么?我想方小姐应该很明白,国军一派受英美庇护,现在趁着亲日派落下下风,出兵声称武力统一全国。若是真能组建新内阁,那么新内阁由还不是等于由英美派系重新掌权?这里面的事,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方锦如哈哈冷笑,道:“我是生意人,你这番苦心言辞,到底是相中了我手里的什么东西?”
罗复春见方锦如态度转缓,心头一喜,道:“方小姐果然是爽快之人!黄四爷这边是敬仰方小姐,觉得方小姐是巾帼英雄,若是能与方小姐一起为国效力,也是他老人家的平生夙愿。只可惜他年事已高,许多事情不再能亲力亲为,知道方小姐在做一种神秘的干粮军备,他只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了……”
方锦如心中微愕,自己在工厂里研制“压缩干粮”的事情,知道的人为数不多,难道是这些人中有人走漏了风声?
不过即便是走漏了风声方锦如也并不担心,因为在研发接近尾声的时候,她已经让采购部将加压加热的专门生产设备全数买断,买断量是设备生产厂家的两年的份额,本来设备就很难采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方锦如这如此一来。其他想跟风的企业根本无从下手。
但是此时,方锦如得知有内鬼泄露了消息,心中仍是不快,脸上故意毫不在意地说:“哦,都是小打小闹,不知道已经传出来了,这是谁言辞这么夸张?”
“方小姐何必自谦,在我面前,就不要摆出明哲保身的中庸那一套了吧?”
方锦如刚想再说什么,却见一侍者匆匆而入。走到罗复春的身边,脸色肃然地躬身附耳和他说了几句。
罗复春的脸上表情并无变化,听完那侍者悄言。只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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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退下之后,罗复春站起来道:“方小姐,有人来接你了,那我便不留你了。”
方锦如也是一怔:“有人来接我?”
“方小姐,我有兄弟说。看着郭夫人的车子和你的车子一起朝着黄公馆行驶而来。郭夫人这么着急亲自来接你,若不是心中有鬼,又有什么必要?若我真要对方小姐不利,也不会将方小姐领到家里来做客,况且现在掌事的人已经不是二少,而是黄四爷以前心里住着的人。我更没有必要对方小姐和郭夫人有什么不敬之处。你说是不是?”
方锦如朱唇蠕动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和手下的人说他们回去汇报便可以汇报,一半是试探。一半是气话,却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这么快就已经回去汇报了。虽然可能是从担心她安危的角度考虑,但是从这点还是能看出自己手下的小兵实际上听命的是郭夫人,而不是自己。这傀儡之说,虽不完全绝对。却也有了几分。
罗复春将方锦如送出门去,院内灯光映在方锦如的脸上。风姿娟秀,朗如秋水。
几个手下忙迎了上来,嘴里纷纷叫着:“方小姐。”
方锦如扫视了他们一眼,又望了望他们身后,径直走了两步,到了停车的地方,空空如也。
转身问道:“车呢?”
“车……”一个手下支吾道,“马上回来,马上……”
方锦如道:“你们还真是听我的话啊,雷厉风行,我说叫你们去汇报,你们去得倒快,这样积极的态度,我真该好好奖赏奖赏你们。”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方锦如是褒是讽,都不敢作声。
这时候,且听汽车声响,两辆汽车并驾齐驱,到了公馆院外,却一起停下。
方锦如看得分明,便跟着手下快步走了上去,其中一辆正是自己坐的车,而另一辆,自不用说,里面定然坐着郭夫人。
方锦如径直上了郭夫人的车,坐到倒座上,微微向着郭夫人点了点头,却并不多言。
郭夫人头上戴着黑色网纱,脸庞半遮半掩,车灯昏暗,更是看不清神色,那朱唇红艳,却并未开合,一句话也没说。
两辆车子相继启动,车轮在白光中卷起沙尘,扬长而去。
车上郭夫人和方锦如相向而坐,却并不相视,只各自散淡望着窗外,似各怀鬼胎,颇为怪异。
司机更是大气不敢喘,从后镜中看到此番光景,驾驶得更稳却也更快。
直至接近寓所,郭夫人才极轻地说了一句:“他说了什么?”
虽语气中并无审讯之意,但方锦如却仍是身子一滞。
一瞬黯然,却并未回答。
“他说了什么?”片刻,郭夫人又重复问了一句,语气还是极淡,仿若并不在意。
方锦如心中有些发寒,她若是真不在意,又怎会问及两遍?况且若是她来接自己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又怎么会劈头就是问及她和罗复春的对话,而不是问及她是否有恙。
本来以为她和兆苍极为相似,如今看来,却远非如此。
兆苍虽然外表冷得像一块冰,但是当贴近他的时候,他热得就如同是一团火。
而郭夫人不是,她冷的时候,是由里到外的,彻头彻尾的。
看到现在的她,想及在海边的相遇,在明仁路公寓她的温暖照应,竟觉那时的她像是包裹在金箔里的假人一般,光芒四射的外在下,是如何的表情,竟一时觉得惶然。
“他说。你和黄四爷是旧相识。”方锦如抬眸望着郭夫人,敛着语气,语音并无任何感情色彩。
“不错。”郭夫人道,“我不是之前和你说过了么?我听青峰说,你当时面对面和老五说了,老五都被惊到。”
“是。”方锦如此时对廖青峰向着郭夫人汇报已觉平常,至于郭夫人和黄四爷的往事,当时方锦如听了寥寥几句,便同老五说了,当时不觉什么。如今想来,方觉奇异,连老五那样的资历。都不知郭夫人与黄四爷的往事,这里面的隐秘,真是可见一斑!
“那你……还有问题么?”郭夫人的言语,竟出乎意料地犹疑了一瞬。
方锦如回答却干脆:“没有。”
方锦如没有任何问题,如今。要她隐忍也罢,要她蛰伏也罢,要她摇曳在势力的缝隙之间也罢,她需要等。
她需要时间,等二少回来。
……
萧瑟午后的方家大宅,风轻云淡。
方母依旧在卧房中焚着香炉。白烟袅袅,清香阵阵。
她一只手里卷看着一卷佛经,另一只手里拿着佛珠。嘴里还念念有词。
在这样午后的时光里,一切仿佛已经静止。
突然,卧房门口的脚步声响起,方锦如快步走进门来,脸色泛白。神色纠结,进了门劈头就问道:“那消息是真?”
方母似被她惊了一下。抚了抚胸口说道:“你向来大家闺秀的性格,这一年来怎么是不是地冒出泼辣的苗头,实在总是让我吃惊。”
方锦如快步走到椅子上坐定,望着方母道:“为何我不给你打电话的话,你不主动和我说这事?若不是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方母道:“这你还有脸怨我?哪有像你这样的闺女,整日在外奔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方锦如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些茶,润了润嗓子,道:“几个月了?”
方母长长叹了口气,道:“一两个月吧。”
方锦如的手微微收紧,抬头望着方母的眼睛,低声说道:“娘,那孩子,真是爹的么?”
方母惊了一刹,道:“虽说你二姨娘平时为人霸道,可是红杏出墙的事,她可做不出来,我看她这回又给你爹添个儿子的话,那么……”
方母言下之意没有说,虽然现在方家名义上是方锦如掌家,方家小企业的大事都是要经过方锦如的拍板,但是因为企业小,接触的客户等层次都并不是很高,这些事方锦如都适度放权,由方锦然等人去亲力亲为。
本来方家的格局木已成舟,却没想到二姨太突然有了喜。
一个孩子的降生,对已经如止水一般的方家,毫无疑问,定会闹起波澜。
“娘,可是不是说因为二姨娘身体不好,爹总是在你的房里过夜么?”
方母脸色一红,道:“你这都是说的什么话!你二姨娘身子又不会一直不好,她注意调养,又比我年轻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