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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形浸没在暗影里,低头望着湖水,那波光的影子就明明暗暗、斑斑点点地映在他的脸上,荡漾不定,平添了一份醉心的忧愁。
方锦如心中不由地觉得有些抑郁,快步走过去,故意用轻松自然的语气说道:“早来了么?”
江云若只抬眸看着她,抿了抿嘴,却没说话。
方锦如又道:“我搬家了,你倒是还能找到,本就打算收拾好去找你的,这回你倒是先约我了。”说着,便先走进凉亭内,坐在凉亭的石凳上。
石凳很冷,凉亭里刮的风也是阴森森的,方锦如一坐下,就觉得通体渗着凉意。
江云若突然叹了一口气,直言道:“锦如,你怎么能这么对待顾家?”
方锦如抬头看着他的脸庞,淡淡道:“你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因果关系么?”
江云若道:“我如今知道一些,我姑丈想贪图你家资金,你便先发制人了,可是,在这之前,你不就哄着盼宇查账,和盼宇做了什么约定,你是不是早早的就计划好了这一切了?”
方锦如转头望了望远处成双依偎的身影,觉得心中更是刺痛,勉强笑了一声,道:“原来你是约我来算账的。我本来想和你解释,以为和你解释了你便能明白我的苦衷和不得已,却没想到你竟是一直站在他们身边的,饶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这话尾音说得有几分颤抖,江云若也觉得心中不忍,但仍是缓缓落座在方锦如旁边,沉声道:“锦如,我知道顾盼宇有些胡闹,姑丈也是多些算计,但现如今顾盼宇已经被珠玉伤透了心,他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教训,姑丈也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姑姑成天以泪洗面。我知道在你看来这是他们的报应,是自作自受,但是现在这样,我仍觉得很不舒服。”
方锦如心中发颤,面上却是淡淡的,细心聆听,并没有回应。
江云若接着苦笑了一声,道:“我曾经和你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很快乐,我也真的心动过,可是……如今你跟我说你的什么苦衷也好,不得已也罢,在我看来都是可笑的,我向来不喜搞什么阴谋阳谋,我并不欣赏姑丈的为人做事的某些方面……但是,现在,我却也不得不站在他们那边……”
“云若……”
“既然事已至此,你我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是你把顾家弄到这样,恨意也该消除得差不多了吧?”
“云若,”方锦如哀声说道,“既然你明白了事情的因果,怎么不能替我想想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采取措施,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方家会破产,我哥哥会受不了刺激而放火一把火烧了方家,我会孤苦无依,盼宇会迎珠玉进门,我和你……我会被顾老爷施加私刑致死,我现在所做的都是避免这一切,你知道么?”
江云若皱眉道:“你也着了魔了么?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你又怎么知道会发生,你就因为臆想,就因为杞人忧天,就能把顾家弄成这个样子么?”
方锦如眼中浮上水雾,冷然笑着。
江云若又道:“如今顾家成了这个样子,顶梁柱倒下了,你的报复行动也算是成功了吧?锦如,我不知道在给富华的投资上你究竟做了什么,但是顾家自己的钱确实拿不回来了,你听我一句吧,让那边把钱退给顾家吧,如今姑丈不能下床,盼宇又不争气,若是姑姑他们母子俩再没有这个钱,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方锦如蹙眉望着湖水中荷叶,咬着牙不说话。
“锦如,我在这就替他们家向你求饶,我求你放过他们吧,给他们一条生路,你还是不能答应我么?而且……而且……盼宇根本离不开你。”
方锦如忽地含泪笑了一声,道:“云若啊,你要把我伤成什么样子你才甘心?我的心已经千疮万孔了你不知道吗?你现在这样说话,就等于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啊!你替他们向我求饶?呵呵,你知道不知道,在我戳破了顾老爷的诡计的时候,他们仍是不知悔改,甚至想找人把我抓起来,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起来,也就是顾老爷身体不好,盼宇受了打击,宅中的家仆我早就搞好了关系,要不然,现在就没有坐在这里的方锦如了,说不定在什么时候江里就会浮上一具尸首!事情到了那地步还不知悔改向善,你觉得我会原谅他们吗?不可能!盼宇离不开我?呵呵,云若啊云若,你说这话是为了给你自己挡住我,还是真的是为了盼宇?你想叫我回到盼宇的身边吗?那根本不可能!”
江云若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锦如,我很清楚你的想法是什么,我也明白你对我的心意,但是现在盼宇家真的非常可怜,你还是扶持他们这一把吧,我只怕你将来会后悔。现在这时刻一切还来得及,不要等到来不及的时候才追悔莫及啊。”
“后悔?”方锦如微颤地站了起来,“我不会后悔,我若是如今心软了我才会后悔!你觉得我刚才所说的一切后果是假设,但是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假设。你若是此时要拿我对你的心来做交换的条件,来做讨价还价的条件,那么你就真的不是我认识的江云若了。如今顾家的一切,你看着是我造成的,实际上,还不是顾老爷、顾盼宇他们自己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他们在背后算计,他们的心狠和漠然,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方锦如?”说到这里,方锦如的心像是破了个大洞,风声呼啸,她的眼泪簌簌落下,道:“江云若,你知道我爱你,若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女人,你不爱,你也不用推到别人的身旁去,不用拿别人当挡箭牌。你现在和我说一句,你不爱我,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
第二卷江云断续 第七章 禁忌游戏(倒霉的珠玉)
江云若觉得心尖好痛,像是有尖针在反复、反复地扎。
眼前这个女子,曾经拥她在怀中,曾经吸吮着她娇艳的唇瓣品味过她的甜美,曾经感受过心底的悸动和身体欲望的狂躁,他爱她,这无容置疑。
可是这一刻,他又矛盾得快要爆炸。
他似乎有点明白顾盼宇的感受了。这样的女子又怎能不爱?但是冥冥中像是有种桎梏,又扼住自己的喉咙,让自己不敢再向前一步,仿佛哪怕再接近她一分一毫,就会掉进爱的深渊而永世无法挣脱。
此时此刻,她的话音蕴着隐痛和决绝,自己又该如何回答?
一面是姑姑、母亲期冀的目光,一面是她肝肠寸断的眼神,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张了张嘴,却还是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方锦如又进一步颤声道:“你那日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我的回答是,愿意,如果你现在还是这么问我,我还是能抛开一切和你远走高飞,只是你,还愿意吗?”
江云若身子将是僵直了,方锦如眼中的热泪像是流到了自己的心上,将自己的心几乎要烫伤,自己多想伸出手去,帮她把眼泪拭干,可是自己不能,与她相隔咫尺之距,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一般。
他深吸了一口气,魂魄好像须臾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身子仿佛被操控了一般,嘴里张了张,一字一顿说道:“我,不能带你走了。我,也不能爱你了。”
方锦如明显地颤了一下,脚步往后错了一寸,似霎时恍惚,却又急忙稳住身形。原本心中怀的那火一般的热望,此时全似被冷水浇熄。
“好。”方锦如半天才从喉头咬牙挤出这一个字,顿了半晌又道,“那么再见了。江云若。”
她说了这话,仿佛眼中什么都看不见了似的,虽然尽量压抑住情绪,但是那向前走的身形却仍显得有几分跌跌撞撞。
江云若看她这凄凉背影,透出刺痛的心悸,想起她曾经的话——
“我现在爱你,等到到了你的年纪。我也爱你,到死,我也爱你。下辈子,我还爱你。”
他也觉得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
夕阳余晖洒在小路上,珠玉手里持着一张纸片,坐在洋包车上,望着沿路的街景。神色有些仓惶。
她手里的纸片上写着一个地址,是廖青峰介绍她去的新的工作。
那日她被江云若从顾盼宇的淫威下解救出来,被他疯狂的模样真的吓傻了,踉跄跑出顾家,也是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四顾茫然。无处可去,还是回到了廖青峰的宅子。廖青峰却和她说他和赵先生也要离开这宅子了,让她自谋出路。她无处可去。哀求廖青峰。
廖青峰道:“你和方锦如交情怎么样?”
珠玉摇头又点头:“廖先生,我和她姐妹相称呀!”
廖青峰哈哈笑了一声,便给她介绍了这个地方。
她回忆这些的时候,那车夫已经将车子停在一个很冷僻的地方,道:“小姐。到了。”
珠玉付了钱,见这有一处楼房。大门紧闭,她付了车钱,整了整衣服,去按了门铃,门上倏地开了个小窗,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皱着眉道:“谁?”
珠玉骇了一下,又稳了稳心神道:“廖先生介绍我来的……”
她的话没说完,就听见门闩金属声响,刚才问话的那个男人开了门,睨着她道:“进来。”
这人穿着短衫,身材雄伟,说话粗声粗气,态度颇差,珠玉在门口犹疑了片刻,还是迈步进去。
“跟我来!”这男人砰地一声关上门,引着她向内走,走廊曲里拐弯,四遭传出奇怪而诡异的咣咣声响,还夹杂着尖叫,灯光也是昏暗阴森,珠玉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道:“大哥,这是要去哪?”
“到了!”那男人领着她到了尽头的一件小屋,在门口住了脚步,咚咚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应答,他推开门,又对珠玉说:“进去吧。”
珠玉怯怯站在门口,他猛地一推她的后背,她便被推到房内,身后的小门又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小屋内陈设华美别致,颇为幽静,但诡异的是厚厚的窗帘将外界光线全部遮蔽,只能开灯点明光亮,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坐在皮绒沙发上,正在摆弄白胖手指上戴着的翡翠宝石戒指,听见珠玉进来,只是瞥了一眼,便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椅,道:“坐。”
珠玉怯怯坐下,道:“夫人,是廖先生介绍我来的。”
那胖女人说道:“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