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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刚一下来时,就有无极门的弟子把烤肉送到了城外,看管马匹的弟子早已吃喝完毕。
楚冰一声令下,无极门的弟子快马加鞭,向前面的骑兵队伍追去。
自始至终,护国王秦飞都站在城楼,看着赵康带领军马出了白马城,若有所思。
六万余骑在官道上策马狂奔,蹄声轰鸣,荡一起一路烟尘。
那些骑兵和白马城其他的军士一样,每天都喝稀粥度日,腹中无物,体力虽然有所下降,坐在马上怎么都能坚持。
倒是那些马匹因为缺少草料,处于半饥饿状态,刚一开始还不觉得怎样,经过长途奔跑,体力不支的状态逐渐显露出来,大军行进的速度立刻慢了很多。
只有无极门的马匹状态最好,因为看管的弟子比较精心,白马城外的官道两边有许多荒草,这两天都把马放在草地上,根本没有饿着。
楚冰和司马刚纵马来到赵康身边,放慢速度和赵康并辔同行。
“赵将军,帝京城离这里一千二百余里,这样行进不是长久之计,不知道将军对粮草有何安排。”楚冰开口问道。
赵康转头看了一眼楚冰,见是那个和护国王顶嘴的无极门弟子,脸上有些诧异,即使真要商量这件事,也应该是司马刚开口,怎么也轮不到这个无名小卒。
见赵康脸上的神色,司马刚说道,“将军,实不相瞒,这位楚家主才是无极门真正的主人。”
“吁”听司马刚说完,赵康停下战马,脸上惊异之色更浓,随即抱拳道,“楚家主,失敬了。”
“赵将军无妨,只是这粮草问题该如何解决,总不能让马饿着肚子赶路,让军士空腹作战吧?”楚冰回礼说道。
从白马城出来时,楚冰已经观察到这些骑兵真正是轻装简行,一点粮草都没有携带。
“只能赶到前面的城镇再想办法了。”赵康沉吟了一下,说道。
“六万军马的粮草可不是小数目,哪个城镇都不可能在大军到的时候,马上就能拿得出来。”楚冰皱眉说道。
“这也是我的为难之处,白马城粮草本就匮乏,哪有多余的分给我们,即使有,解救帝京城之围,也不可能带着辎重上路。”赵康脸色晦暗地说道。
随后看向楚冰,似有所悟,“不知道楚家主可有良策。”
“办法倒有一个,不知道赵将军可愿意一听。”楚冰微笑着回答。
“愿闻其详,楚家主快讲。”赵康急问道。
“赵将军可派出部分先锋打前站,在沿途各城安排好粮草,待大军到达即可补充给养。”楚冰说道。
略微考虑一下,赵康摇了摇头,“骑军中马匹都已疲惫,根本挑不出快马,况且各城主也未必肯听从先锋安排。”
“快马,无极门有几匹,比军中的马匹要好很多,至于各城主是否听命的问题。我想,若是他们见到您威远将军的兵符,想必不敢不听吧。”楚冰笑道。
“那怎么行?兵符怎么能随意交与他人,我又绝不能脱离大军亲自前去。”赵康当即拒绝。
“如此,我无话可说了,帝京城又没有我等的家眷,护国王秦飞也要不了我等的人头,是我多嘴了。”说完,楚冰催动坐骑和司马刚向前弛去。
赵康在原地楞了一会,正如楚冰所说,能不能成功救下帝京城和无极门没有什么关系,和其他门派也没有什么关系,要说关系最大的,那就是自己。
楚冰最后说的那句话直刺他的软肋,一边是家眷的安危,一边是秦飞无情的军法,若是处理不好就会有灭顶之灾。
想到这儿,赵康出了一身冷汗,盘算了一番,一鞭子抽在马身上,向楚冰追去。
此时,楚冰的马速并不快,正等着赵康来找他。
“楚家主,请不要见怪。既然无极门肯借快马,在此就多谢了。我立刻派人带兵符出发安排。”赵康来到楚冰身边陪笑说道。
随后,从军中挑了五名心腹将官,把兵符交给他们,细心嘱咐一番,把那五人带到楚冰面前。
司马刚已经带来了五个人等待交换马匹,一个是沈成放,一个是李云,其余三人是无极门的精英弟子。
沈成放等人下了战马,把缰绳交到五名将官手中叮嘱道,“小心些,快马的性子都很烈。”
那五名将官也没在意,常年骑马难道还怕烈马不成,向赵康施礼之后,翻身上马。
五人刚坐上马背,五匹战马相继尥起蹶子,暴躁异常,疯狂无比,把身上的五人全部掀翻在地,快速跑开了。
沈成放和李云的战马的确是烈马,只让主人乘骑。而另外三匹马,是林无涯发动轻微的灵魂力刺激了它们的神经,才出现如此剧烈的反应。
五个人虽然没受重伤,但也摔得不轻,苦着脸,一瘸一拐地来到赵康身边。
赵康皱着眉头从他们手中接过兵符,沉思了一会儿,来到楚冰身边,“楚门主,你们的快马如此烈性,只能麻烦你派人去打前站了。”
第八十章 急行军
“愿为赵将军效劳。”楚冰朗声说道。
此时,沈成放和李云等五人已经圈回了战马,站在楚冰旁边。
楚冰一摆手,沈成放从赵康手中接过兵符。
“沈阁主、李阁主,兵符事关重大,你等五人一定妥善保管,沿途务须安排好粮草事宜,不得有误。”楚冰当着赵康的面吩咐道。
沈成放、李云五人答应着,找了五个身材差不多的将官,互换了衣服,把兵符小心揣在怀里,向楚冰和赵康抱拳施礼后上马快速离去。
因为粮草事宜已经有所安排,赵康的心里塌实了一些,令兵马停下,原地休整后再继续行军。
沈成放和李云等五人快马加鞭,径直向八十里外的锦华城奔去。此去如何办理差事,在与赵康的五名心腹将官换战马前,司马刚已经交代清楚了,五人都心中有数。
不到半个时辰,五人进了锦华城,街头冷清,行人稀少。因为锦华城距白马关较近,大多平民都向北逃难去了。
经过打听,五人很快找到城主府。城主的官阶比威远将军赵康低两级,听说威远将军派人拿着兵符来了,锦华城城主罗冲忙出来迎接。
沈成放和李云虽然穿着低级军官的军服,但二人都是武君境界的强者,加上仪表不凡,身上无形中散发出一种气势,令罗冲不敢小看。
“陛下的手谕你可曾接到?”沈成放手托兵符高声喝问。
“接到了,不过,锦华城实在太小,守城军士只有一千人,实在无人可派。”罗冲忙分辩。
“大胆,小小城主竟敢抗谕不遵,难道不怕陛下降罪被灭满门吗?”沈成放继续逼问。
“此事,在下已和前宫卫说明,他们并没有任何表示。”罗冲再次说道。
“前宫卫只是负责传陛下手谕,没有临机决断之权,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威远大将军率领六万大军即刻抵达,你就不怕赵将军带了你全家的人头去见陛下吗?”沈成放继续吓唬罗冲。
罗冲的脑门上冒出冷汗,满脸惶恐。
李云见火候差不多了,对沈成放说道,“沈兄,罗城主的确有为难之处,你就帮他想想办法吧。”
听到这话,罗冲仿佛看到了希望,对着沈成放等人深鞠一躬,“还请几位大人救我。”
故做沉吟了一下,沈成放才又说道,“好吧,我指给你一条路,赵将军率领兵马到帝京城救驾,大军长途奔波,尚未用饭。你速速准备好食物和草料,将功折罪。所耗费粮草,给你出具欠单,加盖威远大将军印,日后赵将军自会还清。”
罗冲听完,已经有些明白,说了这么多原来是为了粮草的事。但人家已经把话撂那了,如果不照办恐怕大祸即将临头,钱财相比于全家性命,他还是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一咬牙,罗冲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办。”
见罗冲答应得如此痛快,沈成放猜出了他搜刮的财产必然不在少数,便又补充道,“除当下的粮草,另外多蒸些馒头,带着路上吃。”
罗冲脸露苦相,破财免灾吧,赶紧答应着,派出全府的仆人、兵丁四下去张罗。
沈成放等五人随着罗冲进府,让罗冲大概估量一下需要多少粮草,写下欠单,沈成放看都没看上面的数字,从兵符里拿出威远将军的大印就盖上了。
整个锦华城都忙开了,凡是还有人的房屋,都接到了米面,时间不长,炊烟四下升起。
沈成放等人在城主府中大吃了一顿,分成了两拨行动。
沈成放和两名弟子带着兵符,离开锦华城继续向帝京城方向前进。李云带着一名弟子,在锦华城的南门等候大军。
赵康的大军在路上休息了一段时间,加上行军缓慢,抵达锦华城的时候,食物都已经准备好了,在大街道上摆了长长的一趟儿。草料也准备齐全,在城外大面积地铺散开。
六万骑兵可谓是人饿马饥,军士们把马往城外一放让它们自吃草料,自己则到大街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罗冲另备了一桌上好酒席,通过李云请赵将军到府上用餐,被赵将军委婉拒绝。但李云给罗冲吃了一颗定心丸,说赵将军很满意。
罗冲的心思已经尽到了,至于赵将军吃不吃那就不关他的事了,也怕万一在府中伺候不好,再出什么差错,还不如这样落得个清闲。
赵康的确很满意,但不是对罗冲,而是对沈成放和李云等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威远将军的兵符到底好使不,他心里也没底。见沈成放和李云等人把事办得如此漂亮,深感自己的决定非常英明。
在城门迎接的人中,赵康只看到了李云和那名无极门的弟子,顺口询问了一下,知道沈成放带着兵符又到前面路上去安排了,也没在意。
大队人马很快都吃喝完毕,稍事休息,带上了蒸好的馒头,出了锦华城北门继续行军。
到了夜间,就地休息一会儿,大军吃了些从锦华城带的馒头继续上路。
赵将军是真着急了,休息的时间非常有限,军士和马都很疲惫,所有人都知道救驾事大,倒没人埋怨。
从始至终,楚冰一直和军士们一样吃喝、赶路,丝毫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其间在横岭城和卫山城,大队